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还是“出版+”

2019-03-22 02:28王勇安杨忠杨
出版科学 2019年1期
关键词:人才观出版

王勇安 杨忠杨

[摘 要] 在“互联网+”浪潮的冲击下,出版业态已现变革之势,传统的出版人才已无法适应产业的发展需求。本文综合分析出版业态变化规律,认为以知识生产和文化传承为根本目的,在信息的传递与反馈中实现编辑、作者、读者的协同阅读和共同创新的“票友经济”化出版业态,代表着出版业态变革的方向,也对出版人才培养施加着重要影响。出版专业教育应当充分掌握业态变革趋势,扬弃“+出版”的人才培养理念,确立“出版+”的人才观,坚守文化选择和文化传承的出版本分,通过课程体系创新、教学方法创新、实习实践创新,提升学生的职业理想、理论水平、创新能力、组织管理能力和编辑基本功,全面满足“票友经济”化出版业态对出版人才的需求。

[关键词] “出版+” “+出版” 出版业态 “票友经济” 人才观

[中国分类号] G238[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9-5853 (2019) 01-0025-07

业态是产业活动的存在形式、类型和状态,是从企业和企业生态,到产业和产业生态的多维概念,包含企业研发、生产、营销、管理等全部环节[1]。浸润于互联网经济大海中的出版产业,业态已现变革之势。出版业态的变革,不仅全方位地影响着出版企业的经营管理、产业发展的模式,以及产业间和产业内利益格局的调整,而且使出版人才培养也面临着方向性的问题。

不同的出版业态决定了不同的人才需求。讨论培养什么样的人才、以何种路径培养人才等人才培养方面的热门话题,离不开对出版业态发展和变革的分析。

1 未来已来:“票友经济”化业态与“出版+”人才观

产业经济学认为,业态的演变与创新是企业顺应经济发展、环境变化和产业升级变革的适应性活动。业态是产业发展层次和阶段的外化体现,业态创新对产业升级、原创产业培育、经济增长和区域发展将产生巨大作用,由业态创新引发的产业变革已经成为经济发展的新动力[2]。出版产业自诞生以来,一直是典型的产品经济业态。在“互联网+”理念和媒介技术催化下,各类“+出版”的新业态相继登场,不断推动出版产业发展。但是,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这些“+出版”的业态是否就是出版产业的稳定业态?出版业态变革的趋势是什么?只有回答了这两个问题,才能明确业态变革状态下出版人才的基本素质能力要求,进而确定出版人才培养的方向。

1.1 产品经济业态:出版的产业基礎和人才基础

印刷术诞生后,图书作为产品奠定了出版产业的基础,也奠定了出版通过规制化复制进行知识生产,以公之于众的方式进行信息传播的产品经济业态基础。现代出版业起源于18—19世纪工业革命时期的西欧,典型标志是现代出版商的产生、现代大众阅读市场的形成和蒸汽动力印刷机的应用[3]。出版自此逐渐成为一个单独的行业门类,出版社成为一种文化企业,编辑成为一种社会职业。

考察人类文明史和出版史,规制化的复制是出版登上历史舞台的标志,也是人类知识生产系统化、文化传承稳定化的保证。正是因为以书籍为代表的出版物登上历史舞台,知识才成为系统,人类才走进真正的文化历史[4]。凭借图书产品文化和商业双重属性,出版产业与人类的文化创造活动结缘,承担起人类文化选择和文化传承的历史使命。因此,出版的过程,是传播人类知识的过程,也是保存人类文化遗产的过程,更是人类知识生产的过程。

值得注意的是,早在出版业的萌芽期,虽然技术和载体在不断变化,但无论东西方,古代图书生产复制长期被皇室、官府和有一定社会地位的组织和个人所垄断,所以政治教化和文化教育等主要功能相对稳定。此外,与其他产业不同,出版产业的产品经济业态,以著作权让渡为核心,以印刷复制为基础,将作者个体化的精神劳动转化为社会化的文化活动,实现文化选择和文化传承。这种产品经济业态具有平台经济的天然基因:出版者通过自己的创意,将作者提供的作品、材料商提供的纸张和印刷厂的复制工艺统筹在一起,以文本的形式将知识系统化、规制化和文本化,为人类留住文明成果,为社会提供阅读文本,为信息传播提供载体。因此,出版的产品经济业态是出版产业诞生、发展和壮大的基础,是赋予人类知识系统化、规制化的生产方式,几百年来非常稳定,演变速度极慢,至今仍有魅力,难以被替代。但出版产品业态中带有天然的平台经济基因,使得它在互联网时代迅速契合“互联网+”的平台经济思维,不断演化出新的业态形式。

