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的“口误”时刻

钱克锦

一年一度的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少不了许多领导人前来捧场。对于这种场合，助手们通常会为本国发言者精心准备讲稿，甚至标注发音，以避免“口误”。

“口误”很多时候发生在无心的时刻。不久前新西兰女总理阿德恩访日，说完了“这对新西兰和中国的关系来说，真是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时刻”之后，才醒悟并补充道：“哦，对不起，是日本。”后来她解释说，自己一直在出差，有点晕，请大家原谅。

有意思的是，把日本误称为中国，加拿大总理小特鲁多犯过多次。2019年4月，欢迎日本首相安倍到访加拿大时，他说：“在（加拿大）和中国正式建交90年之际……哦，是日本。”稍后他又对安倍说，“我们每天都在庆祝加拿大和中国的友谊……”5月份，特鲁多在一次晚宴上说自己喜欢吃寿司，跟着来一句“我爱中国美食”。

有网民打趣说，特鲁多和阿德恩误把日本说成中国，说明中国影响力大，“中国”深深印在两位领导人的心中了。

国名容易搞混，人名亦然。2019年9月，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在内阁会议上谈及此前出访英国时，兴致勃勃地说：“我在伦敦的访问很是愉快，会见了英国首相鲍里斯·叶利钦……”鲍里斯·叶利钦，乃是已故俄罗斯前总统。在参会者提醒下，内塔尼亚胡立即做了“口头更正”，并自我解嘲说，他是在看大家是否认真听他讲话—也算机灵。

口误也会带来“喜剧”效果。2016年6月，白俄罗斯總统卢卡申科在一次演讲中提及科技对国民经济的重要性时，号召民众“脱掉衣服努力干活，直到满身大汗”。俄语中“脱衣服”和“自我发展”两个词发音很接近，卢卡申科显然是把自我发展误说成“脱衣服”了。但不少民众将错就错，纷纷借此娱乐，甚至有人在社交媒体上发起“裸体上班”运动。运动还蔓延到波罗的海一些国家。

有些“口误”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引起了不良后果。比如1984年美国总统里根在广播讲话前，为了测试设备开玩笑说：“亲爱的美国同胞，我很高兴地告诉大家……我们5分钟后即将轰炸苏联。”有好事记者将这段录音公开，引起苏联强烈不满。克里姆林宫称这个笑话“具有前所未有的敌意”。据说，苏联还为此短暂加强了军事戒备。

美国总统出现口误并不罕见，老布什和小布什这对父子总统，甚至因为经常口误还带来了一个词汇，叫“布什体”。

当然，在总统口误榜单上，特朗普肯定首屈一指。有“推特总司令”之称的特朗普，在推特上经常写错地名人名，甚至写出不知所云的“独创词”。不过说到严重性，可能要算他在2018年7月和普京在赫尔辛基所开新闻发布会上的一句话了。当时有记者问他到底是否认为俄罗斯干涉了美国2016年的大选，特朗普说：“没有理由相信俄罗斯（干涉选举）。”

因为当时美国情报界一致认为俄罗斯干涉了，所以特朗普的表态在美国引起轩然大波。压力之下，特朗普辩解说那是“口误”，说他想说的是“没有理由相信‘不是俄罗斯（干涉选举）”。然而美国舆论并不买账，说这不是口误，这是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