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广儿童节目主持人张文星 40年与小喇叭结缘

2018-06-27 05:57彭立昭
北广人物 2018年21期
关键词:文星小喇叭老师

彭立昭

张文星简历

中共党员,著名播音主持艺术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主任播音员、节目制作人,张文星从上世纪70年代起就涉足播音工作,曾是《星星火炬》《小叮当》《小喇叭》《体育天地》节目主持人。演播过长篇小说《射雕英雄传》《抗日将领马占山》《张居正》《功夫皇帝李小龙》《台海风云》等长篇小说一千多集。“中国新闻奖”金奖获得者,“中国广播奖”金奖获得者中国体育新闻“终身成就奖”,广电总局“精神文明先进个人”和平周组委会“和平使者”,孔庙和国子监、国际孔子学院祭孔大典指定总祭司。致力于大学教育,担任北广播音主持艺术学院院长,中国传媒大学客座教授,中国传媒大学凤凰学院教学总监。多年从事大型活动策划、主持活动,并担任导演、制片人。多次赴美国、加拿大、意大利、德国、澳大利亚、泰国、印度、日本、新加坡、韩国以及中国台湾、香港等地采访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世界女足锦标赛、亚洲田径赛、世界女垒锦标赛、世界乒乓球锦标赛、亚洲女篮锦标赛等。也多次参加策划奥运会、亚运会和世界杯足球赛大型宣传报道,是国内外一位很有名望的播音艺术家。

半个世纪以来,《小喇叭》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吸引着全国各地的小听众。著名播音艺术家张文星,自上世纪70年代做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少儿节目播音主持“邮递员叔叔”伊始,在听众中具有极高的知名度。他几乎主持了近半个世纪的少儿节目,烙印在多少人的童年回忆中。

时光飞逝,岁月如歌。如今,当年的小喇叭主持人、“邮递员叔叔”张文星已经67岁了,但他仍然像年轻人一样风风火火,依然精力旺盛地致力于中国广播教育,担任北广播音主持艺术学院院长,中国传媒大学客座教授,中国传媒大学凤凰学院教学总监,持续在为社会创造价值。

“腹有诗书气自华”,用来形容张文星老师并不为过。其演播风格,声情并茂且变化多样,透着智慧和学识,在中国主播界少有。

“鸡蛋皮小帽白光光,橘子皮做我的红衣裳,绿辣椒做我的灯笼裤,蚕豆皮鞋咔咔响,你要问我是哪一个,我是小木偶,名字就叫小叮当。我是小叮当,工作特别忙,小朋友来信我全管,我给小喇叭开信箱,叮当叮当叮叮当,我给小喇叭,开信箱。”“叮叮当,叮叮当,自行车也会把歌唱,我是人民的邮递员,今儿个给小喇叭送信我跑得忙!”2018年1月10日上午,记者在采访他时,又听到当年他主播“小喇叭”时轻扬的“邮递员叔叔之歌”,亲切悦耳,感受到难得的惬意和轻松。

张文星演播过长篇小说《射雕英雄传》《抗日将领马占山》、《张居正》《功夫皇帝李小龙》《台海风云》等一千多集,听者如云。小说里一个个丰满的人物形象,通过他的语言描述,引人入胜。1981年,他主持的《体育天地》品味竞技之美,点评体坛风云,激情与生命同在,其亲切的主持风格,赢得无数听众。

从1971年担任播音员算起,张文星的播音生涯已经48年了,他走的每一步都铿锵有力。“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美丽播音艺术人生里,他获诸多重磅大奖:“中国新闻奖”金奖、“中国广播奖”金奖、中国体育新闻“终身成就奖”、广电总局“精神文明先进个人”……是偶然也是必然!

