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甘愿从一个作家“堕落”为卖酒郎

2019-09-06 03:09浮石
华声 2019年8期
关键词:浮石青瓷文人

浮石绘话《卖酒郎》

浮石,湖南常德汉寿人。毕业于湘潭大学哲学系。2006年出版发行长篇小说《青瓷》,在政商两界产生广泛而深远的影响。该小说曾先后被改编成广播剧、话剧、电视剧。其后出版的《红袖》《皂香》《秘色》《窑变》等长篇小说,每本销售均过百万册;杂文集《中国式关系》得到《纽约时报》《参考消息》重磅推荐。

浮石先生以画写心,绘画追求哲学、文学与美学三位一体。他右手画画,左手写字的艺术表现形式,极具个性与辨识度。2014年出版作品集《浮石绘话》。其画作在多家报刊杂志发表,被众多媒体重点推荐。被誉为继齐白石、黄永玉之后湖湘新文人画的代表人物之一。

2013年投资创办长沙浮石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专注“青瓷影业”与“浮石文创”两大版块。

在很多人眼里我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一会儿做生意,一会儿當作家,一会儿搞电影、电视,一会儿当画家,还有一阵子想重当老板,居然做IT创业,结果输得内裤打补丁。如果说上述种种还可以被我自己美其名曰具有“旷世之跨界才华”与具有“改变某领域游戏规则的情怀”的话,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我居然会开始卖酒。

俗话说,世间三般苦,打铁、卖酒、磨豆腐。在世人眼里,做酒属体力劳动,而卖酒,则不折不扣属于贩夫走卒,不仅社会地位低下,简直无异于拿自己的胃向肉食者讨生活。这不是斯文扫地,丢了文人的脸吗?

浮石绘话《咱家的酒》

我们不讨论当今社会的文人还有没有脸的问题,因为在我之前,已经有不少名头响亮的文人学者开始卖酒了,我不能说他们不要脸,我也不能说自己只是在学他们不要脸。要说卖酒就是不要脸,我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当今所有文人学者的领路人。我这可不是酒后吹牛,我可以拿《青瓷》作为我的呈堂供词。

首先,我做酒卖酒的想法远在2003年写作《青瓷》之前就有了。那时我的“成功拍卖”公司做得风生水起,拍卖成功的就有万代广场、凤凰大厦和冠亚学校。在那年的全国糖酒会上,我们公司还成功拍出了黄永玉签名的一支酒鬼酒酒瓶,一瓶20年的茅台。但“张家界”“金鞭溪”等四个系列商标却都流拍了。那时我已身价千万,一位酒业大佬鼓励我,何不把那四个商标收了做一款酒,也许用不了一年,你可以再赚一千万乃至上亿。

我很快就被忽悠了,立马买下那一系列商标,并在张家界注册酒类公司,直到年底,我被卷入吴振汉系列案,锒铛入狱。

在看守所,我写的第一批文字不是《青瓷》,而是怎样做酒、怎样销酒的商业计划书,那时我压根没有想到命运早已安排好,我要在“里面”呆306天,要写出《青瓷》《皂香》的初稿,要完成从商人到全国畅销书作家的华丽转身。

《青瓷》中的男一号张仲平是不喝酒的,这正是我个人的真实写照。《青瓷》中的另一个大老板叫胡海洋,正是我想要成为的人物。他做了一款叫“擎天柱”的保健酒,还做了一个以酒为主题的房地产项目(我想请人考证一下,我算不算风行至今的“中国特色小镇”的先行者?)书中自然还有数不胜数的以酒为元素的线索、桥段,有心的朋友可以再去读《青瓷》,再去看王志文、张国立主演的《青瓷》电视连续剧。

我因《青瓷》成名之后,几乎成了道德模范,很多想干的坏事都不敢干了。但骨子里血液里,咆哮着、挣扎着想干的事拼命压抑着,时间久了是要出毛病的。比如说喝酒,我年轻时是喝酒的,也曾对酒当歌,也曾酒后乱舞。一则关于我在湘潭大学当人事科长时因为醉酒而影响校长办公会召开的故事,流传至今。我是后来下海以后戒酒的,因为我觉得靠酒攻下来的关是风险极大的,不如树立自己稳健、牢靠有能力的商人形象,更能获得“衣食父母”的信任。现在,我不做求人曲通款项的生意了,我还要戒什么酒?曹操不喝酒还叫曹操吗?李白不喝酒还是李白吗?杨贵妃不喝酒能够美名传千古吗?

开酒戒容易,但是,谁能保证你永远喝得起真酒?谁能保证你一次也不会喝到假酒?除非自己先做酒。

一个行将衰老的生命需要用酒去点燃与激发。我是一个爱折腾自己的人,与其在岁月静好中终老,不如如烟花在爆发中云散。我冥冥之中预感到,做酒、卖酒是我的一种使命。

我不仅要让自己喝到真酒、好酒、适合自己的酒,我还要让我的亲人与朋友、我爱的人与爱我的人,都能喝到真酒、好酒、适合自己的酒。

这话,你信吗?

浮石绘话《赢钱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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