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精尖”到“跨境投资”，锦天城“航母”如何飞速成长？

本社记者 张志然

锦天城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位于整个上海最炙手可热、最令人瞩目的地方——陆家嘴的上海中心。

它的办公地点在时刻提示着在这里工作的人们，锦天城也和这个地理位置一样，它同样处在上海律师业最令人瞩目的位置。它俯瞰注视着上海20年来日新月异的变迁，更是以自己突飞猛进的发展给予了最佳回应。

20年的风风雨雨，却一直有着辉煌的成绩。那么，锦天城是如何做到的？

规模发展与业务创收齐飞

沈国权律师回忆，锦天城律师事务所是1999年4月拿到的执业许可证。律所当时的规模比较小，45个执业律师，1999年当年营业额全部只有900万元多一点。

随着国家、社会、经济的发展和时代的发展，截至2018年年底，锦天城现在全体的员工加起来，包括助理行政人员和律师，共有3923名。截至2019年6月，锦天城的律师是2702名。其中，在上海执业的是976名律师。

从1999年900多万元的创收，到2018年创收了31.57亿元，其中锦天城上海执业律师创收是19.75亿元。当年，上海市律师整体创收237.5亿元。这也就意味着，锦天城以占上海律师3.9%左右的人数，占据了上海律师业创收的8.2%左右。可见，锦天城律师的创收能力已经位于上海律师行业的前列。

2019年1月到6月，锦天城全国的总创收和去年同比增长了23.89%，上半年创收17.2亿元。如果经济形势能够平稳增长，法律服务业没有受到重大影响，理论上来说，今年创收可以达到35亿元。

沈国权表示：“锦天城是一家专业门类齐全的、提供全方位法律服务的综合性律所，不管经济形势是好是坏，律师业务总会此消彼长。”

锦天城最近几年在快速成长，成绩斐然。

记者了解到，锦天城获得Legal 500、《国际金融法律评论》（IFLR1000）、商法、Mergermarke、The Lawyer、Asialaw Profiles等若干国际知名法律媒体及评选权威机构的大量奖项，在若干领域得到推荐。除此之外，锦天城还多次被中国司法部及其下属司法行政机构、律师行业协会等评选为中国最顶尖的法律服务提供者之一，位居全国十大品牌律师事务所前列。可以说，锦天城的优秀有目共睹。

自设立之初，锦天城就被称为律师业的“航空母舰”。而如今这艘由梦想打造的船，显然已经飞速航行在一片风景壮美的广阔海域上。

但是，在锦天城高级合伙人谢晓孟看来，对于法律服务来说，简单粗放的发展模式已不能适应新形势的发展。锦天城要真正实现从规模大所到专业强所的转变，必须进行法律专业服务的升级与迭代，持续优化业务领域体系。在此过程中，锦天城的十大专业委员会：证券与资本专委会、银行与金融专委会、公司与并购专委会、国际贸易专委会、跨境投资专委会、房地产与建设工程专委会、知识产权专委会、海商海事专委会、破产重整与清算专委会、诉讼与仲裁专委会，都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专业发展与服务质量并重

锦天城颇具规模的专业委员会，公司与并购专业委员会算一个。说起自己的专委会有何特色，李雄、虞正春副召集人表示，公司与并购专业委员会每年年底都会有并购项目的评奖活动。将全所有影响力的并购项目评选出来，大约十几二十个奖项。比如如果获得最佳交易奖，就讲一讲交易是怎么做的，交易过程中的风险点是如何把控的。

这是为了把好的并购项目收集起来，并且给专业委员会的委员们一些激励。

在公司与并购专业委员会的案例中，记者注意到这样一个很有特色的案例：复星集团旗下上市公司豫园股份以现金方式收购苏州松鹤楼饮食文化有限公司100%股权和苏州松鹤楼餐饮管理有限公司100%股权，交易对价为人民币16.38亿元。

松鹤楼被称为“苏帮菜馆第一楼”，已有200年历史，创始于清乾隆年间。它逐渐发展为最具盛名的苏州老字号之一，也是全国首批授予的中华老字号。而收购方豫园股份拥有丰富的老字号品牌运营管理经验。除上海市中心城区著名的文化商业地标“豫园商城”外，豫园股份旗下拥有老庙黄金、亚一珠宝等3个中国驰名商标、15个上海市著名商标以及一众中华老字号和百年老店等为核心的产业品牌资源。