“我始终觉得我的职业生涯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在实践中收获,然后再学习再实践,一直在进行这样的一条轨迹。几十年来,我拥有这么多热爱我的听众朋友,倍感欣慰。高兴的是,如今我的儿子张博谛也走上了新闻演播之路,他已是凤凰卫视日内瓦报道的首席播音、首席记者,依然在勤奋地学习和工作着。他跟我当年差不多,总是那么自信从容,真实、刚毅。希望他脚踏实地走下去,用他的力量帮助到别人……”张老师其灵动、睿智的话语,落地有声。

戈壁情怀之兵团战士赤子心“这就是我们的芳华”

张文星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小时候的张文星,活泼开朗,自幼口才颇佳,对广播充满了好奇与入迷。有一次上语文课,老师布置同学们准备下一篇课文的朗读,说第二天课上检查老师会叫很多同学朗读课文。张文星就在家里反复朗读那篇课文,读着读着,声音之美,似乎从遥远的天边飘来,魅力无穷,他因此喜欢上了朗诵。

第二天语文课,老师和同学发现,“他的声音好有魅力”,老师如此表扬他,并說,他在响度(也就是声音的大小)、音调(也就是声音的高低)和音色这三项都非常出色。老师的鼓励,让张文星更加朝着这个方面努力。如儿童心理学家所说,孩子的志向都是大人夸出来的。父母也很支持他,他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砖头”录音机。那个时候,他就是对着录音机朗诵、念课文、念诗,自己欣赏,自己揣摩,感觉越来越好。由于在语言方面有特长,凡是学校的朗读比赛、主持、辩论会都少不了他,总能取得优异的成绩,成为别人眼中的小“童星”。

16岁那年,张文星和同学们一起离开北京,到“广阔的天地”去锻炼去闯荡,成了一名兵团战士。

谈起那段往事,张文星的话语极富诗意。他说,“16岁那年,在当时政治环境的感召下,我积极报名去了北京军区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融入到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洪流之中。到了北京站,上了火车还和大家大声高唱《让我们前线再见》,‘这是时候了,同学们!该我们走上前线,我们的血沸腾了……风华正茂的我们,就是这么豪迈。行军千里,我们在火车上熬了两天两夜,下了火车,又坐拖拉机两个多小时才赶到团所在地。这时候我们全笑了,为什么?全身都是黄土,基本上都成‘土人。老远我们就看见—群人在那儿敲锣打鼓,声音很动听,他们在欢迎我们呢。”

在兵团,处处可见身着兵团服装英姿飒爽的知青男女。来到大漠荒原,阴山脚下,张文星下定决心:屯垦戍边,用自己稚嫩的双手和辛勤的汗水改变这里的面貌。刚到兵团时,几乎每天下午都要进行操练,练队列的同时还要练匍匐前进,叫做“天天练”。不管白天有多累,每天晚上都要轮流站岗放哨,不瞑风吹雨打。这些对在大都市长大的他来说,是一次身心和意志的锻炼。

“其实,我在兵团的生活只有一年多,短暂而艰苦,却是我人生路上的宝贵财富,刻骨铭心。”他说。

张文星多才多艺,到了兵团不久,很快就到了宣传队工作。他说,“当年我们兵团战士自编自创了一首《兵团战士之歌》,在全团上下广为流传,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但激昂的旋律至今回荡在我的脑海里:‘蓝天作帐地作床,黄沙拌饭可口香,狂风为我送歌声,广阔天地好战场。要用我们劳动的汗水,把千里草原来浇灌。要用我们战斗的歌声,唤醒那沉睡的阴山。你看我现在还能念得这么顺口,的确这首歌唱出了我们那一代人的精神风范,这就是我们的芳华。”那段在兵团的时光也培养了他强大的内心承受压力,为日后成为主播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入门遇到恩师

“夏青、葛兰老师是我一生中重要的指路人”

“1970年、1971年的时候,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在全国范围内招播音员,19岁的我去参加考试,面试、口试、笔试顺利通过。不久,我就得到了录用通知,就这样走进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大门。”张文星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从此,另一种人生轨迹的大门悄悄向他打开。

