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日生残夜 江春入旧年

2019-09-03 13:13
北广人物 2019年29期
关键词:老金学霸李白

本期沙龙主题:成功与失败的归因。

知乎上36个神问答、被沙龙兄弟姐妹们戏称为“36计”的第16计。

第16个神问答:

问:为什么看到好照片时,人们通常的反应是“真不错,你用的是什么相机”?而当看到烂照片时,则往往笑话拍摄者水平很烂?

答:人们习惯将自己的成功归因于自身,把失败归因于环境;而将他人的成功归因于环境,失败归因于自身。

这期主题,让我想起儿子背诵的一首古诗《次北固上下》,其中一句让我惊艳:

“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

(海日生于残夜终将驱除黑暗,江春进入旧年终将驱散严冬)

很自然追问:“谁写的?哪个朝代?妈妈没有背过这首诗。”

“唐,王湾,就李白那个朝代。”

哈哈,真是生逢其时,偏偏和李白一个朝代,也偏偏就凭借这一首或者说这一句,在人才济济中出人头地了。据记载,当时的宰相张说亲自抄了这一句,高高悬挂,让后辈学习。

然后,没两天儿子又背一首诗《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

这回是李白的了,我开玩笑,给了一大哄,说“注水”,儿子被逗得咯咯笑。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瞅瞅,是不是有独居小媳妇儿的愁绪?哪里像‘与尔同销万古愁的李白嘛。”

好了,绕回到本期主题,题眼就是一个关键点:标签。

好相机只要说出牌子和型号,就是标签,人们可以在此基础上给予相应的附加值判定;

而烂照片是因为摄影者并非标签赫然的大师,观赏者无法给予附加值。

李白和王湾这两首诗,匿名评选,是一个结果;实名,又是一个结果。

这说明什么问题呢?

在不熟悉阶段,能提供附加值的标签,起到一定作用,比如李白的名字;

在专业阶段,“买内容不买标签”,是原则,比如王湾那句诗。

同时,也给我们提供了思考:

如何对待别人的评价?如何有价值地评价他人?

虽然,过分在意他人的评价,就是傻;虽然评价他人这事儿最好不做,在合作中选择针对态度,更有效。

如是,本期主题被拆解:

一张照片,就论成功与失败,也太轻率了,浪费体力;

面对生活中呈现的各种成功与失败,我们如何理解,就真实映射着我们如何生活。

这一点有直杵肺管子的痛,但无比真实,也因人而异。

最近,儿子又背了一首诗《蛾眉山月歌》:

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

哈哈,又是李白的,我继续开玩笑:

“你瞅瞅嘛,一首诗28个字,地名儿至少10个字,1/3还多。妈妈要是这样写稿子,会被总编辑毙掉的!”

儿子又被逗乐了:“李白,这个李白,又注水!”(朱子)

艺术之光

李岩

原来电台有个征婚广告,广告上的征婚者会讲明自己有什么兴趣爱好。我有一个朋友喜欢摄影,听到一位女性征婚者说她的爱好是摄影,觉得这个人的兴趣爱好与自己相同,一定会有共同语言。兴奋之余,我的朋友立刻联系到她。

交往数日后,我的朋友却十分沮丧:那个姑娘根本不是爱好摄影,而是爱好被摄影。这不,已经给她照了好几个胶卷,加上冲洗费花了好几十块了。更可气的是她说我的相机不好,用的胶片也不好。

当年几十块钱算是高消费了,我的朋友表示心疼完全可以理解。他的相机和胶片虽然是国产的,但他所照的照片看上去并不差。至于那个始娘不满意的原因,经大家分析那姑娘更在意的是身边有个挎着高级相机的人,而不是照相。

不像现在,单反相机已成了中老年男士的标配。以前有能力购置照相机的大家不多,有相机的人一般都是有些能力和文化的人。照相既需要技术,更是艺术行为。其实除了特殊需要,一般自家照相,照相机质量与照片质量没有必然联系。

我的一个邻居因伤失去了一只手,仅一只手他能做一手好菜,可以自己买零件组装收音机。他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摄影。他用的相机是一台长方盒形的120相机,这种相机不能算好相机,大且沉,他只有一只手,用残臂托住相机,然后对光圈,调距离。即有如此不便,他拍摄的照片无论图案、色彩都是上乘的。人物与景观以非对称的均衡,整合成完整的统一体。他不仅会拍照,还会把底片冲洗放大成像。经过冲洗的特殊处理,图片在不同感光中形成变幻的光泽,大概相当手机的美颜功能吧。

