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于古玺印情在赵文化

2020-04-06 03:38韩修龙
文艺生活·上旬刊 2020年9期
关键词:邯郸印章篆刻

韩修龙

时间:2020年5月1日

人物:杜杰   韩修龙

韩修龙(北京《中国书画·艺苑弥珍》杂志执行主编,以下简称“韩”):近年来,社会正在提倡和培养新时代复合型的文艺家。你从最初的书法篆刻家已向学者转型,集写作、书法篆刻、古玺印收藏、印学研究及赵文化研究于一身。传统的中国画,发展到最完备、最完美时期,就是元代文人画的兴起。一幅画作,一般会具备这四个元素,即诗书画印。作为四元素之一的“印”,在一幅画作中,你认为都起着什么支撑作用?它的传统意义是什么?

杜杰(以下简称“杜”):“印”即指印章,它是書画作品有机的组成部分。一幅没有印章的作品,往往被视为没有完成的作品。说它是书画的组成部分,一是说它在形式上可以起到调整作品重心、强化构图的作用,二是说它的内容可以起到深化主题的作用。比如当代新文人画里,朱新建的作品常用到“除了要吃饭其他就跟神仙一样”“脂粉俗人”等闲章,他把日常生活转换成一种审美情趣,给生活以乐趣,乐趣就成了他艺术的“主旋律”;再如李老十,他的作品上常能见到“我在何处”“生死之间”等闲章,体现了他有一种渴望和深情在,敢恨敢爱,却又有一种无奈。此外,印章还起着凭证的作用,标明作品的所有权(作者或是收藏者),也有利于鉴别真伪。

比起书画来,印章很小,但是讲究的书画家都十分重视自己的用印。因为大家在欣赏书画作品时,除了看作品的内容、布局、笔墨、意境等,还会注意到作品上的印章,通过印章,可以看出书画家艺术修养的高低。因此,历来书画名家无不与篆刻家结交,求名人治印;一般备有十几方、几十方,甚至上百方印章的都有,大小、形状、内容各不相同,以备变化之用。他们讲究使用的印章水平要与创作的书画水平相匹配、印章风格要与书画作品相协调、闲章内容要与书画主题相契合;再一点是他们都讲究用质量好的书画专用印泥,包括颜色都有选择。

据考证,中国印章起源于商代,最晚在春秋中期,印章已应用于社会活动中贸易、公文、书信的封检,是作为一种“信物”形式出现的。北宋时期,由于审美与文化的追求,文人们已不满足他人代刻印章的方式,开始拿起刻刀参与进来,尝试自篆自刻,使篆刻具有了艺术性;到了明代,篆刻逐渐成为文人的一种艺事,此时,印章完成了由工匠型到文人型的转化,由取信为主的实用功能,转变为以审美为目的的篆刻艺术形式,发展成为一种独立的艺术。

韩:你是怎样走上篆刻这条艺术之路的?它对你的生活有什么改变,你如何看待这种改变?

杜:喜欢上篆刻也可以说是纯属偶然。得从1983年初说起。那年是癸亥年,邮政部门发行了猪年生肖邮票,当时我们正上高中,集邮兴趣正浓。新年到了,同学们互送新年礼物,我就琢磨着在生肖邮票的背面盖个印章什么的应该很有意义。那时改革开放没几年,邯郸的书画活动还处在起步阶段,专业书画门市也就邯郸画店(后来改为步月斋)一家,卖的多是笔墨纸砚基础用品,篆刻方面的书籍、用品基本看不到。我只好买了几块大个的绘图橡皮,找锯条磨了把刀子,照着挂历上面的“恭贺新禧”篆刻图样,比葫芦画瓢,抠出个模样,当时同学们见了都很喜欢。这便是我最初接触“篆刻”。

第二年高考完,经父亲的同事、我的写作老师李清山先生(后任市文联主席、市作协主席)引荐,我有幸拜著名书法篆刻家崔陟先生为师,开始真正意义上的篆刻学习。1986年夏季,我成为赵都印社首批会员。这些年来,虽然工作学习很忙,业余时间里我始终保持着对篆刻的极大热情,从未间断学习和创作。

印品即人品。篆刻艺术使我的生活更加充实、丰富、有趣,同时也给了自己更多的自信心。在篆刻的学习和创作中,我系统、深入地学习了传统文化知识,包括古诗文、古文字、印谱和印论等各方面,多读书,向书本学习;提高了审美水平,在创作中,追求平和、空灵的风格,大巧若拙、奇正相生,充满意趣,让人感到你的生命和你的心在其中;净化了艺术思想,在艺术上不图虚名,宠辱不惊,埋头耕耘,不懈追求,保持内心的平静;同时结交了全国各地专业的金石书画界的朋友,求同存异,多向他人学习;体现在生活方式上,就是“足吾所好,玩而老焉”。

这种改变,其实也不是偶然。上小学的时候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新华书店,爱买书爱读书;当时上小学都有大仿课,对毛笔字、画画很有兴趣;后来上中学时,常去家属院附近的第二棉纺厂图书室借阅图书,《尔雅》《说文》等就是那个时候看的;还有坚持、肯钻研、勤于思考的精神,从这些方面看,这种改变是自然的,是源于对传统文化的喜爱和继承,是对人生的升华。

韩:你是何时开始古玺印收藏的?在这个过程中,都有什么心得体会?放在生活的层面上,你如何理解自己的这个爱好习惯?