刚跨进电台大门,才19岁的张文星,血气方刚,雄心勃勃。他先到播音部做播音员。他感恩地说,“对于从未接触过广播的我来说,初到电台谈不上是去工作,而是一个普通学员。我纯粹就是一张白纸,全靠老一代播音员齐越、夏青、葛兰老师他们的栽培。”“我是夏青老师、葛兰老师拉着手走进播音间的。从他们身上我学到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实事求是、严谨治学的风格、人品。当时夏青老师、葛兰老师是我一对一的老师,他们是我一生中重要的指路人。夏青老师很年轻,但他知识渊博,大家都叫他‘活字典,有什么不懂的事,我们都要去问他。欣赏到他的播音,我才真正理解,原来播音也是有创造灵魂的!他对我的发音有严格的要求。那个时候我们很看重练声,每天早上六点起来,练声练气。练习发声时有很多朗读的段子,其中有一个朗读段子是‘人民英雄纪念碑碑文,那是我们每天练声的必修课。”说着,张文星带着深情朗诵起来:三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从模仿开始,吐字发音,对练习播音的基本功很有帮助。每次大家朗读完这段碑文,夏青老师总是要我第一个站在他面前再背诵一遍,他看着我的嘴型,就知道哪个音是对是锴,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纠正。葛兰老师教我更是细心。老师就是这样,对我要求很严,很耐心,一遍一遍地教,不厌其烦。我是北京人,北京人说翘舌音(之、吃、诗)发音时,舌尖位置比普通话靠后,也是受满语的影响,故发音有诸多毛病。一个葫芦二个葫芦三个葫芦……这‘三个葫芦的绕口令,葛兰老师要求我每天练好多遍。”

夏青老师每次跟他说,当你坐在主播台前,那么你本身就不是个独立的自然人了,而是“三个代表”,代表一个媒体,代表一个国家或城市,代表一个国家或一个城市的一群人。同时,做播音员还必须是“杂家”,什么是杂家?就是要多学,学无止境。

说“杂家”一点不夸张。张文星阅读广泛,勤学苦练,拜身边的各位同事为师,跟夏青老师学古代汉语,跟齐越老师学播音原则,边学习,边实践,进步飞快。“那时候,葛兰老师还教我京韵大鼓,那是为练气口。一点一滴的积累,为我的播音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他说。在这条道路上,张文星深信:路漫漫其修远矣,吾将上下而求索!

通过一段时间的科学培训,张文星掌握了播音的整个流程和业务知识,很陕就上了播音岗,主播《记录新闻》。

《記录新闻》当时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一个重要的节目,其魅力体现在“及时”“准确”“生动”上,但对主持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播《记录新闻》是我最难忘的日子。那时《记录新闻》占了台里节目的大量篇幅,大量的《记录新闻》通过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广播出去,各地的记录员根据我们的播音内容,一个字一个字连夜用笔记录下来,然后印成报纸发出去。所以播这个节目时第一要有很强的政治意识,哪怕是播报过程中的语气语态,也会反映出新闻主播的态度立场。二是速度要合适。播《记录新闻》语速要慢,十个字以内要播两遍,且每个字必须字正腔圆,每个重要的字还得念两遍,好让边远地区的记录员准确地记录下来,不能出错,记录错了报刊出来就锚了……”

用一生领悟“延安精神”“当年我们跟齐越老师抢扁担”

齐越老师虽然走了多年了,但张文星谈起他,心里依然充满感激之情。

齐越,1947年担任陕北新华广播电台播音员,曾在1949年10月1日,与丁一岚一起向全世界现场直播开国大典的盛况。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工作的几十年漫长播音生涯中,他以特有的庄重、深沉的声音感染了千百万听众,许多人便是从他的播音中更深切地感受到《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王进喜》等名篇的魅力。

张文星回忆说:“我们那个时候的环境非常好,就是‘小敬老,老爱小,中层敬老又爱小,我对革命老前辈特别尊重。台里的播音员都特别爱喝热水,但麻烦的是每天早晨要到锅炉房去打水喝,播音部在四楼,有时候有电梯,有时没有电梯。当时齐越老师为了让大家喝上热开水,天天下楼去打水,为此他还特意做了一根扁担,就放在办公室里用来挑水用。老爷子真是我们的楷模,我们这些年轻人好意思喝老前辈打的开水吗?那个时候,我是团支部书记,在一次共青团会议上,我提议年轻人,每天来上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早早赶到播音室,跟齐越老师抢扁担,不能让前辈去给我们打水。大家都说好。齐越老师是新中国人民广播事业第一位男播音员,也是新中国第一位播音专业教授、硕士生导师,是一面熠熠生辉的旗帜……”

