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加拿大荒野之地

2018-08-07 03:22陈婷
世界博览 2018年15期
关键词:圣约翰拉布拉多维京

陈婷

加拿大东岸——

世界上最后的荒野

纽芬兰与拉布拉多省,通往加拿大北极地区的东部门户,世界上最后的荒野地区之一,也是因纽特人的北美家园,沿着“北美驯鹿王国”的航线,去探索那里的故事。

导语:这条航线,除了峡湾风光,万年冰川,还有着独一无二的人文风景。这是一次难忘的航行,为我的北极旅行故事又增添了一个新篇章。

2017年6月22日,我登上提前三个月订的挪威海达路德公司的新改装船“斯皮茨卑尔根号”,从格陵兰西海岸启程,这条名为“北美驯鹿王国”的航线横跨大西洋,沿着加拿大东部的纽芬兰和拉布拉多省一路南下抵达纽芬兰首府圣约翰斯。除了可以饱览壮丽的峡湾荒原风光,万年冰川外,还可以品味独一无二的人文风景。

拉布拉多半岛不仅是北美最大的半岛,也是世界第四大半岛,位于哈得孙湾与大西洋及圣劳伦斯湾之间,半岛的东部属纽芬兰省,西部和西南部属魁北克省。29,000 公里的海岸线绵延曲折,面积140万平方公里,人口却不到四万,除白人外,还有印第安人和因纽特人。

冰山下的渔港

“除了夏季到访的游客和度假者,巴特尔港几乎无人造访,逐渐会被外界遗忘,一想到这点,我就觉得有种悲哀。”酒吧里上了年纪的歌手用歌声缅怀巴特尔港曾经的繁华,窗外,晶莹雪白的冰山静静地矗立在岸边不远处,注视着渔村的变迁。

航行到了拉布拉多半岛的南端,今天我们将登陆的巴特尔港是加拿大重要的国家历史遗址之一。

又一处风景如画的小镇,岛上没有路,自然也没有汽车,徒步便可走遍昔日的渔村,冰山在不远处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鲸鱼游弋在周围,百年来这里没有什么变化,仿佛时间胶囊,带我走进十九、二十世纪纽芬兰与拉布拉多人生活的缩影之中。岛上有可以住宿的客栈,在拉布拉多东岸小镇还是很少见的,远道而来的游子可以在这里度过一个放松心灵的假期。

巴特尔潜的酒吧里,一位年长的歌手自弹自唱,像是轻轻地诉说这里的故事。

大约九千年前人类便开始踏足拉布拉多的南部,考古遗址发现最早的居民属于古印第安人。这些早期定居者靠海吃海,发展出独特的海洋文化和生活方式。“Battle Harbour”这个名字起源于加拿大因纽特人和欧洲白人(英国人)之间的战争,1765年英国-因纽特条约在距离巴特尔港四十公里的Chateau Bay签署,这个条约结束了两个“国家”之间十余年的冲突和战争。条约允许英国人在因纽特人的领地范围内季节性捕鱼,因纽特人依旧拥有土地所有权。这片土地就是后来被称为“NunatuKavut”的因纽特人领地,条约至今仍有效。巴特尔港作为渔业基地的准确时间没有记录,只知道英国公司John Slade & Company of Poole从1771年开始使用这个地方。

位于西南海岸的巴特尔港是船只通往拉布拉多北方地区的中转站,天然良港,很快便成为非正式的拉布拉多首府,1848年这里的经济已经迅速发展起来。到了十九世纪末,350人的小镇不仅有圣詹姆斯基督教堂,还设立了学校,这里也是除了纽芬兰省除了首府圣约翰斯之外第二个拥有医院的地方。