杜:第一次接触到古玺印实物,是在2006年5月,那年在邯郸大友古玩城的一泉堂古玩店,主人温晖先生拿给我一枚古玺印。初次接触到古印,没认出上面的字来,回家翻书查阅,方知是战国三晋的吉语“敬事”二字,感觉很有意思。从此,这枚1厘米见方的古玺小印带我走进古玺印的收藏世界。幸运的是,在刚刚有兴趣却又找不到门道的时候,偶然遇到一家网站——盛世收藏网,在它的古玺印论坛版块,聚集着当今国内活跃度最高、专业素养最高的玺印研究者及收藏爱好者,有缘结识了一些博学、热心的师友:如复旦大学的施谢捷教授、武汉大学的萧毅教授,西泠印社社员的孙家谭老师,著名玺印收藏家张宇晖、顾清、冯弼元、吴砚君等先生,慢慢熟悉,并以有限的财力收集了一些古玺印。在这个过程中,篆刻的底子也给了我顺水推舟的助力:因为识篆,对古玺印上的文字能较容易识认;因为治印,对文字的美有较深的理解;因为读过一些印谱,对古玺印的断代真伪有一些辨识基础。

经过十来年的努力,我的古玺印收藏得到业内人士的认可,结集出版了《缘闲堂古玺印辑存》一书,这过程付出不少,但想到对文化研究、对篆刻创作有益,就值得,也就达到了这本书的目的。

二十年多前,中国篆刻家由西泠印社李刚田先生带队去日本交流访问,发现日本篆刻家几乎每位都藏有数量不少的中国古玺印,他们是在从古玺印中汲取营养。而今人篆刻一味取巧求奇,主要是没看到古印,不了解古印的精华所在。西泠印社陈振濂先生也意识到了,他讲过“创作与鉴藏互亲互生。今日篆刻创作者多重篆刻技法形式表现而不攻古印收藏,而嗜古之士多集佳品却未能体验铁笔纵横之韵趣,艺术家与收藏家两者似较脱节”。

通过这些年的古玺印收藏,深刻认识到篆刻审美水平影响着古玺印收藏水平;反过来,古玺印对篆刻的创作又有极大的促进作用。这些年过眼古玺印数千枚,开阔了视野,提升了审美理解力。反观自己走过的篆刻创作之路,能感觉到近些年从古玺印中所获得的裨益是巨大的,深刻体会到“创作因有古印古法支撑,颇能从高处入手”的真谛。

当然,既然是业余爱好,就不能影响正常的工作和生活,量力而行,快乐就好。这些年古玺印的收藏和研究,都是在工作之余去做的。工作多年来,我始终秉持着“工作时认真工作、专心工作”的信念,不管在哪个岗位,都做得兢兢業业。在业余时间,专注地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无关利益,无关得失,是一种完全放松的心态。有位朋友给总结了一句话,“把兴趣做成了学问,把做学问当成了兴趣。”工作和爱好相互转换,你就不会觉得累,这样的人生我觉得是充实的,是有意义的。

韩:你刚出版的这部《缘闲堂古玺印辑存》,这是你里程碑式的一个大收获,请谈谈这部书。

杜:这部书是我十来年玺印收藏和研究的一个汇报。《缘闲堂古玺印辑存》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原印钤朱本,上下两册,2017年由平湖玺印篆刻博物馆手工制作发行仅30套,很快被圈内人士预定收藏。后来不少朋友来电索书,为了让更多读者能看到此书,发挥它的最大作用,2018年决定自费再版印刷本。不做则已,做就力争打造成有内涵有文化底蕴的古籍图书精品。再版在原钤本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内容:一是增加了印章数量,分上中下三册。二是重新设计版面,除原大朱蜕外,全部加入了每印的封泥拓片,并加附朱蜕及印面墨拓的放大图,便于篆刻者与原印蜕对照,从多个角度去学习、借鉴。三是加入了序言,由首都师范大学后晓荣教授作序。四是充实了前言,其实这是一篇有分量的赵文化研究论文,也是收藏研究的成果体现。前言从出土的带有邯郸二字的古玺印、封泥等文物资料入手,结合文献资料,充分利用二重证据法,对邯郸字形的演变轨迹、邯郸地名的由来考释、邯郸姓氏的使用历史等做了深入梳理研究。所以,这部书既有文物考古价值、篆刻艺术借鉴价值,更有赵文化研究、古文字研究价值,图书装帧在这部书上也做得很完美,可以说,信息量很大。全书从设计到成书,花费半年时间,学术顾问仍为复旦大学施谢捷教授。开印时,我又抽周末时间,连夜赶到浙江的古籍印刷厂盯机、校色,确保印刷质量。目前,这部限量编号发行500套的图书已成为邯郸的特色文化名片,受国家领导人用古籍图书作国礼的启发,多家机构首选这部古籍图书作为文化礼品,受到各界人士的珍爱;不少知名院校的图书馆、文字研究中心均有购藏。

