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魂、中体、西用”的文化交流观

2019-03-14 03:08赵宜丹
青年时代 2019年2期

赵宜丹

摘 要:当前,中国处于前现代、现代、后现代的“三期叠加”时期,中、西、马三种文化资源并存。在经济建设方面出现“中国奇迹”,而在话语构建、话语权地位方面,境遇困窘。而本文将从文明冲突、文化交流的历史发展、体用观的维度,阐释中、西、马三种文化资源的关系,以期初步阐释中国话语构建中的一种文化交流观:“马魂、中体、西用”。

关键词:文明冲突;马魂中体西用;文化交流的历史发展;中国话语;文化交流观

21世纪,中国崛起。但中国的发展优势并没有转化为话语优势[1]。当下,我国前现代、现代、后现代三期叠加,如何处理好各种思想文化激荡,交锋交融的局面,还需拿出一种明晰的文化交流观,使青年对中、西、马三种文化资源能够形成一种科学的认识,对西方的文化殖民有所警醒,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大地进一步生根发芽,也可为在国际上讲好中国故事添砖加瓦。在方克立先生看来:“马魂、中体、西用”是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宗纲[2]。即其观点为:“马学为魂,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三流合一,综合创新”的文化交流观[3]。这一种文化交流觀的实质内容为:解决中、西、马三种文化资源的关系,明确三种文化资源各自的价值、地位。其核心在于: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以下,将从文明冲突、文化交流的历史发展、体用观等维度,对这一文化交流观进行浅显说明。

一、文明冲突的维度:两种不同性质的文明

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影响深远。“文明冲突论”产生于对当今世图景阐释范式的反思。其提出:在当今世界“更能说明更关键的事件和提供对趋势的更深入的理解范式”是“文明范式”。“文明范式”就是从文明视角看待当今世界的紧张和冲突,看待当今世界国家之间的关系。其认为当今世界分属于西方文明,伊斯兰文明、中华文明、印度文明、东正教文明、拉美文明等,民族国家尽管还是国际事务中的主体,但民族国家的关系日益受到文化和文明因素的影响。而影响当今世界稳定的最大危险,是来自不同文明之间的国家和集团之间的冲突,也就是不同文明之间的冲突[4]。

马克思主义、西方文化同属西方文明,以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来看,与中华文明构成两种不同性质的文化。在笔者看来,“文明冲突论”即是从整体上、地域上来看待不同的文化,突出不同文明之间的民族性、独特性,强调不同文明的民族主体地位。这对我们当前继承、发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有其借鉴意义。

十月革命以来,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自此中国文化结束中、西两种文化对峙的局面,而进入中、西、马三种文化对立交融时期。马克思主义涉及哲学、政治、经济、文化、历史等各个领域,占据人类道义制高点、关切人类命运,以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为我们提供科学的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范式。

而亨廷顿“文明冲突论”以其西方文明高居其他文明之上,这也便是当前话语权“西强我弱”的局面的一种呈现。以文明范式来认识两种不同性质的文化,一则,自然可以从整体上看出两种文化的异质,认识两种文化的对立性,保持各自的独特性。二则,文化交流交融开放以发展,以文明范式来看待两种文化,则易不免陷入夜郎自大的窠臼,预设一家独大之地位,而忽视两种文化彼此间的相融性。

以此,以“文明冲突”视角来认识“中、西、马”三种文化资源,应当注意的是:以整体视角看到三种文化资源各有其自身的范式,有其自身的独特性,不能简单的谈相互之间的融合。

二、文化交流的历史发展:格义比附、潜隐外化、互境创新

于当前,我们不禁要问中华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西方文化各自作为一种文化范式,三种文化之间是否可以融合,而这种融合又走到了哪一步?

古之中国,今之社会主义中国,以对外开放,兼容并包,各种文化交融,繁荣相谐。青年思想活跃,颇具世界视野。

而也自然要看到西方以和平演变之策略,使苏联大厦化为乌有。而今日之中国,西方故技重施,以文化殖民之手段,各种文化产品无孔不入,各种思潮此起彼伏,你方唱罢我登场,眼花缭乱,侵蚀青年思想,而使其无主心骨。正值此时,亟待对各种文化正本清源,肃清其各自价值。“以我为主,为我所用”、“古为今用、洋为中用”、“取其精华、弃其糟粕”。

也应当清醒认识到:这种全方位的碰撞使当下的中国文化进入一个困难期,即西方文化未学成,中国传统文化又处于潜隐状态,于是便出现了所谓的信仰真空的论断。所以,今天我们更多的处于“寻西学、马克思主义本义”而未完,展望“中国传统文化”而未成的阶段[5]。因此,我们更应在实践中潜心研究中、西、马三种文化,而在全面理解、吸收各自范式内容的基础上,再谈互境创新,可谓任重道远。

因此,以“文化交流的历史发展维度”,清楚今天对中国传统文化、马克思主义、西方文化的认识到底有几分,并未达到全面理解、消化吸收、为我所用、互镜创新的阶段,任重道远。

三、体用观:马魂中体西用

中国传统哲学,在讨论文化问题的时候,惯用的思维模式就是“体、用”的二元思维模式。历史上就有“器体道用”和“道体器用”的争论。而到了近代,随着中西的文化交流,又出现了“中体西用”和“西体中用”的中西二元“体用”争论。1917年十月革命以来,随着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我们又将怎样对待中、西、马三种文化之间的交流对话呢?是继续套用传统的二元对峙模式还是有所创新?

