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油条”能放心吃吗？

霍瑶

“禁铝令”实施三年 为何依旧“铝”禁不止？

油条是传统早点，深受大众喜爱，但其明矾添加问题一直为人所诟病。近日，“上海网红店油条铝超标9倍，麦当劳油条被检出塑化剂”的事件引发广泛关注。记者发现，虽然国家早已出台“禁铝令”，但油条里“铝含量超标”的老问题依然时而发生。

油条中的铝超标不是小事。医学界认为，铝是一种慢性的、蓄积性的神经毒素，长期过量摄入会损伤大脑和神经系统，造成老年痴呆等疾病，被称作“智力杀手”。

2014年，国家卫计委、质检总局等五部门发布的《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添加剂使用标准》对食品中铝含量作出了明确界定：允许油炸面制品（包括油条）中使用明矾，但在最终制成的油炸面制品中，铝的残留量（干样品）不应超过100毫克/千克。

国家粮食局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孙辉表示，该禁令标准已经较为严格，100毫克/千克的残留限量很容易超过。其实际含义是：只要商家为了提升口感把明矾添加到面粉里，炸出来的油条肯定铝超标。

然而，记者梳理发现，“禁铝令”实施3年来，早餐市场油炸食品中铝含量超标的事件仍时有发生。

“铝”禁不止：一场“口感”与“健康”的博弈

在一纸禁令面前，铝超标为何屡禁不止？业内人士表示，添加“明矾”等含铝膨化剂后，油条的颜色更加金黄，“卖相”更好，口感也更加酥脆。

事实上，目前市场上已经有了相同功能的其他食品添加剂替代明矾，例如新型无铝油条膨松剂。據了解，安琪酵母2009年推出取代明矾的无铝油条膨松剂，年销量增幅保持在30%-50%之间，目前达到5000多吨。“确保了口感，关键是健康。”安琪酵母负责人俞学锋说。

然而，记者发现，仍有面食小作坊对“明矾”依依不舍。在湖北武汉市武昌区团结村菜市场附近一处卖油条早餐点，摊主说，虽然无铝油条更健康，但有些老顾客还不太适应这种口感，就喜欢脆脆的明矾油条。

记者走访了几家早餐店，一些店主透露，使用含铝泡打粉可以快速发泡，省去了传统发酵所需要的长时间，效率更高。更重要的是，无铝泡打粉的成本要比含铝泡打粉高出3～4倍。

中国粮油学会发酵面食分会常务理事位凤鲁说，成本方面，小作坊喜用的明矾确实比无铝膨松剂要便宜，但其实明矾油条的吸油率高达30%以上，对油温的要求更高，所以，两者综合成本基本持平。

专家呼吁：取消铝在油炸食品中的使用

目前造成“铝”禁不止的原因主要有三方面：一是习惯因素。炸油条使用明矾是多年流传下来的“老传统”，长时间养成的习惯很难转变，以至于换了加工材料，很多师傅就不会做了；二是口感因素。还有很多人认为用“明矾”表皮脆度可能会更好，所以明知铝超标，但是仍在使用；三是执法因素。城市的食药监执法要比偏远地区更严格，偏远地区的面食食品安全仍有提升空间。

由于2014年的“禁铝令”禁止明矾一类的含铝添加剂在馒头、糕点、包子中的使用，但是没有彻底取消其在油炸食品中的使用，这给商家“开了一个小口”，市场上也形成了含铝和无铝添加剂同时销售的情况。

商家都是逐利的，只要国家不禁止，让商家主动用无铝的泡打粉不太现实。专家认为，应该从源头上收紧制度标准，让油条彻底“告别”明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