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灸热敏态关元穴对原发性痛经患者脑功能连接网络影响的研究

谢丁一 周梅 李巧林

摘要 目的：運用静息态功能磁共振技术（Rs-fMRI），观察原发性痛经患者经艾灸热敏态关元穴后脑功能连接网络的变化，为探索艾灸热敏化腧穴的中枢机制提供潜在的影像学证据。方法：选取2016年12月至2018年2月江西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收治的原发性痛经患者60例作为研究对象。按照热敏腧穴灸感法进行检测，根据施灸过程中关元穴是否发生热敏现象分为热敏态腧穴组（n=30）和非热敏态腧穴组（n=30）。2组患者分别在艾灸前及艾灸结束后进行Rs-fMRI数据采集。采用DPARSFA软件和以前额叶（PFC）为种子点的脑功能连接分析方法对数据进行后处理。结果：与艾灸前比较：热敏态腧穴组艾灸后与PFC脑功能连接增强的脑区有右大脑、脑白质区、壳核、豆状核、顶叶、楔前叶。非热敏态腧穴组艾灸后与PFC脑功能连接增强的脑区有右大脑、壳核、豆状核，与PFC脑功能连接减弱的脑区有额叶、中央前回、脑灰质区。与非热敏态腧穴组比较：艾灸前，热敏态腧穴组与PFC脑功能连接减弱的脑区有左大脑、额叶、额下回、顶叶、顶下小叶。艾灸后，热敏态腧穴组与PFC脑功能连接增强的脑区有左侧脑干、左侧小脑，与PFC脑功能连接减弱的脑区有左大脑、脑白质区、岛叶、额叶。结论：艾灸热敏态关元穴能使原发性痛经患者脑功能连接网络发生变化，热敏灸感的出现可能与增强左侧脑干-左侧小脑的联系，同时抑制左大脑-脑白质区-岛叶-额叶的功能连接，间接影响其他边缘系统相关脑区的功能有关。

关键词 艾灸;热敏态;关元穴;静息态功能性磁共振;脑功能连接

Abstract Objective：To observe the change of brain functional connective network in patients with primary dysmenorrhea by the moxibustion at heat-sensitized Guanyuan（RN 4），based on the resting state 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Rs-fMRI），so as to provide potential imageological evidence for exploring the central mechanism of the moxibustion at heat-sensitized acupoints.Methods：A total of 60 patients with primary dysmenorrhea admitted in the Affiliated Hospital of Jiangxi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from December 2016 to Febuary 2018 were selected as research objects.According to the test method of moxibustion sensation for heat-sensitized acupoints，and whether the heat-sensitive phenomenon occurred at Guangyuan（RN 4），they were divided into heat-sensitized acupoint group（HA group，n=30）and non heat-sensitized acupoint group（NHA group，n=30）.Rs-fMRI data collection was performed before and after the moxibustion in the 2 groups.DPARSFA software and an analysis method of brain functional connection（taking prefrontal cortex（PFC）as the seed point）were applied for data post-processing.Results：Compared with before the moxibustion：After the moxibustion in the HA group，regions related to enhanced PFC brain functional connection were the right brain，cerebral white matter area，putamen，lenticular nucleus，parietal lobe and precuneus.After the moxibustion in the NHA group，regions related to the enhanced PFC brain functional connection were the right brain，putamen and lenticular nucleus.And regions related to weakened PFC brain functional connection were the frontal lobe，anterior central gyrus and cerebral gray matter area.Compared with the NHA group：Before the moxibustion in the HA group，regions related to the weakened PFC brain functional connection were the left brain，frontal lobe，inferior frontal gyrus，left parietal lobe and inferior parietal lobe.After the moxibustion in the HA group，regions related to the enhanced PFC brain functional connection were the left brain stem and the left cerebellum.Regions related to weakened PFC brain functional connection were the left brain，cerebral white matter area，insula lobe and frontal lobe.Conclusion：The moxibustion at heat-sensitized Guanyuan（RN 4）can make the patients with primary dysmenorrhea change the brain functional connective network.The emergence of the sense of heat-sensitive moxibustion may be related to functions like enhancing the contact between the left brain stem and the left cerebellum，inhibiting the functional connection of the left brain-cerebral white matter area-insular lobe-frontal lobe，and indirectly affecting other limbic system related brain areas.

