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康拉德小说《黑暗的心》中的人物形象

2020-05-06 09:22刘彤
青年文学家 2020年8期
关键词:康拉德角色人物形象

摘  要:小说的角色是事件的意旨,事件是角色的表述。角色的动机,良知与意识产生的作品是故事的要旨。在现代小说中,角色是由关于生活、关于自己的真实的深刻的了解而发展的。当今最伟大的现实主义者让我们通过分析对人物行为的感知,为我们提供一种认知的震撼。康拉德Heart of Darkness是其最优秀的现实主义作品之一。本文从文本细节出发,阐述康拉德小说中的人物形象创作方式,把握人物的灵魂和作用,对库尔兹,马洛及女性代表人物以及其他角色,系统地逐一分析,阐述康拉德小说Heart of Darkness角色意义。

关键词:康拉德;角色(人物形象)

作者简介:刘彤(1970.10-),女,汉,讲师,英语语言文学硕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20)-08--08

小说中角色(即人物形象)与情节被看作是一个硬币的两面。Henry James在"小说的艺术"中说角色是事件的意旨,事件是角色的表述。角色的基础是动机。如果动机是貌似真实的,角色的行为就可信。情节结构应来自行为参与者的角色内在的资质。发展中的一个角色是动态的,而保持不变的角色是静态的。使用心理学和社会学知识,现实主义作家已为我们提供了人性的引介。角色的动机,良知与意识产生的作品是大多数小说与短篇故事的要旨。

在现代小说中,角色是通过至少片刻的关于生活、关于自己的真实的深刻的了解而发展的。Joyce在许多他的短篇小说中,主要聚焦导致主人公感知的事件。这个提议是有效的,是现代短篇小说的一个主要方面。当今最伟大的现实主义者让我们通过分析对人物行为的感知,为我们提供一种认知的震撼。另一种角色间接的表现是展现行为中,思想中的角色。读者从他所想所说所做推论出他的样子。

展现比讲述对读者和作者更具说服力,是角色的重要方式,比如通过描述对外貌,手势,目的,或其他角色告诉我们“他”是什么样子。

支持性的角色被称为配角,其中一种是“知己,密友”。他倾听主角,是一个删去自己的作者向读者传达信息的一种方法。

康拉德是20世纪最伟大的英国小说家之一。学界普遍认为,Heart of Darkness是其最优秀的作品之一,讲述了一个欧洲文学中非常流行的欧洲人在非洲丛林的历险故事,自问世以来,诸多评论家从不同角度对其进行了系统的研究。作者通过视觉洞察,描述个体在语篇环境中对客观事实的个人理解,表达主观感受,其目的是呈现生活本身的感性特征,特别是使读者“目睹”所叙述的事件。作品呈现出场景,角色,及其行为,抓住人们所感受,看见或洞察的一种意识,将外面世界与内心世界联系在一起,以获得在该语篇中的独特经历。本文从文本细节出发,阐述康拉德小说中的人物形象创作方式,把握人物的灵魂和作用,对库尔兹,马洛女性代表人物及其他人物系统地逐一分析,阐述康拉德小说Heart of Darkness角色意义。

一、库尔兹

《黑暗的心》中主人公库尔兹是故事中一个关键角色。他的作用在于象征性的重要:代表他所在历史的特质,作為黑暗本身的最后化身。

库尔兹残酷地统治黑暗的王国和黑暗的非洲内地。在绝对权力的有力的舞台上取悦着魔鬼。然而,愤怒的人民对他效忠。他强加自己的意愿找来愤怒的女人作为非洲情人,并欺骗未婚妻他在非洲的所作所为,——对非洲黑人残酷的剥削和对非洲内地恶意的掠夺。

库尔兹对非洲人所做的行为代表着一种邪恶或者另一种疯狂和徒劳的行为,对当地人是无效,野蛮的剥削。在中心站,中空和矫饰是库尔兹真正的样子。他被认为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一个天才,一个“富于怜悯,科学,进步的使者”,武装着某种道德思想,实施他的工作。

