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造乡村,还是乡村造艺术
——艺术乡建主体性的本质探索

2019-10-14 05:33合肥工业大学230000
大众文艺 2019年19期
关键词:古村落艺术家艺术

(合肥工业大学 230000)

一、引言

1.选题背景

中国是一个具有几千年历史的农耕大国,耕读传书、世代相传;乡村是农业文明仅存得一方净土,是我们亘古不变的根基;乡村是多少农民快乐一生的田园;乡村又是多少文豪的其居之地;随着现代文明铺天盖地的袭来,各种思潮相互碰撞,其宁静、安逸的“村庄”被无情的践踏和剥夺;于是,各界有志之士感受到了危机和问题的严重性,身负使命、肩担责任不约而同的走进乡村,加入到乡村建设当中去。乡村建设一时间便蔚然成风,各种“浪潮”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农田变成了一块谁都想得到的肥沃的“试验田”;现如今的艺术乡建似乎“闹”的很大,但他们更多的是因为政策和私利,而不是因为我们真正感受到的危机。

2.意义

在进入乡村中,艺术家可谓是一位身着长袍,迈着轻盈而矫健的步伐而来的“文人”,改变乡村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它是一个持久站,需要过程的积淀,短时期内飞速的建设是表面的、空洞的、粗暴的,也是不切实际的,急功近利势必会造成不可逆的破坏,相对而言,艺术介入乡村建设是循序渐进的、温文尔雅的。主要是通过艺术的形式介入到乡村建设实践当中,并不关乎到艺术的审美和本质内容,而是把艺术作为载体,重建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神的关联,恢复乡村的人文之心和伦理精神,在乡愁中去寻找内心深处的温暖与敬畏,在喧嚣闹市中去找寻那远方的一片净土,在快速发展的快生活中,去找寻能让我们慢下来的“桃花源”,这种美好的愿景,是每个走进乡村艺术家的最初心愿。

3.研究现状

时至今日,中国乡村的现状仍然没有多大的改观,反而因为各种政治运动和资本的介入,乡村已处在一个很危险的境地之中,有的乡村甚至被破坏的更加严重,乡村的生活被打破了,我们好像一个无情的科学家,在别人的领地去实验核武器,很残酷,这样势必会事倍功半、适得其反;中国是一个农耕大国,几千年亦是如此,我们不能拿着情怀当挡箭牌,乡村是我们美好的向往和文明的根基。

笔者认为艺术乡建是通过艺术的价值、手段、模式等来帮助中国乡村的建设、发展和保护,而不是乡村给艺术提供平台和素材,让艺术家、设计师大展身手、肆意滥用、任意妄为;是艺术服务于乡村的而不是乡村被各种思潮所利用,很多艺术家或学者们,似乎混淆了这两点,有的初心是好的,但是在行动中便不知觉的变了味道,最后变成了一些冗杂的,无建设性的所谓“一连串的艺术品”,因为它把主体给切换了。我不得不承认啊,即使是这样,仍然有一些所谓的乡建者打着擂鼓去进行所谓的“艺术乡建”。这势必会造成乡村的大面积“变异”,本末倒置必会错乱乡村。

二、各个领域介入乡村的背景

1.人居环境现状

乡村建设的问题在民国时期就已经存在了,从西方文化的介入,传统文化便受到了威胁,再到解放后期,新的管理模式的出现;现代化迅速发展,一次次的破坏和冲击,让本就脆弱的传统文化在风雨中摇摆,一次次沦为城市化、工业化的牺牲品,地域特征被磨灭殆尽,乡间村文化被消耗尽失,使乡村趋于同化,人居环境不断被破败。随着廉价耐用的工业化建筑材料的出现,伴随而来的是大面积的量产和使用,乡村新建筑失去了传统古朴的美感;工业化的快速发展推动了农村物质生活的提高,同时自然环境随之遭到破坏,快生活、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很难让村民“快”适应。

2.当下古村落面临的问题

近几年来,随着工业化城市化的飞速发展,农村人口严重流失,有文化的青年人背井离乡已成常态。由此引发乡村建筑的常年失修、无人问津缺少保护等问题。而有些村落利用自身的地理条件和文化因素开发旅游业,虽然表面上看上去经济效益得到了发展和提升,古村落的建筑得到了暂时的保护和修善,但目的却截然不同了,人们保护它不是因为珍惜它、欣赏它,而是要利用它来实现价值的利益,短期的经济增长不能解决古村落长远的问题,古村落慢慢的沦落成了单一向度的商业机构,从此失去意义与价值。

