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霍桑小说中的罪恶观

2019-04-29 03:52王天百泽
北方文学 2019年11期
关键词:原罪霍桑小说

王天百泽

摘要:纳撒尼尔·霍桑(1804—1864)是19世纪美国浪漫主义的代表作家,被称作是“美利坚民族第一位伟大的小说家”。霍桑的小说《红字》使他闻名于世,但霍桑的其他小说也值得去深入的研究。本文主要研究讨论霍桑小说中多表现的罪恶观。

关键词:霍桑;小说;罪恶观;原罪;本罪

纳撒尼尔·霍桑作为美国19世纪中最重要的作家之一,留下了很多精彩的作品,其中的长篇小说《红字》、《七个尖角的阁楼》等相关作品早已广为流传。在霍桑最初进入文坛时,霍桑是通过写短篇小说来进入文坛的。在他人对霍桑的作品评价中,霍桑的《红字》和《玉石人像》虽然非常的著名,但霍桑的最高成就却在霍桑的短篇小说以及随笔中。霍桑的短篇小时哦中表现出了大量的原罪和本罪这两种罪。

一、霍桑小说中的原罪:不可饶恕的罪

在纳撒尼尔·霍桑的写作生涯中,霍桑最初只写短篇小说(除《范肖》外),在之后才开始着手于长篇小说的创作中。在霍桑的作品中,无论采取的是什么样的方法进行叙述故事,罪始终贯穿于霍桑的整个作品中,是整个作品的很重要的主题之一。霍桑在《年轻的布朗先生》一书中借魔鬼说出了“犯罪是人类的天性”,从而告诉读者罪行是无处不在。同样的关于罪的表达也在霍桑的《教长的黑面纱中》这一作品中有所体现,教长脸上所一直蒙着的黑纱就代表着人类本性的黑暗面,教长所说的那句话“人人脸上都有一面黑纱”,人人都是有罪的。正如前言中所提到的,霍桑在作品中表达了两种人类的罪,原罪和本罪。霍桑在他的短篇小说中提出了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这种罪也被霍桑定义成“理智上的犯罪”,是会永久性的遭受到非常痛苦的一种罪恶。

不可饶恕的罪在霍桑的小说中最典型的表现就是在短篇小说《伊桑·布兰德》中的伊桑·布兰德所表现的罪。伊桑·布兰德在发生着改变,起初伊桑·布兰德只是一个单纯的可笑的人,但随着他的理智的成长,伊桑·布兰德的道德本性难以跟上他改善理智的步伐,伊桑·布兰德最终变成了一个观察者,将人类仅仅视为他所实验的对象。伊桑·布兰德也在最后意识到了他长久的对不可饶恕的罪的追求最终造成了一个严重的后果,伊桑·布兰德他本人也成为了不可饶恕的罪的一部分,成为了罪人。在最后,伊桑·布兰德相信自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并且感觉到自己没有了可以追寻的事物之后,伊桑·布兰德跳入灰窑中,结束了伊桑·布兰德自己的生命历程。

除了在《伊桑·布兰德》中伊桑·布兰德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霍桑的其他短篇小说中也有很多的人物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比如霍桑的短篇小說《拉帕齐尼的女儿》中的拉帕齐尼医生是一位极度癫狂的一位科学家,他最为关心的就是科学,为了所谓的科学,为了增加自己的科学知识,他不惜人的生命,包括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多么亲近的人的生命也同样不在乎。为了验证自己的关于毒素免疫的一个猜想,拉帕齐尼医生不惜把自己的女儿作为实验的试验品,最终使拉帕齐尼的女儿成为他癫狂的科学的众多牺牲品之一。同样的在短篇小说《大红宝石》中的卡卡福德尔博士也是犯了不可宽恕的罪,卡卡福德尔博士在自己开始研究的时候就将自己身体内的血液混合上其他的很多珍贵配料耗费在一次不成功的实验中,从而断送了自己的健康。在霍桑的《胎痣》小说中描绘了一个想尽办法想要去除掉自己妻子身体上的胎记的科学家艾尔莫的故事,科学家艾尔莫虽然在最后完成了自己去除自己妻子脸上的胎记的愿望,但这是伴随着自己的妻子的离去的巨大代价的。

