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文体写作中的叙述人称摭谈

2019-11-07 12:19胡敏
文学教育·中旬版 2019年10期
关键词:立足点柳青人称

胡敏

内容摘要:叙事文体的叙述,主要有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第一人称叙述的表达效果是真实、亲切,但是叙事范围有限。第三人称叙述比较自由,但是缺乏亲切感。文章需要两种人称叙述时,须注意人称转换的自然、顺畅。

关键词:叙事文体 叙述人称

叙事文体的人称,是叙述者在文章中叙事时的立足点、观察点。由于叙述者立足点与观察点的不同,叙事的人称主要有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

第一人称是叙述者站在“我”(“我们”)的立足点上进行叙述,“我”既是生活事件的观察者,又是故事的叙述者。文章的全部内容都是从“我”的角度看出、听出,都是从“我”的角度叙述出来的。用第一人称来叙述,由于叙述者所叙的是自己亲身的所见、所闻、所历,读者读起来就会倍感真实、亲切,作者写起来也有很多方便之处。当然,用第一人称来叙述也有缺陷,作者在叙事时,囿于“我”的所见所闻所历,至于“我”视野范围以外的事情,就不大好叙述了。

在叙事文体中,用第一人称来叙述的“我”,可以是作者,也可以是作品中的人物。鲁迅的短篇小说《故乡》中的“我”就是作者自己,而《孔乙已》中的“我”则是作品中的一个人物——酒店的小伙计。

用第一人称来叙事,还有一重、双重、多重之分。一重第一人称的叙述,就是在叙事作品中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叙述者,“我”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物,在鲁迅的短篇小说《伤逝》中,叙述者和“我”始终是一个人物——涓生。双重第一人称的叙述,是同一篇作品中叙述人“我”先后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其中第一个“我”所叙述的相当于作品的序幕,并引出第二个“我”的叙述,而第二个“我”的叙述才是作品的主体部分。王愿坚写的《粮食的故事》就是用的这种双重第一人称的叙述。多重第一人称的叙述,就是作品中的叙述人称虽然是“我”,但这个“我”前后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以上的人物,如法国作家小仲马的《茶花女》,书中的叙述者“我”就先后换了四人。

第三人称是叙述者站在“他”(“他们”)的立足点上进行的叙述。这种叙述人称比较自由,作者几乎成了一个全知全能的叙述者,人物的内心秘密,遥远的过去,未来的发展,叙述者都可以不受时空的限制,自由、灵活地进行叙述。胡辛的小说《四个四十岁的女人》是用第三人称来写的,如下面这段叙述:

“四十岁,对于女人来说,真是个不可宽恕的年龄。青春,彻底地在这个门槛上告别;衰老,不可遏止地从这里起步。柳青——昔日苗条、机灵、高傲,……而今,她仿佛锐气消尽,瘦削的脸庞上架着一副黄边眼镜,既过时又肥大的白府绸短袖衫和蓝棉绸长裤掩饰不了她瘦骨嶙峋的身形,她平添了几分老态。……”

这一段文字,因为作者用了第三人称,所以叙述起来相当自由,叙述人对柳青的过去、现在以及体态、形貌、心理活动几乎无所不知,他可以不受时空限制地把他所知道的人物的一切情况告诉给读者。

当然,第三人称的叙述不如第一人稱那么亲切、自然,但如果处理适当(如用人物的内

心独自与对话来叙述),也能够收到较好的效果。

在同一篇文章中,有时为了表达的需要,经常出现既用第一人称又用第三人称的情况。如鲁迅的《祝福》的开头部分:

“我是正在这一夜回到我的故乡鲁镇的。……无论如何,我明天决计要走了。况且,一想到昨天遇见样林嫂的事,也就使我不能安住,……”

结尾部分:

“我给那些因为在近旁而极响的爆竹声惊醒,看见豆一般大的黄色灯火光,接着又听得毕毕剥剥的鞭炮,是四叔家正在‘祝福了……”

一头一尾,用的都是第一人称,写的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情,读者读了以后,感到真实可信。但在叙述祥林嫂的故事时,则用了第三人称,这样叙述祥林嫂的遭遇与身世就比较自由。

在一般情况下,在叙述人称转换的时候,其衔接之处要有个过渡段(句),才能不显突兀。如《祝福》在从第一人称叙述转换为第三人称叙述的时候,用了这样一个过渡句:“然而先前所见所闻的她的半生事迹的断片,至此联成一片了。”这样承上启下,人称的转换就很自然。

(作者单位:黄冈师范学院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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