本次交易被称为“上海老字号牵手苏州老字号”。无论是在复星集团内部还是行业内，都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如果说公司与并购业务是人数较多，银行与金融专业委员会可能就是涉及业务领域最广的专业委员会。

锦天城律师曾代表农银金融资产投资有限公司对国家电投广西长洲水电开发有限责任公司进行市场化债转股项目提供法律服务。根据国电投集团及广西公司战略部署，长洲水电将部分股权出让并引入工银金融资产投资有限公司和农银金融资产投资有限公司作为战略合作伙伴。

此次联合投资的15亿元增资资金全部用于偿还长洲水电公司及广西公司其他控股公司存量贷款，该项目实施后，广西电力的资产负债率下降了14%，有效增强广西电力与长洲水电的资本实力和融资能力，也标志着首单金融资产投资公司联合投资绿色水电清洁能源优质企业市场化债转股项目的成功落地。

在各方大力支持下，锦天城律师协助农银投资以战略投资人身份创新债转股合作模式，设计出满足香港联交所资本监管要求的友好型股权投资方案，高质量地完成了方案筹划、项目尽调、条款设计、合同谈判等全流程工作，实现了客户在10月底之前顺利投放的目标。

诉讼与仲裁业务是锦天城重要的一部分业务。诉讼与仲裁专业委员会，也是所里较大的委员会之一。岳巍律师作为诉讼与仲裁专业委员会的副召集人之一，向记者介绍了他参与代理的引起全国舆论广泛关注的新三板乌龙指事件。

因误操作，原告北京兴源投资管理有限责任公司将原本每股价格误写成了100倍的乌龙价，并在交易指令发出后15秒内成交了上万股信中利的股票。

因监管机构表示无权撤销交易，故原告委托锦天城依法向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本案由吴卫明、岳巍、王冠一等律师共同组成代理团队，在没有任何案例可以借鉴的情况下，代理团队仍收集了大量的新闻报道、专家观点等证据材料，本案历经5次开庭，还进行了公开示范庭，进行最后一次庭审。

案件提起诉讼后，新三板的交易规则进行了修改，以杜绝此类交易的发生。而本案一旦判决支持原告诉讼请求，也将是国内首例以人民法院判决的形式撤销股票交易的案例。据介绍，本案实际上涉及的是证券法第120条关于证券成交后不得撤销的规则，与民法及合同法公平原则以及合同可撤销制度之间的优先适用问题。

业务发展与专业交流互补

有这样一些业务，它很专业，一提到就感觉是小众，或者特别的“高精尖”。无数的术语让门外汉根本都听不明白。下面要说的就是这样的一些专业委员会。

>>图1∶2004年，ALB获奖(最佳事务所、房地产及金融三个最佳大奖）。

>>图2∶2006年ALB获奖

我国进出口贸易量目前位据全球第一，国际贸易90%以上通过海运完成。海运在国际贸易中起到重要的作用。记者了解到，锦天城在海事海商方面也有着不俗的业绩。

由锦天城律师代理的涉外海事海商案件被最高人民法院评为《2017年全国法院海事审判十大典型案例》之首。该起案件系由锦天城的客户、全球运力排名第一的集装箱班轮公司丹麦马士基航运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为“马士基公司”），负责承运一批自国内出口至斯里兰卡的集装箱货物。海上运输途中，境内的出口商因贸易纠纷，在货物被运抵目的港前的两天时间内，向马士基公司要求变更目的港或退运。该要求遭到拒绝后，涉案货物因长期无人提取而遭到斯里兰卡海关罚没。该出口商隆达公司遂在中国境内要求马士基公司承担货物赔偿责任。

宁波海事法院一审判决驳回隆达公司的诉讼请求，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判决撤销一审判决，改判马士基公司赔偿隆达公司50%的货物损失及利息。马士基公司不服二审判决，委托锦天城律师向最高人民法院申请再审。

在本案件的再审期间，锦天城律师团队经过对案件事实及法律关系再次的仔细研讨，并经激烈的庭审辩论后，最高人民法院支持了马士基公司的观点，通过运用公平原则等裁判规则，改判马士基公司对货物罚没不承担责任。

如果说海事海商业务是在看似小众的专业领域追求极致，那么知识产权业务就是在已经细分的领域走向更加的专精。

知识产权案件具有专业性、管辖分散性和类型多样性的特征，需要整合全所范围内的资源。目前，全国性大所大部分均已设立知识产权部。根据形势需要，锦天城的知识产权部也于2018年年底成立。