在霍桑所描绘的这些疯狂的人们身上都有一个共同之处,他们都想要拥有上帝的权利。伊桑·布兰德想要获得是上帝所拥有的邪恶的知识,拉帕齐尼则是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上帝,成为造物主。艾尔莫只想着能够去除掉他妻子脸上上帝的恶作剧。虽然他们不惜犯下不可宽恕的罪,拼尽全力去争取,但是他们最终也是只得到了失败的恶果。霍桑本人对于短篇小说中的那些犯下不可宽恕的罪的角色的最终结局也是赞同的。霍桑对上帝的看法是这样的:上帝是无所不能的,人类要接受上帝说赐予的一切事物并要一直爱戴上帝。霍桑坚信这些疯狂的人所做的尝试挑战上帝的行为是可笑徒劳的。对于这些试图凭自己的力量来违背上帝的意志的人来说,无论他们是谁,就算是科学家或医生,他们所犯下的罪行就是违背了上帝的意志,他们所犯下的罪,究其根源是和当初亚当夏娃所犯下的罪过一模一样,都是同样的罪,这种不可饶恕的罪就是一种原罪。

二、霍桑的小说中的本罪

(一)傲慢之罪

霍桑在其小说中所表现的本罪是很多种的,正如本罪本身多样性的特点,霍桑在其小说中描绘了傲慢之罪、贪婪之罪、妒忌之罪以及隐瞒之罪等较为常见的罪行。纳撒尼尔·霍桑在他的小说作品中描述了几种傲慢,其中最描述最为详细的三种傲慢就是:贵族的傲慢、精神的傲慢以及恃才傲物。在霍桑的《埃利诺小姐的斗篷》中的女主人公埃利诺小姐就是其中的贵族傲慢的代表人物,埃利诺小姐凭借着自己的高傲的脾气以及自己与众不凡的出身的狂妄而远近闻名。埃利诺小姐有着一件有魔力的斗篷,但是天花疾病挫败了她的贵族傲慢,在她临终之际,埃利诺小姐为自己的傲慢进行忏悔,她用贵族傲慢包住自己就像用魔力斗篷包住自己,埃利诺小姐藐视同情心,因此大自然使她遭受了疾病的侵袭。

霍桑的小说《石人》中的理查·迪格比则是在精神的傲慢方面的代表人物。理查·迪格比曾经相信自己是被上帝在世界众人中所挑选出来的,是被传递了真正信仰的独特人物。因此理查·迪格比选择远离人群,一个人走进森林,成为单独的独特个体,当他寻找到洞穴的入口时,理查·迪格比坚信这是上帝对于他自己的指引,是上帝在引导他,这个洞穴就是去往天堂的唯一入口,只有理查·迪格比才能够找到的入口。理查·迪格比在精神上的傲慢最终葬送了自己的一切,放弃了自己的友谊、亲情以及虔诚,也最终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成为了一个石人。

伊桑·布兰德是霍桑笔下的一个恃才傲物的小说角色,伊桑·布兰德坚信自己是唯一的一个能够找到不可宽恕之罪的人,伊桑·布兰德对自己的才能有着高度的自信,从而导致自己最终也失去了自己的人性。拉帕齐尼医生对于自己医生上的研究过于自信最终导致他自己的女儿的死亡,杀害他女儿的不是拉帕齐尼医生,是恃才傲物的傲慢夺走了拉帕齐尼医生女儿的生命。

(二)贪婪之罪

霍桑除了描写了多种傲慢之罪以外,还对霍桑小说中的贪婪之罪进行了详细的描写。在霍桑的《古董戒指》小说中,主人公舒斯伯里伯爵夫人承诺将一把古老的古董戒指献给女王借此免除舒斯伯里伯爵的死亡,但最终舒斯伯里伯爵夫人背叛了舒斯伯里伯爵对她的信任。舒斯伯里伯爵最终上了断头台,舒斯伯里伯爵夫人自己的内心也备受煎熬,虽然舒斯伯里伯爵夫人向女王述说了自己的过错,但最终也失去了灵魂。同样的贪婪之罪在《大红宝石》小说中也有表现,寻宝人在他年轻的时候就迷恋于这块大红宝石,将寻找到大红宝石视为一生的梦想。梦想着寻找到大红宝石并紧紧抱住大红宝石而死去,让自己与大红宝石永远在一起。由于寻宝人对于大红宝石的贪恋,他因此被罚终生在山谷中游荡,早上包含热情的去寻找宝石,夜晚却陷入到深深的绝望中。而寻宝人最终也找到了大红宝石,成功的喜悦也杀死了他,将他带走了。

