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闫武君

年代：现代

人物：妈 妈  女   60岁 严重白内障患者

年轻人（骗子）男  28岁

地点：妈妈家里 内

【幕启：

【妈妈靠在床头睡着了。

【背景音乐：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呀.

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

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蓝轻摆动啊.

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

【妈妈睡着了，脸上露着慈爱、幸福的笑容。

妈 妈：（突然神情焦急）宝宝！（伸出手）宝宝，宝宝，妈妈在这里。

【妈妈突然惊醒，从床上坐起身子来。

【妈妈看了看四周，定了定神。

妈 妈（喃喃）：是做梦啊，呵呵。还好是做梦。

妈 妈（微皱眉）：怎么会做这个梦，大熊不会有什么事吧？会不会生病了？

【妈妈迅速起床，穿鞋子时差点栽下去。

【妈妈走到电话旁边，拿起电话怎么拨号码，突然有点犹豫。

妈 妈：现在应该还早，孩子肯定还没起床呢。

【妈妈慢慢地走回到床上。靠在床上，拿起枕头边旁的玩具，看着看着，呵呵地笑了。

妈 妈（看了看窗外）：怎么还不天亮啊？

妈 妈（看了看时间）：7点了。

【妈妈拨通电话，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有人接了，一个睡意朦胧的女声。

女 声（OS）：喂，您好。

【妈妈迟疑了一下，没说话。

女 声（os，不耐烦）：谁啊，大清早的。

妈 妈：娟啊，是我，妈妈。

女 声（OS，不悦）：妈，什么事情啊？（打了个哈欠）

妈 妈：没，也没啥事。吵醒你们了吗？对不起了，我以为你们已经起床了。

女 声（OS）：起什么床，今天是周末，好不容易想睡个懒觉。你找大熊吧。诺，电话。

男 声（OS）：妈，你找我啊？（打哈欠）有什么事儿吗？

妈 妈：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你还好吧？

男 声（OS）：好啊。你不是前两天还来过电话吗？我不一直都好好的吗？

妈 妈：哦哦，那，你们今天回来吃饭吗？我去买菜。

男 声（OS）：不回去了，那，没事我就挂了。太困了。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挂电话声，妈妈抓住听筒怔住了。

【妈妈抓住听筒的手久久没放，有点惆怅。

妈 妈（责备自己）：看我，又吵孩子睡觉了。啊呀，最近流行感冒，我刚刚忘记提醒他们注意穿衣服不要着凉了。

【妈妈拿起电话，想拨又放下，想了想，慢慢地拨号码。

妈 妈（不安）：孩子们会不会嫌我太烦了？

【电话接通了，是个男（儿子）声接的。

儿 子（OS）：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妈妈不说话，嘴角微微蠕动。

男 声（OS）：哪位？请说话。（旁边有女声传来）挂了吧，肯定是骚扰电话，谁他妈真有病！！

【电话被“啪”地挂断了，妈妈慢慢地放下电话。

【妈妈打开抽屉，取出一本相册。 妈妈翻开相册，用手轻轻摩挲着照片上儿子的脸。

【骗子拎着一袋水果上场，走到门口，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得意地露出了笑容。

骗 子：这身打扮，（清清喉咙）这个声音，白内障老太婆肯定会把我当做她亲儿子的。哈哈！

【骗子按了按门铃。

妈 妈（听见门铃响，一愣，走到门口）：找谁啊？

骗 子（亲昵）：妈，是我。 我是大熊。

妈 妈（难以置信）：大熊？

骗 子：是我啊。妈。

【妈妈又惊又喜，赶紧开门。

妈 妈：儿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骗 子：好啊。妈，这是我给你买的水果。（把水果递给妈妈，）

