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元对立视角下的《仰阿莎》

2019-03-22 01:13龙丽萍
长沙航空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9年4期
关键词:皓月太阳美丽

龙丽萍

(贵州师范大学文学院,贵州 贵阳 5 5 0 0 2 5)

麻勇斌是当代著名的苗族作家,他的代表作品《仰阿莎》无疑是最能体现作家民族立场和民族想象的作品。结构主义是继俄国形式主义和英美新批评后的又一个重要的文学批评流派,它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法国的哲学思潮中风行一时。结构主义批评理论是指:“运用结构主义的思维方法,比照索绪尔语言学模式,对文学作品进行分析批评的一种‘内部’研究方法。”[1]结构主义之父列维-斯特劳斯认为,结构主义所要研究的中心课题,就是从混乱的现象背后找出秩序来[2]。罗兰·巴尔特则认为“通过找出文本中其他的对立双方以及分析这些对立双方是怎样相关的,结构主义学家就能解构文本并解释其意义。”[3]通过对二元对立关系的梳理,读者可发现隐藏在文本背后的深层结构。本文运用二元对立的方法,对苗族作家麻勇斌的小说《仰阿莎》进行解读,从罪恶与救赎、善良与邪恶、蒙昧与觉醒、爱情与金钱这四个方面对文本进行分析,力求挖掘文本的深层内涵,揭示小说独特的艺术魅力。

一、罪恶与救赎

小说《仰阿莎》整个故事的缘由是中华民族先民共同记忆的生态灾难“十日并出”一案,“十日并出”一案是姜央苗裔三大部落产生裂痕的罪恶根源。为弥合裂痕、促进和谐,八百寨大祭司通过山水之神孕育美丽的仰阿莎,力图实现“美丽救赎”。

在遥远的古代,姜央苗裔有三大部落,他们分别为凤母部落、蝶母部落和九黎沫部族,他们以大苗岭为中心向外展开,形成东、中、西三大板块,三大部落原本是同气连枝、雄视天下、三足鼎立的。但是,一直憧憬和向往着远方的九黎沫部落勇敢智慧的王和他的九个儿子却意图开辟更大的交易大场。他们一起出发了,天地顿时金光闪耀,万类惊恐,人们在湛蓝的天空中看到了“十个太阳”。十日并出,炎热难挡,河水干涸,草木焦黄。于是在他们都意想不到的地方飞来了穿透他们胸膛的利剑,他们中箭落马,最后大王子(太阳王)侥幸逃回东方,小王子(皓月王)陨落在西方的高山之上,深受重伤。经“十日并出”一案,一方面使九黎沫部族巨柱折裂,乱成一团,天地间失去了光明与温暖。另一方面,“十日并出”一案使胞族由“同气连枝”变为“内部有隙”。从此,胞族间少了来往,多了芥蒂。

如上文所述,因“十日并出”一案,东方大平地的凤母部落和西方高山峡谷的九黎沫部落都与蝶母部落(八百寨)疏远了。在八百寨祭鼓大典上,本是依照古制确定的好日子,却在刀师准备宰杀牺牲祭献祖先之时,天上的太阳突然消失了,大家都知道这是不祥之兆,但都不知道祸从何而来,又要以何种方式化解。一连三年,各地都传来了让人惊恐的异象,东面清水江边一座石崖上开满酷似太阳的石花,大如车盖,无数猿猴聚在崖下啼哭,百日而自灭;西面奶头山上殷红如血的“奶水”满山横流,方圆百里树木全部被烧尽,飞禽走兽全无幸存;南面有个方圆几十里的坝子,住着几十个富庶的寨子,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大湖,湖上飘满死尸和木头;北面有一个巨大的火石从天而降,把九个山体都点燃,黑烟日夜萦绕,飞鸟绝迹,人们无奈逃离他乡。

为了弥合裂痕、促进和谐,彻底化解由这个大案铸成的千年之殇,八百寨的人认为必须有非常之举和非常之法。集美丽、智慧和善良于一身的山水之神想了三年,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孕育美丽无比的仰阿莎,用智慧、美丽和慈爱化解千年之殇,增进胞族间的血肉联系,促进共同繁荣。通过“梦的指引”“架桥”“敬桥”等,在农历五月初五,一个雷电交加、大雨倾盆的晚上山水之神的女儿——仰阿莎降生了。

美丽的仰阿莎在欢乐的村庄一天天长大,长成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她的美丽随着她的长大传遍了四海八荒,引来了许多青年才俊和英雄少年的念想,大家都期盼着闲暇的年节来八百寨和仰阿莎游方。因美丽的仰阿莎的存在,仰慕前来的后生络绎不绝,大家欢聚一堂,充满了欢声和笑语。从此,八百寨宾客如云,城城邑邑,热闹非凡。在色彩斑斓的世界里,在歌的海洋中,不分凤母部落、蝶母部落和九黎沫部族,大家欢乐歌唱、尽情相拥。这是自“十日一出”一案以来各胞族间毫无芥蒂的欢聚一堂,是仰阿莎的美丽和智慧熔化了这千年之殇,巩固胞族间的联系,实现了美丽救赎。

