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公费留学考试初探
——以1931年河南省留学考试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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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师范大学历史与社会学院

一、公费留学考选委员会的构成与考试基本信息

(一)公费留学考试委员会的构成

1931年河南省考选国外留学公费生委员会委员长由时任河南省教育厅长李敬齐兼任，委员会委员由教育厅长聘请专家充任，这些专家包括“李敬齐(河南省政府委员兼教育厅厅长)、李步青(河南大学文学院院长兼教授)、赵新吾(河南大学理学院院长兼教授)、李醴泉(河南大学文学院社会学系教授)、张仲琳(河南大学文学院教授)、邻宗彦(河南大学法学院院长兼教授)、郝象吾(河南大学农学院生物系主任兼教授)、阎彝铭(河南大学医学院院长兼教授)、万晋(河南大学农学院院长兼教授兼农业推广部主任)、鲁斐然(河南大学医学教授)、陈作钧(河南大学理学院数学系主任兼教授)、赵燕亭(河南大学文学院教授)、舒荣齐(河南大学理学院化学教授)、王冠英(河南大学理学院物理系主任)、王廷標(河南大学法学院教授)和瞿文琳(河南大学理学院教务主任兼数理教授)”[1]共16人，其中除开教育厅厅长李敬齐，其余专家全部来自河南大学，这是由于考选委员会委员是由教育厅长聘请，所以就难免会存在裙带关系，考选委员会负责选取公费留学生的赴国外留学的全部职权，而考选委员会委员又是由教育厅厅长一个人聘请，在某种程度上就说明了考选委员会其实是教育厅长权力的延伸机构，而教育厅长一人掌控考生的生杀大权，无人来监督其权力，这就容易造成权力的滥用，进一步造成考试选拔赴国外留学考生的不公平和不公正。

(二)公费留学考试基本信息

应试考生于1931年5月20日至1931年6月10日在河南省教育厅报名，应试考生报名时要在报名时要携带最近四寸半身相片一张及毕业证明书、服务证明文件到教育厅登记，并填写履历书记忆志愿书，如果有著作即可随身带到报名处缴纳检验，正式考试的时间是1931年6月20日。

二、公费留学考试应试考试基本情况

(一)应试资格

1931年河南省公费留学应试考生在资格的要求是“凡河南省人年在四十岁一下具有左列资格之一者均得应试 (一)充当大学或专门学校教授或副教授二年以上者 (二)充当大学或专门学校讲师三年以上者 (三)大学或专门学校毕业充当中小学教师三年以上者 (四)大学或专门学校毕业以其所学专门学术或者技能服务社会三年以上者 (附注)凡有左列各款情事之一者具有前条资格不得应试 (一)有反革命会论及行为者 (二)剥夺公权未复权者 (三)有不良嗜好者”[2]，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在民国时期，留学考试应试考试在地域上被限制了，考生只能参加本省的留学考试，而且在年龄上，以及在学历与资历上的要求都很高，这就造就了民国时期留学考试的门槛高，民国时期的留学考试不是针对众人的，不是大众化的，它是精英阶层继续进行学术深造的特权，虽然这是受民国时期国家动乱的大环境的影响，但它不利于教育的公平公正。

(二)考试科目

1931年河南省考选国外留学公费生的考试分为第一试、第二试和第三试，第一试的考试科目为党义、国文、外国文(以所定留学国文字为限)；第二试的考试科目是根据应试者留学学科而定的，而应试者留学学科被河南省考选国外留学公费生简章第三条规定为：“学科 以(一)社会科学(二)自然科学 (三)农工医各种应用科学为限 但(一)(二)两项之多不得超过五人”[3]，其中社会学门又分为教育学系、社会学系、经济学系、政治学习、史地学系和法律学系，自然能科学门分为数学系、物理学系、化学系、生物学系和地质学系，农工医各应用科学门分为探矿冶金工程系、化学工程系、电汽工程系、机械工程系、土木工程系、农学系、林学系、医学系、药学系以及其他的应用科学系；第三试的考试科目分为外国语口试和检验身体。应试者在选取留学的国家上也被严格限制“留学国别 以英美德日为限如因学习学科有赴他国留学之必要者许经教育厅许可”[4]，由以上所述，我们可以知道，民国时期公费留学考试不论是考试的科目还是留学的国别都已经被预先限制，这就限制了学者门的自由学习的权力，这对留学者学习热情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因为我们都知道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三、应试者考试成绩