白人的主要欲望是象牙,朝圣者称寻找象牙的库尔兹为上帝。由于缺乏自控,库尔兹从卓越的青年沦为一个野蛮人,并被他原来世界的公众所遗弃。库尔兹的死是精神之死。

作为科学和进步的使者,库尔兹来到非洲行为,为着教化荒野的目的。但远离社会,在荒野中没有警察,没有警告的声音,他做任何事情都自由,并变成了一个魔鬼,一个他所要征服的荒野的奴隶。由于长期封闭在黑暗的当地的本土生活附近,他屈服了,并任其发展,屈从于绝对的放弃。库尔兹失去了自控,结果为岸上的和他心中的魔鬼的荒野所占据。库尔兹的这种放弃与荒野同出一辙,因为他在魔鬼的土地上占有高位,并主持着为他呈现的不可名状的仪式的某种子夜的舞蹈。

库尔兹的堕落最生动地表现在他给国际社会关于镇压野蛮习俗的报告的笔记中潦草地写着“杀死所有的畜生!”库尔兹,听凭着自己被遗忘的兽性的本能并任由自己到了不能自控的地步,退化到毫无法律约束。被剥夺了所有外界的约束,一个人,当被黑暗的力量所吞噬,一定退化到他本身的原始的本能,库尔兹屈从于这种吞噬,因为他无路可退,因为他是中空的。库尔兹与自己挣扎着,他的灵魂与黑暗的自我挣扎着。如果他选择了规则,库尔兹可能被荒野拯救。

荒野低语的回声在他心中鸣响。他能让自己相信一切,因为他内心一无所有。结果,他不可以相信任何东西,康拉德把中空的库尔兹比作一颗被风摇曳的树,随风漫无目的地摆动。

库尔兹镇压了当地居民,压制了女性并且破坏了自然。他在非洲所做的一切对非洲生态造成了严重的毁坏。对象牙的掠夺是最好的证据。他对非洲丛林及其居民的残暴行为已对内陆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康拉德关注当地居民的痛苦生活,而不是西方世界的最高权威。他的角色库尔兹是整个欧洲的代表,在小说中表达了“所有的欧洲为库尔兹的成长做出了贡献。”对非洲丛林的掠夺不仅仅有库尔兹,而是欧洲。康拉德明确反对殖民者的行为。他确信在小说中让库尔兹死去来终结帝国主义掠夺的负面后果,意味着对非洲大象的大规模杀掠和生态环境的毁坏必须终止。他想向读者昭示欧洲帝国主义者不道德的没有原则的行为。库尔兹的死含有当地人胜利的寓意。它是一种人与自然的斗争。自然最终在斗争中获胜,因为库尔兹死于某种疾病。库尔兹不能克服它,而被它所征服。他不能抗拒自然,自然有它自己的法则需要被遵循。库尔兹通过剥削行为拒绝并违反了自然法则。他和其他欧洲人正计划毁灭当地人的部落,为在非洲丛林的象牙掠夺清理道路。在这方面,帝国主义者库尔兹已经不仅用武力施暴,而且在道德上同化当地居民的精神和心智。殖民主义者试图展开民族同化政策。散文家和诗人Pat Mora指出,“人文的同化,……会危及我们所有人。”文化和种族的多样性应该被社会所珍视。

康拉德实际在《黑暗的心》中表明了对生态多样性的关切。当地人民痛苦的生活和生态状况引起了批评者和环保主义者的注意。库尔兹毁灭非洲原始生态平衡的堕落行为最终导致他的死亡。他在物质财富和良知中斗争,对财富的渴望诋毁了良知,他的灵魂变得空虚。他的心中只有贪欲和权力。在非洲大陆犯下诸多罪行,库尔兹的内心是凄凉,孤独的。Debra Romanick Baldwin 解释道,库尔兹的中空和孤独是由“极端环境”引起,他的内心孤寂不是内在的,而是暴力的产物。他是唯一一个在非洲丛林中的白人领袖,被看作是多面手的沙文主义者,是整个欧洲的代表,意味着在西方人眼中,西方世界优于非洲。这导致了殖民者要通过殖民非洲证明自己的结果。他们在传播现代文明的伪装下,带走了非洲大量的财富,是非洲象牙贸易的一个前奏。但是他们几乎没有认识到机械的文明从不能强加给非洲大陆。在原始丛林面前,所谓的“文明人”仅仅表现出他们的怯懦和无知。