鸦片战争之后,晚晴盛行“中体西用”,认为“中学为内学,西学为外学;中学治身心,西学应世事”,这里即以中国的纲常名教为体,以西方的坚船利炮为用。

李泽厚则提倡“西体中用”。“体”是社会存在的本体,即生产方式、生活方式,西方在这个方面有明显优势。“中用”则是把代表西方文明的生产方式、科学技术、政治制度等运用于中国。在其看来:中国必然要走现代化道路,而现代化源于西方,这是一条将“西体”运用于中国的道路。

随着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扎根,不断中国化。张岱年、程福恩提出“马体西用”。“马体西用”论坚持马克思主义为根本、为指导,主张积极借鉴西方文化,用中国话语形式阐释马克思主义和西方文化的关系。但其最大问题便在于没有顾及中华传统文化。

从以上的“体用”二元的争论来看,他们各自“体用”的范畴涵义都不尽相同。我们也可以看出,“体用”是一对矛盾,既对立又统一。同时,他们考察“体用”问题前提都是:先预设“体”的优先地位,争的就是这个“体”的优先地位。这种情况下,“中、西、马”这三种文化的交流是否继续深陷“体用”的二元模式?

而方克立则在沿用了中国哲学体用论的基础上,突破“体用二元”思维模式,使用“魂、体、用”三元模式,阐发“马魂中体西用,三流合一,综合创新”的文化观点。其提出:“马学为魂”即以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为指导,坚持中国新文化建设的社会主义方向;“中学为体”即以中國文化作为“运作主体、生命主体、创在主体和接受主体”,“坚持民族文化的主体性”;“西学为用”即以西方文化和其他民族文化中一切积极内容为我所用[6]。这一文化交流观的关键也就在于处理好:主导性的“体”(魂)和主体性的“体”之间的关系,将其区分开来。同时,说明了中西马三种文化各自的价值、作用以及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

从“文明冲突”的维度来看,中华传统文化、西方文化,各自是一个整体。有其各自的民族性,独特性。容易看到彼此之间的差异性,彼此之间的冲突难见其相融性。当今世界,西方文明与中华文明,西方文明与伊斯兰文明之间的此起彼伏的冲突便是如此;以“历史发展”维度来看,自十月革命以来,中国便进入中、西、马三种文化交流交锋时期。而今三者之间的交流到底走至那一境况?更多的可以说是三种文化交流中的潜隐外化阶段,即“寻究西学、马克思主义本义”而未完,展望“中国传统文化”而未成的阶段,而要真正达至“互境创新”,以西方文化、马克思主义的诸多差异性来丰富自身、反观自身的阶段,以此讲好中国故事,任重道远;从“体用”维度来看,中国历史上出现过道体器用、器体道用、中体西用、西体中用、中西会通、马体中用等体用之争。而在当前,中国文化交流的现实选择便在于:“马学为魂、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四、结语

在过去两千年,中国是以儒学为核心的中华传统文化为意识形态。而今,中国已沿着社会主义道路走过七十春秋,马克思主义是我们当今中国的主导意识形态。中国在接受马克思主义指导的前提下,发挥中华传统文化的民族主体作用,全面辩证的真正的学习、研究、理解中华传统文化,以其优秀的中华传统文化涵养国民、青年,知其根之所在,文化自信自然而然便萦绕心间。而在另一方面,西方文化作为一个整体,一个范式,从本质上与中华文化不同,对其态度,首先明确两方文化本质对立,但也应当潜心全面研究知其差异所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知其差异,这便为双方的相互借鉴打好基础,利用其有益于我的差异性,丰富自身文化体系,以其为镜,反观自身。“马学为魂,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三流合一,综合创新”,知己知彼,明晰此文化交流之道,为构建中国话语讲明文化方面的问题,进一步讲好中国故事。

参考文献:

[1]陈曙光;周梅玲.论中国道路的话语体系建构[J].思想理论教育,2016,(01):9.

[2]方克立.“马魂、中体、西用”是习近平文化思想的宗纲[J].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016,(05):52.

[3]方克立.当代中国文化的“魂、”“体”、“用”关系[J].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12,(01):1.

[4]塞缪尔·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M].周琪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9-15.

[5]陈世锋.中国话语构建问题研究[J].湖湘论坛,2014,(04):11.

[6]方克立.马魂中体西用:中国文化发展的现实道路[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2010,(0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