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软实力”

邓文韬

摘要：软实力一词是20世纪80年代美国学者约瑟夫·奈率先提出的。他认为，一国的综合国力即包括由经济力量、科技力量和军事力量等表现出来的硬实力，也包括以文化、意识形态、政治价值观和民族凝聚力所体现出的软实力。约瑟夫·奈的观点不仅在当时对美国发展起到重要作用，并且历经时间检验，成为当代各国发展所必须考虑的因素。中国正处于飞速发展的阶段，能否抓住机遇提升软实力，对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都有重要的影响。

关键词：软实力；硬实力；综合国力提升

在当今世界，和平与发展成为世界的主题，各国都抓紧和平的时期发展本国的综合国力，而在当下的社会中，一国国力的提升和国际地位以及国际话语权的争取很大情况下不再依赖军备水平等硬实力的强大，而文化和意识形态等软实力开始发挥起巨大的作用。

一、软实力的基本内涵

约瑟夫·奈因最早提出“软实力”概念闻名，被称为“软实力之父”。其最初的含义是“以无形的力量资源如文化、意识形态和机制确定偏好的能力”在书中，约瑟夫·奈对软实力在当今世界中的重要作用做了阐释和分析。与进攻性现实主义代表人物米尔斯海默在《大国政治的悲剧》中提到的中国威胁论和塞缪尔·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对中国发展的怀疑敌视态度不同，约瑟夫·奈虽然也十分重视中国软实力的发展，认为中国随着经济的迅速发展，软实力也有了迅速的提升，但他认为，中国软实力的提升于己于世界都有好处，在21世纪，中美之间合作的益处远大于竞争，如果双方都各自在对方的国家中发展出软实力，世界就会更加繁荣，和平与和谐。当然，也正如约瑟夫·奈提出的，中国要达到美国的软实力水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随着时代的发展，软实力成为近年来风靡全球的流行关键词，它深刻的影响了人们对国际关系的看法，使人们从关心领土、军备、武力、科技进步、经济发展、地域扩张、军事打击等有形的硬实力，转向关注文化、价值观、影响力、道德准则和文化感召力等无形的软实力。要研究软实力，我们首先需要了解实力的概念和当前世界格局下，软实力所能发挥的作用。

在国际格局中，各国交往过程中我们经常谈论到实力，认为一国在国际社会中占据重要的地位或在一场战争中取得绝对的胜利都有赖于一国强大的实力。但很多人对实力的理解过于片面的简单。例如，有人将实力狭隘的理解为命令和威压。在某种情况下，通过自身强大的军事经济等能力去迫使别国做他们本来不想做的事情，结果可能如愿以偿，但是，实力可能随着环境的改变而发生变化。它取决于双方所依托的大环境。还有的人单纯的将实力认为是拥有资源，在他们眼中，广袤的领土，丰富的自然资源和较多的人口就是一国拥有实力的象征。不可否认的是，上述几种资源对于一国实力的维护和增长确实不可或缺，但如果将实力与资源二者等同，就过于片面和简单了。因为拥有实力资源并不能保证处处都如愿以偿。例如，若论资源，美国远胜于朝鲜和阿富汗，但拥有强大资源的美国却无一例外的身陷两次战争的泥潭，并且美国一直宣称自身为世界唯一超级大国，但即便如此也没能防止“9·11事件”的发生。所以，实力并不完全等同于资源，要将资源转换成真正的实力需要精巧的策略和高超的领导艺术。

在当今世界中，世界格局不再像冷战时期，以美苏为首的两大派别将主要的精力應用于军事实力的对抗。正如约瑟夫·奈所说的，世界政治犹如一盘三维棋局。在这盘三维棋局中，上层棋盘是传统的国家间军事较量，美国凭借其在全球的军事影响力的确称的上是唯一的超级大国。三维棋局中的中层棋盘经济力量的角逐。这里的实力分配呈现多级态势，在贸易，反垄断及金融监管的问题上，如果没有欧盟，中国和日本等国的同意，美国也无法达到预期的目的，所以，在这一方面，美国也称不上是霸权。而下层棋盘是各种跨国议题。这包括恐怖主义、核扩散、气候变化以及疾病防控等问题。在这个棋盘上，各种力量广泛而无序的分布在各国国家中，没有哪个国家能够称霸。在这样的情况下，许多政治领导人仍然埋首与上层棋盘中的军事资产和传统的军事对策中，意图与已经在这一棋盘上占据霸主地位的美国一决高下，而不愿意探寻自身也占有一席之地的中下层棋盘，长此以往，这些国家必定会错过适当的发展机会，被形势淘汰。

在目前相对和平的国际格局中，除了要保持维持自身安全的必要军事实力之外，要想提高自身的国际地位和国际影响力，必须要在最下方的棋盘上占据优势，而这方面依靠的往往是一国的软实力。与硬实力往往依托胡萝卜加大棒的手段达成目标不同，软实力往往采用迂回的方式不动用实实在在的威胁也能达成目标。软实力靠的是拉拢而不是强迫，这是一种吸引人的力量依靠不同寻常的手段促成合作，依靠共同价值观产生的吸引力和实现这些价值观所产生的正义感和责任感。所以软实力有的时候并不依赖硬实力而存在，国土面积最小的梵蒂冈也能拥有强大的软实力，而冷战时期的苏联，即便其经济和军事资源持续增长，但在其入侵匈牙利和捷克斯洛伐克之后，软实力却不断下降。所以，一国的软实力依靠的不是资源而主要来源于文化，政治价值观和外交政策。