库尔兹的例子让我们真切地感到环境对其客体的深刻影响,其自身悲剧的最根本原因在于缺乏自我了解。马洛避免了悲剧命运正是因为他积极勇敢地探索了自己,并且在库尔兹身上发现了同样存在于自身的黑暗面,获得了可贵的自知之明,拯救了自己的灵魂。

二、马洛

马洛是小说中的叙述者, 也是故事中的角色。马洛的引入是康拉德叙述的一个转折点。这一转折不仅仅是写作技巧, 而是与康拉德作为一名小说家的经历及其不确定性的特点相关联。ZdzislawNajder评论了康拉德写作中马洛的重要性:

马洛,一个现代英国绅士,商船的前任船长,是康拉德希望成为一名彻头彻尾的英国人的全面体现。因为他不完全同意马洛的观点,也无必要他本人认同马洛,无论是情感上的,还是智力上的。幸亏马洛的双重性,康拉德可以将自己的孤独找到一种归属感,即马洛为代表的英国人,同时在创造想象中保持一种与真实作者的距离感。

这段评论中有这样的含义,对于康拉德来说,马洛是帮助作者控制和形成小说素材的距离手段。康拉德的小说强烈支持距离感,是叙述小说的最基本特点。距离是一种表示叙述者与角色及其描述的事件之间的关系。此外,距离也指叙述者与作者;叙述者的理解, 观点和感觉与作者通过叙述者所表述的主题之间的关系。

马洛的个人历史与康拉德极其相似。如同马洛,康拉德花费了很多时间在刚果河上旅行,从比利时殖民公司获得了一个职位,特许在一千多米的刚果河沿岸开发象牙和橡胶。马洛拜访医生的场景表明他不是英国出生的人。由于医生说“你是第一个让我检察的英国人”,马洛赶忙确定他不是典型的英国人,可以推断马洛和康拉德一样不是英国出生的。马洛分享康拉德的观点,他的道德关切,和他对反讽的津津乐道可以说明。然而,马洛是康拉德创造的一个出色人物。康拉德在小说的开始,结束,有时候在故事中倾听马洛,并告诉我们马洛给他讲述的事情。马洛对于康拉德来说,相当于库尔兹对于马洛一样。马洛是康拉德有意做成的面具,一种达成非本人的戏剧化的和距离感的面具。他不再是主观的,而是客观的,马洛被康拉德拉到一种距离,康拉德能够把他看作是另一个角色,使之成为艺术家希望达成的艺术分离。

通过《黑暗的心》前三分之二的内容,我们对于库尔兹的好奇已经达到一种境地,回想小说,我们意识到小说的主人公不是库尔兹,而是马洛。我们发现库尔兹是马洛艺术生命的作用而已。《黑暗的心》告诉我们马洛精神之旅的故事——发现与自我发现的历程。

马洛趋于保持他对自己的忠告:他总是观察和判断,但他的礼貌隐藏着他判断的严酷性,并鼓励他人去讲述他们的主张。制砖人和经理都对他坦白,因为他礼节的面具掩藏了他对他们的轻视。后来,当马洛经历不快时,他在崩溃的边缘,他确实对经理冷嘲热讽,并对此终生不忘。

早在刚果之行之前,我们不知道很多有关马洛的生活,只知道他是一个有阅历的水手,看过世界。但我们渐渐非常了解马洛。他是一个谦逊而有勇气的男子。当他的姑母赞赏他的时候,从他的尴尬中我们看出他的谦逊。有许多关于他勇气的例证,最明显的是在汽船受攻击时和在库尔兹的逃跑中。在这些时候,马洛总是保持清醒的头脑;但在讲故事时他从未强调自己的胆量和英雄主义。

马洛显然是一个出色的水手,全身心于他的工作;他享受记忆中的事情,使我们注意技术的细节,并使一艘旧汽船摆脱了搁浅的危险。他热衷工作是他价值体系的基础。尽管你不喜欢工作,——没有人喜欢,他承认——工作使你保持理智,正如它使马洛在丛林中仍然理智一样。他为你提供了生活的结构,如果你全神贯注于你职责上的细节,你就不会被疯狂呼唤,不为周围不可知的黑暗所诱惑。