Key Words Moxibustion; Heat-sensitized state; Guanyuan（RN4）; Resting state 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Rs-fMRI）; Brain functional connection

中图分类号：R245.81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673-7202.2019.08.002

人体腧穴存在2种功能状态，即敏化态与静息态，当人体发生疾病时能使体表腧穴发生敏化，而腧穴热敏化就是腧穴敏化的其中一种类型[1]。通过长期的临床实践发现，当腧穴发生热敏化后，在艾灸过程中会出现一些特殊的灸感现象，包括透热、扩热、传热、局部不（微）热远部热、表面不（微）热深部热、其他非热感觉等[2-3]。大量临床研究表明[4-6]，艾灸热敏化腧穴极易激发灸性感传，从而提高灸疗疗效，因此，热敏灸疗法也受到了广大临床工作者的广泛关注和应用。然而，目前临床上对热敏腧穴的出现仍只能用灸感法诱发来判定，尚缺乏客观的显示依据及指标支撑，且对艾灸热敏态腧穴的中枢机制无法阐明，这严重阻碍了热敏灸疗法的推广和发展，成为热敏灸研究者亟待解决的一大难题。因此，应用现代科学技术，对腧穴热敏化的客观显示依据及艾灸热敏态腧穴的生物学机制进行研究具有重大意义。

静息态脑功能磁共振成像（Rs-fMRI）具有高时空分辨率、高精确度、无创伤、不涉及放射性核素、可同时获得脑的解剖与功能影像等特点，逐渐成为功能影像学领域最受关注和应用最广的研究技术，对于脑在静息态下工作机制和规律的探索提供了全新思路。很多研究[7-9]证实：大脑的许多脑区在静息状态下BOLD信号均具有低频波动特性，且與多种生理和病理活动密切相关。近年来大量研究表明，脑功能成像研究方法对于针灸原理的研究具有独特优势，并取得一定成果。

因此，本研究以原发性痛经患者为研究对象，运用静息态脑功能磁共振技术（Rs-fMRI），通过以前额叶（PFC）为种子点的脑功能连接分析方法，观察原发性痛经患者经艾灸热敏态关元穴后脑功能连接网络的变化，为探索艾灸热敏化腧穴的中枢机制提供潜在的影像学证据。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6年12月至2018年2月江西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收治的原发性痛经患者60例作为研究对象。按照热敏腧穴灸感法进行检测，根据施灸过程中关元穴是否发生热敏现象分为热敏态腧穴组（n=30）和非热敏态腧穴组（n=30）。60例原发性痛经受试者均来自江西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门诊就诊和住院患者及江西中医药大学在校女大学生。2组患者受试者年龄、病程、VAS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见表1。本研究经江西中医药大学伦理委员会批准（伦理审批号：JZFY-2015-A005-01）。

1.2 诊断标准 1）参照《妇产科学》[10]中相关内容制定;2）多见于青春期女性，常在月经初潮后1～2年内发病;3）行经前后或月经期间出现下腹部痉孪性疼痛，可伴有腰骶部和大腿内侧放射痛，或出现呕吐、腹泻、头晕等症状，严重时面色发白、出冷汗，甚至晕厥;4）妇科检查排除生殖系统器质性疾病。

1.3 纳入标准 1）符合上述诊断标准;2）年龄在18～35岁之间;3）患者自愿受试，并签署知情同意书且能完成规定时间的热敏灸;4）患者无神经系统病症，无精神和行为障碍，能正确表达灸感。

1.4 排除标准 1）合并盆腔感染等其他妇科疾病者及妊娠或哺乳期妇女;2）合并肩周炎、颈椎病、腰椎间盘突出症等其他慢性疼痛患者;3）施灸部位皮肤存在溃烂破损、疤痕等不适宜施行热敏灸者;4）受试者有重大疾病病史、头颅外伤史、神经精神系统疾病史及其他可能影响大脑活动的疾病;5）认知能力障碍，简易精神状态量表（MMsE）分值少于27;6）磁共振检查禁忌者。

1.5 脱落与剔除标准 1）未完成试验而中途退出，出现不良事件或不良反应;2）试验过程中因受试者精神状态不佳致磁共振数据无法采集的;3）因试验过程中操作人员技术原因导致磁共振数据无法采用的。