现在的手机都有摄影功能,比以前的相机还要先进且方便携带。只要手机在手,我们生活中无论是一刹惊艳,以及各种无法挽留的美好瞬间都可以被记录下。有些抓拍的照片视觉效果不一定是完美的,但是反映了艺术的另一个特征,稚拙及天真,纯朴而简洁。它與真实经历相连,所引发的亲切感会尾随其后来到眼前。

更有意义的是有些事情已淡忘,此时你见到的即便是拍摄效果很差的影像,会也唤醒你的记忆。照片中那些曾经形影不离的伙伴,某些特别有纪念意义的场合或有关过去某个时期的影像,那一张张记录着生活点点滴滴的照片在我们眼前呈现,我们仿佛也静止在照片里。那些随着时光变色变旧的照片,已成为我们生活经历的物证。

如今当你看到尘封已久的相册,或是翻看手机时,记忆便又重启了。此刻过去的生活又重新回到眼前,过去的岁月里所有的记忆碎片都被连起来。那些老照片虽说时光遥远,影像模糊,却依然可以觉察到照片上鲜艳的、夹杂着斑驳杂色的情感。

两位高手呢,

一位学霸的妈,一位小区象棋高手。

如果学霸上了清华,永远不知藤校:

如果小区象棋高手,永远不去小区外,

那么,各自言语上的“胜感”,

有利于身心健康呢。

就算学霸知道了藤校,高手遇上了高高手,

结局一定不好吗?

不一定呢,格局从来不是坏事。

多些乐观偏见吧

董岩

或许我们无法看清世界的全部,但应始终持有一种观念,知道一个问题会有很多不同的部分,我们所能看见的只是小小的一部分,如若把它当成这个世界的全部,自然会成为一种偏见。但很多时候,很多人不自觉会沉浸在一种偏见中。

假期刚刚开启第一天,女儿班里的小学霸的家长们便又晒出上一学年各领域中取得的成绩,顺便汇报一下已经开启数学、英语、语文各种课外课的培优模式。家有儿女的家长们!有压力吗?这只是一般般的。

朋友萧雅的女儿于淼是真正的学霸,六年前刚上初三,校长便打算跟她签约本校高中,那是一所挺有名气的高中,一向尽善尽美的萧雅这次一反常态支持,她觉得女儿能提前被这所名校录取挺好的。这次于森不同意了,她反问萧雅:“妈妈,你眼中,你的女儿就是这样的水平吗?”于是她报考了那所每年考上清华北大最多学生的高中,那所高中是所有学霸和学霸父母的目标。后来她没有悬念地考上了清华大学。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容易,于淼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接到录取通知书后,萧雅约上几个亲朋好友为女儿庆祝,当然,好容易近距离接触到学霸,大家总是要取取经的。说起如何培养女儿,萧雅一副得意的表情,她的经验似乎可以写本书。比如,如何帮女儿选数学课外班,假期盯着她写完老师留的奥数题,一个假期数学成绩就实现弯道超车;如何风雨无阻陪女儿上英语补习班;如何跟开小差的女儿斗智斗勇……总之,她的话外之意,如果没有她这个亲力亲为的妈妈,女儿很难有这样骄人的成绩。大家听得如痴如醉,只是于淼突然打岔:“妈妈,您是照相机吗?”大家不解其意,萧雅也一愣:“什么照相机?”于淼幽幽地说:“大家看到好的照片的时候,通常的反应是‘真不错,你用的是什么相机?而当看到烂照片时,则往往笑话拍摄者水平很烂。”很多人,尴尬地笑了笑。萧雅反应很快:“当然,主要还是我女儿很优秀。”萧雅母女一直是众人的焦点,皆大欢喜地结束庆功宴。

记得一个妈妈曾经说过:“这世界上,只有配合和不配合家长的孩子,你要是碰到配合你的孩子,是幸运的。”要是不愿意配合家长的孩子呢?不必担心,不管什么样的孩子,在父母眼里各种能力都是高于平均水平的。这样的乐观偏见往往让我们过于乐观而浑然不觉,我们认为自己的孩子才华横溢,自己应该有好的婚姻、工作,因为我们更性格有趣、更善于与人交往,而对于旁人可能就有些悲观,这往往不是现实,而且这样的固有偏见所带来的错觉,也会带来一些风险。比如对很多问题的预判过于乐观,但它确实能让人快乐,而且让人对未来有期待,那就保有这份乐观偏见吧,只要能看见它就好。