尽管出版是工业化时代的产物,产业分工和专业分工是其基本原则,但其产品业态的平台经济基因,赋予出版人才的复合性特点,并由此奠定出版的人才基础。出版者既是文人又是商人,既要通过与读者的心灵碰撞,综合当代文明成果确定拿出选题创意,又要寻觅并说服作者获得权利让渡;既要关注市场,又要通过编校流程进行知识生产。在出版产业的铅与火时代,排版制版等复制活动制约着出版的效率和质量,出版人才的复合性特征表现只局限在那些著名的出版家身上。但光与电时代突破复制瓶颈后,出版对人才的复合性要求越来越强。

1.2 “粉丝经济”化业态:出版业的积极回应与“+出版”人才观

业态是产业发展层次和阶段的外化体现,业态创新对产业升级、原创产业培育、经济增长和区域发展将产生巨大作用,由业态创新引发的产业变革已经成为经济发展的新动力[5]。进入21世纪,出版产业不断受到信息技术、数字技术、互联网技术等新技术的影响,出版产业的生存环境动荡不安,出版物生产方式也因此酝酿着颠覆性的变化,这些产业发展的客观因素与主观上的“互联网+”产业发展理念相统一,推进出版业态发生革命性的变化。

伴随Web2.0兴起的用户生产内容(User Generated Content,UGC),将传统的以下载为主的互联网传播方式,转变为以下载和上传并重,在编辑的规范和指导下,把内容的产生过程交付到用户手上,是让用户获得话语权的一种新的知识生产方式[6]。出版是人类知识系统化的关键要素,其本质属性是通过规制化的复制进行知识生产[7]。知识生产方式的革命,必然会导致出版生产方式的变革。作为全新的知识生产方式,用户生产内容使读者从单纯的内容接受者转变为内容生产的参与者,出版业单向度的生产传播转变为知识共享,并且迅速激活了出版产业的平台经济基因,通过多种渠道、多种方式将作者、出版者和读者汇聚于各类数字平台。这种生产方式的革命性变化,为出版产业带来了产品形态多元化,编辑业务多维化,创作、出版营销实时化,阅读服务和产品生产统一化,读者、作者和出版者身份融合化等一系列新气象,推进出版产业向产品形态多载体化和阅读服务精准化方向发展,出版的“粉丝经济”业态初现端倪。

“粉丝经济”业态发端于娱乐行业,是通过提升用户黏度、优化口碑营销实效,从而获取经济利益与社会效益的信任代理形态和经济运作方式[8]。出版界敏锐地抓住了“粉丝经济”将价值观认同转化为经济利益的过程的本质[9],通过在知识服务类出版自媒体的应用和完善,使其在出版产业着陆,赋予出版选题设计粉丝化、读者细分精准化、营销渠道多样化的特征,悄然改变了出版产业的经营形态、企业形态和企业生态。

初现端倪的“粉丝经济”化的出版业态,对出版人才的复合性提出了新的要求:既要熟练掌握新媒体技术,还要能够以粉丝的需求来设计选题;既要按照粉丝的意志包装作者,更要协调管理互联网资源;既要做好传统的编辑工作,更要熟练运用互联网工具调动管理粉丝。对于这样的需求,传统人才难以满足,出版业界和学界的“+出版”人才观应运而生,即出版人才应以新媒体和互联网技术素养、信息管理能力及互联网营销能力为基础,整合传统出版业务能力和学科专业能力。高校编辑出版学专业的人才培养也因此陷入迷茫,课程体系和实践培养是以新媒体技术和互联网技术为核心,还是文本加工和作品选择为核心?是出版业务为核心,还是互联网业务为核心?