二、善良与邪恶

一直以来,仰阿莎都是苗族人民心中亘古不变、无可替代的美神形象,仰阿莎之于苗族人,就好比阿诗玛之于彝族人,嘎达梅林之于蒙古族人,堪比古希腊人心中的阿芙洛狄特。小说《仰阿莎》用细腻而生动形象的笔墨展现了一个不仅有如《诗经·卫风·硕人》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卫庄姜的美,也有如白居易《长恨歌》中“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杨贵妃的颜,更有一颗纯洁善良的心灵。从她常含眼泪的眼睛和为万类生命而忘我的行为中便可窥见她的纯洁与善良。相较而言,太阳王是邪恶和自私的,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万类生命的安危,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仰阿莎的眼泪是她善良内心的直接表征。当听到蝙蝠大哥告诉她,黑暗之神一直深爱着她,为她默默付出,一直派蝙蝠守护着她,不让肮脏的蚊虫损坏她的美貌。听到蝙蝠大哥的话,仰阿莎禁不住涌出了泪水。为了向黑暗之神表示感谢和道歉,她请求蝙蝠大哥带她到令人窒息、漆黑无比的黑暗之神所在的宫殿,并想为黑暗之神做一桌丰盛的晚餐。当得知黑暗之神会在她嫁给太阳王的路上抢亲时,她更依然决然地想去见黑暗之神一面,即使是有去无回,她也义无反顾,并说:“我不能让我的娘家八百寨和我的夫家东方大平地,因我而枉死成千上万的生命,而与黑暗之神结下永世不解的深仇大恨。”[4]55这是崇高而无私的善良;当看到大盟主和九鼓头人为她顺顺当当和风风光光出嫁而操劳时,她流出了感恩的泪水;当出嫁辞别亲娘,看到古老的枫树溢出两行老泪,她不禁泪如雨下;当送丈夫太阳王离开金城宝宫,走向北方战场时,她眼里噙着泪花。总之,从仰阿莎的眼泪中,我们看到了她是一个有着金子般的心,纯洁而善良的女性形象。

仰阿莎为了万类生命的安危而忘我的情怀是她善良的崇高表现。当众神告诉仰阿莎,如果擅自更改太阳王的历法,太阳王回来一定会严惩不贷,没有谁能够担当。仰阿莎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是我们度过困难、转危为安的办法。只要能够让万民温饱,只要能够使太阳王得胜归来,一切罪责我一人承担。”[4]86她一个人承担起了罪责。当皓月王告诉仰阿莎,只有仰阿莎可以劝住太阳王放弃狂想,按照自然法则与万类生命共存时,仰阿莎明知道自己去寒冷之神的寒冰之地定会失去美丽,依然选择冒险前往,只为劝丈夫太阳王结束九年的逆势之征,与万类生命和谐共存。最后仰阿莎也因此失去了美貌,被太阳王囚禁于云梦大泽中央的孤岛之上,肝肠寸断而魂化。她用自己的美貌和生命换取了万类生命的和谐与安宁。当一个为了集体利益而愿意付出美貌和承担责任时,这是一种大善,更是一种刻骨铭心的大爱。

相比仰阿莎,太阳王是邪恶与自私的。开始出场时的太阳王是豪情万丈,在和仰阿莎游方时,他信誓旦旦地说,他愿意带仰阿莎去水天相连的地方,住在金砖垒砌的城堡,为万类生命开拓和捍卫更多温暖的地方,她的炽热让仰阿莎为他痴狂,并最终选定他作为自己的情郎,并与之结婚。可结婚后不久,他留下仰阿莎一个人在家,为他把持一个千万人的大家,自己则逆势而行,决心把寒冷之神一举拿下。由于太阳王的逆势远征,东方大平地失去恒常,禾苗不长,谷物歉收;江河湖海失去恒常,鱼虾不育,龟鳖不长;山川失了恒常,走兽不育,飞禽不长。太阳王的所作所为让万物充满了惊恐和不安,此时的太阳王依然没有顾忌万类生命的安危,仍一意孤行,一直在逆势作战和远征。

正如西蒙娜·德·波伏娃所说:“在二项对立的所有过程里,对立成员必然在我们头脑里,我们利用双方进行比较,比方说,判断大的就不能不考虑小的概念; 没有贵的意义,贱的意义就不可思议,二项对立的价值就在于此。”[5]小说中仰阿莎身上所彰显的善良人性与太阳王所表现出的自私人性构成一组二元对立,形成鲜明对比,使小说中对人性的赞扬与批判主题体现得淋漓尽致,而仰阿莎与太阳王完全不同的人性则折射出两人各自不同的价值观。