1931年参加河南省公费留学的报考考生有41人，其中有29人资格审查合格，另有3人证明文件缴纳不全，但仍然准其参与考试，所以实际参加第一试考试的有32人。根据河南省国外留学公费省考试委员会第二次临时会议的规定，公费留学考试的第一试于1931年6月20日上午8时至10时50分和下午3时至4时50分在河南省教育厅举行，第一试的取录标准是：“外国文以六十分，国文以五十分，党义以四十分为合格。”[5]在第一试考试中全部科目及格者有9人，他们分别是留学英国的冶金系的阎曾才、留学美国的经济系张之程、留学美国的政治系的张金镒、留学美国的生物系的何锡瑞、留学美国的教育系的李鸿音、留学美国的社会系的李森、留学美国的经济系的王锡瓒、留学美国的教育系的陈绍武和留学美国的经济系的孙丕潘，第一试全部应试者的总平均成绩如下：阎增才79.3分、张之程78.3分、张金镒74.6分、李文显69.3分、何锡瑞68.3分、李鸿音68.3分、李森66.3分、张泽芳66分、王锡瓒66分、陈绍武65.3分、李绪恺64.3分、安超64分、陈雨亭64分、李承三62.6分、鲁宝重62分、路葆清61.6分、孙丕潘61.6分、李唐寭61.6分、宋琯省58.6分、田麟58.3分、马纯德58.3分、张绍纶57.6分、单誉57.3分、燕汉英57.3分、曹续彬57.3分、魏燦章55.6分、齐荣澣51.1分、许寅威44.3分、杨来同44分、阎鼎铭35.3分、赵铮30分。

第一试中被选拔参加第二试的有10人，社会科学门的有2人，分别是政治学系的张金镒、经济学系的张之程和孙丕潘；自然科学门类的有3人，分别是地质学系的李承三、数学系的马纯德、化学系的鲁宝重；农工医应用科学门有4人，分别是医学系的陈雨亭、采矿冶金工程系的阎增才、农学系的路葆清和机械工程系的李绪恺。他们在第二试的总平均分如下：张金81.25分、张之程77.25分、孙丕潘70分、李承三60.75分、马纯德79.75分、鲁宝重59.25分、陈雨亭81分、阎增才81分、路葆清67.75分、李绪恺59.5分，参加第二试的10人全部被选取参加了第三试，他们第三试的成绩如下：张金镒外国文60分，视觉以20为正常，听觉以70m闻以八数字的有声无音字除准此；张之程外国文70分，身体壮健；孙丕潘外国文70分，营养极良，身体壮健；马纯德外国文65分，身体健全；李承三外国文80分，身体健全；鲁宝重外国文70分，营养略欠；陈雨亭外国文85分，身体健全；阎增才外国文80分，身体瘦，营养欠佳；路葆清外国文80分，营养极佳，身体壮健；李绪恺外国文75分，身体健全。在经历三次考试过后，留学正取的有10人，其中社会科学门有3人，分别是政治学系的张金镒、法律学系的李文显、经济学系的张之程；自然科学门有3人，分别是地质学系的李承三、数学系的马纯德、化学系的鲁宝重；农工医应用科学门有4人，分别是医学系的陈雨亭、采矿冶金工程系的阎增才、农学系的路葆清和机械工程系的李绪恺。在第二试和第三试中都参加了的孙丕潘在最后正录取时被第二试和第三试都没参加的李文显所取代，孙丕潘则被改为备录取，这其中原因耐人寻味，至少说明了民国时期公费留学考试选拔公费留学生的公平公正性有待进一步改善。

四、对当代公费留学的启示

(1)民国时期国家公费留学生考试中，教育厅长权力过大，无人监督，容易造成选拔公费留学生的不公平，所以我们现在举行公费留学考试时，要对公费留学选拔考试加强监督，反正权力被滥用，要保证考试选拔出真正有能力者去深造。

(2)民国时期公费留学考试中被选拔出国留学的名额极少，这是由于当时我国积贫积弱的国情决定的，现在我国进入高速发展的时代，对顶尖人才需求旺盛，而我们国家现在国力强盛，所以我们应该多增加一些公费出国留学的机会，让更多的人才得以深造，以达到报效祖国的目的。

(3)民国时期公费留学考生在留学的科目，留学的国家以及留学的时间都被政府严格限制，这不利于学术自由，打击留学者的学习的积极性，所以在现代我国公费留学要充分考虑到留学者自己的兴趣爱好，自己的特长，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留学者有自己选择学习的专业，留学的国家等一系列自主权后，留学深造的效果会事半功倍。

参考文献：

[1]《河南教育月刊》1931,2(1):80～82.

[2]《河南教育月刊》1931,2(1):78～79.

[3]《河南教育月刊》1931,2(1):79.

[4]《河南教育月刊》1931,2(1):78.

[5]《河南教育月刊》1931,2(1):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