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书刻艺术中肌理诠释的三个维度

2019-11-04 07:17李方海
流行色 2019年8期
关键词:刻字刀法龙江

温 泉 李方海

(大庆师范学院,黑龙江大庆 163712)

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认为,事物发展进步通常均会呈现出渐进式规律,其内因与外因的相互作用是推进发展的根本动力,而具体到龙江书刻艺术中的肌理研究问题则可以充分体现出这一理论的精髓意蕴。杜甫《丽人行》“肌理细腻骨肉匀”,其中谈到肌理就是肌肉的纹理,而龙江书刻的肌理可分成材质肌理和色彩肌理两大部分。纵观全国第一届至第八届刻字展作品不难看出,书刻就是刻字,现代刻字艺术是以书法为主体,将篆刻、绘画、版画等相近艺术门类有机整合起来的新型艺术门类。它既不同于古代钟鼎石鼓上的刻字,也不同于篆刻,而是一种新的艺术形式。既然加入了众多元素,无疑会产生众多的肌理效果。书法、刀法、色彩是其的三要素,书法是刻字的首要因素,它是基础和前提,而刀法是创造刀痕、制造肌理必不可少的环节,色彩的运用则更能体现书刻的丰富多彩,强烈的色彩对比、和谐的色彩过渡无不让作者和观者产生共鸣。如图一、如图二所示:

(图一、图二:色彩肌理,龙江书刻)

龙江书刻艺术已经走过了近30年的历程,历经了由传统到现代、从主题刻字到义形刻字的全过程,逐步形成了构图精巧、刀法鲜明、色彩沉稳、大气磅礴的地域风格。而龙江书刻肌理的体现更把传统和创新、篆刻与工艺、雕刻与色彩有机的结合,加上龙江人的粗狂豪迈性格使得作品更加精彩绝伦。因此,厘清书刻艺术中肌理的演变轨迹、龙江书刻艺术中材料肌理与色彩肌理的关系维度等进行深入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一、书刻艺术中肌理的演变轨迹

按照事务发展的规律,从历届书刻展中肌理的发展变化,来分析探讨龙江书刻的肌理能探知其发展演变轨迹。第一届书刻展,木刻作品有贺自江的作品《焦智勤》王志安的作品《飞花散雪》等,竹刻作品黄任重的作品《贴黄竹刻》《竹刻对联》《竹刻扇面》王守义的作品《艺海无边》等孟昭丽的陶瓷刻,潘若骏的瓷砖刻《石寿》,吴正宝的骨刻等多种形式的书刻作品,也产生了多种形式的肌理效果。所谓肌理是指物体表面的纹理,大自然中的所有物体都是有肌理的,不同材质和不同的切割方法会产生千变万化的肌理效果。如图三、图四所示:

(图三、图四:自然肌理,李文宝刻字)

色彩肌理比较平淡,对比不很强烈,只是起到了衬托作用,没有很好的和作品相结合。从第四届书刻展来看作品的材质肌理趋向于单一的木质。朱惠民的作品《重重叠叠》,钟显金的作品《大肚能容》,张伟的作品《四重奏》,洪顺章的作品《马》,陈樟忠的作品《圆木警枕》等获奖作品和评委崔志安的作品《腐》,王志安的作品《石鼓印象》,龙江入展作品有孙蕾 《森林》、王晓凤《爱慕》、李志波 《纳福》。第五届龙江入展作品李文宝 《无》、郭春峰 《虚怀若谷》、杜延平《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张振华 《雄浑》、 张振华 《易》、张东昌《黑土地》、闻秀峰《荒 》、王一品《化古出新》和《千军万马》、许晨 《鱼塘月色》。从中不难发现,肌理从复杂到简单的过度,正如毕加索的作品从写实到抽象的变化。[1]

二、龙江书刻艺术中材料肌理与色彩肌理的关系向度

1.龙江书刻艺术中材料肌理处于基础位阶

龙江书刻的材料肌理主要包括木材本身所具有的天然肌理和书刻艺术家雕刻产生的再造肌理两部分。自然界的千姿百态,万物之貌是构成肌理的基本要素。丰富多彩的生活更是艺术表现、艺术创作的源泉,就龙江书刻材料肌理而言,同样如此。龙江特有的松树、桦树、榆树、杨树、乔木等树种更是龙江书刻产生材料肌理的源泉,树林中又有枯树的斑驳沧桑、雷电木的焦炭蹉跎,无不呈现出奇妙无限、变幻无穷的材料肌理之美。

树木表面都有一层“肌肤”,在自然的造化中,它有着各种各样的组织结构,或平滑光洁,或粗糙斑驳,或轻软疏松,或厚重坚硬。这种木材表面的组织纹理变化,使之形成一种客观的自然形态,即肌理,从而给人以不同的视觉感受。肌理并不都是美的,只有当它在一个特定的空间、特定的环境、特定的光线之下才能呈现出某种美感。松木的密实、杨木的松软、乔木的硬朗。刻字家正是从这里汲取了艺术的灵感,把这种自然肌理感觉恰当地运用到视觉语言表现中去,创造出人为的书刻艺术肌理之美。如图五所示

(图五:再造肌理,图片来源:龙江书刻)