二、软实力在国力对比中的优势与缺陷

文化软实力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经常提及并切身感受到的。文化是为社会创造意义的一整套价值观和实践的总和。其通常分为文学、艺术和教育等高雅文化以及侧重娱乐大众的流行文化。文化软实力的运用可以迅速而有效的传播本国价值观，尤其对年轻一代人的影响更为显著。正如书中提到的德国《时代周刊》主编约瑟夫·约弗曾经评论说：“美国的软实力远远超出其经济和军事资产的规模，美国文化，无论雅俗，其对外传播的力度都是自罗马帝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况且其中还颇有新意。罗马和苏联的文化影响止步于军事边界，而美国软实力统治着整个世界。”事实上，就当今而言，我们依然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美国文化软实力的冲击。好莱坞电影一直为许多年轻人追捧，除了对美国电影制片技术的赞叹，人们还在不知不觉中被美国文化同化。好莱坞电影中对美国自由民主的刻画使得无数年轻人远赴美国寻求梦想和自由，慢慢的，留学变成一种时尚，甚至很多人认为，出国留学是为自己贴金，海归的身份才能拥有更好的职业。因而，许多人不再追求求学质量而单纯意图走出国门。此外，通过电影传播的快餐文化，使得肯德基和麦当劳等快餐店和可口可乐等饮品风靡中国几十年，即便屡次被爆存在食品安全问题，却仍然受到年轻一代的追捧。如今即便是完全运用中国元素的好莱坞大片也能在中国获得高额的收益和无数的好评。由此看来，这些与文化有关的内容，比政治和经济更具威力，它们本身就能驱动政治和经济。正如诗人卡尔·桑德堡在诗中写到的：“什么？好莱坞比哈佛重要？没错，好莱坞虽然比不上哈佛纯净，但它的触角伸的更长。”

除了好莱坞电影和快餐文化，即便是流行的体育运动也能在沟通价值观方面发挥作用。他们在比赛中宣称：“美国生来既不是军事霸权也不是商业怪兽，而是一个环境宽松的地方，少了些僵硬的教条，多了些自由的气氛，在这里，任何人只要竭尽全力努力争取，就有机会出名致富。”不得不说，美国在这方面的宣传也十分成功，NBA（美国男子职业篮球联赛）的声名早已响彻世界各地，甚至各项职业比赛都吸引着全球各地的人们去参与和观赏。另外，一系列运动品牌也开始创建并迅速占领世界各国的市场。

当然，软实力并不仅包括文化软实力还有政治价值观和外交政策。当一国的文化中包含了普世价值观，其政策中推行的也是被他国认同的价值观和利益，那么双方就会建立一种兼具吸引力和责任感的关系，该国得偿所愿的可能性也会相应大大增加。当然，政府的对内对外政策是软实力的另一潜在来源。这既可能使一国巩固软实力也可能轻易的将之挥霍殆尽。正如外交政策的易变性，由此而产生的软实力也是不稳定的。例如20世纪90年代初，美国在阿根廷颇具人气，在联合国以及巴尔干问题上得到了阿根廷政府的一系列支持，这其中折射了70年代卡特政府的外交政策。但到了90年代末期情况发生了变化，由于美国没能挽救阿根廷濒临崩溃的经济，导致美国在该国的软实力大打折扣。由此可以看出，与硬实力不同，软实力不是拥有强大的国力就能一劳永逸的。

同样的，软实力也存在缺陷，由于软实力主要来源于文化，政治价值观和外交政策等主观性较强的因素，因而，对其解读就依赖于两方的相同理解，正如年轻人对流行文化的狂热一样，文化软实力往往只在一个特定的人群中发挥作用，并且由于软实力产生影响的易变性，对其评估往往比较困难。但是不可否认，对软实力的恰当运用，能够获得较低成本的收益。

三、中国的软实力发展前景

近些年来，中国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也开始逐渐重视软实力的发展，软实力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例如我们在世界各地开办孔子学院，通过各种途径传播中国文化，在全球兴起汉语热。我们的中国梦不仅在中国激发起国民的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也使得许多外国友人对中国文化产生兴趣，对中国的迅速发展感到震撼，也对中国和平崛起和互利共赢的倡导达成共识。目前外国留学生的数量越来越多，我们最新设立的移民管理局也将助益于我们对外国人才的吸引。包括习近平主席出访时带领的一系列商业骨干，与外国进行商业往来，以及“一带一路”建设宣扬了我们睦邻友好永不称霸的价值观。都逐渐为各国所接受。正如习总书记所说的“一些人把中国维护合理合法的国家权益说成是‘咄咄逼人‘傲慢‘强硬，鼓吹‘中国威胁等论调，都是站不住脚的。”这些都能证明当今中国不仅在硬实力方面有长足进步，软实力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尽管当前仍然存在很多不足，麦当劳好莱坞依然占据人们很大的市场，韩流和西方文化对一代年轻人依然存在很大的影响，我中的传统文化因素未能完全开发而为他国所用，与美国相比我国确实还存在一定的差距，但是，随着我国的发展和国际影响力的提高，我国的软实力也会逐渐发展起来，我们优秀的传统文化将会得到充分的挖掘和发扬，我们天下大同，和美与共的儒家思想将会得到更多国家和人民的認可，我们优美且充满内涵的中华文字将继续弘扬我们的主旋律，成为连接世界各国友谊的桥梁。届时，我们的软实力将与硬实力一道，共同提升我国的综合国力，为建立一个和平而伟大的中国贡献力量。

参考文献：

[1]中共中央宣传部.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M].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4.

[2]（美）约瑟夫·奈.软实力[M].北京联合出版社，2016.

（作者单位：东北师范大学政法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