1.3 “票友经济”化业态:出版业的主动作为与“出版+”人才观

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对“粉丝经济”化业态进行系统分析,研判其是否代表着出版业态变革的趋势,才能回答上述问题。

如前所述,出版规制化复制的本质属性,使人类知识生产和信息传播在不断提升速度、数量和效率的同时,确保其规范稳定。“粉丝经济”化出版业态下,“粉丝”对偶像的崇拜往往超越了对出版物内容的关注,与偶像作者交流互动也大多处于满足其点赞和追星的需求。由于用户群体的多元化和多样性,UGC内容生产质量必然会参差不齐[10]。以点赞追星为主要内容的UGC是低水平的文化消费,完全以满足“粉丝”为核心进行选题开发和内容选择,只能满足低水平的出版生产和消费,与出版文化传承和知识生产目的相悖。因此,“粉丝经济”化的出版业态,注定只能是过渡而非出版业态变革的正确方向。

作为“粉丝经济”化出版业态的基础,用户生产内容的生产主体并非一成不变,而是不断进化。不甘于做普通粉丝且具有专业学识和资质背景的用户从普通社会大众中脱颖而出,从自己专业和熟悉的领域出发,在各类网络媒体和自媒体上进行内容生产,成为专业生产内容(Professional Generated Content,PGC)的生产者。传统主流媒体、出版机构和部分自媒体,则作为以提供相应内容为职业的用户,进行职业生产内容(Occupationally Generated Content,OGC)。基于此,出版产业应当从积极应对“互联网+”的“粉丝经济”化业态变革中主动作为,建构以UGC、OGC和PGC为要素组成的结构合理、功能强大的用户生产内容体系为基础,以职业生产内容为引导,积极发挥专业生产内容的作用,不断提升普通大众学习能力和欣赏水平,通过阅读消费—内容生产—信息传播—阅读消费的实时化循环,完成出版文化选择和文化传承的历史使命。具体来说,就是以“票友经济”化业态扬弃“粉丝经济”化业态。

“票友”与“粉丝”有着本质区别,“票友”不仅是偶像的崇拜者和偶像创作内容的欣赏者,一定程度上也是内容创造者和事业发展的推动者。“票友经济”化出版业态,就是将“粉丝读者”为核心的UGC生产,转变为以“票友读者”为核心的PGC生产。出版者作为内容生产的组织者,运用OGC模式进行选题策划和作者选择,开发偶像作者,组织“票友”读者群体。“票友”读者利用自身专业知识,通过互联网社交平台参与知识生产和内容创作,聚拢并引导“粉丝”读者,最终在以知识生产和文化传承为目的的文化互動中,在信息的传递与反馈中,实现编辑、作者、读者的协同阅读和共同创新[11]。因此,“票友经济”化出版业态强调编辑、作者和读者之间协同学习,使社会公众在阅读中生活,在阅读中创新,从而实现人类文化稳定高效传承的目的。让诞生于工业革命的出版业在信息时代浴火重生。显然,在出版业态向“票友经济”化方向变革的趋势下,出版人才观应当从 “+出版”,转变为“出版+”,既坚守出版本分,又适应互联网时代知识生产方式的变革趋势。

2 人才定位:“出版+”人才观下的扬弃和创新

如前所论,职业编辑将是出版新业态的核心,我们应当把握出版业态变革的大趋势,以出版文化选择与传承的历史使命为核心,立足“票友经济”化业态需求,凸显“出版+”的人才观,在出版业务素质和学科专业素质培养的基础上进行人才定位。

2.1 坚定的职业理想与社会责任感

职业理想将永远是出版人心中的太阳。不管赖以生存的经济条件、传播模式、信息技术、运行机制和国内外环境发生何种变化,出版的本质属性不会动摇。 “票友经济”化业态下的出版人才定位,必须首先坚定职业理想。出版人要牢记社会责任,树立远大志向,在业态变革中坚守出版者本分,始终牢记出版的核心价值是在规制化的信息生产活动中进行文化的传承,始终牢记出版的使命是进行文化积累、文化传承、文化创新,努力发挥出版的文化功能和思想引领功能。

