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植酸肥料行业发展的政策环境分析

李 荣

农业农村部耕地质量监测保护中心 北京 100125

面对全球气候变化、化肥农药过度使用、耕地数量减少、土壤退化等为农产品质量安全和生态安全带来的巨大压力,世界各国政府高度重视并采取了相应的政策措施,为腐植酸环境友好肥料产业国际化发展提供了广阔空间.新时期,充分了解国内外政策环境,明确政策精神和内容实质,以政策为行动准则和重要依据,找准腐植酸肥料产业的发力点,对于促进腐植酸肥料行业健康发展十分重要.

1 农业发展与腐植酸肥料的需求

近年来,国际国内出台了一系列利好政策,拉动了腐植酸肥料产业与服务需求,拓宽了环境友好的国内外市场.

1.1 农业国际化战略与腐植酸肥料

(1)"千分之四"减排倡议.2015年第21届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上,法国政府发起了一项"千分之四:土壤作为粮食安全及气候变化的解决方案"的倡议,目的是通过加强国际合作,因地制宜采取多种农业实践,在20年内使40 cm深度内的土壤有机碳含量每年增加千分之四,以发挥土壤在粮食安全和气候变化方面的关键作用,促进粮食安全和减缓气候变化.有研究认为,全球表层土壤里的有机碳含量每年提升万分之四,就可以抵消人类活动每年新产生的二氧化碳排放.

(2)全球土壤有机碳图.全球地表以下30 cm范围内含有约6800亿吨碳源,几乎是大气中的两倍.与全球植被中储存的碳(5600亿吨)相比,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数字.在6800亿吨土壤有机碳中,超过60%储存在10个国家,包括俄罗斯、加拿大、美国、中国、巴西、印度尼西亚、澳大利亚、阿根廷、哈萨克斯坦和刚果民主共和国.全球土壤合作伙伴组织(GSP)倡导成员国摸清辖区内土壤有机碳含量,为全球碳平衡计划奠定基础.

(3)深化粮食安全认识.自1973年11月16日联合国粮农组织(FAO)首次提出"粮食安全"概念以来,其内涵被不断丰富,从最初只提到数量安全到增加了质量安全,最后发展到粮食的生态安全,认识逐步深化,意义渐趋重大[1].粮食质量安全,意味着消费者食用后不会产生危害,不会对其健康造成影响,甚至危及生命.安全的食品是产出来的,也是管出来的,但安全的根本还是在于干净的土壤.

(4)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2016年1月1日,联合国正式启动《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消除饥饿,实现粮食安全,改善营养状况和促进可持续农业"被列为17项目标之中.根据研究显示,到2035年全球粮食安全总体状况会有所改善,但部分地区粮食安全形势仍然严峻,区域间不平衡问题更加突出[2].2019年7月15日,FAO、国际农业发展基金、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世界粮食计划署和世界卫生组织共同完成并发布了最新《世界粮食安全和营养状况》年度报告,世界饥饿人口连续3年出现增长,据估算2018年全球超过8.216亿人(即9人中有1人挨饿)没有充足的食物,高于前一年的8.11亿人.这表明到2030年实现零饥饿可持续发展目标存在巨大挑战.

(5)全球气候变暖危机四伏.近年来,国内外极端天气变化频繁,地质灾害、气象灾害、生物灾害等越来越严重.2019年5月以来,美国中部部分地区遭遇严重龙卷风、大风、冰雹和大雨等极端天气;印度最高气温达51.8 ℃,另有多地气温逼近50 ℃;墨西哥大城瓜达拉哈拉突然降下一场夸张的冰雹风暴;日本遭受到了强降雨的袭击;我国北京连发4天高温黄色预警,山东省多地旱情严重,辽宁省铁岭开原市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龙卷风袭击.

(6)农业固碳减排"角色"地位明显.从生产角度来看,农业生产和土地利用变化排放的温室气体大约占全球总排放量的三分之一,超过人为碳排放量的30%[3].可见,农业温室气体的减排对应对全球气候变化有重大意义.

