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科技”追凶 DNA“画像”

余落

美国华盛顿州警方6月22日表示，他们利用一张废弃餐巾纸上的DNA信息，破获了一起32年的悬案——1986年谋杀12岁女童米凯拉·韦尔奇的嫌疑犯被抓获。当时，虽然经过大量调查，警方也提取了犯罪现场的嫌疑犯DNA信息，但是在国家数据库中却没有匹配到任何人，于是此案一直被搁置。直到现在，警方通过DNA新技术来预测犯罪嫌疑犯的相貌，终于锁定了嫌疑犯。

DNA数据库匹配不到人

6月22日，华盛顿州塔科马市警方召开媒体发布会，公布了案件和调查的细节。

1986年3月26日，在塔科马市的普吉特公园，12岁的小女孩米凯拉·韦尔奇带着她的两个妹妹一起玩。大概上午11点的时候，米凯拉独自骑着自行车回家拿午餐。警方描述，米凯拉离开后，两个妹妹先是到附近的公司借用厕所，随后又来到约定地点等待，但始终没有看到姐姐的身影。直到下午两点，妹妹们走到野餐地点才发现，米凯拉的自行车和午餐散落一地——米凯拉也不见了。

惊慌的女孩们赶紧联系了保姆和父母，大人们来到现场后马上报了警。警方立即组织人手开始搜索米凯拉，然而却没有找到。直到晚上11点多，米凯拉的尸体在离公园400米之外的一处峡谷中被嗅探犬发现。尸检发现，女孩死前曾遭到性侵，但限于当时的刑侦手段，并不能锁定嫌疑人。

当地警方持续追踪这起案件。然而几个月后的1986年8月，一名13岁的女孩詹妮弗·巴思甜也遭到杀害。这两起几乎相同的案件让警方相当难堪，也在当地引起恐慌，警方甚至认定这两起凶杀案的凶手为同一人。

警方一直没有放弃调查这两起骇人听闻的奸杀案。“这两起凶杀案震惊了我们社区。”皮尔斯县检察官马克·林德奎斯特说，“米凯拉和詹妮弗的凶杀令我们震惊，这也是我们组建了悬案调查组的原因。”

2009年，当地警方成立了一个悬案调查组，重启了150件类似的悬而未决的旧案。2013年，警方再度成功地从米凯拉·韦尔奇奸杀案犯罪现场收集的证据中提取了男性嫌疑犯的DNA样本，但奇怪的是，在华盛顿州和美国国家数据库中都找不到匹配的人。

面部重塑绘出疑犯外貌

鉴于在DNA数据库找不到嫌疑犯的匹配信息，当地警方于是希望使用DNA面部重塑技术来识别嫌疑犯。

今年5月，他们将DNA样本交给帕拉班纳米实验室，那里的基因族谱专家使用最新的DNA面部重塑技术重现了疑犯的外貌，这大大缩小了警方的搜索范围——专家甚至还找到了与嫌疑人DNA样本相匹配的类似样本，最终锁定哈特曼两兄弟为嫌疑人并着手监视。

两兄弟之一的加里·哈特曼是一名注册护士，也是当地的医护专家。平日里，现年已经66岁的他是位和善的老人，深受同事尊重，也没有犯罪前科。如果没有DNA检测结果指证，警方很难将他列入嫌疑人名单。

由于没有确定证据，警方也不能贸然实施抓捕，只能通过获取他的DNA样本来进行对比测验。

6月5日，加里·哈特曼到一家餐厅与同事喝咖啡，塔科马市警察局侦探斯蒂芬·里奥佩尔跟随进入，暗中观察。

里奥佩尔称：“我看见他用了好几次餐巾纸，把它团起来放进一个袋子里，然后在离开餐厅时扔掉袋子。”在加里·哈特曼吃完饭离开后，里奥佩尔立刻上前，抢下了沾有哈特曼DNA的餐巾纸。

警方将餐巾送到华盛顿州的犯罪实验室进行检测。检测在6月19日出结果，证实加里·哈特曼的DNA与米凯拉谋杀案现场发现的DNA证据完全匹配，也就是说加里·哈特曼就是奸杀米凯拉的嫌疑犯16月21日，当加里·哈特曼在早高峰上班期间堵在路上的时候，警察突然出现，将他逮捕归案。

指控一级谋杀和强奸罪

加里·哈特曼曾在当地一家医院和一家社会和医疗服务中心工作，也曾在西部州立医院担任社区护士专家，专门帮助出院病人重新融入社会。

6月22日，皮尔斯县检察官指控加里·哈特曼犯有一级谋杀和一级强奸罪。加里·哈特曼目前被关押在皮尔斯县监狱，他的保释金高达50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3251万元），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在媒体发布會上，塔科马市警方发言人感慨地说，“如果你以为你的罪行不会被人发现，你错了；如果你以为自己能逃出生天，你错了；如果你们以为我们会放弃，你错了。我们悬案调查组，永远不会放弃。”

另一起詹妮弗·巴思甜谋杀案也已经锁定了嫌疑人。与米凯拉·韦尔奇一案相似的是，尽管嫌疑犯的DNA被提取出来，但是与国家数据库里的样本没有匹配。警方根据证据逮捕了60岁的罗伯特·沃什伯恩，并在该案中指控他谋杀。虽然詹妮弗案件和米凯拉·韦尔奇一案发生的地点和事件大概相近，但是警方最终表示，他们没有任何关联。

“黑科技”识别罪犯新突破

DNA被用于寻找罪犯已经有20多年的历史了，但是之前，一般的做法也只是将犯罪嫌疑人的DNA和犯罪现场的DNA匹配政府数据库。然而对于那些企图隐藏、匿名和不露面的罪犯来说，这就行不通了。最新推出的面部重塑技术则可以从一滴血或一缕头发中，推测出嫌疑犯的脸部特征是什么样子。

这项由美国研发的突破性技术被形象地称为“快照”，是一项利用基因证据和DNA显型技术由电脑制作出嫌疑犯“脸部组合”照片的技术。DNA显型是利用基因信息样本，来预测生物的显性特征，也就是他们可能会长什么样。

据悉，资助这一技术的是美国国防先进项目研究局，这个机构主要是负责保障美国人免受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威胁的机构。

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战区，恐怖份子可利用设置简易爆炸装置，因此，美国军方迫切需要提供一些增强性技术工具，以帮助军事小组识别、跟踪、拆除和击败恐怖主义网络。同样，如发生在曼彻斯特、布鲁塞尔和巴黎的恐怖袭击，也都涉及到爆炸装置，而调查人员需要立即寻找识别炸弹制作者或可能制造炸弹的线索。

这时候，“快照”技术为军事和执法机构提供了非常有效的解决方案。只要炸弹制作者留下DNA痕迹，这项技术就可以读取DNA信息，并通过电脑合成炸弹制作者的脸部图像。生成的图像是什么样子呢？该技术不仅可预测人脸的形状，还能对嫌犯的眼睛颜色、头发颜色、皮肤颜色、血统、斑点以及脸型做出特征预测。这是利用DNA捕捉恐怖分子和嫌疑犯的一大技术飞跃。就像每个人的指纹是独一无二的一样，DNA也是如此。

当然，这种技术的风险还是很大，毕竟人的容貌受到的影响因素太多了。不过，肤色、发色、虹膜颜色是比较精确预测的；脸型、鼻梁高度、额头倾斜程度，也有一定的靠谱成分。如果再加上生活区域、年龄等参数，或许会让模拟更加精确一些。

总之，虽然这个技术还不成熟，但却为很多案件的侦破打开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