愿你历经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2018-01-25 12:58
文学港 2018年1期
关键词:千帆林荫道张扬

1

蝉鸣四起的夏季,汗流浃背的酷暑,炽热炎炎的烈日。每年的五六月毕业季,总是搭配着热烈张扬的红色。连绵不断绵延不绝,有万千情绪的释放,也有韶颜稚齿的青春。

走在熟悉的林荫道上,看见许多同学都穿着学士服在拍照。他们青春洋溢,言笑晏晏。最后的校园时光,是他们最好的时光,于我也是。

每一个热烈张扬的五月六月,有人在为未来而雀跃,有人在为别离而感伤,此去怕是经年,即使良辰美景,如同虚设,风情万种,更与无人说。人生得而失,失而复得,在短短二十年里,见过的生离,见过的死别,恐是再多,也无法习惯。

我们在这逆旅与聚散中无可奈何。时间慢慢地往前走,遗忘了旧人,遗忘了旧时光,就连那些你以为永远不会忘的,似乎也渐渐变得模糊不再清晰。

当与校园的每一条路、每一棵树、每一天太阳的起落熟悉后,你却毕业了。从此,这里的一切,每一条路、每一棵树、每一天太阳的起落,都不会再一次光顾你的生活,不仅这些,还有朝夕相处的伙伴,路上擦肩而过的陌生校友,以及那位远远望见便让心狂跳不止的姑娘,他们就这样与你的生活分道扬镳,或许留给你的只有余生里偶然的思念。

去的地方多了,走到哪都感觉似曾相识。而这条林荫道,那棵桂花树,却仿佛多年前就已经结了缘。

时空像扭曲了般,一脚踏进回忆,转身便是眼前,醒来发现灯火阑珊,还以为自己只不过出去取了个快递,回来天就黑了。抑郁时清唱一首老歌,那些从前的梦啊,鸟啊,好像就都飞回来了一样,落满一树,哗啦啦作响。

感觉这过去的四年像做了一场大梦,顺着回忆一帧一帧地望过来,不知不觉就到了望到了毕业的尽头。

2

一场分别寓意着下一场相遇,可当我一边听着窗外喧闹的呼喊一边对着电脑码字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了些许感伤。岁月的痕迹浅浅淡淡,我想,毕业以后,我最孤独的时刻,不是孑然一身形影相吊,不是灯火阑珊等黎明,也不是每逢佳节倍思亲,而是,听到了一首熟悉的歌,身邊却再无那些人。在已逝的时光里,我被迫变成了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们感伤毕业,其实是悼念青春。一如我很喜欢的诗《借我》中道:

借我一个暮年,

借我碎片,

借我瞻前与顾后,

借我执拗如少年

借我后天长成的先天,

借我变如不曾改变

借我素淡的世故和明白的愚,

借我可预知的脸

借我悲怆的磊落,

借我温软的鲁莽和玩笑的庄严

借我最初与最终的不敢,

借我不言而喻的不见

借我一场秋啊,

可你说这已是冬天

时光白驹过隙,大学四年一晃而过。这几日,我一直在询问周围的朋友,临近毕业,你们有什么遗憾吗?

我听到了很多种回答,他们说,遗憾太多了。还想冒更多的险,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想爬更多的山,游更多的河,看更多的日落;想惹更多的麻烦,这样就不会桎梏于想象而倦怠行动;想轻装上阵,什么都尝试一下;想重新活过,延长打赤脚的时光,从尽早的春天到尽晚的秋天;想把时间的指针拨回到那个绵长闷热的高三暑假,再来一次高考;想回到青涩却率真的时光,勇敢炙热地去爱,想大声地告诉暗恋对象自己的情愫...千千万万个遗憾,汇聚成了一句话:我还正值青春,我还想要拼命折腾。

3

回想年少之时,每一次的离别都哭天抢地,却仍旧学不会珍惜相遇,别时樽前尽愁尽欢,别后谁嘘轻寒轻暖?许多的怀故与思旧的心绪,到头来,不过是个多情总被无情恼的结局。

想起《蜂蜜与四叶草》中,竹本也曾思考:如果注定是要别离,那么相聚,究竟有什么意义?当然,最后少年得到了他的答案,而答案究竟是什么,原片中说得隐晦,若按我的理解,那所谓的意义,便在于那段逝去的时光,和曾经的相聚,造就了一个更懂得珍惜的自己。纵使毕业有千般遗憾,但只要心中还跳跃着愿意折腾愿意去尝试的火焰,就永驻青春。

那便保持你心中那团不安分的火焰燃烧吧,不断与善人交,不断学习,不断汲取精华,勇敢地试错。除此以外,还要不断地添加燃料。人生的道路上也是一样,我们如果要不断地给周围的人送去温暖,要给这个冰冷的世界持续传播我们的热情、善良。我们必须要有强大的心理能量。我们的热情可能会被人嗤之以鼻,我们的善良可能会被人误解、甚至会被人利用,但,只要我们心中的火苗不灭,只要不断地有新的燃料注入,我们就能持续地为这个世界发出光和热。

那些肆意鲜活得亮晶晶的青春哟,请你慢慢走;那些分别后再回头也看不到的人儿呀,一定要记得我。还有那年夏天坐在阳台吹过的风、讨论过的男孩女孩、仗剑走天涯的梦想,记得收进行囊,带去各奔前程的远方。

祝愿各位毕业生,万事胜意。在你的旅途中,有山川,大海,诗词,歌赋,而你爱的人就在你身旁。愿你历经千帆,归来仍是少年。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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