(7)全球可持续利用资源潜力巨大.研究表明,近半数的温室气体排放以及超过90%的生物多样性丧失和水资源短缺现象,都是由材料、燃料和食品的开采和加工造成的.如果土壤不能可持续利用,粮食生产、土壤有机碳、气候变化都将受到严重威胁.

上述国际形势和相应对策,加大了国际市场对腐植酸肥料的需求,这是腐植酸所具有的特殊功能作用所决定的:①腐植酸是地球碳循环的重要一员,占土壤有机碳80%,土壤稳碳固碳离不开腐植酸.②腐植酸可提高化肥利用率10个百分点左右,并可减少肥料用量以及对土壤、水体、大气的污染.③腐植酸肥料不仅能够促进作物增产10%以上,同时可改善农产品品质.

1.2 中国农业发展战略与腐植酸肥料

(1)中国粮食安全战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中国人的饭碗任何时候都要牢牢端在自己手上,我们的饭碗应该主要装中国粮".2015年1月,国务院出台《关于建立健全粮食安全省长责任制的若干意见》.2019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要夯实农业基础,保障重要农产品有效供给.包括稳定粮食产量;完成高标准农田建设任务;调整优化农业结构;加快突破农业关键核心技术;实施重要农产品保障战略五项内容.实现上述目标,均离不开腐植酸的开发与利用.

(2)中国农产品质量安全战略.2018年2月2日,原农业部印发《关于启动2018年农业质量年工作的通知》,部署开展"8项行动",坚定不移走质量兴农之路.针对农产品质量安全提出要做到五个坚持:一是坚持"产出来",着力增加绿色优质安全农产品供给;二是坚持"管出来",着力加强监督执法;三是坚持"树起来",着力提升农产品品牌含金量;四是坚持"讲出来",着力强化宣传引导;五是坚持"强起来",着力加强队伍能力建设.

(3)中国可持续发展战略.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要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就是要以乡村为载体努力寻求一条人口、经济、社会、环境和资源相互协调,既能满足当代人的需求而又不对满足后代人需求的能力构成危害的可持续发展道路.

(4)中国生态安全战略.2018年5月18日-1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上发表重要讲话,作出一系列关于生态安全的重大部署.2018年6月24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全面加强生态环境保护坚决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的意见》(中发〔2018〕17号)提出,坚决打赢蓝天保卫战,着力打好碧水保卫战,扎实推进净土保卫战.2018年6月27日,国务院印发《打赢蓝天保卫战三年行动计划(国发〔2018〕22号),明确了大气污染防治工作的总体思路、基本目标、主要任务和保障措施,提出了打赢蓝天保卫战的时间表和路线图.2019年5月22日,生态环境部公开征集2019年"国家生态安全战略研究"项目.中国生态环境风险已经纳入常态化管理.

上述国家政策,拉升了国内市场对腐植酸肥料的需求,因为:①腐植酸肥料可以实现减少肥料用量、促进粮食增产、改善农产品品质等作用,一举多得.②腐植酸行业已经构建了绿色优质农产品供给体系.③腐植酸肥料于土壤、肥料、作物、生态环境多方向好.

1.3 农业发展与腐植酸肥料的需求

(1)耕地质量提升.2015年10月28日,原农业部发布《耕地质量保护与提升行动方案》;2017年6月15日,经国务院同意,原农业部、发展改革委、财政部、国土资源部、环境保护部、水利部等6部门联合印发了《东北黑土地保护规划纲要(2017-2030年)》.这些对腐植酸行业十分利好.

(2)土壤修复治理.近年来,国家加大了对土壤重金属污染,土壤酸化、盐渍化以及板结硬化治理等的力度.2019年1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壤污染防治法》正式施行,将土壤污染防治工作纳入法制化轨道.腐植酸具有较强的酸碱缓冲性能,并能疏松土壤防止次生盐渍化.腐植酸对土壤重金属钝化具有显著效果,是污染土壤治理的优选良品.