谈起当年自己在齐越老师身边学艺的故事,张文星老师说,“齐越老师在播感动中国人物《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王进喜》时候,我都在他的身边。播‘铁人王进喜时,他几次落泪,录着录着就泣不成声。他向玻璃窗外(监控室)示意暂停,然后走出录音间,10分钟后,情绪稳定下来,又重新走到话筒前,一挥手,开播。他时常告诉我们,希望我们记住播出的英雄们,千万不要把自己放在前面,而要把自己远远地放在后面。他的一言一行都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对听众既尊敬又热爱,总是花费大量的精力去和每一位听众通信,并乐于到基层和听众交流,甚至还在家中接待。许多在生活中濒临绝望的听众,经他开导后,重拾对生活的信心;他对待年轻同事和自己的学生,既严厉又慈爱,业务上毫不客气地批评,生活上无微不至地关怀。齐越老师用自己的一生践行着‘延安精神,身体力行、率先垂范、严于律己、刻苦钻研。他说,播音创作要‘动真情,‘在话筒前一定要动真格的,‘达到稿件内容、形式和尽可能贴切的语言技巧的和谐统一,情真意切和准确表达的和谐统一。”

积累越多,你越闪耀“不会学公鸡叫,你就讲不了高玉宝的《半夜鸡叫》

1956年9月4日,随着一声清脆的童声,《小喇叭》开始广播啦!伴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新中国广播史上第一个学龄前儿童节目诞生了!生动活泼的《小喇叭》,很快就受到了全国孩子的欢迎。对于那些伴随着《小喇叭》节目长大的孩子们来说,收音机里面讲的故事,带给他们的永远是欢乐和开心。在那个年代,《小喇叭》无疑是孩子们的精神寄托。但是从1968年到1978年,《小喇叭》一度停播了十年之久,连《小喇叭》的名字都被改了。

1978年的中国百废待兴,7月,经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领导批准,中央台少儿节目《小喇叭》也重新开播。当时正专注于体育赛事报道的张文星被选中,成为“邮递员叔叔”的演播者,当时他才二十出头。从此,张文星开始了自己与《小喇叭》四十年的不解之缘。那么,在他当“邮递员叔叔”的背后,又发生过哪些有趣的故事呢?

张老师回忆,在驻中央广播事业局警卫连战士的帮助下,在广播大楼的冷却池旁边空地上,盖起了木板房,这就是《小喇叭》节目组的办公室。节目一开播,很多小朋友很快就成为了《小喇叭》的忠实听众。

走进《小喇叭》节目组的第一天,张文星不禁唱起了儿时哼唱过的那些童谣,还有自己读过的很多的童趣故事,他一下觉得自己还是个少年,很快就喜欢上了。为了摸清节目的“脉”,琢磨出了一套自己的主持风格,拉近自己与孩子们的距离,他开始了少儿主播的探索之路。

为了拉近自己与孩子们的距离,张文星多次和少儿部的同事们去体验生活,到幼儿园去跟班蹲点学习,与孩子们面对面的交流,和孩子们一起上课、做游戏、聊天,给孩子们讲故事,或者把台里编辑编写的草稿念给他们听,随时记录孩子们的表现,比如语言、动作、表情,熟悉孩子们的特点,细细琢磨。

另外,爱好读书的张文星还开始关注起了儿童心理学。他把一本《儿童心理学》反复阅读了多遍,一边看一边学习。最早给幼儿园的孩子讲故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孩子最多能安静3分钟,假如故事不吸引人,孩子们根本坐不住。张文星慢慢总结出来,要靠语言魅力去吸引孩子们。如何吸引孩子们呢?他开始琢磨怎么学动物的叫声,这个竟成了他与孩子们心灵零距离交流的“法宝”。 “少儿节目播音最注重象声词。不会学公鸡叫,你就讲不了高玉宝的《半夜鸡叫》。你还要学鸭子怎么叫,蚰蛐怎么叫。比如说,小公鸡飞到了屋顶放开喉咙大叫起来……需要讲故事的人去形象表达。那时候我也趁带孩子去动物园的机会观察、学习,然后运用到播音中,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现在面对很多高校的学生,我教他们的过程中,他们就问我,‘老师,我们能不能不学公鸡叫,可是不把公鸡叫好,不用口语化的方式给他们讲故事,少儿节目就站不住脚……积累越多,你越闪耀。”谈话中,他的脸上始终是幸福无比的笑容。