1.6 研究方法

1.6.1 腧穴热敏化探查及判定方法 1）探查环境：保证检测室环境安静，室温为26～30 ℃;2）探查体位：根据试验要求，受试者采用仰卧位，充分暴露下腹部施灸部位;3）探查工具：根据磁共振检查室设备要求，选用由河南南阳神农艾草有限公司生产的无烟型灸条。具体规格为：直径22 mm×长度120 mm;4）探查位置：关元穴：在下腹部，前正中线上，当脐中下3寸。（以上腧穴按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十二五”规划教材《经络腧穴学》定位）;5）探查手法及判定方法：具体操作按照陈日新教授所创的灸感法[11]进行。探查者手持点燃的无烟艾条，在关元穴区距皮肤表面3 cm左右高度，进行回旋灸、雀啄灸、温和灸等探查操作。在施灸过程中，当受试者出现透热、扩热、传热、局部不（微）热远部热、表面不（微）热深部热、非热感等以上一种或一种以上的热敏灸感即可认定该腧穴热敏化[12-13]。

1.6.2 静息态功能磁共振扫描方法 本研究采用的是由美国GE公司生产的设备型号为Discovery MR750 3.0T的磁共振成像设备。进入磁共振扫描室前，需对受试者进行排查，嘱咐受试者将有磁性和可能受磁场干扰的物品清理干净，如金属首饰、钥匙、眼镜、假牙、皮带以及手机、银行卡、电子设备等。排查完成后，带领受试者熟悉周围环境，并讲解扫描操作流程及相关注意事项，以解除其紧张焦虑情绪。进入磁共振扫描室后，受试者仰卧于检查床上，头放于头托内，并用海绵垫固定头部两侧以减少头部活动，于双外耳道塞入耳塞以降低噪声干扰，戴上眼罩以减少光线干扰，嘱受试者在扫描过程中尽可能不要思考问题，保持清醒。扫描完成后，立即询问受试者，在扫描过程中有没有睡着，如果受试者回答有或不肯定，则确定该扫描无效。

扫描主要包括定位相、头动快速评估校正序列、A-BOLD序列及三维T1结构像扫描（Three Dimensional T1 Structure Image Scanning，3D-T1BRAVO）。静息态功能像扫描选择A-BOLD序列参数：重复时间（Repetition Time，TR）=2 000 ms，回波时间（Echo Time，TE）=35 ms，层数=40层，层厚=3 mm，层间距=0 mm，矩阵（Matrix）=64×64，视野（FOV）=20 cm×20 cm，激励次数=1次，翻转角（Flip Angle）=90°，成像时间=6 min，采集240个时间点。结构像扫描选择3D-T1BRAVO序列参数：TR=7.9 ms，TE=3.1 ms，层数=180层，层厚=1 mm，层间距=0 mm，视野（FOV）=20 cm×20 cm，翻转角=90°，成像时间=6 min。

本研究Rs-fMRI扫描分2个阶段：第一阶段艾灸前，包括结构像扫描6 min，静息态功能像扫描6 min;第二阶段艾灸结束后，静息态功能像再次扫描6 min。具体扫描流程如图1所示。

1.6.3 数据预处理及以前额叶（PFC）为种子点的脑功能连接分析 首先，使用MRIConvert软件将DICOM格式文件转换为IMG文件，以便后续工具包的处理和分析。然后，采用基于Matlab2013a软件平台的DPARSFA工具包进行预处理，预处理步骤包括：1）去除前10个时间点;2）时间校正;3）头动校正;4）空间标准化;5）空间平滑;6）去线性漂移;7）滤波;8）去除协变量。功能连接指标是通过计算种子点时间序列和全脑每个体素的Pearson相关系数得到的。本研究选取AAL模板上的前额叶作为感兴趣区域计算全脑功能连接，并将得到的相关系数值进行FisherZ变换以使其符合t检验的统计假设分布。