来自极地的冰川,每年都会来这里造访。

1950年在纽芬兰岛加入加拿大联邦后,当地居民在政府针对因纽特人的“再安置计划”下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逐渐迁出巴特尔港。20世纪五六十年代,加拿大联邦政府有计划将因纽特人从魁北克和拉布拉多地区迁移到高纬度北极地区,大多是在今天的努纳武特准省内。“再安置”起因于二战后,因纽特人与南方人频繁接触,被染上了各种流行病:流行性感冒、肺结核、小儿麻痹症时不时地在因纽特人社区蔓延,人们义愤填膺,要求联邦政府派遣医疗设施进驻因纽特人的居住地区。于是加拿大政府尝试着以医疗、教育以及建立新居为手段,进行所谓的“实验性迁村”。然而努纳武特地区的气温比魁北克地区低得多,因紐特人对这里的地形不熟,可供捕猎的野生动物也不多。搬迁来的因纽特人不得不独自面对不熟悉的环境,政府很少给予支持。“再安置”被一些学者认为是对因纽特人“高纬度流放”,这是加拿大历史上最悲惨的一章,传统的家庭、文化和生活方式的缺失,是因纽特人心中抹不去的伤痛。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鳕鱼业的衰落使得巴特尔港逐渐被遗忘,这个地方也被移交给巴特尔历史信托基金会管理,岛上的建筑,除了一些当地居民在这里的夏日度假屋,昔日的渔业设施全部作为历史博物馆被保留了下来,基金会在接下来的二十年中,主持了渔业加工厂、码头和晒鱼架的修复工作,恢复最初的状态。同时,开始推广宣传旅游,使其成为唯一一个游客可以过夜住宿的加拿大国家历史遗产地。

为了招待邮轮上下来的客人,小镇的酒吧和手工艺品店特地开门营业,歌手唱得非常好,略带忧伤的曲调唤起人们对渔港变迁的感慨,时光流逝,不变的只有每年定期到来的冰山。

神秘的巴斯克捕鲸站遗址

红湾,透过博物馆的玻璃,我可以清楚看到海湾里一头座头鲸不断翻尾喷水,徘徊了一个多小时之久,五百年前这样的景象是难以想象的,因为这里曾是一座著名的“鲸鱼屠宰场”。

纽芬兰岛的世界遗产地,装扮成维京人的工作人员在编织渔网。

邮轮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里抵达红湾,我披着雨衣向着博物馆的方向走去,心中暗自抱怨这鬼天气,航行途中的每一处世界遗产都是我拍摄的重点,然而这样的天气更适合呆在室内。

红湾,拉布拉多海岸南端的一个渔村,位于贝尔岛海峡的北岸,和纽芬兰岛隔海相望,名字来自岸上遍地的红色花岗岩。这个看似平凡的小渔村却有着不同寻常的一段历史:1550年至17世纪早期的一百多年间,这里是拉布拉多最重要的捕鲸站。1979年,红湾巴斯克捕鲸站被列为加拿大国家历史遗址,2013年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作为16世纪全球最大和最重要的捕鲸海港之一,这个遗址有10多个海岸捕鲸站,对于欧洲捕鲸传统和历史的研究来说最早也最完整。

博物馆里的大厅里,我们见到一艘“Chalupa”(古代捕鲸船)的残骸,拉布拉多南部海岸的印第安人最早就是乘坐这种船出海猎杀海洋哺乳动物的。近些年在极地航行次数多了,开始关注起人类捕鲸活动,这个博物馆的展览又是一场很好的捕鲸历史教育。

人类捕鲸的传统早在三千年前就开始了,只是那时数量少,并没有威胁到鲸鱼的种群生存。从九世纪的巴斯克人开始有系统、组织的捕鲸,情况就不一样了。在法国与西班牙靠大西洋岸的比斯开湾附近,每年约有六个月的时间,会有大群露脊鲸到此一海域过冬产仔。巴斯克人发明了一种灵活的标枪,他们把标枪系在浮子上,人们坐上小船追猎物,一盯准目标,标枪手便奋力掷出标枪。当小船更靠近鲸鱼时,船上的人就用三叉鱼枪猛击鲸鱼。鲸鱼一旦被杀死,便被拖到岸边,在岸上切割成块,并将鲸肉、鲸脂、鲸油和鲸须贩售到法国各地。这种捕鲸方法被沿用了数百年,直到了十五、十六世纪比斯开湾附近已不见鲸群的踪影。