三、蒙昧与觉醒

“自我意识”是人对自身的认识,是人们在实践中对自身与自然、自身与他人、自身与社会关系的意识活动。未出嫁前的仰阿莎,自我意识是蒙昧的,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首先,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因为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她请求蝙蝠带她到一个神秘无比的地方进行一次大冒险,这个地方就是大祭司悟老所住之地——万法归宗圣地,请大祭司告诉她是谁,并帮忙找妈妈。大祭司告诉她,她不是凡人的女儿,她是山水之神的女儿,是大苗岭的女儿,百花是她的姐妹,百鸟是她的亲戚,她一直都在妈妈的怀抱里,每天喝的清泉,是妈妈的乳汁,每夜听到的泉水之声,是妈妈低吟的摇篮曲……听了大祭司的话,她对大祭司的话敬佩不已,并询问大祭司为何无所不知。大祭司告诉她:“万法归宗,万法归理。只要善学善思。善读善解,就像你刚才证明自己不是贼那样,依理而思、依理而言、依理而为,自然因知理而得法、因得法而得体。”[4]31此时,仰阿莎对大祭司所讲的“理”她朦朦胧胧、似懂非懂。

其次,她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在自己的人生大事上,在选择太阳王或皓月王作为自己郎君的事情上,她完全不能自主决定,其原因并不是别人阻止她选择,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因皓月王缠绵悱恻和凄婉忧伤而芳心动荡,又因太阳王的温暖和炽热而心潮激荡。她不知道自己该选择谁,她迷茫了,竟破天荒地请求大祭司来占卜,通过占卜来选择自己一生相伴的情郎。占卜过后,聪慧的大祭司说了这么一番话:“爱情其实不能相信占卜问卦,也不相信海誓山盟,只能相信心的感受、身的愉悦,只能在甘苦与共中鉴真、在长相厮守中深华。”[4]45面对大祭司语重心长的话,仰阿莎依然不知道如何抉择,她请求百花姊妹为她做决断。当百花仙子提议让她嫁给太阳王时,她说出了一番话:“凡是依理而思、依理而解、依理而言、依理而为,自然因知理而得法、因得法而得体……致福于万类生命,立德于天地之间。”[4]46从大祭司深邃而诡异的微笑中可以看出,仰阿莎此时对于“理”也许并未真正参悟透,只是听到百花姐妹说太阳王充满温暖和激情,嫁给他会永远保持美丽,便选择了太阳王。

如果结婚之前的仰阿莎自我意识是“蒙昧”的,那么结婚后的仰阿莎自我意识便彻底地一步步走向“觉醒”了。当得知自己的丈夫因缺柴薪衣被和粮食将战死沙场时,她临危不乱,当机立断,立马召集诸神说道:“诸位大神,拿出你们的智慧和力量,筹集柴薪粮草,及时运往战场。穷家富路,保障前方。我们决不能辜负太阳王的重托。”[4]84于是和诸神一起日夜奔忙,筹措粮草,使太阳王度过了三年难关。当看到因太阳王逆势北征,天地失常,万民饥饿,她去请皓月王帮忙,并主动承担擅自更改历法的罪责。并说了一番话:

众位大神,你们无论是为相还是为将,皆是举家为国,你们只须忠心、遵法、勤勉,而后就可以有功,就可以居功尊贵,就可以功德圆满;我是太阳王的妻子,国即是家,我必须举国为家,一切为家!……前方的路没有先例,按照规制我们只有衰亡,只能依理而行,努力寻找走出困境的方法。[4]86

说完这一番话,众神对仰阿莎敬佩不已,此时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她已经从结婚前的蒙昧无主见变为有主见、敢担当的具有独立意识的女性。与此同时,我们也看到,由于结婚前仰阿莎自我意识的蒙昧使她根据别人的判断嫁给了太阳王,过上担惊受怕、不尽人意的生活,而自我意识觉醒后的仰阿莎重生了,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最终选择和皓月王一起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四、爱情与金钱

小说中,在仰阿莎与太阳王、皓月王之间的爱情纠葛中,爱情与金钱始终都是以对立面出现。通过爱情与金钱的对比,更显示出了不建立在金钱之上的爱情的可圈、可点与可贵。

仰阿莎的旷世之美传遍了四面八方,引来四面八方的俊俏后生与仰阿莎游方,蝉、水懒、黑暗之神、皓月王、太阳王、寒冷之神等都争先来和仰阿莎游方。仰阿莎最后在皓月王和太阳王之间犹豫不决,于是请求大祭司悟老通过占卜来帮她选定一位情郎。可以说,开始时太阳王和皓月王对仰阿莎都是充满着浓浓的爱意的,都是可以为仰阿莎奋不顾身的人。但很多时候再完美的誓言,也会被现实打破,在患难面前就可看出谁是真诚,谁又是假意,究竟爱情与金钱孰轻孰重。仰阿莎与太阳王结婚后,为了帮助太阳王,为了让万类生命免于灾难,她将太阳历法改为太阴历法,被太阳王囚禁在云梦泽的孤岛之上,她苦苦等待她的英雄,她的太阳王来救她,但结果是太阳王不仅自己没来救仰阿莎,还阻止前来营救的皓月王。最后,仰阿莎肝肠寸断而魂化了。