(3)减肥增效.2015年原农业部发布《到2020年化肥使用量零增长行动方案》、工业和信息化部发布《推进化肥行业转型发展的指导意见》,2019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实现化肥使用量负增长".化肥转型升级已成为必然,化肥提质增效需更进一步应用腐植酸肥料.

(4)水肥一体化.水肥一体化是现代农业的"一号技术",不仅具有节水、节肥、省工、省时等优势,可以显著提高农业劳动效率,已经成为农业发展的必然趋势.而腐植酸肥料在水肥一体化技术中占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5)农业减排.我国是农业大国,大力发展低碳农业,发挥土壤固碳减排的潜力和农业生产减排的作用尤为重要.腐植酸能提高氮肥的利用率,相对减少了农业生产碳排放.

上述农业发展需求,赋予腐植酸肥料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因为:①腐植酸是土壤有机质重要组成,耕地质量提升离不开腐植酸.②腐植酸肥料及其衍生产品在土壤修复、沙漠化治理、盐碱地改造等方面效果显著.③腐植酸是肥料的终极构效者.腐植酸+大中微量元素及有益元素,多元融合,提高肥料利用效率效果显著.④腐植酸水溶肥除增强肥效外,还兼具"育化土壤+增强作物抗逆能力+改善农产品品质"等效果.⑤腐植酸肥料从生产到使用过程中,具有低碳属性和作用,符合"加快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的要求.

2 腐植酸肥料发展政策环境分析

2.1 农业支持保护政策

(1)WTO绿箱政策.不引起贸易扭曲的政策.它是指政府执行某项农业计划时,其费用由纳税人负担而不是从消费者中转移而来,且对生产者没有影响的农业支持措施,这些政策都可以免于减让承诺.耕地质量提升与保护属于WTO绿箱政策.

(2)农业绿色发展政策.2017年9月30日,中央人民政府网公布了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创新体制机制推进农业绿色发展的意见》,要求建立节约高效的农业用水制度,突出农艺节水和工程节水措施,推广水肥一体化及喷灌、微灌、管道输水灌溉等农业节水技术,健全基层节水农业技术推广服务体系.

(3)耕地质量提升与保护政策.2015年10月28日,原农业部印发《耕地质量保护与提升行动方案》,要求强化政策扶持,各地按照"取之于土、用之于土"的原则,积极争取财政等部门的支持,扩大耕地质量建设资金来源,增大资金规模.2017年9月30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创新体制机制推进农业绿色发展的意见》,要求完善与耕地地力提升和责任落实相挂钩的耕地地力保护补贴机制.

(4)有机肥替代化肥政策.2017年2月10日,原农业部发布《开展果菜茶有机肥替代化肥行动方案》,在全国选择100个果菜茶生产和畜牧养殖大县开展有机肥替代化肥试点,每县1000万资金支持.2018年,农业农村部在全国选择150个县,补贴支持有机肥替代化肥增施有机肥行动.2019年2月2日,农业农村部办公厅印发《2019年种植业工作要点》(农办农〔2019〕1号),深入推进有机肥替代化肥,将试点规模扩大到175个县,并给予资金补贴.

腐植酸肥料可享受上述政策补贴和资金支持:①腐植酸(有机)与化肥(无机)结合,实现了"以有补无、以无补有"的有无结合.②腐植酸提高化肥利用率,减少化肥用量.③腐植酸肥料减少氮磷流失,减轻农业面源污染.④腐植酸肥料提高资源利用水平,腐植酸肥料节水、节本、增效,效果最为显著.⑤通过施用腐植酸肥料,改善了土壤理化性状,增加了土壤有机质含量.