“童话大厦”是这么盖起来的“《小喇叭》凝聚了编刨人员太多的心血”

《小喇叭》里封存着无数人稚嫩的童年。张文星说,“那时候我跟孩子们互动专题节目——‘童话大厦,谁来盖大厦,孩子们自己写的童话故事。一个故事盖一层楼,结果盖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竟盖了一百多層。孩子们自己写的‘童话大厦,相当不错。比如家里的小母鸡、小鸭子的故事,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故事。像十万个为什么似的,我们根据孩子提出的问题,不断在节目中讲故事。像为什么母鸡会下蛋?为什么青蛙是蝌蚪变的?这都是我们非常有才华的编辑编出来的故事。他们是童话专家,只要孩子们提出的问题,马上就变成了故事。比如《幼儿科学院》就很有趣,把啄木鸟、蚕宝宝、蝌蚪找妈妈变成故事,里面还有生活小常识,非常受孩子们欢迎。”

“少儿节目部因为有很多的编辑,正因为他们写得好,所以我讲故事才讲得那么生动。非常感谢编辑们,短短15分钟或20分钟的节目,凝聚了《/』\喇叭》编创人员太多的心血。”张文星感恩地说。原来《小喇叭》的编辑们不仅到孩子们中间了解孩子的生活,很多编辑还和幼教工作者打成一片,经常组织他们开座谈会。有时为编辑一个小栏目,编辑王成玉为了写关于赞扬全国劳模、北京淘粪工人时传祥的儿歌,曾经跟着时传祥同志一起去背粪。采访完回来,有了真实的生活体验,写出了“背着粪桶笑脸仰”等脍炙人口的语句。

当年,一大批著名作家、诗人、作曲家为孩子们进行创作,像著名的作家刘心武、刘厚明,导演罗锦麟、谢添,词曲家潘振有等人,演员于是之、董行晶、童弟、周正、方菊芬、张桂兰、梁秉堃、陈铎、李谷一、矍弦和、姜昆等都为《小喇叭》创作地不少作品。艺术家们用他们的才华和真情为孩子们奉献出一部部精美的作品,大大提高了节目质量。这些艺术大师们绘声绘色、活灵活现的高水平演播,吸引了众多爸爸妈妈陪着孩子一起着迷地收听《小喇叭》。节目结束后,孩子们依然会陶醉在某个故事主人公的生活里。1978年后,《小喇叭》在开发幼儿智力、增强幼儿参与性方面有所突破。《和爸爸妈妈一块听》以家庭教育为主要内容;《悄悄话》为小朋友倾吐心事提供了场所。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由于各种少儿报刊杂志的出现,尤其是电视的兴起,导致儿童广播节目开始衰落,《小喇叭》也不能幸免。但是,在《小喇叭》人的坚持和努力下,它还是坚持了下来,并—直走到了21世纪的今天。

张文星不无感慨地说,现在少儿节目关注的人越来越少,大家接触外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他说,“我们提倡传统文化教育,如果没人坚持传统文化,根就没了。像《孙悟空大闹天宫》《马兰花》《司马光砸缸》,现在的孩子们都没听说过,都老掉牙了。但我们提倡传统文化的礼仪道德,我希望尽我所能,把老师教给我的,传给孩子们,让传统后继有人。在我看来,传统的东西是能深入人心的。”

“激情解说”的岁月

“第一次出国到国外播第7届亚运会开幕式,特意去学了波斯语”

眼巴巴等了四年,世界杯又要来了。说起世界杯,我们就会想起很多的体育主播,只要一听到他们的声音,绝对跟打了鸡血一样。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电视台,各位听众,各位观众,台湾同胞们,海外侨胞们,现在我们是在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通过太平洋上空的通讯卫星,为大家现场直播1982年世界杯足球赛亚大区预选赛决赛中国队对沙特阿拉伯队的比赛,现在,双方运动员已经入场了……”如今,再次听到张文星老师念出当年宋铁嘴那段嗒嗒嗒机关枪似的开场白,很是亲切,真有“黄河之水天上来”的气势。