之后荷兰人与英国人逐渐取代了巴斯克人的捕鲸领导者地位,但继续雇用他们猎捕格陵兰岛附近的鲸鱼。十七世纪初,荷兰人在北极的斯皮茨卑尔根群岛建立捕鲸站。捕鲸者一见鲸鱼靠近,便用标枪往鲸鱼身上戮去,标枪末端则有绳索连到小船上。受伤的鲸鱼,因剧痛死命的逃跑,如果鲸鱼潜下水面,捕鲸人就放长绳索;如果鲸鱼浮游在水面上,捕鲸人便任其拖着小船走,等到鲸鱼精疲力尽,再过去用长矛刺死。鲸鱼被拖上岸后先存放一两天,再由割油脂的工人将鲸脂割成宽的长条,放在圆形的大炼油锅内熔化提炼出一桶桶的鲸油。由于大量捕杀,鲸群不久便不再前来,转向西迁移至加拿大东北海岸靠近拉布拉多半岛的海域活动,意味着荷兰人捕鲸活动的衰落。

十六世纪30年代开始,巴斯克人横渡大西洋,来到了现在的红湾,建立起季节性捕鲸站,作为海岸捕捞、屠宰、熬鲸油以及储藏的基地,将其称为“大海湾”,这个只有数百居民的小渔村在鼎盛时期,每季都有数艘捕鲸船,1000多名捕鲸者从法国南部和西班牙西北的巴斯克地区前来参与大规模的商业捕鲸活动,捕杀露脊鲸和弓头鲸,红湾也成为了向欧洲运送用以照明的鲸油的主要来源地。红湾巴斯克捕鲸站经历了大约70年的繁盛,捕鲸者挣得盆满钵满,直到当地的鲸群被捕杀殆尽。

我在当地的Red Bay Museum Interpretation Centre见到大量历史物品,从捕鲸工具到鲸鱼化石。据说附近六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出土的考古遗迹包括炼油烤箱、制桶工厂、停泊码头、临时住所、三艘西班牙捕鱼大帆船、四艘小型秘鲁渔船,以及一处墓地,水下还有沉船残骸和沉积的鲸骨,完整地展现了当年捕鲸业在猎杀鲸鱼后的整套操作过程。可以说,红湾巴斯克捕鲸站是工业化之前传统捕鲸业最早、综合功能最齐全、保存最完整的考古遗迹,也成为美洲最宝贵的水下考古遗址之一,为欧洲人的捕鲸历史提供了最早、最完整、保存最完好的证据。

邮轮在雨中缓缓驶离红湾码头,带走的是一段人类向自然索取资源的历史,我一直认为时代的不同,不能用现代的观点去评判古人,那时的生产力和物质生活水平决定人们的动机和行为,海洋国家都有各自的捕鲸文化和历史。如今的红湾风平浪静,座头鲸自由出没在岸边,鲸与人的故事还在延续,只是朝着另一个方向...

北美大陆上的“维京传奇”

面前的考古遗址让我知道,这不是一个“萨迦”神话故事,是一个真是的存在:北欧维京人最早发现美洲大陆。这里距离我的现实生活实在太过久远,其中的神秘色彩已被传说层层包覆,但是我依然可以感受到那些永不屈服,推崇勇武的海上掠夺,重视荣誉,满怀希望,又带着北欧民族的傲慢和鲁莽,流淌在維京人血液中的东西……

航行即将到达终点,我不再对看到野生动物抱有任何希望了,这条“北美驯鹿王国”航线更适合称作“北美原住民文化之旅”,而高潮部分便是即将登陆的纽芬兰岛北部半岛的兰塞奥兹牧草地国家遗址,1978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法文L'Anse-aux即“水母湾”的意思。

船上有位年逾七旬、满头银发的老妇人,从船长到探险队员对她都格外尊重,她的名字是Benedicte Ingstad,原来正是完成兰塞奥兹牧草地重大考古发现的挪威人Helge Ingstad和他的考古学家妻子Anne Stine Ingstad的女儿。这次斯皮茨卑尔根号的首航,特地请她和家人上船,作为历史学家为客人们带来精彩的讲座。

从讲座中,我第一次了解到这处考古发现的重大意义,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英格斯塔特夫妇率领的挪威探险队按照维京人(Viking)中世纪手稿中记录的北欧传说来到此地,在1961到1968年间发掘出土的维京人村落遗迹中包括三所覆盖草皮的维京长屋和五座规模略小的建筑物的地基,还有上百件维京人的手工制品,大多由木头制成,也有金属、石头、青铜和骨头等质地的物品。这些发现改变了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的说法,证明北欧维京人比哥伦布还要早五个世纪就来到这里。世界遗产委员会因此做出以下评价:11世纪维京人的聚落遗址是欧洲人踏足北美大陆的最早证据,遗址出土的木结构泥草房屋遗迹同在格陵兰岛和冰岛发现的十分类似,是欧洲人在北美定居时设立的第一个殖民地。