自然的肌理一旦溶入情感,便激发起书刻艺术家创造的激情,使之成为 “借题发挥”的对象,利用各种材料、工具、手法、特技等方法结合汉字的深刻含义,创造出各种各样惟妙惟肖、无穷变幻的再造艺术肌理来,从而成为一种新的视觉语言。[2]当然,这种以各种手段制作出来的艺术肌理是经过书刻艺术家主观化了的纹理,即使是随意雕刻的痕迹,也同样会留下作者对物象的主观感受,这就使得艺术肌理在某种意义上更具审美的意蕴。如图六所示:

(图六:雾,程文波,艺术肌理,第八届全国刻字艺术展作品)

龙江书刻艺术的材料肌理就是在龙江丰富的树木资源和勤劳的龙江人手中创造出来的,它是基础,是龙江书刻艺术的奠基石。

第八届全国刻字艺术展入展龙江作品李利军的《载歌幽风》中我们可以看到,再长40厘米,宽20厘米的横纹木板上,作者用精湛的刀法刻出载歌幽风四个字,根据字的走向和书写笔意在板材上形成了多种肌理效果,大刀平铲、大刀鳞铲、顺纹起丝无不使人叫绝。尤其作品从左上角到右上角的自然肌理的的保留更使作品真实、朴素、浑厚、大气,很好地体现出龙江书刻的材料肌理特性。

2.龙江书刻艺术中色彩肌理具有辅助作用

色彩肌理是指运用特定的物质材料与相应的处理塑造手法所造成作品的组织纹理,肌理可以看成是制作手法和材质两个因素的综合表现。分析五届刻字展黑龙江李妹妤的作品《冰壶秋月》,根据字义作者把色彩肌理定成冷色调,底色以蓝色由浅及深的渐变,给人以冰的感觉,字加以金黄色,让人联想秋的丰收,观其40平方厘米的作品,使人来到无垠的自然之中。[3]而从七届刻字展黑龙江的获奖作品李文宝的《一言九鼎》不难看出,色彩肌理以古铜色为基调,木质和金属链条的有机结合,给人以巧夺天工之妙,古铜色的金属链条所产生的天然肌理和木材的色彩肌理更是浑然一体,有其作品顶端的长条圆木,作者基本保留了木料原有的肌理效果,使作品肌理更加接近原生态。由两件龙江书刻作品我们不难分析出,色彩肌理是书刻艺术家特定的塑造方法,用笔、用刀产生的各种笔痕刀痕加以颜色墨迹与木材皴擦与渗化,从中得到生动自然、色彩奇妙、构思独特的笔触、纹理效果,给人以联想和美的享受。色彩肌理的塑造法就是把不同种类的颜色,依据刻字作者对色彩的理论理解及应用技法的不同来进行创作。浓与稀、厚与薄、透明与不透明、染色力与覆盖力则是产生不同色彩肌理的关键。更有龙江人的浑厚、大方、朴实、豪放的性格都是产生龙江色彩肌理必不可少的因素。如果没有色彩肌理的辅助,再好的作品也就相形见绌了。

三、龙江书刻艺术中刀法是产生特殊肌理的关键所在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刀是龙江书刻的重要工具,不同的刀有不同的用法,不同用法是产生特殊肌理的关键。龙江刻字艺术必需依赖于刃器来实现创作意图,所以刃器在材料上留下的痕迹便成了承载创作主体思想情感的一种载体形式“刀法”。

龙江刻字用刀有“翁管形”坯刀和“钻条形”修光刀。还有圆刀、平刀、斜刀、、中钢刀、三角刀、敲锤、木锉浮子、锯子、斧子、小型自动木工抛光机、电动手枪钻、工作台和木钳台等。在龙江刻字艺术的创作中,刀法可分为两种表现形式。其一是围绕着汉字形体来进行的造型刀法,其二是围绕着创作主题来进行的辅助刀法[4]以陈国成教授带领的龙江书刻团队创作出的黑土系列湿地系列、荒原系列、图腾系列来演示刀法产生特殊肌理的过程。荒原系列的作品《大豆》《黑土》《讲究》《满实》《三江》《雪》等作品运用大刀平铲、顺纹起丝、圆刀、斜刀、和修光刀使木材产生出自然的材质肌理和作者的刀痕肌理,根据作者对色彩的独特见解加以色彩肌理的巧妙结合,配上北方的草绳和金属铆钉、铜钉,整组作品给人以浑厚、朴实、庄重之感。湿地系列的诞生更是团队的结晶,《寒地黑土》《鹤鸣湖》《鹤鸣九皋》《鹤寿》《鹤寿无疆》《松鹤延年》《梅妻鹤子》《龙江书刻》《鹤舞》作品中鹤系列独特的鹤头造型运用三角刀锋利刀锋刻出鹤颈,运用平刀刻出鹤头,产生了点线的有机结合。[5]本系列大刀平铲和大刀鳞铲运用到了极致,作品《松鹤延年》很好地利用一块长条松木的自然肌理,使用大刀平铲和三角刀产生的刻痕肌理加以古铜的色彩肌理,配上银白的金属链条,使得作品庄重、沉稳。应该注意的是,刀法的形成对被雕刻的材料也有一定的要求,材料的质地、硬度、品性都会影响到雕刻痕迹的艺术效果。北方的特有树种是龙江书刻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作为龙江人我们应更好的发掘利用,为龙江书刻增添光芒。

四、结语

综上所述,不难看出龙江书刻的肌理是在龙江众多刻字艺术家的创作中发展成熟的,今后的发展更离不开各行艺术形式的加入,龙江书刻在传统文化和现代观念的作用下一定能创作出更多更好有特色肌理效果的艺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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