2.2 深厚的理论修养与不断拓展的“出版+”编辑基本功

“票友经济”化业态下,出版活动的重点转向以培育读者原创系统为核心,出版者的理论修养、专业水平和编辑基本功依然是事业成败的关键。在出版实践的基础上归纳总结、分析综合提炼而形成出版理论,又随着出版实践的发展而发展,是指导出版实践的有力武器。只有具备深厚的出版理论修养,出版从业者才能高屋建瓴,具有前瞻意识,通盘考虑国内外出版的发展情况,敏锐发现出版业态变革、媒介生态嬗变带来的新问题和新事物,不断推动出版实践的发展。

产品经济时代的编辑基本功以文本解析和文本建构为核心,“粉丝经济”化时代的编辑基本功表现为技术引领文本建构的“+出版”样态。而“票友经济”化出版业态,则是出版主导下的 “出版+”样态。具体来说,就是发挥出版者核心引领作用,建构、管理和引导用户原创内容体系,熟练掌握应用种类丰富的信息载体,熟练运用各类网络媒体,为读者创造共同参与知识生产的平台,同时以UGC为基础,引导部分UGC向PGC 转换,形成以作者为核心的专业“票友”群体共同参与内容创造,培育读者原创系统。因此,“票友经济”化出版业态对出版从业者的编辑基本功要求不断提升,出版从业者必须提高自身的出版专业素养,具备过硬的专业能力。唯有如此,才能在立体化、实时化的出版活动中生产出质量优、品位高、价值好,经得起时间检验,无愧于时代和人民的多种载体、多种形式的出版物。

2.3 匠心独运的创新能力和炉火纯青的组织管理能力

如前所述,“票友经济”化出版业态对出版者的角色定位是原创内容生产者、多中心媒介内容生产的组织者和社会阅读的引领者。移动互联网时代,媒介内容生产的范围已经从满足社会信息需求的数量和速度,向保证阅读活动和谐有序的方向拓展。出版者应看到这一变化,做好内容的选题策划,提高信息筛选和甄别的能力,让读者不管是读纸还是读屏,都能阅读到好的内容,使出版真正服务阅读,引领全民阅读,建设书香社会。实现互联网环境下的文化生产和文化消费良性互动,全面满足读者的实时精准阅读需求。

推动传统出版与新兴出版融合发展是当前出版业态变革的必然趋势,出版者应该运用战略思维,立足于传统出版,立足自身的优势,把握新兴媒体的特点,在“票友经济”的出版业态发展中,做出版融合发展的引领者,整合自身资源,在服务知识的前提下,从内容、技术、平台、渠道等方面组织融合出版。

创新能力决定我们能站多高,管理能力决定我们能走多远。创新驱动发展,发展才有未来。必须引入互联网思维,充分发挥大数据资源优势,分析读者需求,策划、设计和组织适应多中心媒介内容生产方式的出版项目。

3 我们的实践:“出版+”人才观下的课程建设与教育教学

根据以上分析,笔者以为,“票友经济”化出版业态下的出版专业教育,应当基于“出版+”的人才观,以通识与出版专业并重、理论与实践并重、创新创意与经营管理并重的课程体系,奠定学生未来发展的思想基础和理论基础。以模块化的技术课程,满足本科生与出版硕士的培养需求,以学生自办、自管和自主经营的实习实践基地,整合学生各项素质,赋予学生创新发展能力。

3.1 摒弃叠床架屋,确立“出版+”的人才培养原则

近十年来,扑面而来的新技术、新媒体和新业态,使编辑出版學专业不得不在培养方式上采取“添油战术”,不断增加新的技术类、经营类课程和操作层面上的实习实践课时,忽略了通识教育和理论学习,甚至连课程体系都与新开办的网络新媒体专业雷同。

然而,无论环境如何变化,业态如何变革,出版通过最优化选择、系统化整理和规制化复制进行知识生产并公之于众的本质属性不会改变。出版所进行的知识生产和公之于众,是通过著作权让渡将作者和读者汇聚在出版平台上完成的,是先于互联网经济数百年的平台经济典范。在把握了出版业态的“粉丝经济”化趋势后,我们明确了在坚守出版本分的基础上加技术能力培养、加管理能力培养、加信息素养培养,确立“出版+”的人才培养原则。近几年来的实践表明,“出版+”的培养原则,使课程设置重点突出,坚定了学生从事编辑出版工作的信心,强化了他们的职业理想,赋予他们合理的知识结构和扎实的能力基础,拓展了他们的视野,在专业基础、组织管理能力和技术能力培养上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3.2 以多元逻辑结构建构专业课程体系,奠定学生思想基础