锦天城在知识产权领域已经获得了大量的荣誉。知识产权专业委员会所代理的案件有许多被评为最高人民法院十大知识产权案件、最高人民法院50件典型知识产权案件、最高人民法院全国优秀调解案例、最高人民法院公报案例、中国法院十大知识产权经典案件、全国检察机关保护知识产权十大典型案例等等。

在知产部的律师眼里，专委会有点像“兴趣小组”。大家可以集中在一起研讨一些热点问题，做论坛，进行内部交流。而知识产权部则是在兴趣小组的基础上，探索了团队制基础上的公司化，这其实是知识产权专委会在锦天城模式上做的一个探索。

知识产权部的目的就是在团队制和公司制之间找到平衡，找到更适合的一种发展的方向或者方式。这里既有团队制的灵活，又有公司制的紧凑。用知产专业委员会召集人刘民选的说法是：“我们这里基本上是把所有的事项全部都已经打通了。”

专业横向方面，在知识产权领域，很多方面都可以进行细化。从行业、从地域等角度进行分类，这也是分工合作的前提条件。在锦天城知识产权人眼里，这可能是事务所或者整个律师行业走专业化道路的一个真正方向。因为只有这样的一个组织，才可以展开更为紧密的合作，并且让每一个人发挥更大的优势。

纵向上来看，锦天城除了总部有知识产权部以外，在全国的20多个分所，所有的有知识产权背景的律师都可以集中起来管理。这就是知识产权部公司化纵向管理。锦天城知识产权的业务和一些小所、精品所相较而言，做事情的风格是相似的，但是纵向的地域性互联互通是锦天城的优势。

>>图3∶2009年ALB获奖

知识产权部的人员招募是非常专业的，律师报名参与时，所有的业绩都要经审核通过，才能将知识产权作为主业，进而成为知识产权部成员。而在案件分配的时候，知识产权部会以部的名义进行应聘，利用精细化和规模化的优势，成功地应聘了不少全国范围比较大的公开招投标项目，包括湖南卫视法律服务项目等。

曲建方同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电子工业出版社阿凡提美术形象著作权权属及侵权争议诉讼案是上海知识产权法院成立以来的第一起发回重审案件，也是2015年度上海知识产权法院十大典型案例和2018年度最高人民法院公报案例。在本案中，锦天城的知识产权律师的代理方正是曲建方。这一案件对特殊历史时期创作的作品著作权归属问题的解决影响重大，案件复杂，涉及庞杂的历史与现状等多方面因素，故律师在经办过程中就著作权归属问题的相关理论文献进行了扎实的阅读与研究，并研读、比较了大量特殊历史时期创作的作品著作权归属问题相关案例。

说到业务的专精，不得不提的还有证券与资本市场专业委员会。高级合伙人王立律师告诉记者，锦天城自2010年以来，代理的客户通过IPO审核的各个板块的有110家，排在全国前列。2017年、2018年，锦天城代理客户A股主板、中小板、创业板，通过IPO审核43家，位于全国事务所第一名。现在最火的科创板，在这方面锦天城的成绩是有九家申报，目前已经通过审核五家，排在行业第一名。可以说，成就非常突出。

证券与资本市场委员会也是锦天城一个比较重要的专委会。现在监管部门对证券业务的合规要求也越来越高，而锦天城这样做传统证券业务的大所，如果没有统一的协调管理，风险肯定很高。所以，证券与资本市场委员会的工作要求，特别强调要在风控方面发挥作用。

2019年7月22日，中国资本市场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科创板鸣锣开市，锦天城助力“福光股份（688010）”“乐鑫科技（688018）”“安集科技（688019）”等三家企业成为登陆科创板的首批企业。据介绍，当天涨幅最大的就是安集科技，达到了400%多。

人才发展与服务团队结合

房地产与建设工程专业委员会的召集人李鹏飞律师说，房地产与建设工程的业务实际上是最值得一提的。房地产与建设工程专业委员会2008年成立，是锦天城成立最早的专委会。

锦天城的房地产和建设工程业务应该是比较传统且很有优势的，只是房地产的建筑公司的项目不便于宣传。但是在整个事务所的创收能力应该是数一数二的，因为有1/3的业绩不便于披露。