1.7 统计学方法 采用REST 1.8统计软件对2组患者艾灸前后的标准化脑功能连接值分别进行配对样本t检验，2组患者艾灸前后组间比较采用两独立样本t检验，利用Rest Slice Viewer（图20）进行多重比较校正并获取相应图像，每个簇块体积阂值（Cluster）大于或等于50个体素，单体素阂值P<0.05（校正后）的脑区定义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区域，然后将有统计意义脑区以图像形式呈现。临床资料采用SPSS 22.0统计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计数资料，如性别、病情分级等用例（%）表示，采用χ2检验;计量资料，如年龄、病程、评分等用均数±标准差（±s）表示，符合正态分布采用两独立样本t检验，方差不齐采用校正t检验;不符合正态分布采用非参数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艾灸前热敏态腧穴组与非热敏态腧穴组比较 艾灸前2组患者间以前额叶（PFC）为种子点的脑功能连接比较，结果显示有显著改变的簇团（Cluster）共2个，没有分析到与PFC脑功能连接增强的脑区。与PFC脑功能连接减弱的脑区有左大脑、额叶、额下回、顶叶、顶下小叶，其中脑功能连接减弱最明显、范围最大的脑区是顶叶，其余依次为顶下小叶、左大脑、额叶、额下回。见表2、图2。

2.2 艾灸后热敏态腧穴组与非热敏态腧穴组比较  艾灸后2组患者间以PFC为种子点的脑功能连接比较，结果显示有显著改变的簇团（Cluster）共3个，与PFC脑功能连接增强的脑区有左侧脑干、左侧小脑，其中脑功能连接增强最明显、范围最大的脑区是左侧脑干，其次是左侧小脑。与PFC脑功能连接减弱的脑区有左大脑、脑白质区、岛叶、额叶，其中脑功能连接减弱最明显、范围最大的脑区是左大脑，其余依次为脑白质区、岛叶、额叶。见表3、图3。

2.3 热敏态腧穴组艾灸前后比较 热敏态腧穴组艾灸前后以PFC为种子点的脑功能连接比较，结果显示有显著改变的簇团（Cluster）共2个，与PFC脑功能连接增强的脑区有右大脑、脑白质区、壳核、豆状核、顶叶、楔前叶，其中脑功能连接增强最明显、范围最大的脑区是右大脑，其余依次为脑白质区、壳核、豆状核、顶叶、楔前叶。见表4、图4。

2.4 非热敏态腧穴组艾灸前后比较 非热敏态腧穴组艾灸前后以PFC为种子点的脑功能连接比较，结果显示有显著改变的簇团（Cluster）共2个，与PFC脑功能连接增强的脑區有右大脑、壳核、豆状核，其中脑功能连接增强最明显、范围最大的脑区是右大脑，其余依次为壳核、豆状核。与PFC脑功能连接减弱的脑区有额叶、中央前回、脑灰质区，其中脑功能连接减弱最明显、范围最大的脑区是额叶，其次为中央前回。见表5、图5。

3 讨论

中医学认为，经络学说是针灸治疗疾病的理论基础，但目前为止，医学界对经络的实质仍未达成共识。现代医学认为，人类感觉是外界刺激投射到大脑意识领域而产生的，机体的各种功能及其对各种外界刺激作出的响应均受控于相应的脑功能区，针灸穴位很可能首先激活相应的脑功能区，然后通过神经内分泌途径调整靶器官功能而达到疗效。因此，可以推测，在艾灸热敏态腧穴时，必然会引起大脑中相应的脑功能区出现特殊的功能活动，艾灸热敏态腧穴的生物学机制必定依赖于大脑调控效应。

fMRI作为一项发展迅速的神经影像学技术，它能直观地显示脑功能活动的具体部位和范围，因此，在人脑的中枢功能变化机制研究方面，以及对人脑功能活动进行定位方面，fMRI技术都具有独特优势。在此基础上，研究者开始将fMRI技术应用于研究针刺中枢效应机制[14]，且有研究证实fMRI技术可准确测定针刺刺激与特定大脑皮质的关系[15]。因此，运用fMRI技术，对针灸中枢机制进行研究，已经成为目前国内外针灸机制研究的主要趋势。功能连接是研究不同脑区之间如何协同工作的有效手段，通过检测不同的大脑功能区域上BOLD信号在时域上的相关性，以此来反映不同脑区之间的功能连接情况，功能连接异常说明不同脑区神经元之间的功能整合发生改变。目前，脑功能连接分析已经成为脑科学研究的热点，在认知神经科学领域以及精神疾病病理研究上都取得了很大的成果[16-18]。目前，研究静息状态下功能连接最常用、最基本的方法是种子点相关分析法，该分析方法在健康被试和患者的语言、运动、听觉及视觉系统的研究中已被广泛应用，并取得可喜的成果[19-20]。

