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凝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分析

尹玉琴

摘要：正所谓一个时代造就一代人，而由人所创作的文学作品不仅是作者内心的所思所想，同样也是一个时代的真实写照。铁凝作为中国当代保持着旺盛创作力的女作家，她以敏锐的目光，借助自身的女性视角，对在男权社会操纵下女性的真实生活境况及生命本相进行了揭示，展现了极为深刻的女性自觉意识，对女性文学及当代文学都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本文将着重通过对铁凝小说的分析，来发掘铁凝眼中的中国女性形象。

关键词：铁凝;小说;女性形象

作为当代著名的女作家，铁凝的小说以塑造女性形象为主。在作品创作中，铁凝以其独特的女性视角，将现实与历史进行有机结合，勾勒出了一幅幅或乡村或城市、或家庭或工作的生动鲜明的生活图景，从而将女性融入到不同的环境中来展示她们鲜明的形象特点。

一、多样的女性形象

人物形象的塑造作为小说创作的灵魂所在，对抒发作者内心情感、传达小说主题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在铁凝笔下，我们能透过铁凝所描绘的万千世界来观察到各色各样形象鲜明的女性形象的生活境况及其情感世界的变迁过程。在创作过程中，铁凝对人物的外貌描写用笔极少，却在小说语言中赋予了女性诸多的品行，她们虽然只具有平凡普通的身份，却也承载着别具一格的精神特征，演绎着属于自己的精彩故事。

在《哦，香雪》中，铁凝成功地塑造了纯真朴实的少女香雪的形象。当香雪在站台上与火车上的客人进行商品交易时，香雪不会与顾客讲价，只是说“你看着给吧”，而顾客“望着她那洁净得仿佛一分钟前才诞生的面孔”，会变得“不忍心跟这样的小姑娘耍滑头，在她面前，再爱计较的人也会变得慷慨大度”[2]101。如此，一位淳朴善良的少女形象顷刻间便跃然纸上，让读者在只言片语中感受到了人性中的闪光点。

然而，在传统封建思想的熏陶下，即便是历经了新中国成立后人们精神文明的大涤荡，人们在心理和社会的某些方面仍旧保留着许多传统的伦理道德规范，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依旧存在。在这样的世俗迫害下，面对被抛弃的结果，铁凝笔下的女性展现了不同的态度。

由此可见，铁凝笔下的女性形象是在时代的激烈碰撞中对现实女性的深刻写照，她们或纯真、或扭曲、或放纵、或觉醒，呈现出了纷繁多样的个性特征。这些女性纵然各具差异，却共同构成了丰富多彩的万千世界，极富魅力。

二、女性形象的塑造模式

早期的铁凝，“充满了对美好人性尤其是女性生命的浪漫张扬”，但“随着对女性生存状态的进一步开拓和探索，铁凝的女性形象也由审美转向了审丑”，“在丑与恶的深刻揭示后，又归于一种清明高远的心境，寻求一种从容和谐的人性”[3]。随着铁凝对女性思想精神层面的研究不断深入，铁凝对女性形象的塑造历经了由美到丑到和谐的三个阶段，不同时期铁凝笔下的女性也呈现出了不同的形象特征。通过女性形象的塑造，铁凝打开了女性人生更为丰富的一面，对女性生命厚度的品味也更为全面。

在80年代伤痕、反思文学极为盛行之时，铁凝创作出了一系列怀着纯真之心去追去幸福的女性形象。《哦，香雪》一文中，铁凝将至真至纯的香雪置于一个无拘无束的大自然之中。在这一片安详宁静的大山里，火车的到来打破了少女们的平静生活，少女们不由对山外生活产生了向往之情，香雪甚至用一篮鸡蛋换取了梦寐以求的铅笔盒，极大地展现了早期铁凝展现人性美的创作风格。

然而现实生活中美与丑总是相对存在的。面对女性在男权社会的压制下被不断抹杀状况，铁凝逐步由对女性生命的浪漫张扬转向对当代社会中女性生存境况及精神状况的冷静思考，对丑的表现也得到了极大的凸显。铁凝首先将目光投向了自己曾深深眷恋的乡村。不同于前期的宁静乡村，此时的乡村始终处于传统文化的阴影中。《麦秸垛》中的杨青始终用传统美德约束着自己，并在不断压抑中积蓄着恶毒，最终在揭露陆野明与沈小凤间的事时进行了爆发。

随着铁凝对女性意识的研究进一步深入，铁凝的女性叙事逐渐由冲突转向和谐，并开始建构女性的健康人格。《大浴女》中的两性世界仍具有冲突性，但相较于铁凝之前的作品，多了份宽容与理解，更为温和。铁凝通过描述两代女性间的心灵成长及精神忏悔，实现了女性意识的成熟。《笨花》则将女性融入巨大的历史长河中，来寻求女性的美好發展之路。由此可知，铁凝的笔调逐步趋于平和，对两性间的社会关系开始由尖锐批判转向寻求共同发展，同时也对女性幸福、平等之路的构建寄予了无限的希望。

三、女性小说的影响意义

“铁凝的女性叙事实现了女性作为‘人和作为‘女人的双重主体身份的融合，实现了女性意识的理性和成熟”[4]。从乡村到城市，从孩童到成人，铁凝跳出了自身的限制，以超越性别的写作方式对女性进行了思考，并将其进一步升华至人性层面。铁凝将大量的女性形象置于宏观的历史背景下，借女性的视角展现了社会的方方面面，并“以强烈的女性主体意识，扩展了80年代张洁、张辛欣的女性书写领域，开拓了90年代林白、陈染等的女性个人化写作的潮流，实现了由传统的女性观到现代的女性观的超越，对女性性别主体的探索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1]，为中国当代女性文学创作提供了借鉴。

参考文献：

[1]南易.铁凝女性小说的文化蕴含[J].山东青年，2016（6）.

[2]铁凝.谁能让我害羞[M].新世界出版社，2004（3）.

[3]曾琦.铁凝小说女性形象嬗变论[J].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2（6）.

[4]杨垣.由冲突到和谐—论铁凝女性叙事的发展轨迹[J].语言文学，20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