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禽市场暴露试验”揭开禽流感病毒繁衍和传播之谜

H9N2 亚型禽流感病毒(AIV) 1994 年在广东家禽中首次出现，随后几年逐渐传播到其他省份。H5N1亚型AIV 1996 年在广东首次出现，2004 年以来在多个省引起禽流感暴发。我国使用疫苗免疫防控H9N2 和H5N1 亚型AIV 已有多年。虽然在免疫后的家禽养殖场H5N1 和H9N2 病毒检出率极低，但在一些活禽市场病毒检出率却比较高。由于H5 病毒是世界动物卫生组织(OIE)规定的“通报”病毒，市场监测阳性往往被怀疑为养殖场有病毒流行但未被“通报”。陈化兰院士团队通过详实的实验研究，揭开了活禽市场病毒繁衍和传播的真相，对如何进一步做好禽流感防控工作提供了重要科学依据。该研究近日在线发表在《Science China Life Sciences》。

该研究团队在2015 年6 月从两个规模化养殖场购买了100 只鸡和100 只鸭，采集了这200 只家禽的血清和试子样品，随后将它们转移到一个活禽批发市场，让这些家禽在市场停留5 d，并每天采集试子样品进行病毒分离。研究者还在实验禽进入市场前收集了100 份该活禽市场的环境样品，以便了解该市场的病毒污染情况。

他们发现活禽市场100 份环境样品中H3、H5和 H9 亚型 AIV 的阳性数分别为 21 只、18 只和 8只，表明市场AIV 污染严重。100 只鸡具有高水平的H5 和H9 禽流感抗体，在进入市场之前从中没有分离到任何AIV。但这些鸡在市场停留1 d 后有11只鸡被H9 病毒感染，停留5 d 后有54 只鸡被 H9病毒感染，但没有鸡感染H5 病毒。100 只鸭中只有6 只鸭和 30 只鸭有低水平的 H9 和 H3 亚型 AIV 抗体，没有H5 抗体，在进入市场之前从55 只鸭中分离到H3 AIV，说明该养殖场的鸭没有接种过H5 疫苗，并且在当时正在流行H3 病毒。这100 只鸭在市场停留1 d 后有30 只被H5 病毒感染，停留5 d后有90 只被H5 病毒单独或与H6、H9 病毒共同感染。

这项实验得出以下结论：1.鸡接种过H5 与H9疫苗，鸭没有；2.鸡进入病毒污染严重的活禽交易市场后，免疫后的抗体有效阻断了H5 病毒的感染，但未能阻断H9 病毒的感染，表明我国使用H9 禽流感疫苗对目前流行的H9 病毒无较好的保护作用；3.没有免疫的鸭在活禽市场被H5 病毒迅速感染。

鉴于H9N2 病毒已导致多人感染，对公共卫生具有很大威胁，该研究呼吁应该研发并使用更有效的疫苗来控制我国H9N2 AIV。

鸭通常在没有生物安全防护措施的开阔地饲养。虽然我国要求鸭免疫H5 禽流感疫苗，但实际上免疫接种率很低。这些非免疫鸭可轻易被与其接触的野鸟携带的病毒感染，也可在活禽市场交易过程中成为AIV 的“扩繁器”、“杂交炉”和“特洛伊木马”，在病毒流行和传播中发挥重要作用。值得强调的是，在市场交易活禽中监测到AIV 并不意味这种病毒一定源自该家禽的养殖场，家禽在市场感染的可能性更大。该项研究呼吁我国建立和实施更加科学和有利于传染病防控的活禽市场运营机制。

评论论文来源：Li Mei, Yin Xin, Guan Li-zheng, et al.Insights from avian influenza surveillance of chickens and ducks before and after exposure to live poultry markets[J].Sci China Life Sci, 2019 Apr 9.DOI:10.1007/s11427-019-95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