通常感興趣区的选择根据实验的具体结果和以往文献的提示综合选定。本实验选取原发性痛经患者为研究对象，其主要临床表现为剧烈的腹腔或盆腔疼痛。现代研究认为，完整的痛觉信号应由感觉辨别成分和情感动机成分组成[21]。相应地，在脑内存在着传递痛的感觉和情绪信息的两条平行上传的通路，即外侧痛觉系统（脊髓背角深层-丘脑外侧核群-躯体感觉皮层）和内侧痛觉系统（脊髓背角浅层-丘脑中线核群及板内核群-前扣带回、岛叶）[22]。大量有关fMRI和PET研究也已经确证了前扣带回（ACC）、前额叶皮层（PFC）、顶叶后部皮层、边缘皮质、岛叶皮质、躯体感觉皮质、纹状体、伏核、杏仁核、脑干、内侧丘脑、丘脑腹外侧核群以及海马等与疼痛的神经传导和疼痛有关情绪密切相关[23-24]。目前，这些脑区在针灸镇痛机制研究中受到广大研究者的广泛关注与重视。因此，依据以往文献提示，我们选择前额叶（PFC）为种子点。

本研究以前额叶（PFC）为种子点的脑功能连接结果显示：热敏态腧穴组艾灸后，与PFC脑功能连接增强的脑区有右大脑、脑白质区、壳核、豆状核、顶叶、楔前叶。非热敏态腧穴组艾灸后，与PFC脑功能连接增强的脑区有右大脑、壳核、豆状核，与PFC脑功能连接减弱的脑区有额叶、中央前回、脑灰质区。相对非热敏态腧穴组：艾灸前，热敏态腧穴组与PFC脑功能连接减弱的脑区有左大脑、额叶、额下回、顶叶、顶下小叶。艾灸后，热敏态腧穴组，与PFC脑功能连接增强的脑区有左侧脑干、左侧小脑，与PFC脑功能连接减弱的脑区有左大脑、脑白质区、岛叶、额叶。从以上研究结果可以看出，穴位状态和艾灸刺激对以PFC为种子点的脑功能连接活动有影响，艾灸不同功能状态腧穴对以PFC为种子点的脑功能连接活动存在明显差异，经过艾灸刺激后，热敏态腧穴组仅仅表现为右大脑-脑白质区-壳核-豆状核-顶叶-楔前叶功能连接网络增强模式，而非热敏态腧穴组则表现为右大脑-壳核-豆状核功能连接网络增强模式，额叶-中央前回-脑灰质区功能连接网络减弱模式，这可能与艾灸后热敏现象的出现有关。因为热敏态腧穴组患者在施灸过程中表现出透热、扩热、传热并伴随舒适感觉，这些特殊灸感和痛觉均属意识领域的感觉，传递这些感觉的传入冲动，必然会投射到大脑并进行信息整合，故热敏态腧穴组只表现为功能连接网络增强模式，而非热敏态腧穴组既有增强的功能连接网络，又有减弱的功能连接网络。与非热敏态腧穴比较，在没有进行艾灸刺激前，热敏态腧穴与PFC为种子点的脑功能连接网络减弱，而经过艾灸刺激后，腧穴成为热敏化状态，随着热敏灸感的出现，左侧脑干-左侧小脑不断增强网络连接，同时左大脑-脑白质区-岛叶-额叶网络连接减弱。

综上所述，本研究将静息态功能性磁共振技术引入到艾灸热敏态腧穴的研究领域，通过脑功能连接分析方法，对不同功能状态腧穴艾灸前后脑功能连接网络的特征性变化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为探索艾灸热敏化腧穴的中枢机制提供了潜在的影像学证据，突破了以往热敏态腧穴灸感法判定的主观表达局限性，是一次艾灸热敏态腧穴脑机制研究的成果探索，也为今后的研究奠定了一定的科学基础。

参考文献

[1]陈日新，康明非.腧穴热敏化艾灸新疗法[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6：7.

[2]陈日新，陈明人，康明非.热敏灸实用读本[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9：4-5.

[3]Xie D，Liu Z，Hou X，et al.Heat sensitisation in Suspended Moxibustion：Features and Clinical Relevance[J].Acupuncture in Medicine，2013，31（4）：422-424.