妈 妈（接过，开心得声音都变了）：孩子，下次别花钱了。

骗 子：嗐，没几个钱。你喜欢我以后天天买。

妈 妈：别！不许再乱花钱了。听到没有？

骗 子（四下打量，心不在焉）：没事。

妈 妈：还没吃早饭吧？想吃什么？给妈说，妈现在就给你做去。

骗 子：随便吧。顿了顿）等下吧，我现在吃不下。

【骗子发现桌子上的钥匙和一个小盒子，骗子看了看妈妈，走过去看着小盒子。

妈 妈（不好意思）：孩子，要笑话妈妈了吧？你小时候的作文，妈妈一直没舍得扔，一直留着。

骗 子（一愣，看到了盒子旁边的作文本）：哦，呵呵。小时候瞎写的吧。

妈 妈（慈爱地笑）：是不是瞎写你看看就知道了。

【骗子拿起作业本，翻看着。

骗 子（念）：今天，我和妈妈捉迷藏玩。我们玩的很开心，以后要经常玩，等妈妈到八十岁了，我还要和妈妈玩捉迷藏。

妈 妈：这是你一年级的作文，嘿嘿！

【骗子念着念着，脸上慢慢露出了笑意。

【妈妈笑着笑着，眼眶湿润了，泪水冒了出来，她赶紧用手拭去泪水。

骗 子（把纸巾递给妈妈）：妈。怎么了？我这不是陪着你吗？

妈 妈：大熊，你说妈妈好不好笑，妈妈昨晚居然梦到你还是小时候，没看到妈妈，到处在找妈妈。

骗 子：呵呵，我也经常会梦到妈妈的，可能是我经常想妈妈。

妈 妈（有点激动）：是吗？你也会经常想妈妈吗？

骗 子：当然。媽妈，你好久都不和我打电话了，我想你了。

妈 妈（不解）：早上。。。。。。

骗子：我知道，早上你本来想打电话给我的。妈。你看，我这不就先来了吗？

妈 妈：孩子，我媳妇呢，她怎么没一起来啊？

骗 子：她有点事，来不了，叫我代她问您好呢。

妈 妈（有点疑问）：哦。（轻咳了几下）

骗 子（想了想，站起身给妈妈倒了一杯水，递给妈妈）：妈，喝水吧。怎么突然咳嗽了？

妈 妈：没事，可能是气管炎又犯了吧。

骗 子：哦，对，这是您的老毛病了。

妈 妈（疑惑地看了看骗子）：孩子，你今天来找妈妈，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骗 子：也，也没什么很特别的事情，就是太想妈妈了。

妈 妈：儿子，妈妈太高兴了。妈妈也很想你啊。

骗 子：妈，我---（想了想）妈，我最近学了按摩，我帮你按摩好吗？

妈 妈：哦？（迟疑）好吧。

骗 子（边按摩）：妈，舒服吗？

妈 妈：（陶醉）真舒服。

骗 子：舒服那我就多按按。妈，我小时候是不是特别淘气啊？

妈 妈：特别淘气，也特别可爱。

骗 子：是吗？

妈 妈：是啊。

妈 妈：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

骗 子：没，没什么。遇到了一点小困难，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妈 妈：哦，什么事情？说吧。

骗 子（想了想）：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妈 妈：傻孩子，和妈妈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尽管说。只要妈妈能做到的。

骗 子：妈妈，我借别人5万块钱去炒股票，没想到一下子就亏了3万块。现在别人催我还钱，可是，我一下子那不出来这么多钱。

妈 妈（疑惑）：炒股票？什么股亏的这么厉害啊？

骗 子：那个，不是一支股票，好几支呢。现在烦死了。不知道怎么办。

妈 妈：唉，亏了就亏了吧，也不要太难过。

骗 子：唉，本来还想赚点钱带妈妈出去旅游呢。甚至还想着等赚了很多钱买个大一点的房子接妈妈和我一起住。

妈 妈：你有这个心妈妈已经很开心了。

骗 子：哎，可惜儿子没本事，不仅没转还亏了，这下我连本钱都不知道怎么还了。

妈 妈：噢？

骗 子：妈妈，你可以借我一点钱吗？

妈 妈：噢，那你过来拿吧。

骗 子：你还是直接汇到我那个朋友的账上吧。我不方便出来，你儿媳妇会怀疑的。

妈 妈：娟……红红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啊。

骗 子：红红脾气可坏呢，你是不了解。她如果有你一半对我好，那我就幸福死了。当然，天下谁都没有妈妈好。

妈 妈：妈妈对儿子好，是应该的。你还记的妈妈以前和你讲的那个故事吗？你最喜欢的那个故事。

骗 子：哦，当然记的，不会忘记呢，妈。

妈 妈：你现在说一遍给妈妈听，好吗？

骗子：哦，那个，哎呀，开头是怎样的？妈妈你提醒我一下。

妈 妈：“在一座山里，住着母子俩，儿子每天上山以打柴为生，母亲则在家做饭，他们过着幸福而安宁的生活”。

【妈妈顿了顿，骗子有点不自然。

骗 子（甜蜜）：我就喜欢听妈妈说这个故事。妈妈，再说一遍给我听吧。

妈 妈：“这天，儿子上山打柴时突然看到一位美苦天仙的姑娘，儿子对姑娘一见钟情.小伙子那位姑娘求爱，他说：“姑娘，你能做我的妻子吗？虽然我穷，但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尽力满足你.”。那姑娘说：“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妈妈的心”.小伙子傻了，痛苦万分地走回了家。晚上躺着床上想着姑娘美丽的脸庞，几番思量后，终于还是向母亲挥起了刀。取出母亲的心脏后他急忙捧着心脏去找姑娘。也许是走的太急，他一下子跌到在地，那颗心，也摔出好远好远，这时，只听——

妈 妈（声音哽咽）那颗心说：“孩子，你摔疼了吗？”

【妈妈眼泪一颗颗从脸上滑落下来。

妈 妈：孩子永远都是做妈妈的心头肉啊！每时每刻都在惦记着孩子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平安是不是健康，最担心孩子出事和不走正道……

【骗子轻轻抹去了眼眶里的泪。

妈 妈（强笑）：孩子，你，哭了？

骗 子：没，我没哭。

【两人都沉默了。母亲不停地擦眼泪。

骗 子：那个，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下次来看你。再见。

妈 妈（恳求）：你再陪我说一句话，好吗？就一句。

骗 子：好。 妈妈：孩子，可以让妈妈唱首歌给你听吗？

骗 子：好的，谢谢。

[音乐起

妈 妈（哼）：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呀.

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

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蓝轻摆动啊.

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

【骗子的泪水慢慢的顺着脸颊滚落。

【骗子哽咽着和妈妈一起唱

【妈妈笑着边流泪边唱。

骗 子（抽泣，）：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妈 妈：孩子啊，儿子永远都不需要给妈妈说对不起。孩子，能不能，再叫我一声妈？

【骗子半跪着蹲着妈妈的身邊

骗 子（哭着）：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