课程体系是根据一定的专业人才培养目标,根据相关学科知识及实践环节,按一定比例及逻辑顺序排列组合而成的知识系统,反映了一定的教育思想,决定专业人才的培养目标、规格、质量和水平[12],是人才培养和专业教育的关键。课程之间的内在逻辑联系即课程体系的逻辑结构,也是决定课程体系质量的关键因素[13]。

编辑出版学的课程体系所遵循的是由编辑出版学学科逻辑、人才知识能力结构逻辑和学生未来职业发展逻辑组成的多元逻辑体系,其中探索编辑出版活动规律、解释编辑出版现象的视角、方法和过程的学科逻辑,是建构专业课程体系的基础[14]。有鉴于此,尽管编辑出版学教育面临的最严峻也是最直接的挑战是“票友经济”化业态变革对从业者知识能力结构不断提出的新要求,但我们没有简单地叠床架屋增添课程,而是在遵循编辑出版学学科逻辑的基础上,根据编辑出版学人才知识能力结构逻辑,结合学生职业发展逻辑来设置课程。坚定学生出版职业理想,保证学生能够将专业知识运用于未来的出版实践,同时使编辑出版学学科发展永葆活力。

“票友经济”化出版业态,是在坚守出版本分基础上的内容生产和消费的革命,以阅读、写作、出版实时一体化的特征,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出版业“内容为王”的真理再次得到证实。我们积极拓展通识教育课程的知识领域,注重人文社会科学、自然科学、工程技术科学的基本原理以及学科研究方法的内容。 同时,更加坚定创意和终身学习的本领是出版人才知识能力结构的核心认识,围绕出版内容创意教育展开知识能力结构构建。具体做法是加强通识教育课程的深度和广度,同时以内容编辑学课程为经,以不同载体出版实务课程为纬,内容创意与载体平台开发,以及经营管理和营销传播创意的课程为线,编织出适应业态变革,实现通识教育、出版理论教育、出版创意教育与技术及经营管理教育相统一的课程网。努力通过通识教育课程和专业基础课程打通学科壁垒,优化知识结构,为学生适应出版工作和终身学习打下坚实的基础。

3.3 以模块化的技术课程提升本科与出版硕士的技术素质培养

陕西师范大学已经形成从编辑出版学本科专业到出版硕士,再到数字出版方向博士教育的比较完备的出版教育体系。但是,与全国大多数高校的出版教育一样,技术类实验课程存在着严重依附理论课、重载体轻通用媒介技术、重复开设等问题。基于对出版业态“票友经济”化变革的认识,我们近几年来对本科和出版硕士的技术类课程进行了模块化整合,实现为跨专业的硕士生和本科生量身定做技术类课程的目标。模块化的技术类课程贯通编辑出版学专业本科与出版硕士的技术素质培养,强调通识性技术教育与出版技术教育的有机结合,努力为学生打下未来从事出版工作的技术素养,基本能够满足业态变革趋势下出版产业对从业者的技术素质的新需求。

模块化的技术课程体系以融合性、开放性和前沿性为设计原则。针对出版专业技术门类复杂、知识点多、实践性强的具体问题,课程体系建设突出融合性,在原本相互独立的理论课程中寻求共性关系,加强各门实验内容之间的联系,避免造成实验内容的交叉重复。使学生在实验教学过程中能够建立较为系统的思维方式,充分体验知识之间的有机关联。“票友经济”化出版业态下,出版从业者几乎要掌握当前所有媒介技术,通过模块化的课程设计,努力实现教学内容、教学方式、教学对象的全面开放,帮助学生理解和运用媒介技术,努力实现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的技术教育目的,具有决定性的作用。思想、作品和资源整合是“票友经济”化出版业态变革的题中之义,贯彻前沿性课程原则,让模块化的课程成为学生接触前沿技术的学习平台,帮助学生在学校阶段就接触最新的发展成果,拓展视野、提升能力,以实现能够快速适应出版新业态的可靠保证。目前,我们设计应用的技术课程体系主要包括入门模块、进阶模块、综合模块和创新模块。

