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地区清代墓葬建筑装饰中《白蛇传》雕刻图像研究

董肖肖

如今《白蛇传》已经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并与《梁祝》、《孟姜女》、《牛郎织女》并称为中国四大民间传说，凄美的爱情故事在民众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为后来的发展奠定了一定的群众基础。《白蛇传》迅速发展占据市场首位，并在明代冯梦龙的想象中进一步发展人物性格，得到更多表现机会，为白蛇故事的演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后来在清代《白蛇传》被改造编排成了影视剧，此时白蛇的妖气已被大大削弱，情节与形象更是推陈出新。戏曲以及情节的多样性及创作的独特性征服广大观众。如今《白蛇传》被翻拍成了影视作品深得人心，经过各朝各代的更迭白蛇传最终定型白蛇传讲述了蛇妖和人类之间可悲可泣的爱情故事。一千七百年前，白蛇小妖临死于乞丐刀下，被男子许仙救下。白蛇芳心暗许，决心报恩，千年刻苦修炼终于修成人形化身白娘子找到许仙，二人一见如故，情投意合，却因身份不符被法海百般阻挠，甚至到最后将白蛇压于雷峰塔下，许仙与白娘子此生不复相见。故事以悲剧告终，引发民众深刻思考具有强烈的艺术效果。《水漫金山》、《盗仙草》、《永镇雷峰塔》等情节广为流传。《白蛇传》批判了封建制度的黑暗腐朽以及对人民的精神禁锢，呼吁广大人民要勇敢追求婚姻自由、人生自由。此外，白娘子也成为了人们心中集“真”“善”“美”“智”“勤”于一身的妇女形象，女性地位得到了提升。

在此背景下，在四川地区更是有很多建筑装饰是以《白蛇传》为背景，将人蛇合一形象作为主要装饰素材。以陈泽山墓为例，该山墓始建于宣统三年，在该建筑前方建造了一座库塔，塔呈一字，在塔的最高处雕刻着人头蛇尾的装饰形象，此形象则为白蛇，主要形态为白娘子从塔的最高一层钻出，旁边还雕刻了前来救白娘子的青蛇，青蛇边吐着舌头，边望向白娘子。而为了还原整个故事的情节，塔下还雕刻了两个人物，人物形象为站立，为别为许仙和其儿子许士林，雕刻细节充实，从许仙神情可以看出急迫搭救白娘子，而一旁的许士林则正在对母亲（白蛇）行跪拜之礼。整个雕刻栩栩如生，细致入微，且作为建筑装饰并没有出现彩绘，雕刻风格明显，整个画面以白娘子作为主要人物，雕刻构图合理，各个任务之间关系清晰。总而言之，在墓葬建筑的雕刻中《白蛇传》的故事是其最主要的内容之下，不局限于墓葬，《白蛇传》的故事也被雕刻在居住区建筑、戏曲表演舞台以及祠堂，大多数的雕刻是以《白蛇传》的经典情节为原本。若以地域差异为导向，白娘子的形象则代表了不同区域的文化发展，四川地区的建筑主要以白娘子的人头蛇身为主要雕刻形象，在其余地区也出现了一些幻化成人形的白娘子形象，比如戏曲演员的扮相亦是来源于雕刻原型，而在演员的妆发方面来体现其蛇的特点。但是，由于当前研究成果并不充分，案例也还不全面，所以该想法与研究存在局限性，从目前的历史资料来看，《白蛇传》雕刻图像是有一定区域性特点的。从建筑雕刻装饰的主要构图方法来讲，如果人物关系相对较为复杂、情节丰富，那么雕刻方式主要采用环形构图法，可以强调情节之间关系。与之想对比的是场景性较小的雕刻，其建筑修飾图像多采用左右对称、竖向式的构图方式对故事进行表述，小场景也毫不影响匠师透过雕刻讲故事。白蛇在修炼成人形后，勇敢追求幸福，对待爱情的态度充满自由与自主，这也是该故事被广泛流传的原因之一。四川有其独特的丧葬习俗，墓葬建筑均为墓主死前为自己建造，所以墓葬雕刻图像代表着墓主的美好愿望，之所以许多墓葬建筑雕刻装饰选择白娘子，是因为在中国传统意识中蛇代表着永生，正如白娘子青春不老一样。《白蛇传》中的白娘子相传曾在峨眉山进行修炼，这也是该雕刻素材在四川如此盛行的主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