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印象深刻的《海子的诗》

2019-09-10 07:22杜声誉
少男少女·小作家 2019年8期
关键词:物象海子诗句

杜声誉

“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理想,即使明天天寒地冻,山高水远,路远马亡。”1989年的清晨,一个身影萧索地走向山海关,卧于铁轨之上,葬身群岳之间。海子,一个偏执的游吟诗人,他消散了自己的人生。他说:“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

李震先生说,海子去后,中国诗歌的先锋性不复存在,泛娱乐化的诗歌时代到来。海子的离去,封存了一段诗的绝响。海子的诗是极细腻的,他把自己的对于理想的所有向往化为物象,写在诗中。字里行间却充斥着一种深深的自卑感,无力感。他所描写的所有美好,皆在远方。而远方对于海子,是美好的彼岸,亦是地狱的开端。他相信远方有他构想的乌托邦,但又害怕,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1979年,年仅十五岁的海子考入北大法律系。少年英才,那时的海子,是幸运的,那处在改革开放初期年月,正是全民理想主义盛行,文学环境纯粹的好光景。海子对未来那近乎痴迷般的美好向往,赋予了他的诗句无与伦比的生命力。

这个极富才情的年轻人,有着极其矛盾的性格,他简单、纯粹、带着赤子的敏感,却又极其偏执、倔强、不入世俗。在海子看来,世间冷暖只有两极,暖如地血或寒比天风。他有时会沉浸于痛苦无法自拔,将自己完全封闭于围城之中,肆意沉沦,无人可近。他说:“埋了一座城,关了所有灯。”几近癫狂的孤独,让海子的诗句藏着一丝丝刺骨的绝望,就算桃源幽谷,亦有寒风凛冽。

正因途经过地狱,才更加渴望天堂,时代发展的曲折,总是令这个敏感的灵魂愈加孤僻。理想与现实的断崖式落差,不断轰击在他稚嫩的思想上。海子将无限的憧憬寄托在诗中,亚洲铜、草原、北斗,都寄托着他的梦。现实的创伤,将海子的理想推向神坛,他的远方,成了不可触碰的禁忌。“我的灯和酒坛上落满灰尘,而遥远的路程上却干干净净。”他颤抖地渴求着梦的洗礼,却只敢待在原地,害怕远方只是蜃楼幻象。梦境与现实的摇摆给予海子的诗一层薄薄的氤氲,感伤入怀。

同属朦胧派,不同于北岛的阴暗曲折,海子的诗似暖阳,却没有温度,暖融融的物象下隐藏着他日渐冷却的心。最美丽的景象包含着最悲彻的绝望,两者却和谐相生,正是海子的诗美妙之所在。那不是诗文,是一个孤独的魂灵在歌唱。

海子爱这个世界,他爱山川,爱江河,爱天空,爱自由的原野。却又恨这个世界,恨一切动人不能替他承载理想的事物。他怒吼过:“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也感恩过:“从黎明到黄昏,阳光充足,胜过一切过去的诗。”

我不知道海子是否看见过他的理想国,我记得他说:“挺住,就意味着一切。”他终究还是离开了,有人说,海子的死是为了殉诗;有人说,海子死于妄想症。但我想,他只是睡去了,睡在那个天际的梦里,睡在他写过的每一缕花香,每一束阳光,每一声轻笑,每一寸光阴里。

查海生(海子的原名)啊,其實远方的风就在你方圆一米内拂过,美好,就像那首半截的诗。那个如诗一般的姑娘,从未离开,不需追逐,只要挺住,每一次摧残都将铺垫最美的盛放。

你在听吗?你的诗很美,愿你不再有苦痛,愿你,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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