“乒乓外交”的时代,张文星刚到台里,年轻,像一块磁铁一样.有着强大的吸纳力。当时,中国正值面临紧张的外部环境的年代,乒坛宿将庄则栋到日本打世界锦标赛,美国代表团选手科恩送给庄则栋礼物,在中国引发轩然大波;后来科恩还向庄则栋提出能否到中国来,毛泽东批示同意,于是科恩带着美国代表团来到北京。1973年亚非拉乒乓球邀请赛,张文星开始和大他一轮的著名播音艺术家宋世雄播体育新闻。“那场在首都体育馆的乒乓球表演,当时美国选手跟中国选手打,怎么转播,特别紧张,周总理批示说,要不卑不亢,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这个并不好掌握。”

第一次到国外现场录制,还是齐越老师点了他的名。他回忆说,“那是1974年,我第一次出国,到国外播第7届亚运会的开幕式。为此,我特意去外国语大学专门学了波斯语。临走前,我特意去齐越老师家做思想汇报。那场球打得精彩……”

1980年,张文星创办了《体育天地》栏目,还主持过几届奥运会,留下了很多最难忘的故事。

众所周知,看体育电视的时候,评论员的解说至关重要,他的解说决定着观众能不能看懂一场体育比赛。随着我国体育运动的蓬勃发展,观众对于各大赛事的转播也越来越关注。体育比赛中,解说员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往往一句精彩的解说可以将观众的情绪推向高潮。体育解说是一门相当高级的艺术,是一个体育解说员思想状况、文化修养和专业知识的综合反映,解说一次赛事就等于一次考试。张老师认为,作为一个体育主播,应该饱览群书,要对其接触的体育赛事和与其相关的,包括地理、文化、宗教等等都要有所了解,但也要有所取舍。这样解说才能生动,才能在有限的时间之内反映出更多的侧面。

演播台下多彩生活之幸福家庭

“儿子是我最大的骄傲”

在张文星老师的朋友圈里,总是能看到他晒各种各样的美好,一盆花,一棵树,他可爱的小孙女,他儿子的作品等等。演播台下的生活,多姿多彩。

问起他的幸福婚姻家庭生活,张老师幽默地说,“我还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采访。”

“我和我的爱人是在兵团认识的。她也是兵团战士,但跟我不是一个团。有一次,我们团去帮他们团干农活,我们是男子汉,专门负责挖土等重活。那时,她正拿着小剪刀给树剪枝呢,这次邂逅,她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第一感觉她性格挺好的,很容易跟人聊得来,样子也很漂亮可爱。这个女孩后来就成了我的爱人。”

采访中,张文星老师一口一声地亲切地唤他的爱人为“胡老师”,幸福满满。那当时是怎么打动这个美丽女孩的呢?张老师笑说,“胡老师是个极度乐观的人,这点她跟我完全一样,阳光。另外我是点子派,她是行动派,我们俩正好是互补的一对。其实,我在兵团生活的时间不长,一年多后我到中央台工作,我们两个就只能靠鸿雁传书了。1976年,胡老师才回北京到中国教育电视台工作。水到渠成,我们成了家,有了我们的儿子张博谛。”

而谈起儿子张博谛,张老师更是感到自豪,眼里满是一个父亲的柔情。张文星说,“儿子张博谛是我最大的骄傲。博,我们希望他多学习,要博学,要广泛;谛就是要认真,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认真。他基本上是按这个去做的,当然也有不足,他还在努力。他现在在凤凰卫视工作。他从小是红领巾通讯社的,爱好摄影。8岁的时候,他拍摄的照片获得全国二等奖,奖品是一千块钱。后来他又被选到通讯社当小记者。到了高中的时候,正好北京有一个少儿艺术团要到国外演出,我就让他去当摄影记者,就跟着这个团去了欧洲,后来他就想去欧洲上学,正好外交部有一个人告诉我,说瑞典有一个校长来中国了,我就带着我儿子跟校长见了一面。校长特别喜欢他,说你得好好学外语,因此他努力学了半年外语,就在他18岁整,签证过来了,于是他就去瑞士留学了。临出国前,他特意去健身房健身,持续了半年多,把身体练得特棒。我告诉他,将来你要从事新闻播音主持这个行当,必须有一个强健的体魄。他听我的话。”