2018年7月5日，由锦天城房地产与建设工程代理的瑞安房地产有限公司(香港联交所股份代号272)宣布联合中国太平洋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及上海永业企业(集团)有限公司成功竞得上海市黄浦区淮海中路街道三幅地块的土地开发权。本次交易的总价为人民币136.1亿元。瑞安房地产将作为项目开发管理人和项目落成后的资产管理人。

项目西接上海新天地、企业天地办公楼和太平桥人工湖绿地，南临翠湖天地住宅项目，北至淮海公园，东至西藏南路。该地块上将发展商业和办公综合项目，规划可建的总建筑面积(含地上及地下)约为39.07万平方米。该项目将会为西藏路沿线及老西门区域注入新的活力，并为大黄浦区的升级转型助力。该地块的出让也标志着有着百年历史文化底蕴，历时近三十年的淮海路新天地的开发将进入完美收官阶段。锦天城高级合伙人李斌辉、陆一晰、刘宏宇、曹书涵和孙伟韬组成的专业法律服务团队代表瑞安房地产为该项目全程提供了专业、高效的法律服务，获得了客户的高度认可。

>>左图∶锦天城最近几年在快速成长，成绩斐然。图为荣誉奖杯。

>>右图∶锦天城会客室陈列的部分荣誉奖杯以上照片均由张纯供图

成立最晚的破产重整与清算专业委员会，可谓“应运而生”。破产案件近两年井喷式的激增，让锦天城的破产重整业务也获得了快速发展。破产案件往往非常复杂。在专委会提供的诸多案例中，记者注意到这样一个颇具代表性的案件。

六安元和置业集团有限公司在安徽省六安市中店乡开发建设了一个养老项目“元和山庄”。项目占地面积上千亩，规模宏大。该项目于2012年因资金链断裂而停工，公司遂停止运营，2013年9月经六安市金安区人民法院裁定公司强制清算，2015年8月经清算组向法院申请该公司破产清算。2016年10月，经法院裁定由上海市锦天城律师事务所担任破产管理人，2017年8月经公开变卖，公司破产并变卖财产，2017年12月进行了破产财产的第一次分配。

“元和山庄”项目涉及债权人百余家，申报债权约数十亿元，在当地影响重大，是当地政府极为头疼的问题项目。该项目通过破产清算彻底解决了这些老大难问题，政府对此十分满意。

对外发展与开拓市场同行

既然是“航空母舰”，就要走得很远。

锦天城的跨境投资专业委员会主要从事FDI（外国直接投资）、ODI（对境外投资）、自贸区等业务。

锦天城律师成功受安徽盛运环保（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安徽盛运”）选聘，担任安徽盛运“一带一路”涉外投资项目的常年法律顾问。该涉外投资项目将涉及菲律宾等“一带一路”国家。

安徽盛运是一家主要以BOT方式投资、建设和运营城市生活垃圾焚烧发电项目、城市垃圾收运一体化项目、环保工业园区建设等项目的上市公司。公司目前拥有了环境污染治理总承包甲级资质、环境污染治理设施运营甲级资质、建筑工程施工资质,形成了生活垃圾焚烧发电项目总体设计、环保设备制造、施工建设总承包、项目投资运营管理全产业链一体化运作的业务模式。集团公司正逐步朝着具有科研开发能力、工程设计能力、工程总包能力、环境污染治理设施运营能力以及投融资能力的大型综合环保新能源和高端装备制造集团化公司方向快速发展。

跨境投资只是一种和“外面的世界”联络的方式。国际贸易业务算是踏踏实实地走出了国门。

当地时间2018年1月30日，欧委会发布公告，对原产于中国和印度的铁铸件反倾销调查作出终裁裁决。公告中，欧委会拒绝了中国机电产品进出口商会（以下简称“机电商会”）代表国内行业提出的价格承诺建议，决定对中国出口至欧的涉案产品征收15.5%至38.1%的反倾销税，其中泊头王武镇天龙铸造厂15.5%。王武镇天龙铸造厂作为锦天城的客户，获得了最低的税率，保证了泊头作为铸铁制品主要供应商在欧盟市场的竞争优势。在本案中，锦天城还代表了机电商会和整个行业，实现了合理的行业责任水平，从而确保整个行业能够继续留在欧盟市场。

这样一艘“航空母舰”的各个区域，是不是让您大开眼界？我们已经目睹了它的扬帆启航，追踪它的行进路线，相信未来将能够目睹更多更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