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简爱》的自传体叙事模式分析

2018-03-05 21:55谭明华
武汉冶金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2018年2期
关键词:简爱叙事学第一人称

谭明华

(河南牧业经济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4)

《简爱》是十九世纪英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一部发表作品。它讲述了发生在英国小资产阶级女性简·爱身上的一系列生活境遇和爱情故事。夏洛蒂·勃朗特从生活、爱情、经济、宗教等不同的方面,塑造了一个鲜活生动的人物形象,集中描写了简·爱为广大妇女同胞谋求经济独立和爱情平等所进行的斗争,是文学史上对于女性尊严以及与命运抗争的重要文学代表。《简爱》中所运用的自传体叙事模式,开启了女性文学的新的思潮,这也成为构成《简爱》这部作品中较为独特的艺术元素之一。

一、《简爱》自传体叙事模式的表现价值

在英国十九世纪,文学作品受到维多利亚时期政治、经济等环境的影响,在叙事模式上形成了多样的局面。包括书信体叙述、第一人称叙述、第三人称叙述。在这一时期中,以第一人称为整体构思的作品十分丰富,除了《简爱》,还包括《大卫·科波菲尔》和《远大前程》等文学作品。因此,很多文学评论家定性维多利亚时期为“小说繁荣高峰”。但是,由第一人称进行叙述的这种叙事模式带有一定的局限性,因此在整个文学历史上所占有的份额都不是很大。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克服了这一文学局限,这与夏洛蒂·勃朗特深厚的文学功底、独特的写作思想和新颖的写作手法息息相关。

二、关于《简爱》的自传体叙事模式研究现状

当前,国内对于《简爱》的叙事学研究大概存在三个发展方向:第一类是对《简爱》与其他女性小说的叙事学的比较研究,通常在具体的叙事学范畴上,将《简爱》和《飘》、《呼啸山庄》、《法国中尉的女人》等等进行比较研究。第二类,则是对自传体叙事模式的研究,是对《简爱》整部小说叙事方式的结构性分析。这一分析模式侧重于女性叙事学研究,尤其是在自传体叙事的整体分析上,主要侧重于对整部作品的分解、概括和研究。第三类则是对小说叙事特点和叙事视角的探究,注重对小说中“第一人称”的叙述进行系统的研究。这三个发展方向构成了《简爱》的价值特点。

三、《简爱》的自传体叙事模式的结构

1.视角分类构成

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法国结构主义评论家拉尔·热奈特在吸纳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构建了多层次的叙事理论。他在探究语言理论、结构主义、俄国主义上,提出了“三分法”。

第一,为“零聚焦”模式这一视角在《简爱》整部作品的写作手法上,都有所结合,从叙述视角上看,进行了全知型叙述。第二,“内聚焦”这一写作手法,将《简爱》作品中以第一人称,从主人公的角度叙述自己的经历和心理活动。第三,申丹在《叙述学和小说文体学》中进行了系统的完善和补充,让叙述者在追忆往事的过程中,串联起更加独特的文学结构。在“外聚焦”这一发展模式中,对《简爱》这一视角分类定位的更加清晰。同时,“外聚焦”这一模式以第三人称为视角,对主人公进行了全面的回顾,使作品的叙述思路更加有序、更加清晰。

2.叙述眼光的不同

在《简爱》这部作品中,存在着两种不一样的叙述眼光,一是以“简·爱”这个人物为代表的叙述者从自身的角度,去追忆往事的叙述眼光。二是通过被追忆的简.爱,描述了当时她在事件里,在切身经历中所具有的叙述眼光。前者是以“叙述自我”为核心的眼光、后者是以“经验自我”为主要脉络的叙述眼光。这两种不同的叙述方式表达了第一人称主人公在不同时间、年龄、心理状态下对婚姻、爱情的认识程度。

四、《简爱》的自传体叙事模式中“我”的价值意义

1.童年自白中的“我”