韩:首都师范大学教授后晓荣先生评价你集藏古玺印过程中发现的有关邯郸内容的实物资料为“既反映了编者的家乡情怀,也凸显出编者深厚的文化底蕴”,你是怎样在自己集藏的古玺印里面,发现并研究“赵国文化”这一元素的?

杜:邯郸有三千余年的建城史,战国时曾作为赵国都城达158年,具有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大家也许没太注意,其实邯郸存有一枚珍贵的古玺印,是一枚金质官印“关中侯印”,在市文保所珍藏着,为典型的魏晋时期特征,其文字、钮制为目前国内所见“关中侯”金印中最为精美的。

收藏有三个层次的境界。第一层是藏物,把收藏当成一种敛财手段,是最低级的境界;第二层是藏艺,把收藏当作一件高雅的乐趣,从内心真正喜欢传统文化;第三层是藏心,从民族、国家、社会的角度出发,发掘收藏的价值,加深对传统文化的认知,升华自己的人格和修养,最终在收藏中顿悟人生的真谛,这是收藏的最高境界。

中国文化最重要的,就是有一个心印。我的收藏也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最初也只是喜欢而已,当你的藏品丰富到一定程度,当你积累了一定的收藏学识,就会从中发现一些文化元素,比如想到邯郸地名何时出现、它作为姓氏的渊源、字形的演变轨迹等,有意识地收藏带有“邯郸”二字的古玺印,这其中就是缘由深厚的家乡情怀,见一个收一个,后来成了系列,结合掌握的学识和文献资料,沉下心去研究与邯郸关联的文化。再有一个契机,是市博物馆原馆长郝良真先生,得知我手里有几枚“邯郸”古玺印,便一同从赵文化角度作深入研究。此后,我又借助古玺印史料完成了几篇论文,先后发表于《印学研究》《邯郸学院学报》《艺术中国》等学刊。还有像金代带有邯郸地名刻款的铜镜、磁州窑酒坛等,这些都蕴藏着极其深厚的邯郸本地文化元素,值得我们邯郸人、邯郸的文博部门去关注、去重视。

作为一个现代印人,会篆刻治印是最基本的,玺印收藏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去做的。如果能将两者结合起来,再进一步深入拓展,关注印学研究,就可以做一个有综合素养的印人。

韩:在你所集藏的古玺印中,还有一些精美的“杜”姓私印,这自然有着个人情结在里面。我想,在集藏过程中,也一定有着不少有趣的话题,能否分享给大家?

杜:收藏本身就是个趣事,收藏过程中也经常会遇到些趣事。比如在一次拍卖上,看到一枚印章文字是“杜桀”,西汉初期的私印,古“桀”通“傑”,恰好与我的名字相同。在古玺印两千多年的浩瀚大海中,能遇到一枚与自己同姓同名的,是一种难得的缘分,一定要珍惜!

再有“邯郸霸印”,汉代的私印,复姓邯郸,名单字霸。这个印一眼就喜欢上了,文字灵动而沉稳,章法磅礴大气,龟钮,很有气魄。后来才知道卖家与我打过交道,知道我是邯郸人,他找了个不认识的人与我谈,要价不算低,且不肯让步。作为邯郸印人,留下此印的想法自然很强烈,遂一再沟通,终得此印。前两年我市创城时,这方印还被用作标志性图案,也算为创城出了力。

还有捡漏的事。十几年前,在网上看到个穿带印,风格到秦,印体锈大,文字看不清,但是除正常的两面印文外,在另外两侧锈下还隐约看到有笔划。难道会是四面文字?感觉应该是方好印,也不贵,就拿下了。几年之后,西安的一个朋友答应试着清理。半月后,奇迹果然出现了,四面文字都清理了出来,玺印圈里都说十分少见。做清理的朋友说:“当时也犹豫了许久,难度有点过大,因为清理总是伴随着不可预知的风险,这样不管坏在谁的手里,对古人今人都不好交代。”我理解在这过程中,他是深怀着对古物的尊重、对古人的敬畏、对艺术的挚爱。