然而,当我满怀期待踏上这片土地,却大失所望,面前除了成片的青草地和一些复原建筑外,可以说一无所有。我走进复原木屋,打量着里面各种家什,据说这里还是新世界首次开始使用铁质工具的地方。一艘古老的维京复原船将我拉回到一千多年前:公元1000年左右,一艘维京船自格陵兰岛驶出,船上是著名的“红发埃里克”的儿子莱夫·埃里克森和30名船员,横渡大西洋,在这片景色怡人的海湾抛锚停栖,莱夫·埃里克森将其命名为“Vinland”(美酒之地)。第二年夏天,这批船员回到格陵兰岛,满载着木材和葡萄,前者用以建造房屋,后者可以酿酒。对于当地没有合适建筑木材的维京人来说,这批木材显得尤为珍贵。

就这样,第一批定居者建造起有著草顶的传统“维京长屋”,这些建筑是北美最古老的欧式建筑,也是欧洲人在新大陆的第一处居住地。长屋中阴暗潮湿,北方苦寒之地,树木稀少,维京人垒墙用的是称为Turf的草砖,即将草和泥土的混合胚子稍加烧制,在冬季这种砖很保暖。长屋通常有两扇门,窗很少,火炉上方为了排出炊烟的小孔。夜晚照明用蜡烛,用动物的油脂做的,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点起来,可想而知是什么味道。

男孩子学习耕作、战斗技巧和航海术,以及工具和武器制造;女子则学习纺线织布,制作黄油与奶酪。为了生动还原当时的生活,博物馆特地安排了工作人员穿上维京服饰,展示如何把羊毛或者亚麻纺成线织成布,用蔬菜汁染上不同颜色。过去维京人的衣服只要舒适就好,并不讲究式样,数百年间,他们的装束一点没有改变。

维京人所居住的北欧,可供耕种和放牧的土地极少,冬季严寒难耐,资源非常缺乏。极为残酷的生存环境下,他们无时无刻都要与大自然搏斗,因此一方面易怒难训,勇敢却又狂暴野蛮,另一方面,也养成了勤劳俭朴的优良传统,懂得怎样最有效地利用有限资源,适应力和生命力都超强。无论在狂暴的大海中航行、还是向未知世界进发寻找新的定居点,即使在极为艰苦恶劣的环境中也能生存下来。

然而,这些维京人为何还是离开了这处水肥草美的地方?史诗对于这个曾经的殖民地有个有趣的记述:为求与原住民建立起良好的关系,维京人设宴款待一些原住民酋长,在筵席当中用奶做饮料盛情招待了他们。谁知道这些原住民可能身患乳糖不耐症,喝了这些奶后生了病,反而怀疑维京人下毒,故此笼络原住民的计划以失败告终。

或许正是和原住民的冲突,加上内部矛盾和天气变化,迫使这些最早的欧洲移民不得不在十二世纪放弃这处新殖民地,返回故土。这段短暂的新大陆定居史落下帷幕,留给后人无数的猜想。博物馆中,我见到一枚别在维京人衣服上的铁制别针,正是它的发现,确凿了维京人的身份,之后兰塞奥兹牧草地进一步的发掘工作在加拿大政府的组织下于1973-1976年进行,1977年被定为国家历史遗址。

Benedicte Ingstad自少女时代跟随在此地进行考古工作的父母,度过了一段枯燥又难忘的岁月,她感叹岁月如梭,指着牧草地里的野花说没有以前繁盛了。偶遇一位当年参加发掘工作的老人,也是英格斯塔特夫妇的学生,如今在博物馆担任讲解工作,他热心地为游客们介绍。

昨天还在了解西班牙巴斯克人在拉布拉多的捕鲸史,今天又上了一课关于挪威人发现新大陆的传奇。从欧洲到北美,我们沿着古代维京人的足迹航行,假设当时维京人成功移民北美,美洲历史会改写吗?