为什么身体和播音有着直接的关系呢?张老师笑着说,“记得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有一次周总理在人民大会堂对他身边的工作人员讲,‘每天要能够给我们的播音员吃上一个鸡蛋,所以那个时候,我到中央台之后,有5斤鸡蛋。说实在的,我们播音员特别感谢周总理,感谢领导对我们的关怀。播音员确实需要一个好的身体,一个好的精神状态。按当时的定量,一个编辑的粮食是28斤,但我们播音员是30-33斤,为什么我们这么高呢?就是因为国家把我们播音员定为‘半体力劳动者,所以当时即使是3年自然灾害时期,你看我们的夏青老师的播音,依然是那么慷慨激昂……”

儿子很懂事,待人友善,尊老爱幼,张文星老师又讲了好几个细节。他说,“张博谛一个人到国外学习,吃了不少苦,打工,坚持了下来。他很努力地学习,而且勇于实践。他爱好摄影,自己会拍片子,有一次坐火车去采风,他一站一站地去拍,为此还在站台上露宿了一夜,真不怕苦。一次去参加一个大型的活动,他主动帮助需要幫助的人,尤其照顾老人,他的能力也很强,没想到他的行为举止引起了参加活动的一位瑞士老教授的注意,很受感动。因为他第一次看到中国的孩子那么有修养。那位教授拉着他的手,问他,‘孩子,你为什么会这么照顾我们这么多的老人?我儿子回答说,‘举手之劳嘛。这让老教授很感动。他对我儿子说,‘我可以帮你吗?我帮你再找一个世界前三位的大学,你愿意去努力学习吗?可我们家孩子说,‘谢谢您,我恐怕读不起这样好的大学。没想到这位老教授说,‘孩子,你只管读书,学费我来出。好家伙,一年四十多万的学费全是这位老教授资助的。我儿子十分感恩,勤学苦练是王道。

“那时,每到周五,老教授都要给我儿子打电话,问寒问暖,关心体贴。后来,我儿子的实习地也是这位老教授帮忙找的。到了毕业的时候,老教授一个当律师的朋友给我儿子推荐了实习单位。张博谛能留在瑞士工作,很幸运的。所以我在大学讲课时,也常讲我儿子在国外成长的故事,是要我的学生们明白这么一个大道理:帮助别人,友善待人,是多么重要,往往这些事情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国无德不兴,人无德不立,对吗?后来凤凰卫视要在瑞士找一位首席播音员、首席记者,当时推荐了他。他去凤凰卫视面试,当场就定了他,所以现在‘凤凰卫视日内瓦报道全是他的任务。我几乎关注他的每一次播音,看他的采访,关注他的后期制作,以及他的写稿,他的翻译等等。有法文的,有英文的,有德文的,都是他自己翻译的,自己播音的。事业成功的同时,他也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我儿媳妇是一位北京留学的女孩,如今他们在瑞士成了家,现在有了一个女儿,今年5岁了。前不久,张博谛赶到冰岛去采访一件突发事件,三天时间里他就采写报道了9篇大稿,这简直是打破世界纪录了。去年一年,他发了500多条新闻报道。一年365天,你想他得有多努力,有多拼……”

谈及怎么教育儿子,张老师说,“我们互相影响,向上向善。我跟他说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严格保持自己的身心健康,尤其是告诫他出镜头的人,一定要保持自己的体形。你看刘德华,人家50多岁了,仍然保持着这么好的体形,那就是对自己严格要求的结果,那也是一种敬业精神。其实干我们这一行的,必须严格要求自己一辈子的,我也是,不抽烟不喝酒不玩麻将,既然干了这—行,步我的后尘,就要做得比我更好。”