不注意,就把人得罪了

木匠

为什么看到好照片时,人们通常的反应是“真不错,你是用什么相机拍的”,而看到烂照片时,就会嘲笑拍摄者的技术?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问题。

类似的问题,我还听说过,人们大都不会以自己的专业相标榜,但谁要是说自己的业余爱好不行,通常你说的这个人就会跟你急。

比如老金是个软件工程师,在专业领域,不说是很有建树吧,但也算得上是一个技术大拿了。但你若跟他说,你的电脑技术真好。他就会说:“你挤对谁呢,你才电脑技术真好呢,我就一码农,混口饭吃而已。”

老金工作之余,还喜欢下象棋,水平只能说还行,好像还参加过区里的比赛,拿过一次第七还是第八。

两年前,老金退了休。只要没事儿,就会到家附近的一个公园里,跟一帮老头下棋。可是你要和他说,您这棋下的,也就那么回事儿吧,他立马就会回您一句:“你才‘就那么回事儿呢,不服咱们来两盘,谁要是输了,就高叫三声‘我是臭棋篓子!” 你要是输了他,别慌,老金是个“厚道”人,立刻就会眉开眼笑的“安慰”您一番,“要说您这棋,还真挺不错的,打过谱吧?差点我就赢不了你了。”然后,他就会一步棋一步棋地给你分析,你哪儿不行。说完,还能再跟你侃上半天儿弈坛掌故,绝对要比你能“百度”到的内容多得多;但如果你要是赢了他的话,除非是碾压,他就会找各种理由,什么昨天晚上没睡好吧,什么今天心里有事儿吧,什么刚那步棋我要不是因为听了老刘头胡支招,走了一步瞎棋的话,你早不行了,“改天,改天咱们再来两盘!”

总之,就是不是我老金的棋艺不行,而是你今天出门的时候,一定是踩了狗屎了……

我觉得老金下棋的风格,跟开头咱们说的那个问题有点相似,把那个问题反过来,某人拍了一张好照片,在拿给别人看时,一般都会说:“怎么样,咱这摄影技术,没得说的吧?”而当你指出他这照片还有哪儿哪儿不足时,很可能他又会说:“这主要是我那套设备不行。”你若反驳,他多半就会不高兴了。

这要是遇到一个心眼儿小的,肯定就把你记住了。你当然是言者無心,但是已在不知不觉中,就把他得罪了,而且是得罪深了。下次你再拿张你拍的照片给他看,你就等着他对你的照相技术嗤之以鼻吧。表面上是哈哈,暗地里一定是在找场子。

好吧,通过思考这个问题,我忽然发现了一个可以轻而易举地改善我的人际关系的做法。以后,再跟老金下棋,万一赢了他,我就会抢在他的前面说:“侥幸,侥幸!本来我都准备认输了,幸亏您打了个勺子。”再遇到有人拿照片给我看,不管好坏,我都说:“你这技术,摄影家呀!什么时候教教我。”总之,就是低调再低调,最好是能不着痕迹的把对方捧到天上去,管你自己信不信呢。

两位斗土呢,

两位都是自己跟自己战斗。

什么是成功?

什么是失败?

逝者如斯夫,哪样儿是永恒的?

进进退退,兜兜转转,

有一种成功是,

这一局跟自己讲和,下一局再战。

假如也好

毕明

有些羡慕高中女同学凯,她如今刚刚选择去了上海大学教书,她是个教授。

凯高考时只考上了省会的一所师范大学,毕业分配在了省会附近的一座城市,大家都以为她就这样了,毕业、结婚、相夫教子,直至退休后的桃李满天下。

可凯并没有按照大家的预想路线图行进,就算结婚生了双胞胎再离婚,她依然按照自己的人生思维导图在不断上升。她很快就调入省会大学任职,没过几年她又选择去了常州大学。同学们都说她真能折腾,做课题、出书、带研究生,凯教授可谓从未停歇,一直向前。