当然也有遗憾的事,有时不得已要做出取舍。有一次同时看到两个印,一个是鸟虫篆印,文字分朱布白极为精湛,堪称鸟虫篆中的典范之作;另一个是战国官印,十分少见,具有较高的文物价值。可是手里闲钱不够,只够留一个的,出于对文字艺术的偏爱,无奈放弃了那方战国官印。

韩:你在集藏古玺印过程中,发现了有关赵国文化元素的宝贵资料,最早披露这一成果并引起关注和一致肯定,是否就是在那次2018年4月由中国先秦史学会、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等单位主办的“新时代赵文化学术研讨会”上?请聊一聊。

杜:还不是。最早是在2015年由中国先秦史学会与邯郸学院主办的“世界中华文化研究会第二届大会、中国先秦史学会第十届年会暨荀子与赵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我和郝良真先生共同撰写了《近年发现相关“邯郸”的四枚战国秦汉印章》并在这次大会作了专题发言,后来《邯郸学院学报》全文刊发。

随后几年里,我又搜集、补充了大量出土史料和文献资料,从新的角度重新梳理、论证,增加了新的史料和观点,特别是“甘丹”在玺印上的首次出现,以及秦印中“邯郸”的写法,都是目前仅见的珍贵文物资料。《论“邯郸”字形及地名的演变》在2018年研讨会上专题发言,受到与会专家的关注和一致肯定;当年《艺术中国》期刊全文刊发。

韩:知道你还喜欢着古铜镜的收藏。无疑,这也是一种文化的修行,它与古玺印收藏和自己的篆刻都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或助益?

杜:艺术是相通的。铜镜我选的是宋金高浮雕人物故事题材,之所以选择这个专项,与自己喜欢书画艺术有关。2000年开始接触新文人画,尤其喜欢李老十、田黎明、唐勇力、刘庆和、朱新建、季酉辰、刘二刚、李孝萱等的作品,这些画家恰好都是画人物画的,所以,选择人物故事镜作为专项的收藏,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宋金高浮雕人物故事镜,是继汉唐艺术高峰之后铜镜的又一个时期代表。宋元文人绘画艺术,影响着这一时期铜镜的纹样图案,选取的是活生生的人的世界和人的情感,展现的是宋式的美,充满人文气息,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这类铜镜常见的图案有柳毅传书、董永孝义、刘白堕酒后骑驴、毛宝放龟、天师雷法龙虎等。镜上的人物造型,与篆刻中图形印的创作有直接的助益。古玺印中也有图形印一类,康殷先生曾出过两册古图形印的书,收录约1400方。它们三者之间有着艺术上的必然联系。

再有,这类镜子做出的拓片,是又一种艺术品,属于传拓艺术一脉。立体的故事画卷转拓到宣纸上,形成一幅独一无二的艺术品,自成气象。

韩:自古先贤文人们,都喜欢为自己取上一个斋号,以寄寓自己的理想、志趣等,你的“缘闲堂”这个斋号颇有意味,记得你写过一篇关于书房的文章,发表在《书法报》上,请聊一聊你的书房。

杜:书房,是一个人心灵停留的地方。业余时间,在这里可以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或读书,或治印,或写稿子,或作拓片,或听音乐……

我的书房不大,足以使心境闲适下来。书房里最多的还是书,感觉一直都在增多,书橱加了一组又一组,还是赶不上图书增加的速度;仅是玺印类的书籍,就有200余册,做个小型专业的圖书室似乎也够了。除了书,书房里自然少不了文房用品,一应俱全,常用的砚台是汉砖改制的,为少见的绞胎,质地坚密,细腻光滑,其声如磬,其纹斑斓;更有意义的,是这块砖砚的侧面有“杜氏”两个字的砖文;红木镇尺是我自己手工刻的,上面是您给题写的诗联手迹。香炉是好友郭大磊亲自旋木手工精作,器型优美大方;另外还有一个精致的宣德炉,色泽包浆器型极美,两个替换着用。墙上挂着的是汉印“龙如意”的拓片,杭州印友题跋蝇头小楷,框子是老红木的,原汁原味。

说起斋号,心里还有些不安,您替我求得王明明先生题写的斋号,又为我寻来精细木板,只是我的慵懒,尚未去做牌匾。十几年前,曾集中一段时间研读李叔同、丰子恺两位先哲的文集随笔、画册图本,深深埋下“万事得意缘心闲”的人文情怀,是说做事欲要“得其意”,必先要“心闲适”,“心闲”方能“体正”,心无挂碍方能得其真谛,用平常心去对待周围的一切,保持淡然的心态,坚持豁达的生活,故此名斋号为“缘闲堂”。这些年来侍弄这些古玺印和篆刻作品,就是在这样心境闲适的状态下边学、边做、边玩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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