演播台下多彩生活之绽放“三尺讲台”“退休后像老顽童一样,又开启了另一段精彩人生”

富有生活热情的张文星老师退休后,像“老顽童”一样,又开启了另一段精彩人生。退休后,他担任北广播音主持艺术学院院长,中国传媒大学客座教授,在中国传媒大学凤凰学院担任教学总监,忙得不亦乐乎。他给学生们上《语言艺术概论》等课程,也写了四本教科方面的书,深受学生们的敬重。

站在三尺讲台上,面对的是求知的学生,讲课时要与学生面对面接触,师生关系明确,方向性和针对性强,他认为做老师比做主持人更难。“传道授业,这才是老师要做的事。”

谈起这次50+生活馆邀请他给中老年人做播音指导的缘分,张文星说,通过这次参加活动,自己对50+有了更多的感想,他非常认可为中老年人提供文化、休闲活动的行为,认为这样能更好地宣扬中老年人的正能量。张文星老师也提道,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和50+有更多的合作,聚集更多愿意尝试的人,做更多对社会有益的事。他说,“当年我们台成立《老年》频道时,第一个找的是我,说,‘张老师,你能不能来给我们帮帮忙,我说,‘好啊,没问题,而且那个时候我也快退休了,也快进入老年人阶段了。你说我的人缘多好。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没有退休,所以在节目中我又调适自己的位置,走进老年听众群,倾听他们的心声,感受他们的苦乐。”

“退休后到了中国传媒大学,去教课时,人家介绍说,‘有请德高望重的张老师,我一听自己心里早乐了,我‘德高望重了吗?”他的话语十分幽默诙谐。

“说句实话,你再年轻,你的岁数在那了。如今,我也67岁了,所以一个陕70岁的人,今天能和我的小弟弟小妹妹,甚至是我的哥哥姐姐们在一起,相互切磋语言艺术,我感到很高兴。我们是同一代人,所以在一起聊也有共同的话题。现在我看到他们仍然在努力学习,仍然有自己的追求,他们的行为也感动了我,我也很陕乐。进入老年行列的人就是要能正视身体机能衰退的事实,保持健康的生活习惯,培养可持续发展的兴趣,如摄影、远足、朗诵等等,从中找到与工作有别的另一种乐趣。”从上午九点上课,张老师中途没停过,直到中午十二半。中间见他很少喝水,用的声音又比较大,我问他累不累,他说,“很正常。”原来这跟他平时一直不间断地练声有直接的关系。“练声的目的是使全身各个部位应该发挥作用的都让它发挥作用,这样就减轻了嗓子的负担。”

“播音员、主持人的声音不仅是规范的,同时也应该是美的,应该给人以美的享受。这是经过长期艰苦的科学训练而得来的。它不光是朗诵和讲故事,是一门综合艺术。其实看一个人是否有魅力,除了面部表情、待人接物、穿衣打扮,还包括他的语言结构,别人是否爱听,声音是否有磁场。”张文星说,现在播音行业发生了很大变化,不讲究吐字发音,基本功训练不讲究,播音变成迎合潮流,这个他不能接受,在他看来,“播音员不是一般人,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学美声,学民族唱法,不能沾染不良习惯。”

已近70岁的人了,他还在随时准备着更多的惊喜。“邮递员叔叔”,愿您时光永远不老!

采访后记:

在《我要当主播》活动上,张文星老师以他一贯的幽默风趣开始了决赛前的最后一节辅导课。正式辅导课开始,張文星老师放了一段学员朗读的散文录音做讲评,他指明了这个作品的问题:太注重“念”。他告诉学员正确的方法是要平易地“说”,而不是“念”,说的时候不要拿腔拿调,拿腔拿调会让听众与作品有疏离感……为了在决赛中展示最好的自己,大家问张文星老师,应该怎么做,他给了八个字:“相信自己,展示自己”。“声足则气足,气足则神闲,神闲则容貌祥和,祥和则色泽光洁。拥有健康,才能有关的声音,才能给人带来安心、快乐以及信心……”聆听张老师的话语,感觉就是,他如一个温暖的朋友,一个同行的旅伴,一个可靠的同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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