入门模块根据编辑出版本科专业和出版硕士的核心课程设计实验项目,每个实验项目包含不同的知识点,强调规范化训练,使学生认识学科、了解专业、熟悉行业标准。进阶模块强调专业技能的掌握,进一步培养学生专业技能。实验项目与入门模块相比较有一定的综合性,学生不一定要等到入门模块完全学习完后才开始进阶模块,两个模块之间可以交叉学习,加深对知识的理解。综合模块培养学生的综合能力,强调综合素质,增强就业竞争力。该模块通常是给定实验题目,让学生设计解决方案并且实现方案。对于复杂的实验项目,学生可以采用团队合作的形式完成,在此过程中可以培养学生的组织协调能力、团队合作精神。创新模块强调科研和技术创新能力,培养学生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不同于综合模块给定学生需要完成的实验内容,创新模块更注重创新意识的培养,实验课题在开放的环境中进行。在导师的指导下,自主选择实验内容、设计实验方案、完成实验过程、分析实验结果。该模块更侧重于针对打算继续深造的學生,可以提前做好硕士和博士研究方向的衔接工作。

3.4 通过学生自办自管实践基地,全面整合素质,培养职业精神

专业实践是课堂教学的有益补充,也是检验学生学习成果的重要途径。近年来,我们为学生搭建了“天下书卷”编校工作室、《书海》杂志编辑部和“书海”网络文学版权服务暨作者孵化基地三个实习实践的平台。这些平台均由学生在导师指导下,由学生自办自管,在整合学生的专业素质和综合素质,培养职业精神,强化职业意识,赋予学生创新发展的能力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收获。

3.4.1 “天下书卷”编校工作室

“天下书卷”编校工作室获批国家大学生创新创业项目,是一个面向西安地区各出版单位,由新闻与传播学院编辑出版专业本科生主导,全校学生皆可参与的学生自主经营、自主管理的编校服务机构。工作室通过自办自管的形式,为学生提供了课程实践、企业管理、质量保障的实战环境,培养了学生的组织管理能力,解决了学生基本功不过硬的问题,也在和出版社打交道的过程中,增强了对出版行业的直观感受。创办五年来,以陕西师范大学为依托,联合西安交通大学、西安电子科技大学、长安大学、西北大学、陕西科技大学等西安地区十余所高校学生,承担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等多家出版社编校外包业务,着力打造一批专业的、高质量的复合型编校人才。基于良好的合作积累,该机构在做好编校主业的同时,还与出版社对接,为学生搭建实习就业和其他兼职机会。此外,他们还运用专业知识和实践心得,结合当前出版实际,研究新兴出版的编校社会化等问题,进行理论探究和实践探索。

3.4.2 《书海》杂志编辑部

陕西省出版协会会刊《书海》杂志是一本面向各级党政机关社会团体的领导和工作人员、图书发行企业相关人员、版协会员、大专院校图书馆和资料室、外省市出版工作者等的出版行业专业性直投杂志。杂志以宣传陕西出版业绩,展示陕西出版良好形象,提升陕西出版影响力为办刊宗旨,以新书评介、读书品书、编辑感悟、学术探索、全民阅读为核心,为陕西出版行业宣传提供一个坚实的平台。

杂志编辑部设立在陕西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编辑部成员由出版专业硕士研究生担任。出版专业硕士人数相对稳定,但生源学科背景各异,涉及文理艺工农商等多个学科,存在专业基础薄弱、专业意识不强等问题。为了帮助学生更直观地感受出版,全方位认识出版,编辑部在研究生导师和陕西省出版协会工作人员的指导下,实现从选题策划到编辑加工、设计校对等全流程学生自办自管。通过策划、组稿和相关出版专题报道等尝试,整合出版硕士的素质能力;通过杂志的出版和编辑部日常管理,提升出版硕士的组织管理能力;通过与一线出版人员直接对话、采访撰稿的过程中强化专业认同,并发现问题,进行学术探索。编辑部还开办了《书海杂志》微信公众平台,推出《古城书香辨踪》和《大咖说》等原创专栏,受到业内领导和一线从业者的关注和好评。

