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变轻

2018-04-26 06:08柯德莉
党员文摘 2018年5期
关键词:无现金乡土生活

柯德莉

“轻”的潮流,已经渗入社会的方方面面:技术、经济、生活、文化、伦理……通过各个侧面,展现着与传统不尽相同的另一个世界。

轻物欲

“留白”才能让生活更轻松

泡沫破裂,日本迈入低欲望社会。对经济的失望与无望,使人们的物欲减退,无论物价如何降低,都无法刺激消费。人们开始思考“什么是真正的需要”——冲动消费、过度消费的商品都不算自己真正的需要。

美国作家茱迪·黎凡做了一年生活实验,除生活必需品以外什么都不买。日本作家金田由纪子在《不持有的生活》中,提倡人们拥有适度、恰到好处的物品。而日剧《我的家里空无一物》将这种不持有的态度发挥到极致:多余物品一律抛弃,连床都不留。不持有主义者相信,拥有的越多,生活便越烦琐,“留白”才能让生活更轻松。

轻成功

更注重兴趣爱好与个人价值的实现

成功学已经没那么时兴,年轻人反而习惯用“丧”来消解宏大理想和生活压力。“葛优躺”已是国民姿势,彩虹合唱团备受追捧,动画片《马男波杰克》的金句仿若精神食粮。“没有上进心”的背后,是自我防卫和自我安慰。

年轻人择业时更注重兴趣爱好与个人价值的实现。飞特族(freeter,即自由职业者)因自媒体热走入公众视野,获得了更广阔的生存空间。

轻乡土

人们习惯漂泊四方

“轻”的力量不仅表现在道德伦理方面,它更表现为空间上的流动和灵活。

乡土社会里,人是被拴在土地上的。如今人们不再固守乡土,务工人员漂泊四方。各式交通工具与网络让地球越变越小,城市化的差异让漂泊变得平常。北漂话题成为老生常谈,全球漂也已不再新鲜:家乡在成都,上学在美国,工作在北京,房子在香港……或者其工作本就是环球酒店“试睡员”。如吉勒·利波维茨基在《轻文明》中所说,一种游牧式、变动式的个人选择成为超现代性的主流。

轻现金

融入无现金社会

无现金社会已成常态:支付宝、微信支付等进入菜市场、超市,全社会包括中老年人也开始融入无现金社会。财经作家吴晓波说:“随着房地产热潮减退,近几年的财富增长点更多集中在新实业、新消费、互联网与新金融领域,经济重新回归至‘轻。”

轻文化

沉重的话题被稀释

后现代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就是无聊和空虚。我们生活在由大众媒体主导的“轻文化”之中,享乐主义、娱乐至上的观念渗入各个传媒领域:从商品广告、电视节目、娱乐活动到社会新闻,无一不是流量至上,追逐趣味性、娱乐性,沉重的话题则被稀释。

轻社交

我和你只有三天交情

在《乡土中国》中费孝通提出,中国是一个熟人社会,是一个没有陌生人的社会。这种熟人关系是从多方面、经常性的接触中所产生的亲密感觉。

而随着人群流动性倍增,社会空间变得越来越大,更多人住进公寓大厦,脱离了长期的邻里生活,社交软件让陌生人进入社交圈,交情变得越来越轻。有人评论微信新功能:“为什么朋友圈设置三天可见?因为我和你只有三天交情。”

轻求识

求知过程变得轻飘飘

电子设备越来越轻,随之变轻的还有文字的“重量”和阅读习惯。相比长篇阅读,浅阅读更符合互联网特性。

求知过程也变得轻飘飘。人们不必一头栽进厚重的学术著作之中,只要打开知乎问答、百度知道,动几下指头就可得到答案。各领域达人贩卖干货,将知识浓缩,“10天学会×××”,“这10点让你看懂×××”。不过这样得来的知识也是轻飘飘的——只能看到高度概括的答案,却没法看到高山底下的图景。

轻身体

有自制力的人都应该轻盈

现代人把脂肪当作负担、毒瘤,以及懒惰的象征,认为有自制力的人都应该轻盈。进入身体的食物,更要轻:蔬菜要有机,调味料要无添加,主食不再是必需,一碟沙拉就可以满足生存需求。有人认为,“轻食”不仅能让身体轻盈,更能让人“获得心灵的自由”。传统健身房中塑造肌肉的重型器械,逐步将抢眼位置让与“轻”型有氧運动,如瑜伽场等。

(吴宝河荐自《新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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