《简爱》中以经验的“我”为具体表现,经常出现在简·爱的幼年时期。经验的“我”既可以用儿童的眼光去进行描述和感受,同样也在具体鲜明的案例中,以一种带有人物性格的眼光去感受她的所见所闻。例如,在小说中,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当童年的简.爱被关在红屋子时,经验的“我”对童年的“我”在心理叙事时,对心理的表现就十分细腻,例如:“约翰对母亲和姐妹们没有多少感情,而对我则非常厌恶。他欺辱我、虐待我,不是一周三两次,而是经常如此。弄得我每根神经都怕他。他一走进,我身子骨上的每块肌肉都会收缩起来。”在这段叙述中,“我”并不是一个成熟、独立的成年人,而是一个孩子孤独、恐惧的自白。在内视角的构建下,“我”以第一人称的叙述说明了内心的苦楚,将读者的情感延伸到简·爱的幼年时期。

在小说另一部分中,简·爱这样描述道:“为什么我总是受苦、总是遭人白眼、总是让人告状、永远受到责备呢?为什么我永远不能讨人喜欢?为什么我尽力博取欢心,但是仍然无济于事呢?”在这段自白中,简·爱同样也是从一个单纯、明暗、脆弱的孩子的角色上入手,描写了她在压抑的生活环境中,所形成的伤心、恐惧的心理感受。表现出一个孩子本能的心理反应。对于一个弱小的孩子而言,她的叙述方法和自己的语言、想法一样合情合理。通过这样的叙述方法,用一个外视角来描述出了主人公内心的感受。也同时产生出了第一人称叙述在推进中的最大不足,即不确定性。

2.成年讲述中的“我”

在《简爱》叙述的视角中,常常以“我”为第一人称主人公,进行回顾性的叙述。在回顾叙述的过程中,“我”是一个常规性的角色,在追忆往事的过程中,讲述了人物的成长经历和心理历程。在这个过程中,作者只是在适当的时候,穿插融入了第一人称的叙述,通过内视角的转换,使小说的叙述模式更加饱满。

例如,在小说的前半部分,作者这样写道:“我经常把玩偶随身睡在床上,人总是得爱点什么,在缺乏更值得爱的东西的时候,我便设想以珍爱一个褪了色的布偶里获得愉快。尽管这个玩偶已经破烂不堪,活像个小小的稻草人,此刻回想起这件往事,也令我迷惑不解。当时,我是带着何等荒谬的虔诚来溺爱这小玩具的呀。我甚至相信它有血有肉,只有把它裹进了睡袍我才可以入睡,一旦它暖融融安然无恙的躺在那里,我便觉得愉快多了。”从这一叙述章节上看,很明显是叙述的“我”以一个成年人的视角在回忆往事,回顾性的来看待小时候的有趣的故事。这一视角能够使叙述者从更加开放和宏观的层面去总结孩童时的思想,使文章在叙述视角上,能够从一个更高的层次来总结和看待自己的成长。

3.跨时空讲述中的“我”

在《简爱》这部小说中,不管是经验的“我”还是叙述的“我”,都将主人翁在自传体叙事中,处于一个层叠的时空之中。这一叙述模式是一种共时的自传体表达。例如,小说中这一明显的形式体现为作者称呼的变化上。有时,作者会称呼我们为“读者”或“亲爱的读者”。在文章中,有这样一段描述:“我问出多少才肯把我送往那里,他说三十先令。我回答只有二十,好吧,他说勉强算数了。因为车是空的,他又允许我坐在里面。我走进去,关门,车子便滚滚向前了。好心的读者啊,但愿你从来没有感受到我当时的心情!但愿你两眼从没有像我那样泪如雨下!”在这段描述中,作者实现了从叙述者向读者的对话。这种跨时空的对话,在笔锋突然一转之下,体现到了更加冷静和客观的评价。使读者能够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同一件事情,最大程度上弥补在叙述过程中呈现出来的不真实性。

五、总结

综上所述,在《简爱》的具体叙事模式中,存在经验自我与叙述自我的双重聚焦。两者之间存在一定的区别,也都具有一定的优势,包括人物心理成熟的过程和人物成长的历程,无论是从叙事视角、叙事身份还是叙事时间中的哪个维度上看,都代表着叙事艺术的一种传承和创新,在写作视角、叙事方法和表达模式上,体现出更加深刻的叙事模式,以此形成了独特的结构特点。这种介乎于感性和理性之间的叙述交织手法,成就了《简爱》独特的文学价值。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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