圣约翰斯,沉醉在古老时光中

1519年,一个城市名字出现在了北美地图的最东边,开启了北美城市文明的历史,这就是圣约翰斯,北美最古老的欧洲定居点之一。这座富有历史沧桑感的北美城市,为此次探寻加拿大北极地区的历史文明之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斯皮茨卑尔根号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停在了纽芬兰与拉布拉多省首府圣约翰斯的港口。下船后,和同行了半月有余的旅伴们告别,我独自住进了当地酒店,计划在这座北美最古老的英裔城市逗留两三日。这座城市得名于15世纪发现纽芬兰岛的意大利著名航海家约翰·卡博特,是除格陵兰岛之外北美最靠东的城市,座落在大西洋海岸纽芬兰东南部的阿瓦隆半岛上,地理环境十分优越。

酒店距离城市中心的水街不远,走路十分钟。独自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看着路边一座座充满历史感的房屋,对于不过两百多年历史的北美,这样古老的城市格外珍贵。这个饱经世故的城市,从一个小渔村开始,几百年来经历了不同的殖民统治,又在几场大战中不断毁灭与重建,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可以诉说不少过去的故事。

1583年起,纽芬兰岛被划为英国殖民地,1665年6月被荷兰攻占,随后又经历了三次来自法国的攻击。其中1708年的一次进攻使得圣约翰斯惨遭焚毁。频繁的战事使得圣约翰斯的建筑工事被逐渐加强,城市的港口在18-19世纪仍然是高度设防。由于城市的地理位置和防御工事优越,英国军队在七年战争、美国独立战争和1812年战争期间都把这里当成军事基地。18世纪,圣约翰斯经济以渔业为主,但随著纽芬兰的政治和经济体系逐渐成形,圣约翰斯逐渐过渡成为纽芬兰的军事政治和商业中心,二战期间曾是美国陆军航空队和反潜艇船只的基地。

圣约翰斯的气候不错,是除不列颠哥伦比亚省之外,少数加拿大境内有相对温和冬天的城市之一。一栋栋彩色房子让城市看起来格外生动有趣,好像调色板。20世纪70年代,附近的渔民们纷纷将自家外墙涂成鲜艳的色彩,这样在傍晚或者阴天捕鱼回家的路上,能够清晰的看清楚家的方向。很快城里的居民也纷纷效仿,大家愉快的把自己的家刷成各种颜色,然而不幸的是,繁华的市中心却屡次遭遇火灾,其中1892年最为严重的一次大火使得圣约翰斯的中心地带付之一炬。

进入现代的圣约翰斯是北大西洋航路中心,也是重要的鳕鱼渔场中心。我特地来到郊外的一个小渔村,明媚的阳光下,渔船、渔网、还有新打上来的鳕鱼,谁曾想,上个世纪末期,北大西洋的鳕鱼数目骤降,使得以渔业主要经济来源的圣约翰斯在1990年代持续低迷,随之而来的高失业率及人口负增长让城市一度衰落。在经历了十几年低迷期后,附近的海上油田的发展才使得圣约翰斯市扭转颓势,再度蓬勃发展起来,人口逐渐增长,商业也日渐繁荣。

和纽芬兰人的闲谈会让你惊讶英语也可以这样说,听着他们特有的抑扬顿挫的口音和几世纪前的俗语(保留了16世纪的爱尔兰口音),在用字上也有别于标准英语,大部分外国人,包括加拿大别的省来的游客,都会感到困惑和难以理解,这也成为了当地一景。

斯必尔角是北美洲的最东面,每天当太阳升起,北美洲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海角的灯塔上,这就是建于1836年的斯必尔角灯塔,是纽芬兰和拉布拉多最古老的灯塔,为驶离港口的船只指引方向。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圣约翰斯成为海军部队的主要港口,为大西洋另一边的战争提供物资支援,正因为如此,海港以外的水域成为了被攻打的目标,这座灯塔也在枪林弹雨中几乎被摧毁。直到1962年,斯必尔角灯塔恢复原貌。每年6月都会举办“海角灯塔鲸鱼节”,我来的时候正好是七月,坐在海边岩石上眺望着远处静谧的海面,座头鲸游弋翻尾,我就在这里找到了你,时光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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