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商直接投资的农产品出口效应研究
——以安徽省为例

王孝璱，孙婷婷

安徽外国语学院国际商务学院，合肥，231201

1 相关研究与问题提出

安徽省作为农业大省，具有优越的特色农产品发展条件，在当前更开放和便利化的投资环境下，应抓住机遇提高农产品竞争力。外商直接投资(FDI)对国际贸易的影响因不同地区、不同产业呈现互补或替代关系。因此，研究FDI对安徽省农产品出口的影响，进而调整相关FDI引进政策，对促进地区农业经济的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国外学术界对农业FDI的研究提出三种观点：一是以Mundell为代表的学者提出了 FDI 与国际贸易之间是一种替代关系[1]；二是小岛清等提出了国际直接投资并不是对贸易的简单替代，而是存在互补关系[2]；三是以“贸易与 FDI 的关系是复杂的，不易得出明确的结论”为代表的混合贸易关系[3]。

国内许多学者论证了FDI与国际贸易出口的互补关系。有学者立足于中国农业内部层面，对农业利用FDI进行定性分析，如汪莉等重点分析了江苏农业利用FDI的现状和问题，并提出相关的对策建议[4]。孟刘伟分析了我国农业利用FDI的现状及存在问题，提出了我国吸引外商直接投资的对策和建议[5]。阚放指出，中国应当采取有效措施，进一步促进日本对华农业直接投资，以加快中国农业的发展[6]。有学者对农业利用FDI进行实证研究，如罗永、徐玉波等人通过数据分析得出，农业部门FDI流入会促进农产品的出口数量[7-8]。李琴对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国际贸易与国际直接投资流入的关系进行实证分析，得出二者之间存在着长期稳定的正相关关系[9]。项本武基于引力模型对中国FDI 的贸易效应进行实证分析，得出中国对东道国的直接投资促进中国对东道国的出口[10]。宣烨等通过引力模型验证语言亚变量和经济体制虚拟变量对进出口贸易的影响，验证我国外商直接投资和进出口贸易存在正相关关系[11]。何其鑫等对1999—2011年中国FDI与进出口贸易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得出外商对华投资能促进中国进出口贸易的增长[12]。朱琳运用我国 1983—2012 年的国际贸易与国际直接投资的数据证明二者之间存在着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我国出口贸易与进口贸易均对 FDI 流出与 FDI 流入存在长期促进作用[13]。

一部分学者对以上研究持相反观点，认为FDI与对外贸易不只是互补关系。如马巍等通过门槛回归模型实证分析指出，当出口依存度低于6.404%时，农业FDI对农业全要素生产率有负效应[14]。李海波通过分析外商直接投资对中国制造业出口的影响，指出在顺差部门FDI与国际贸易呈互补关系，逆差部门两者呈替代关系[15]。

这些定性和定量分析，均立足于国家层面。本文将从微观和区域的视角采用最新数据以安徽省农产品出口为例，研究FDI与出口贸易之间的关系，并提出相关建议。

2 安徽省农产品出口现状

近年来，随着对外贸易的不断深入，安徽省农产品出口贸易也迅速发展。如图1所示[注]数据来源：根据2001—2016年安徽省统计年鉴及中国农产品进出口月度数据整理所得。，自2002年以来，安徽省农产品的出口持续增长，2002—2009年发展速度同比增长20%左右，2009—2013年发展最为迅速，最高为2010年的35.7%。从2014年农产品出口增速放缓，2015年和2016年增速为负值，与中国农产品的出口趋势一致，但2016年有所不同，中国农产品出口在2016年有所回转。

图1 2002—2016年安徽省和中国农产品的出口额

根据2001—2016年安徽省统计年鉴及中国农产品进出口月度数据整理得出(本文数据除特殊说明外均来源于此)，安徽省农产品出口虽增长迅速，但仍有很大的发展潜力。安徽省农产品的出口占中国农产品的出口比例在2002年、2003年约为1.4%，2004—2009年维持在约1.2%～1.3%的比例，2010年开始上升，到2013年达到1.7%并维持到2015年，2016年，安徽省农产品出口增长不及全国增速，下降为1.6%。由此可知，安徽省农产品的出口趋势和中国农产品出口趋势基本一致。安徽省作为农产品主要出口省份，2014—2016年在31个出口地区中一直排名第13，处于中上游地位。但2016年安徽省出口额为11.61亿美元，仅占排名第一的农业大省山东出口额的7.1%。因此，安徽省应扩大农产品出口优势，促进安徽省从农业大省转化为农业强省。

3 安徽省农业部门利用FDI的情况分析

伴随着安徽省对外贸易的快速增长和开放型的经济转型，近年来，安徽省利用外商的投资额也在迅速增长。外商投资已逐步成为推动安徽省经济发展最重要和关键的因素之一。如何在农业部门积极合理地吸引外资，引入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管理经验，争取更多资金对农业发展的投入，是安徽经济工作的重要部分。

安徽省利用外资额自2001年以来持续增长，其中在2001—2010年增长缓慢，但2010年之后增长迅速，如图2所示。2001年仅为0.02亿美元，2015年安徽省农业利用外商投资额为2.6亿美元。安徽省利用外资额在2010—2014年增速较大，在38%～56%左右。而图1表明，安徽省农产品出口在2009—2014年出口增速也较大。由此可以看出，安徽省农产品利用外资额和安徽省农产品出口额趋势一致。