其实对于保护古村落,各界始终都有不同的观点;现代技术可能不足以很好的发掘和修善古村落,那就彻底保护起来,至少不被破坏;还是尊重事物的发展规律,尊重自然、尊重生命,任由其兴衰,亦或是将现代的技术、现代的设计对其进行改造创新,以新模式,新村落的形态展现给世人,让其重新充满“生命力”;时至今日,这个问题依然难以抉择。

三、艺术造乡村,还是乡村造艺术

无论是碧山计划还是许村计划、五山模式等,其目的的初心都是给乡村带来活力,活化乡村,让乡村有自己的路可走,但在实践过程中无疑都显露出了各自的弊端;在介入乡村的过程中,即使不成功,即使有不足之处,但这些乡村建设的实践都为后人留下宝贵的经验,为乡村建设提供了新模式、新思路和新途径。乡村建设的参与者不胜枚举,虽然每个人都自己的目的,但不管怎么说,参与者能发现问题关注乡村,本身就是一种关怀。

渠岩所主导的许村计划不主张大规模的改造,而是主张循序渐进,用温和的手段进行有计划的修复和改善。主要形式是通过组织国际艺术节等活动来增强许村的影响力,让艺术家与村民互动交流,同时也吸引各地游客的参观,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提高了许村的知名度和经济产业,但当艺术家离开时,许村便恢复了往常的宁静,这种方式不能说是失败,只能说治标不治本,乡村还是那个乡村,大批有文化的年轻人依然很难留在乡村,表面、短暂的生机不能掩盖长久的衰落

今天的社会已经和过去的大有不同,最初的梁漱溟和晏阳初的经验放到现在来是不可行的,时代不同了,社会在进步,不能一直强调村民的主体地位,把村民的日常生活作为导向,这样会在乡建的道路上越走越窄。渠岩对乡村的建设有自己的一套模式和思路,把村民放在乡村建设的从属地位,把古村落当成主要建设对象,以第三方的思维模式来主导乡村的发展。但是许村计划难以权衡政治权力与艺术家情怀之间的对立关系,协调投资者利益与乡村建设的物质化需求,刻意回避第三方离开村落后的村民自治。如果这些问题无法得到解决,那么许村计划依然很难往下进行;当然渠岩也已经认识到自己问题的所在,一再强调艺术介入乡村是在寻求一种方式,正如他所言:“艺术是一种社会行动,是有效地介入社会和现实的态度,是用人类共有的文化遗产和经验反省今天,用新文明的方式和方法修复长期被疏离的历史和文明以及被隔断的历史”。

尽管许村计划依然存在许多问题,沿用西方的思维方式来解决中国乡村的问题是不切实际的,但对于艺术乡建者来说,许村计划依然对艺术乡建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为后人建设乡村提供了更很多的可能、更多的途径。

四、结语

艺术乡建是一个值得去思考的实践行为,我们不能简简单单、随随便便的打着“艺术乡建”的旗号进入乡村,去试探艺术乡建的可能性,这样无结果的试探无疑会加重破坏我们的乡村,无非在乡间多了几步脚印罢了!乡村建设最根本的问题是农民与周围联系的问题,处理好农民与艺术的关系,农民与新思维、新模式的关系,农民价值观的转变等等,笔者认为要一切围着村民来展开,了解农民的生活方式,进而深入的探讨它们相互之间的依存关系,改变不能是单一而要全面的,所以介入乡村要深思熟虑、任重道远。

我们都知道,在越偏远地区的乡村,越有我们城市里所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是新鲜的空气、无污染的农作物、纯真质朴的笑容,还有农耕时的愉心场景,这些恰恰是住在城市里的人所可求不到的,但往往也是艺术家或者设计师们的“好食材”“好果实”“好猎物”,我们提倡艺术乡建,提倡建设乡村,让我们的乡村能有延续,为后人留下历史的印记,但时至今日,成果几何呢?我们该反思,不是反思我们的提倡,而是反思我们的制度、我们的行为以及我们的初衷,大部分艺术家或设计师进入乡村都是怀有一颗高尚情怀的心,但在当今社会制度下艺术乡建困难重重,是很多人无法忍受和想象,时间久了,走着走着便偏离了路线,我们要时刻扪心自问,我们到底是在建设乡村还是在利用乡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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