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乐观期待对华贸易协议

●本报驻美国特派记者　张梦旭　●魏辉

“要么达成好的协议，要么不达成协议，但我认为进展非常顺利。”当地时间6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再次对中美贸易磋商给予乐观评价。此前，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发表声明，确认“无限期”推迟对2000亿美元中国产品提高关税的做法，这被舆论视为向中方展示的一个积极姿态。这几天来，美方围绕与中国达成贸易协议吹了不少暖风，“谈判处于最后阶段”“贸易协议接近终点线”“或许很快就有重大宣布”……类似的表态也显示出美方对尽快达成协议的期待。贸易战没有赢家，对中美这两个世界最大的经济体而言更是如此。或许双方之间还有不少困难有待克服，但经过数轮博弈后，华盛顿显然理性了许多。归根结底，任何协议的达成都离不开双方相向而行。

连续释放积极信号

据路透社报道，美国总统特朗普6日表示，与中国的贸易谈判进展顺利。特朗普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的一场会议上说，“它们（谈判）进展顺利，我们将拭目以待……要么达成好的协议，要么不达成协议，但我认为进展非常顺利”。

同一天，美国农业部负责贸易及海外农业事务的副部长泰德·麦金尼在一场电话新闻发布会上也表示，与中国的磋商进展顺利，目前很多讨论通过数字视频会议的方式进行，这是一种非常好、非常富有成效的形式。“我认为，目前要把讨论落实成书面合约或协议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这就是当前的状况”。

“美国确认无限期推迟对中国产品提高关税”，据彭博社等媒体报道，根据上轮磋商取得进展后特朗普宣布推迟提高关税的决定，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5日在《联邦公报》上发表声明，宣布“无限期”推迟对2000亿美元中国产品加征关税税率由10%提至25%的做法，直到“进一步通知”。这等于美国政府正式确认，美中贸易战“休战期”在进一步通知之前将无限期延长。彭博社称，这是全球最大两个经济体朝着贸易争端缓和方向发展的最新迹象。

对于对华贸易磋商以及可能达成的协议，美方近来释放了不少积极信号。“美国之音”报道称，种种迹象显示，美中两国接近于达成一项贸易协议。美国国务卿蓬佩奥4日在艾奥瓦州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美中之间的贸易谈判取得了重大进展，他希望“在接下来的几天或是几周时间里有重大宣布”。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哈塞特也表示，特朗普政府与中国的贸易协议正接近于“终点线”。

“最后阶段”？

美国媒体上同样有不少乐观消息。《华尔街日报》引述听取过谈判双方简报人士的话称，中美正处在达成一项贸易协议的最后阶段，中国提出降低对美国农业等产品的关税及其他限制，美国则考虑取消大部分、甚至全部取消去年开始对中国产品实施的制裁。经过2月份在华盛顿的谈判后，潜在贸易协议开始成形。虽然存在障碍，但谈判已取得进展。

美国CNBC6日报道称，从消息人士处获悉，美国和中国有可能于本月结束贸易谈判，目前正处于谈判的“最后阶段”。报道还称，特朗普总统正努力推动与中国达成贸易协议，以便在2020年总统选举前提振美国股市，他认为与中国达成协议可以实现这一目标。彭博社同日称，特朗普日益担心达不成贸易协议可能会打压股市。随着双方磋商取得进展，他已经注意到市场上涨。2019年初，美国股市表现强劲，截至5日收盘标准普尔500指数已上涨超过11%。投资者越来越多地押注中美将很快达成贸易协议，这在一定程度上推动股市上涨。而在去年大部分时间里，两国的冲突令华尔街紧张兮兮，因为投资者担心这一僵局影响企业收益。

也有分析人士提醒，鉴于双方都表示还有许多工作要做，而且美方此前曾有过出尔反尔的先例，在协议真正达成之前，还不能盲目乐观。彭博社在报道中就提到一些不确定因素，其中包括美国政府内部不同的主张、民主党以及共和党内鹰派人士对特朗普的压力等等。正如中国商务部部长钟山日前在两会“部长通道”上所言，中美磋商非常艰难和辛苦，成果来之不易。能不能达成协议，需要双方相向而行，共同努力。

保护主义不可取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有一点已经很清楚，贸易战并不像特朗普曾经宣称的那样“容易获胜”，尤其是面对中国这样有坚决反击能力的“大块头”时。贸易摩擦带来的远不止股市动荡，还有其他损失。这想必也是美方越来越务实、理性的重要原因。“贸易战让美国损失至少190亿美元”，美国网络新闻媒体Quartz称，经济学家警告，美国消费者和企业最终将为与中国及其他国家的贸易战买单。现在，三名经济学家的新研究给它贴上了一个价签：截至目前，因加税造成的价格上涨等造成192亿美元损失，而且还在增加。

彭博社称，自美中贸易冲突以来，美国从东海岸到西海岸多个行业广受影响。在东海岸波士顿的一家半导体制造商，主要向汽车行业供应半导体元件，目前来自中国的新订单锐减40%，不得不停止招聘新员工。而在西海岸加利福尼亚州和华盛顿州，由于向中国出口的大幅下降，水果种植业和伐木业都受到了影响。许多进出口商都急切盼望达成贸易协议，避免消极影响进一步扩大。

而且，在产业链深度交融的全球化时代，保护主义除了导致两败俱伤，未必能改变贸易格局。美国商务部6日公布的最新贸易数据显示，2018年美国贸易赤字达6210亿美元，为10年来新高。美元走强等因素抵消了关税措施带来的影响，美国贸易逆差不降反升。《华盛顿观察家报》称，对美国而言，贸易逆差扩大并不是坏消息。贸易政策对贸易平衡的影响没有大多数评论人士和政客想象的那么大，贸易平衡更多地决定于潜在的经济因素。

一些国际经济界人士还担忧，中美贸易摩擦缓和后，世界经济还可能受其他摩擦所拖累，比如美国威胁对欧洲汽车征税。香港《南华早报》6日报道称，世界贸易组织（WTO）首席经济学家罗伯特·库普曼表示，如果美国对汽车行业加征关税，对全球经济的影响将比中美之间的贸易战“大得多”。2017年全球贸易总额为22万亿美元，其中中美贸易额仅占3%，而包括零部件在内的汽车业占比8%，高达1.76万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