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和他的皇后们

张茜园

这个盛夏，天气再热也热不过清宫剧。不知从何时起，在拥挤的地铁中，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流动的画面被后宫女子占满。她们梳着高高的发髻，踩着半尺厚的花盆鞋，一步一摇地走出。先有《延禧攻略》，后是《如懿传》，主角都是乾隆和他的后妃。

《延禧攻略》的女主人公魏佳氏，为调查姐姐死因，入宫当宫女，后侍奉富察皇后。富察皇后死后，她一路“打怪升级”，最终成为令贵妃，走上人生巅峰；而《如懿传》的女主娴妃乌拉那拉·如懿，和乾隆青梅竹马，入宫后屡受磋磨，一路由继后走至冷宫，孤苦而终。

富察氏、魏佳氏、乌拉那拉氏，三大女主，乾隆到底最爱谁？

先說乾隆的第一位皇后富察氏。乾隆一生酷爱舞文弄墨，诗作中有不少是为富察皇后所作。他在诗中一再提到二人彼此相知的情形，如“山亭水榭间，并辇同舟所”等。乾隆对她的情意还体现在立储上。富察皇后育有二子，永琏和永琮。乾隆元年，永琏的名字就被置于立储密匣之中。但天不佑人，永琏在9岁那年因“偶感风寒”一命呜呼。后来，乾隆又想立永琮为太子，未想永琮也身体羸弱，只活了20个月。

永琮病故的第二年，也就是乾隆十三年，富察皇后陪乾隆去山东视察，途中积郁成疾，撒手人寰。乾隆甚为悲伤，将她生前的居所长春宫一直保持原样，经常过来坐坐，直到退位。

富察皇后崩逝后，辉发那拉氏（《清史稿》记载乌拉那拉氏为误）成为继后。她就是《延禧攻略》中的娴妃、《如懿传》中的如懿。起初，皇帝和她情投意合，无论江南巡幸、盛京祭祖，还是木兰秋狝、皇陵展谒，都令她伴驾同行。

乾隆三十年，辉发那拉氏随帝南巡，命运发生转折。南巡初期一切正常，闰二月十八，他们抵达杭州，进早膳时皇帝赏赐她许多膳品，但进晚膳她未出现，之后再没露面。接着她被打入冷宫。这对帝后为何反目？后来才知是皇后在南巡时剪了头发，“大不敬，大不孝”。至于为何剪发，则始终成谜。有一说她是寻求出家。

辉发那拉氏死后，乾隆下令以皇贵妃礼葬，不举行国孝。按照惯例，皇后死后一般都与皇帝同穴，但是她却未能进入乾隆的裕陵地宫，而是葬在了妃园寝内。

再说魏佳氏，她一度受乾隆宠爱，生下6个子女，创清宫后妃中生育最多的纪录，但始终未能登上后位。直到死后，儿子永琰被立为皇太子（后来的嘉庆帝），她才被追封为孝仪皇后。

乾隆生前三位皇后，一位相敬如宾，念念不忘；一位曾经相知，死后却未能同穴；而魏佳氏亦算不上最幸福——生前未登后位，也没亲眼看到儿子成为皇帝。其实后宫中的女人，为宠爱、地位、权力斗来斗去，最终又如何？想要像如懿那样祈求“两心相许”，几无可能。说到底，在后宫没有胜利者，都是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