(三)嫉妒之罪

霍桑在一本小说中不仅仅包含着一种罪的揭露,在《拉帕齐尼的女儿》小说中还揭露了另一种罪行,傲慢之罪。彼得罗·巴格里奥尼教授从表面上看是一个很友善的人,给与主人公乔瓦尼解除毒药的解药,在尽心尽力的帮助主人公乔瓦尼。但实际上彼得罗·巴格里奥尼教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为了彼得罗·巴格里奥尼教授与拉帕齐尼医生之间的职业競争的获胜,因为彼得罗·巴格里奥尼教授对拉帕齐尼医生的嫉妒而将年轻生命玩弄。由于嫉妒之罪对彼得罗·巴格里奥尼教授的影响,在彼得罗·巴格里奥尼教授的眼中一个年轻的生命是微不足道的,远远比不上证明自己重要。

(四)隐瞒之罪

霍桑对于《罗杰·马尔文的殡葬地》小说中的主人公的隐瞒之罪的描述十分的详细。鲁宾与自己的战友在战斗之后想要回到自己的营地,但是由于战友所受到的伤势过于严重而不能回到营地,战友在临死之时恳求鲁宾可以返回掩埋自己的尸体。鲁宾当时答应了战友的请求,但是却没有履行自己的承诺,并且鲁宾向自己死去的战友的女儿撒了谎,欺骗战友的女儿战友已经得到了安葬。长期的隐瞒之罪使得鲁宾内心不安,并最终使鲁宾成为一个易怒的男人。在鲁宾出发进行远征的途中,鲁宾因自己的隐瞒之罪而最终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鲁宾误杀了自己的儿子。

(五)意识中的罪

霍桑在描写各种罪恶时,除了描写了各种的切实发生的罪以外,还描写了存在于人的意识中的本罪。史密斯先生在霍桑的《幻想的西洋景匣子》小说中一直以来都被人们认为是一个道德的模范,但是在某一天由于幻想、记忆以及良心的到访揭露了曾经在史密斯心里所发生的各种罪行,有谋杀、贪婪等罪行。虽然史密斯先生的心中的罪行没有得到实现,但是史密斯先生仍然是一个很有可能犯罪的人,史密斯先生的内心已经被罪恶所玷污了。

霍桑在他的《利己主义,或,胸中的蛇》中明确提出了利己主义是本罪的根源所在。无论是肉体或是心灵上的疾病,或者说是何种其他的灾难,那些患上这些疾病的人都是自己为中心者。利己主义就是每个人心中最为致命的灾难与罪恶,人类所犯下的所有罪行的本罪都是因为人类本身的自身导致的。

三、总结

霍桑在其小说中也表现了多种的罪行,原罪以及本罪。原罪包括不可宽恕的罪,本罪包含傲慢之罪、贪婪之罪、嫉妒之罪、隐瞒之罪以及意识中的罪。霍桑在他的小说中对乐观的主义持有不确定的态度,而是选择接受清教主义的罪恶观。但这并不是表明霍桑实际真正的接受了清教的主义观点。霍桑对于清教对犯下罪行的人们进行残酷的惩罚并不是认同的,他对清教主义是持一种怀疑的态度。

参考文献:

[1]张乐.短篇小说《拉帕奇尼之女》的美学关怀——论《拉帕奇尼之女》的主题[J].文学与艺术,2010,2(2):20-21.

[2]崔彦飞.《教长的黑面纱》的解构主义解读——从解构主义的"替补观"谈"黑面纱"的象征所指[J].山东文学(下半月),2011(5):59-61.

[3]谭丽华.霍桑小说中伦理道德悲剧成因分析——以《红字》为例[J].贵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29(5):108-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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