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被洪水困扰的城镇

李文

费尔布拉夫是林伯河左岸的一个社区，在过去3年中受到了两次飓风的袭击。2016年10月，飓风“马修”导致的洪水淹没了主街道上的两个商业区，洪水深达1200毫米。2018年9月，在“佛罗伦萨”飓风期间，洪水又上升了几英寸（1英寸约为25.4毫米），打破了北卡罗来纳州东南部的降雨纪录。

在暴风雨期间，从林伯河涌出的黑水也淹没了其他地方。一条1600多米长的木板路，是费尔布拉夫主要的旅游景点，景点几乎全部关闭;还有大约71个房屋和1个公寓大楼被淹。在联邦拨款的帮助下，将有一半的房屋被拆除。位于主街南端的教堂刚刚收到飓风“马修”后拨付的43.5万美元的修缮费，飓风“佛罗伦萨”再次袭击了该教堂。教堂没有洪水保险，主要依靠捐款来修复其受损的建筑。

虽然飓风并没有夺去人们的生命，但是，这场双重灾难却摧毁了这个小镇上每个人的灵魂，这些小镇面临经济、人口和技术方面的困难，这些导致美国农村地区灾后重建滞后。根据城镇管理者伦纳德的说法，20年前费尔布拉夫人口将近1200人，风暴前人口为900人，现有的居民只有600人。该镇的下水道系统严重老化，被地下渗透水所淹没，镇银行账户一度透支。许多居民反思自风暴以来的变化，称费尔布拉夫为“死镇”。没有银行，没有五金店，很少有商业场所。

虽然费尔布拉夫最近经受到两次大的风暴袭击，但在美国，类似的灾难并不稀奇。事实上，费尔布拉夫所反映出来的一个问题是，沿着林伯河发生的事情正变得令人担忧。在美国农村地区，龙卷风、洪水、干旱、飓风、野火、暴风雪和寒冷正在破坏着像费尔布拉夫这样的小城镇。 2017年8月，飓风“哈维”在得克萨斯州的加尔维斯顿和哈里斯县造成1270毫米的倾盆大雨。

移动缓慢且能造成强降水的风暴正在更频繁地发生，因为大气中能够吸收热量的碳排放一直在增加。风暴的破坏可能是巨大的。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的国家环境信息中心估计飓风“佛罗伦萨”造成的经济损失达240亿美元。

洪水再次淹没城镇

飓风“佛罗伦萨”于2018年9月13日登陆美国，成为一级风暴，为林伯河流域带来了降水。风暴过去的时候，北卡罗来纳州东南部的降雨量在500毫米到900毫米之间。费尔布拉夫的洪水消退花了两个多星期的时间。居民觉得他们看到了两年前的情景再现，当时的飓风“马修”造成的洪水也淹没了这个城镇，洪水达到了相似的深度，两场风暴都让居民感觉很凶猛。

伦纳德在飓风“马修”来前一天还住在费尔布拉夫，他回忆起风暴即将到来的情景：“大雨已经持续了几个星期，河水已经满了，我还记得告诉镇上的工作人员，‘如果这里变成一片汪洋，那我们可能真的遇到麻烦了。”

当“佛罗伦萨”飓风造成的洪水再次淹没城镇时，居民和企业的业主仍在努力挽救“马修”飓风造成的残骸。中心城区是空的，只有一家日本餐厅，是飓风“马修”之后唯一一家重新开业的商店，现在也关闭了。餐馆的吊扇就像枯萎的花朵一样下垂，油漆剥落。店主说他不会再翻新。他正准备到别的地方重新开业，距离城镇东南部有20分钟的车程。

费尔布拉夫镇的镇长比利·哈蒙德说，关于将商业区从主街搬到位于大约800米外的904号高速公路上的争论喋喋不休，那是在两场风暴中都没有被淹没的土地。对于经过费尔布拉夫的游客来说，904号高速公路旁是旅游胜地。哈蒙德说，沿着这条道路保持商业发展可以促进到达海岸的交通。

伦纳德重申，即使达成城镇发展的未来规划共识，该镇的财政也会限制其实施计划。正如其他城镇搬迁那样，城镇拆迁是一件费钱费时费力的事，例如在1993年的洪水之后，有几个城镇从密苏里河和密西西比河的岸线上移走，需要很多钱。伦纳德说：“如果把灾后搬迁或者重建的任务交给费尔布拉夫的财政部门，将无法实现，因为财政部门的财力有限，我们还要努力保持街灯能够亮起来，还要努力让警察或者警察巡逻队员能够在夜间执行公务。灾后重建或者搬迁这样的事情可能还没有足够的税基。”

小城镇的困境

费尔布拉夫在这两场风暴中受灾比较严重，但在缅因州、内布拉斯加州、密西西比州或堪萨斯州，经济和人口状况使其变得如此脆弱，没有任何一个城镇能够幸免于难，即使是保险最好、经济最强大的大都市区，也无法承担灾难恢复和应对的全部负担。

但是，那些像费尔布拉夫一样的小城镇，却经常被忽略，这样的城镇数量众多，其基本需求又是如此之大。爱荷华州立大学经济学家大卫·斯文森研究了城镇财富兴衰的30年历程，他甚至在超级飓风时代之前就对自己的研究感到悲观。根据斯文森对经济分析局数据的调查，在经济大萧条后的10年间，约有70%的农村人口呈现出减少的状态。费尔布拉夫城镇所在的哥伦布县也是这种情况，该县的人口在此期间下降了1%。

对于费尔布拉夫来说，政府的慷慨帮助起了很大的作用，尤其在资产维持和重建方面。该镇获得了美国住房和城市發展部的拨款，总额为500万美元，用于取代旧的下水道管线，这些下水道已经破败不堪，已经对城镇供水安全造成威胁。该州还承担了维修被洪水淹没的公寓大楼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