[4]Chen R，Chen M，Xiong J，et al.Influence of the deqi sensation by suspended moxibustion stimulation in lumbar disc herniation：study for a multicenter prospective two arms cohort study[J].Evid Based Complement Alternat Med，2013，2013：718593.

[5]Chen R，Chen M，Xiong J，et al.Comparative effectiveness of the deqi sensation and non-deqi by moxibustion stimulation：a multicenter prospective cohort study in the treatment of knee osteoarthritis[J].Evid Based Complement Alternat Med，2013，2013：906947.

[6]Rixin Chen，Mingren Chen，Tongsheng Su，Meiqi Zhou，Jianhua Sun，Jun Xiong，Zhenhai Chi，Dingyi Xie，and Bo Zhang，A 3-Arm，Randomized，Controlled Trial of Heat-SensitiveMoxibustion Therapy to Determine Superior Effect amongPatients with Lumbar Disc Herniation[J].Evidence-Based Complementary and Alter native Medicine，2014，7：1-7.

[7]De Luca M，Beckmann CF，De Stefano N，et al.fMRI resting state networks define distinct modes of long-distance interactions in the human brain[J].Neuroimage，2006，29（4）：1359-1367.

[8]Fox MD，Corbetta M，Snyder AZ，et al.Spontaneous neuronal activity distinguishes human dorsal and ventral attention systems[J].Proc Natl Acad Sci U S A，2006，103（26）：10046-10051.

[9]Greicius MD，Krasnow B，Reiss AL，et al.Functional connectiv-ity in the resting brain：a network analysis of the default modehypothesis[J].Proc Natl Acad Sci USA，2003，100（1）：253-258.

[10]樂杰.妇产科学[M].7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8：318.

[11]陈日新，康明非，陈明人.腧穴热敏化艾灸新疗法[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6：221.

[12]陈日新，陈明人，康明非.热敏灸实用读本[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9：196.

[13]陈日新，熊俊，谢丁一.热敏灸疗法[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4：174.

[14]Cho ZH，Chung SC，Jones JP，et al.New findings of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acupoints and corresponding brain cortices using functional MRI[J].Proc Natl Acad Sci U S A，1998，95（5）：2670-2673.

[15]Parrish TB，Schaeffer A，Catanese M，et al.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of real and sham acupuncture.Noninvasively measuring cortical activation from acupuncture[J].IEEE Eng Med Biol Mag，2005，24（2）：35-40.

[16]Stephan KE，Magnotta VA，White T，et al.Effects of olanzapine on cerebellar functional connectivity in schizophrenia measured by fMRI during a simple motor task[J].Psychol Med，2001，31（6）：1065-1078.

[17]Xiong J，Parsons LM，Gao JH，et al.Interregional connectivity to primary motor cortex revealed using MRI resting state images[J].Hum Brain Mapp，1999，8（2-3）：151-156.

[18]Friston KJ，Büchel C.Attentional modulation of effective connectivity from V2 to V5/MT in humans[J].Proc Natl Acad Sci U S A，2000，97（13）：7591-7596.

[19]Melzack R，Casey KL.Sensory，motivational and central control determinants of pain;a new conceptual model.In;Kenshalo DR，eds.The Skin Senses[M].Springfield，IL：Thomas，1968：423-443.

[20]Vogt BA，Sikes RW.The medial pain system，cingulate cortex，and parallel processing of nociceptive information[J].Prog Brain Res，2000，122：223-235.

[21]Schnitzler A，Ploner M.Neurophysiology and functional neuroanatomy of pain perception[J].J Clin Neurophysiol，2000，17（6）：592-603.

[22]Valet M，Sprenger T，Boecker H，et al.Repetitive pain exposure：neuronal correlates in the human brain[C].Proceedings of the 11th World Congress on Pain.Seattle：IASP Press，2006，431-437.

[23]Geuze E，Westenberg HG，Jochims A，et al.Altered pain processing in veterans with 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J].Arch Gen Psychiatry，2007，64（1）：76-85.

[24]Baliki MN，Chialvo DR，Geha PY，et al.Chronic pain and the emotional brain：specific brain activity associated with spontaneous fluctuations of intensity of chronic back pain[J].J Neurosci，2006，26（47）：12165-12173.

（2019-07-10收稿 责任编辑：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