2.2 净土工程与净土行动

2019年农业农村部实施"净土工程",针对设施蔬菜土壤连作障碍突出问题,选择一批设施蔬菜大县大市,开展土壤改良治理试点.缓解连作障碍,减轻土传病害.推广轮作倒茬、深翻深耕、土壤消毒,增施有机肥等技术模式.针对果园土壤退化,重点解决板结硬化、土壤酸化、营养失衡、品质退化、黄化等问题.针对设施保护地土壤障碍,重点解决酸化、盐渍化、连作障碍等问题.针对特种经济作物产地环境,重点解决多种污染、品质退化等问题.

腐植酸是"净土行动"的先行者.科学研究表明,工业提取的腐植酸与土壤腐植酸性质基本相同[4~6],是匹配土壤的本源性物质.早在2012年,中国腐植酸工业协会(以下简称中腐协)带领全行业开展"净土洁食工程",已经积累了丰富的技术、产品、模式等净土成果.如今,农业农村部"净土工程",一批腐植酸肥料企业已经加入其中.目前,一大批腐植酸企业与科研单位结合,开展污染土壤治理.深入开展"净土工程",需要发挥腐植酸行业的力量.

3 建立腐植酸肥料行业自我约束机制

3.1 实施腐植酸肥料品牌战略

(1)标准化是基础.现行腐植酸肥料标准较少,远远不能满足产业发展需求.对此,一方面我们加快腐植酸肥料标准制修订工作,包括产品标准、方法标准、评价标准等,构建腐植酸肥料标准化体系;另一方面我们要严格按照标准要求进行生产,以标准规范来促进行业健康有序发展.

(2)区域化是策略.目前,我国东北西部、西北、华北、西南等区域大力推广抗旱节水工程.腐植酸肥料应根据区域特点,结合作物种类和农业生产方式,构建区域化经营发展模式,提升腐植酸肥料抗旱节水品牌效果,扩大影响力.

(3)融合化是手段.化肥行业转型升级促进了腐植酸与化肥更加紧密地融合.对此,腐植酸肥料必须坚持"腐植酸+大中微量元素及有益元素"的一元、二元、多元融合,充分发挥集合效应,提高产品质量,促进化肥减量增效.

(4)创新化是动力.技术创新是腐植酸肥料产业发展的不竭动力.对此,全行业必须在腐植酸结构的剖析、腐植酸原料的活化和腐植酸产品的开发和利用率的提高等方面下功夫,以实现农业生产的精准、高效供给.

(5)"腐植酸+"是统领.面向肥料工业4.0时代,走"有机+无机"相结合的技术路线是必然要求.腐植酸是优良的有机质,通过"腐植酸+大中微量元素及有益元素"多元融合,既提质无机化肥,又均衡营养供给,可以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3.2 腐植酸肥料行业自我约束机制

(1)规范基础标准执行.腐植酸肥料企业应严格遵守《中国腐植酸肥料行业自律公约》,严格按照现行国家标准、行业标准和团体标准,进行规范化生产.

(2)建立用户评价与考核制度.建立腐植酸肥料企业用户评价数据库和农化服务考核制度.让过硬的产品、优质的服务团队成就消费者口口相传的品牌效应.中腐协将对企业用户评价情况进行调查,并对企业予以评价.

(3)建立行业统计制度.中腐协对行业现有会员单位腐植酸肥料产品种类、产能、产量、销量等进行数据统计,结果上报工业和信息化部及相关部门.

(4)建立负面清单与执罚制度.建立完善、规范、有序、有效的企业信用体系,对优秀企业及其产品和服务进行激励,对质量和服务出现问题的企业联合国家和地方质量监督检验部门依法进行处罚.

当前,国内外的利好形势和政策,赋予了腐植酸肥料新的使命.我们要顺应形势的发展,一要聚焦结构性改革,推动化肥产业转型升级.二要突出环境友好,形成腐植酸农业绿色发展方式.三要注重科技研发,提升腐植酸产业创新能力.紧紧围绕提高农业质量效益竞争力这一核心目标,加强腐植酸在促进作物生长、改良修复土壤、低碳农业等方面的机理研究,加大新技术新产品研发力度,加快腐植酸肥料推广应用,让腐植酸肥料为我国乃至世界农业高质量发展作出更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