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水粉情

2018-05-14 13:42
祝您健康·文摘版 2018年11期
关键词:窑厂南城口粮

今年元旦,女儿刚好在家,每天早上我和爱人就多了一项新任务——陪着女儿吃地道的南城水粉,以解其乡愁。牛肉汤粉、猪杂汤粉、羊肉汤粉、鱼头汤粉……从城南吃到城北,一天一个花样,不管是新店还是百年老店,我们都吃了个遍。对于水粉,女儿很讲究,一定要口感爽滑、软中带韧,且对佐料和汤底要求很高。我则没那么讲究,只要一看到地道南城现榨湿粉,就馋得味蕾涌动,拌上食盐、味精、葱花、辣椒等简單的佐料,吸溜吸溜几下就吃下一大碗。

我出生于20世纪60年代末期。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水粉作为我们农村的一道美味,价廉物美,很受四村八邻乡亲的欢迎。我记得当时买粉叫兑粉,拿一斤米给8分钱可兑3斤水粉。20世纪70年代还是“大锅饭”时期,米是由生产队按口粮定量分到户的,钱要到年终才能分红拿到一点,有的家庭干了一年甚至还被欠账,大部分农家以木薯稀粥为主。寅吃卯粮、青黄不接是常有的事。只有逢年过节、办喜事、招待客人,大家才舍得挤出钱和米去兑点粉吃。

为了解馋,我曾偷偷从家里的米缸和奶奶的箱子里拿米和钱到水粉厂兑了1斤半水粉吃,事后被父母亲发现了。为了教育我,父亲让我在毛主席像前整整跪了两个小时。

后来,我们几个嘴馋的小伙伴想出来一个好办法,那就是自力更生,自己想办法弄米赚钱兑粉吃。弄米很简单,那就是在收割季节拾稻穗(那时拾稻穗不用交集体生产队,允许带回家)。由于我们勤快、干劲足,一年每人就能通过拾稻穗为家里增加五六十斤口粮,这样父母就会拿出一小半粮食让我们去兑粉吃。其他赚钱的渠道也有很多:摘金银花、黄栀子;砍柴卖给他大队窑厂;帮大队窑厂担砖担瓦,或者帮生产队放牛赚工分等等。这些我们都是利用课余时间抽空去做的。

虽然很累,但因为多一份憧憬,干劲别提有多足了!等钱赚足了,米也够了,我们就会结伴去兑粉吃。厂里面配有佐料,我们只要带上一个大碗就行,或加汤,或凉拌,大家各取所需,我们还常常比赛着吃粉,看谁吃得最多、最快。那是我儿时最快乐的时光。

(朱光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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