图2 2001—2015年安徽省农业利用FDI状况

4 安徽省农业FDI与农产品出口的实证分析

4.1 实证分析

为了研究安徽省农业FDI与农产品出口之间的关系，对FDI流入总量和安徽省农产品出口量进行相关分析和格兰杰因果检验。

4.1.1 数据的选取与说明

本文选取2001—2015年的数据作为样本进行计量分析，农业部门的出口贸易额衡量指标为安徽省农业部门即农、林、牧、渔等部门的贸易总额。农业部门的FDI流入额是指安徽省农业部门即农、林、牧、渔等部门的流入额。采用EVIEWS 7.2软件计算。

由于原始时间序列往往存在异方差，但变量的自然对数值不改变协整关系，为了消除异方差，对两个变量均取对数值进行运算。以Y表示安徽省农产品出口额，以X表示安徽省农业FDI流入额。

4.1.2 趋势图和相关图分析

根据计量软件得出的趋势图可知，安徽省农产品出口额和农业部门的FDI趋势相似，与前面的分析相吻合。说明二者之间存在着相关关系。

建立回归模型时，为了判断模型的函数形式，一般要观察被解释变量和解释变量的相关图，未模型的设定具体函数形式指出大致方向。在相关图分析中，安徽省农业FDI流入额是横轴变量，安徽省农产品出口额是纵轴变量，相关图显示二者之间在趋势上呈现出线性关系(图3)。在此初步设定模型形式为线性回归模型。

4.1.3 回归模型的建立

建立线性回归模型。模型设计暂不考虑其他因素对安徽省农产品出口的影响，假设其他因素不变，将农业部门FDI流入额作为单一变量来考察对安徽省农产品出口额的影响。外商投资额是自变量，农产品出口额作为因变量，其他变量对模型的影响用E表示。利用2001—2015年数据对取过对数后的数据进行回归分析，回归结果如表1所示。由表1可知，两个变量之间判定系数较高，R2=0.914 8，在0.01的水平上显著，拟合优度较高，模型可以较好地描述客观实际情况。

分析得出的线性回归模型估计为：

lnY=2.008+0.362lnX+E

(0.03)

t= (11.82)

R2=0.914 8F=139SE= 0.18

图3 安徽省农产品和农业部门FDI相关图

4.1.4 格兰杰检验

以上回归模型显示出变量之间存在的关系，进一步对二者之间是否存在因果关系用格兰杰检验进行验证。用EVIEWS 7.2得出的检验结果是原假设lnY不是lnX的格兰杰原因，被拒绝，lnX不是lnY的格兰杰原因，被拒绝。

表1 回归模型输出结果

格兰杰检验结果显示，安徽省农产品出口和安徽省农业FDI之间存在着双向的格兰杰因果关系，显然农业部门外商投资的引入对安徽省农产品的出口起促进作用，而农产品出口的增加又激发外商投资的增加，二者之间相互促进。因此，安徽省农业部门FDI流入的贸易效应是显著的，对安徽省农产品出口的贸易增长具有推动作用。

5 结论及政策建议

5.1 结 论

5.1.1 安徽省农产品出口与FDI趋势一致

通过对安徽省农产品出口和FDI的趋势图及相关图分析发现，二者之间的变化趋势一致，说明二者之间可能存在着一定的联系。安徽省农产品出口迅速增加，FDI也迅速增加，在2009年和2015年左右二者都面临着下滑的一个转折。根据二者之间的相关图可以大致判断，FDI与对外贸易之间可以用线性关系进行描述。

5.1.2 FDI与对外贸易之间呈现互补关系

通过实证分析得出，安徽省农业部门FDI流入的不断增加对农产品出口具有促进作用。安徽省农业部门FDI是帮助安徽省缓解农产品贸易困境的有效途径。通过外商直接投资来提升安徽省农业要素资源的配置效率，强化与外企农业的经贸合作，是一种互惠共赢。在安徽省农产品利用外资的过程中，每增加1单位的外商投资利用额可以带来约3.18单位的农产品出口额增加，是正向的促进作用。而农产品出口和FDI流入呈双向因果关系，即安徽省农产品的出口可以促进FDI的流入，FDI的流入也可以促进安徽省农产品的出口，二者的良性发展，再加上FDI的利用效率不断提高，对农产品出口的作用将越来越显著，安徽省农产品的出口规模将越来越大。

5.2 政策建议

通过以上分析可知，安徽省FDI的流入可促进农产品出口，充分说明安徽省大力引进外资和扩大出口政策的合理性。因此，在供给侧改革的机遇下，应充分利用FDI与对外贸易的互补关系，使安徽省农产品增产和优产，切实从生产端通过FDI的高质量投入带来农业部门的产业结构调整，促进安徽省的农业贸易的发展。

首先，增加农业部门的FDI流入，一方面加大FDI的流入规模，另一方面扩大投资领域，安徽省各地区可以发挥当地优势，利用产业特色和自身资源，将区域招商和产业招商结合起来，使全省实现利用外资量的共同增加，扩大外资在安徽省的覆盖面。其次，拓宽外商投资来源，提高吸引外资的质量，使安徽省农产品的出口更适应国际多元化的市场，增强出口抗风险能力。最后，通过学习培训的方式提高农业部门FDI利用效率，对当地农民或农业技术人员进行农业相关知识的培训，改善人力资本，充分利用外资技术的溢出效应，提高FDI的利用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