仰阿莎魂化后,无助地驻守在苦海的短崖上。知道消息后的皓月王不顾一切地去救仰阿莎,逼死仰阿莎后的太阳王也离开了金城宝宫,踏上寻找仰阿莎的追悔之旅。皓月王和太阳王几乎同时到达苦海之岸的断崖。断崖告诉他们:“所有来者都是苦人。苦人就是苦人,无论是心灵布满创伤,还是胸中淤积惶惑,你想从此去苦还甜、去涩还爽,去恶还善,就要舍得代价。”[4]108断崖还说,想要在苦海之岸赎回游魂,就跟做买卖一样,价格适合,钱归我,货归你;价格不合适,钱是你的,货是我的。同时,断崖还说,一般他不会讨价还价,他把要价的事情交给了丑陋贪婪的猴子和尖酸而狠毒的龙血树。于是,猴子大声要价,他说“皓月王,太阳王,你们俩谁要赎回仰阿莎,就得把他的王位和全部家产给我,让我去替他当王。”[4]108太阳王听到猴子要的这个天价,他觉得如果没有了尊贵的王位和家产,赎回仰阿莎又有何意义,所以他没有吱声。皓月王对猴子说他愿意付出自己的尊贵与荣华,只要能救回仰阿莎。此时的太阳王暗骂皓月王真是一个傻瓜。到龙血树要价了,他说:“皓月王,你要赎回仰阿莎,已经进入我的树干,成为我的血肉,你要赎回她,必须用身上的所有肉来换,你舍得吗?”[4]110皓月王沉思了一会,然后答应了,只要能还回仰阿莎曾经的美丽,让她自由快乐,他身上所有的肉都愿意换给龙血树。顿时,断崖惊心,苦海起浪,所有在场的人神都惊呆了。于是皓月王昂首站在断崖之上,面对东方,让断崖一刀刀地割,断崖一共割了三百六十刀,皓月王最终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骨架和一颗血红的心。

学者冯季庆在一篇文章上说,我们建立在这一叙事模型上的分析就势必要从叙述功能中的聚合对立关系出发,同时兼顾到指向价值层面的各种叙事关系,从而较为精细地阐释叙事主体掩藏在语义结构之下的理性思考[6]。小说中,皓月王对仰阿莎的爱可谓是感动天、感动地,他为了仰阿莎抛弃所有的金钱和尊华,经受三百六十刀的千刀万剐之苦来救自己深爱的人,只为心爱的人美丽、快乐和幸福。与之相比,太阳王对仰阿莎的爱是多么自私和虚伪,他已全然忘记之前的誓言,他追求的是金钱,是自我私欲的满足,他和仰阿莎的婚姻在金钱和利益的面前不堪一击。太阳王和皓月王对待爱情的态度让人对爱情进行了理性思考,两种截然不同的爱情价值观展露无遗。

五、结束语

二元对立是结构主义文论赖以存在的基础,乔纳桑·卡勒在其《结构主义诗学》中指出,二元对立是结构分析中最简单的也是最重要的关系,结构主义者无论研究什么材料,都在其中寻找功能对立的两面。索绪尔说:“两类间的对立可以使我们对每一类的性质有更好的了解。”[7]雅各布森认为,二项对立原则能表示以任何其它方式处理的关系,使整个结构框架及其描述简化,所以是一种特别可取的方法[8]。苗族作家麻勇斌的小说《仰阿莎》的谋篇布局体现了二元对立这一人类文化活动的基本规律,也是处于理想与现实冲突中的小说家思维方式的表征。通过对《仰阿莎》四组二元对立关系的分析,可挖掘出小说的深层内涵:罪恶与救赎的对立揭示了小说故事的主题,即生态灾难,美丽救赎;善良与邪恶的对立,展示了仰阿莎对万类生命的淳朴善良,揭露了太阳王对万类生命的邪恶与势利,而造成这两种人性的根源是仰阿莎和太阳王各自不同的价值观;蒙昧与觉醒的对立,展现了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起举足轻重的作用;金钱与爱情的对立,彰显了爱情的无价与可贵。这四组二元对立形成一种张力,这种张力赋予了小说文本永恒的艺术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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