假如凯教授真的在那座小城天天只顾想着假如自己怎么怎么样,而不是不断提升自己,去把假如变成现实,那凯教授也就是那个小城的不知名大学的凯教授了。

自己曾经就是个总爱假如的人,假如几十年前父母没有从东北的大城市搬迁到那个偏僻的小镇,不知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常常會可怜自己:可怜自己都初中二年级了,才第一次坐火车跟父亲去了省城,才知道经常在书本里读到的“公园”原来是这样的。而这些被城里人看似稀松平常的习以为常,如果父母没搬迁,那自己早十年也可以看到。

然而后来却发现,这种假如往往变成了自己不努力的借口,似乎天底下没有比自己更可怜的人了。

年龄渐长,也就明白了一个人生在哪里,自己是没法改变的,能改变的只能是自己长大后的抉择,而这种抉择才最终决定你的未来可能站在何处。

于是我便努力学习,通过考学改变了命运的“不公”,但这期间,在人生的某一节点,那种“假如”总是时不时地再次出现,成为放任自流的借口。

年华易老,逝水流年,人生的几十年就在这“假如”与“浅尝”之间的徘徊纠结中飞逝。人到中年后有些事情似乎已不太较真儿,也似乎原谅了自己曾经的无数次假如,假如何尝又不是一个人在不同阶段的种种梦想,只不过梦想,有人在行动上全力付出,有些人因知难而浅尝辄止。我们没有权利评判这种假如,因为我们无法洞悉他人的真实状态,相反倒觉得应该祝福所有人的假如,假如我们真的失去假如,无异于失去梦想,而这种梦想是有万一实现的可能的。

小城、省城、更大的城,再次想起凯同学的“城市升级记”,想必她曾经是设想着无数个假如的,并为了它而不断精进。

想到这里,豁然开朗——其实,假如也好。

一顿回到“解放前”

李雄峰

今年初,给自己脱了个半裸体——就是光着膀子,靠着大白墙,正着侧着照了好几张照片,照片上就是几个白花花的我。然后撮土焚香,对着笔直升腾的烟柱发誓:立个FLAG,2019年,要从82公斤减肥至77公斤!

说到减肥,这十来年一直在减,可每每坚持不了三两周,就又向美食“投降”了,所以,十多年也没太大的效果。但是这次不一样,胖儿子在国外留学,我总是担心他受当地饮食文化的影响,如今,又开始忙于工作,如果继续发胖会影响他的身体健康。于是,打算用自己的行动,来影响他,让他也开始关注自己的身体健康。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很常规了——先饿上两周,并用适量的体育锻炼消耗体内的热量;然后开始相对科学地进食,并逐步加大运动量,让每天消耗的热量大于摄入体内的。如此这般的减肥,搁谁都会见效的。当秤盘子上的数目字儿一公斤一公斤地减少时,那种兴奋真的溢于言表。更重要的是,自己竟然在半年的时间里,即将完成全年的目标计划……我都开始幻想着,马上出去看望儿子时,他惊讶的表情以及自己嚼瑟的神情了。

再努力几天,就要达成愿望了。

这一天晚上快十二点了,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美美地回忆着当天的减肥状态还是相当的励志的——大中午的顶着酷热跑了个十公里,汗透战袍;而后午餐仅仅进食一个西红柿和一个桃,下班骑车回家,又是十三公里;而后晚餐仅仅进食一根胡萝卜。偎在沙发里再看一部经典的老电影……嗯,明天早上一定77公斤,妥妥的!

叮钤,儿子发来了一条消息:“有个喜报:入职以来第一次新员工考核,10多人,我考了第一!”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我,呼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真给中国人争气!”大半夜听到儿子越洋传来的捷报,那种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这一激动,驱散了困意,人也随之来了精神,但马上觉得腹内的空虚让这种开心不能尽兴。“要不,吃上一口儿,庆祝一下!”那一瞬间,自己竟然没加任何思索,就打开了冰箱,取出了一碗儿子最爱吃、现如今鞭长莫及吃不上的鸡蛋炒饭,放在微波炉里加热,取出,再就点咸菜,开吃。刚扒拉没两口,感觉咸菜又咸又辣,这点饭哪儿够“镇压”的。要是来罐儿冰镇啤酒,不仅可以解辣,还能提升这半夜庆祝的档次……就这样,冰箱里的两个素馅儿包子,没能看到凌晨初升的太阳,就也下了我的肚儿。

当冰箱里实在拿不出任何拿出来马上就吃的东西时,我这才想起来体重、体重、体重!于是上秤一约:80公斤!一顿回到“解放前”!此时,复杂的内心状态真是难以言表了……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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