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普先生的企鹅

【美】理查德·阿特沃特著 安聿麒译

油漆匠波普先生總是憧憬着和极地有关的一切。有一天，他竟然真的收到了南极探险家朋友寄来的一只企鹅——库克上校。很快，波普家的企鹅增加到了十二只，它们给波普一家带来无限快乐的同时，也让他们陷入空前的经济危机。波普先生能想出好办法化解危机吗？他的梦想在现实中又会有怎样的归宿呢？

一、意外礼物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快递员，他带来一只大箱子，波普先生从没见过这样大的箱子。

“南极航空快递。傲足街432号的波普先生收。”

波普先生签了收据，仔细端详这个箱子，只见上面标满了注意事项，还到处打满了气孔。忽然，一声微弱的“喔”从箱子深处传出。波普先生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他颤抖着双手拆开了包装。

毋庸置疑，这是一只企鹅！

波普先生惊得目瞪口呆。作为油漆匠，他常在工作时忘记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他之所以如此心不在焉，是因为他老憧憬着那些遥远的地方，比如，南极北极，他多么希望自己是一名地质学家。可是收到一个装有企鹅的快递，这也太意外了。

但这只企鹅却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喔”，它又发出声音了。这次它还把四肢伸展开来，高高跳起，越过零零散散的包装碎屑。

好一个结实的小家伙，大约一米高，身材像个小孩儿，但外表更像一个小绅士——穿着雪白平滑的背心，长长的黑色燕尾服轻巧地拖曳在身后。它那乌溜溜的脑袋上，一双眼珠镶嵌在两个小白圈里，不住地打量着波普先生。

这只好奇心极强的企鹅一踏出箱子，就开始审视整间屋子，然后以既奇怪又夸张，还略带几分雄赳赳的步态沿着走廊进入卧室。

“你并不紧张嘛！”波普先生说道，“你大概已经习惯跟那些探险家一同玩乐了吧？”正当波普先生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时，珍妮和比尔就杀进家门了。

“爸爸！”两个小鬼在浴室门口异口同声地喊道，“这是什么东西呀？”

“是南极探险家朋友送给我的一只企鹅。”

“咕咕！咕咕！”企鹅叫着。

“爸爸，它叫什么名字？”珍妮问道。

“咕咕！咕咕！”企鹅又叫了，好像一定要加入他们的对话。

“听起来有点儿像‘库克。”波普先生说，“好吧，就这么定了，就管它叫库克——库克上校。”

二、执照风波

翌日，对于傲足街432号来说可真是不平常的一天。先是冰箱维修工听说波普先生想打造一个“企鹅之家”后吓得报了警，然后是警察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接下来又引发了办理饲养执照的问题。

在波普先生给市政府打电话时，库克一直不停地啄咬绿色电线致使电话线路中断，它还以为那些电线是某种新式鳗鱼呢。还好，这时波普太太从市场回来，把新买的虾罐头打开，波普先生这才得以安安静静地打他的电话。

但他发现，想要问清楚是否该为企鹅领一张执照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直到总算有一个友善的声音好像对他的事有那么点儿兴趣。波普先生高兴地说起了库克上校的事。

“他是陆军上尉还是海军上校？”

“都不是，它是只企鹅。”

“您能不能再说一遍？”电话那端说道。波普先生重复了一遍，而那边却建议他最好把字拼出来。

“qi-qi，e。”波普先生说道，“企鹅。”

“哦！”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会意了，“您是说库克上校的名字是奇鹅吗？”

“不是奇鹅，是企鹅。它是一只鸟。”波普先生解释道。

“您的意思是，”电话里的声音在他耳中嗡嗡作响，“库克上校想领一张猎鸟执照？很抱歉，现在还不行。请您大点儿声，您说您是——脱普先生吧？”

“我姓波普，不姓脱普！”波普先生吼道。

“哦，是，是，波吐先生。现在听清楚了。”

“你给我听着！”波普先生气坏了，他大声喊道，“如果你们这些人连企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想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企鹅执照的相关规定。我决定不帮库克上校领取执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