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外二首）

隆世滢

菜园的菜叶上水珠静止

荒地有狗群。玄奘与我是

两个人。飞虫往生于无名指背，阴天

他泫然致泣，怀着同我一样的心事

竹夫人

只因为一阵子火热

我们尝试拥抱

不为和解

不需要千里迢迢

我应该怎样留住你呢

一副空空的架子

滋生了血肉又消失

冰凉与坚硬，教我合同异

急风吹，带着你的香气

千疮百孔

洞穿我

聂小倩

称她聂小倩

因为小名和音容的相似

她梳着童年时期的朴素马尾

那些年的春节，我和弟弟放炮仗

总是不带她

原因已经忘了，她的声音

我也忘了。今天听见一个成熟的女人

用半熟的乡音，和我的祖母叙旧

祖母夸赞她美貌、能干，在深圳工作

足以找一个好郎君。尽管我认为她年龄尚小

尽管她的姐姐和我同岁

四年前已诞下一双儿女

我们的目光并未交汇

我不敢看她：因为儿时不带她放炮仗

而生出的愧疚感，或因為现在这一身

比宁采臣形秽万分的书生习气

摘竹叶、放唇边、轻鸣如吹哨

小池塘、枯田野、幼女逗鹅群

即使只拥有几面之缘

余下的我竟用泡影补充

午餐时间到

我在厨房看手机

她过来盛饭

感到口渴我起身去倒茶

合上高压锅她踱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