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三伪”

2020-02-20 14:28郑殿兴
杂文月刊 2020年1期
关键词:巨贪干嘛变态

郑殿兴

国家能源局煤炭司原副司长魏鹏远(正处级)——官儿不很大,却跻身“知名落马官员行列”了!

他为啥能跻身?就因他受贿纸币两亿多,连轴转的五台验钞机竟“累坏”了一台;就因他不“显摆”“工作勤勤恳恳,经常加班加点,处事谨慎低调,而且极其简朴”;就因他“不仅穿着朴素,而且经常骑着一辆折叠自行车上下班”。与其他巨贪忒不一样了!

他的“低调”,乃“跻身”要素之一了。

一提起低调,我们立马儿会想到“共和国功勋奖章”获得者袁隆平在稻田辛劳的形象,想到当年清华大学副校长季羡林被新生“支使”看堆儿的趣闻……他们的贡献,不可谓不大;他们的名望,不可谓不高,但他们,就是低姿态,就是不张扬……他们,是真低调无疑了。

说到底,低调是豁达、是大度,是人生态度的优雅,是胸怀博大的体现。

然而,巨贪魏鹏远的“低调”,不过是遮掩自己贪腐的障眼法——伪低调也!此之表演,此之伪装,让低调一词很有些蒙羞了。唉!没办法,林子大了啥鸟儿都有啊!

有人的伪低调,比魏鹏远之伪,伪多了,伪极了,伪的都不知让人咋说了!譬如某作家,终于得文学大奖了!他欣喜、他若狂,他表現得“低调”,不,他表演得“低调”,忒有些变形、变态了,对专访记者竟冒出了如此话语:“其实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作家!”

这话,也忒那个了吧?

您从不觉得自己是作家,干嘛入作协呀?您干嘛非参评大奖呀?如果说,魏鹏远的“低调”,属于掩护式的“常态伪低调”,那么,某作家的伪低调,只能称作骄狂式的“变态伪低调”了!

“常态伪低调”“变态伪低调”之外,还有个附会式“醉态伪低调”。有的人,听说了低调做人好,便处处“低调”、事事“低调”了——以此美己、污人之言,犹如醉汉(醉妇)之醉话。其本人,本是孱头兼滑头,总是远离斗恶,却总以“低调”自夸:我这是,是低调,懂吗……对他人的勇于批谬,不是斥之“张扬”,就是怨之“逞能”……一再对你厌之,远之,恨之。

倘若,量化一下低调“三伪”,我觉得:生活中的“变态伪低调”,少些;“常态伪低调”,多些;“醉态伪低调”,更多些——很有些超过、超越前两种之势了。但我更觉得,甭管伪低调多些、少些,也甭管啥样儿伪低调,他们皆为有意为之,皆是表里双面,皆与美相距十万八千里,只能与丑为伍了。唉!一想起丑态百出的伪低调,我就会恶心,就会猛啐一口,呸!

至此,我得多说一句了:最应警惕的伪低调,是“醉态伪低调”。为啥?其隐蔽性最强、危害性最大呀!它的主张,与实事求是、“问题思维”总是格格不入;它的幽灵,总在好心、歹意间闪回、晃悠,袭扰着人的思维,污染着精神环境……将之奉为至宝的执迷者,绝非个别哎!

所以,这“最应警惕”之言,绝非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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