3.4.3“书海”网络文学版权服务暨作者孵化基地

我们与“书海”小说网合作创办了网络文学版权服务暨作者孵化基地,为学生提供了一个感受网络出版、全方位认识网络版权服务的机会。

当前网络文学的发展面临着版权、作者队伍建设等诸多问题,一些品位不高、趣味低下的作品也为数不少,严重影响了网络文学健康发展。本专业学生通过网络文学作品版权评价体系、网络文学团队建设和网络文学IP运营的系统研究,努力解决实时发现优秀作者,迅速转化产品和积极营销IP三个关键问题,以期通过版权服务和项目孵化,全面突破人才瓶颈、渠道瓶颈和运营模式瓶颈。此外,他们还通过设计团队创作系统和出版流程再造,借助有效的内容生产项目孵化,解决传统文学出版与网络文学出版的融合发展问题。

3.5 着眼“票友经济”化业态变革,产学研合作培养“出版+”人才

用户原创内容将是“票友经济”化出版业态变革的关键内容。在教学工作中,我们注重与新兴出版企业合作,在教师带领下,让学生深入到具体的应用研究中,感受体验读者原创系统的建构、组织和培育。几年来,在教师和业界人士指导下,同学们取得了一些原创性的成果。

例如,由编辑出版学专业本科同学和出版硕士组成的研究小组,在教师带领下,参加西安立仁科技公司的教育信息化与数字教育出版交联相关性研究,从出版业态变革角度提出“智慧课桌”的设计方案,解决多屏化的“电子书包”项目干扰教学和影响学生视力的问题,并引入评价系统,实现教育出版的智慧化。“智慧课桌”是一项服务信息化教育的数字教育出版新业态设计方案,在数字教育资源平台和数字出版平台支持下,通过课桌触摸屏(或写字板)与智慧教学平台,实现智慧学习的信息化学习工具。项目以“课桌触摸屏—教师智慧教学平台—资源系统”集成智慧课桌系统;以教室为单位,以教师智慧教学平台为中心,整合资源系统与课桌触摸屏,集成智慧课桌系统。

“智慧课桌”为智慧教育提供海量的数字出版资源支持,通过“移动+定制”出版实现量体裁衣服务教育,通过用户原创内容出版促进信息化教育。该项目体现了编辑出版本科学生的专业学习成果和理性思辨,他们针对教学实践中出现的实际问题,利用所学知识加以解决,创造性地提出解决措施,搭建了以数字出版云服务技术为核心的云出版服务平台,可以快速有效地传递信息,将用户有效联系起来,实现作者、出版者和读者的互动以及读者间互动。

4 结 语

规制化复制传播为特征的知识生产方式,是出版生存和发展的理由,也是出版面临一轮轮冲击屹立不倒的关键。未来已来,变的是出版业态,不变的是出版人的理想和信念,是出版作为人类知识生产主力军的地位。“票友经济”化业态领跑出版产业发展的态势表明,以知识生产文化传承为根本目的的文化互动,才是出版业态在互联网时代变革的正确方向。扬弃“+出版”,定位“出版+”,努力提升学生的职业理想、理论水平、创新能力、组织管理能力和编辑基本功,出版教育一定能够有所作为。

注 释

[1][8]王国平.业态与现代经济发展[J].科学发展,2012(5):3-11

[2]王德禄.业态创新是产业变革的新动力[N].科技日报,2014-03-24

[3]于文.风险、利润与现代出版业的起源[J].出版科学,2012,20(6):48-52

[4][7]王勇安,成云.融合出版环境下对“出版”概念表述的再思考[J].出版发行研究,2017(1):13-17

[5]李又明,吕福王. “粉丝经济”的发展趋势与应对策略[J].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6):136-148

[6][10]孙淑兰,黄翼彪.  用户产生内容(UGC)模式探究[J].图书馆学研究,2012(13):33-35,15

[9]刘影.作者经济:社交媒体时代的图书营销新模式[J]. 编辑学刊,2015(6):19-23

[11]王勇安,赵芝.从“粉丝经济”到“票友经济”:关于融合发展趋势下的出版业态创新的思考[J].编辑之友,2017(10):32

[12]陈娟,朱柳敏.数字化信息革命下的高校课程体系改革[J].湖南第一师范学报,2003(6):114

[13][14]王勇安.编辑出版学专业课程建设的逻辑误区[J].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1):150

(收稿日期: 2018-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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