马洛虽然是康拉德的另一个自我,他的主张没有与我们所了解的作者自己的主张根本的差别,但马洛在文学设计中意义重大。通过运用一个实际说话的水手讲述故事,康拉德远离了典型的19世纪小说全知全能的叙述者——即非亲身体验的作者的无所不知的声音讲述角色并影响他们的思想。我们从不了解更多的马洛个人,而马洛也只了解他感知和洞察的事情。因此,我们无从直接被告知,经理或庫尔兹有什么动机。相反,我们从马洛的猜测中了解到他们可能的目的。这是马洛的作用所在。

三、女性

1.白人未婚妻,传统女性的命运

在《黑暗的心》中,康拉德对白人未婚妻这一传统女性给与了很大关切。她是温婉优雅的欧洲女性。这一角色的描写强调了维多利亚时代,女性在意识形态中被男人统治。她生活在一种错觉中,认为自己赢得了库尔兹的爱,把库尔兹当作她全部生活的意义。她把所有的幸福固着在库尔兹身上,以致库尔兹男性沙文主义使她依附于他并受他摆布。马洛看穿了这一点,所以当她问马洛库尔兹的最终遗言的时候向她撒谎。库尔兹的死对于她来说是个悲剧,然而不像黑人情人,她好像更愿意在库尔兹的控制之下。她问马洛库尔兹的最终遗言,并告诉马洛她将以此生活下去。马洛不忍心告诉她真相。马洛对女性的关爱和照顾表明了他及其作者对女性的尊重。

库尔兹最终的死亡表明了康拉德对其支配行为的愤怒。在《黑暗的心》中,库尔兹的未婚妻的权力在男权下是严重受损的,她属于弱势群体,在父权思想的影响下,女性被看作是弱势性别,如同自然,女人与自然都属于男权,尽管库尔兹的未婚妻被描述为温柔的女人,不像黑人情人那样富有活力,她在作者笔下也是一名坚韧女子,要承受许多。她对忠诚,对信念,对痛苦具有成熟的容忍度。她要独自承受库尔兹的死。她很痛苦,但仍忠于库尔兹。然而由于库尔兹的男权支配,她仿佛失去了自己的独立而从属于他的控制。 她没有确立自己的身份,在周围的人中不能保持独立。康拉德通过对比指出黑人情人作为女人更具独立性。库尔兹的未婚妻对他的堕落一无所知,她是西方文明的另一种代表。她柔弱,与黑人女子的强势与生命力形成鲜明的对照。通过如此描写,我们看到康拉德对女性悲剧命运的同情。

2.黑人情人

黑人情人是非洲丛林与库尔兹有关的唯一一名女性。当她看到库尔兹要被人从非洲丛林中带走时,不由得感到悲伤和愤怒。当库尔兹死去时,她非常痛苦。她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个性。作为一个部落首领,她没有从属于男人的权利。换言之,她不认为因为库尔兹征服了这片土地,她就应该无条件地服从他。在小说中,她是一位勇敢,大胆和权威的人物,不像其他非洲人那样对库尔兹顺从与谄媚。“她高昂着头”,“从右到左沿着光线移动着一个野性的华丽的女人的幻影。”康拉德描述库尔兹的黑人情人是一个迷人的,有活力的,眼神中流露着野性的女子。她不畏惧库尔兹的男权,因为“她向库尔兹吼了一个小时”,不屈从于他在非洲大陆的权力。在康拉德笔下,她是非洲女权的体现,在她身上有永久的魅力。每次她出现,都有一种神秘的东西笼罩在身上,代表着非洲女人不屈从于男性主导的冲力。此外,她是部落有力的头领,意味着有许许多多的男性在她周围,她被部落所尊敬。尽管她是库尔兹的情人,他不能绝对地控制她。面对库尔兹的死亡,她悲伤,愤怒,难过,但她仍控制着自己,十分冷静。

康拉德笔下,黑人情人有着强烈的影响和个性,如同非洲大地般野性的自然。当马洛和他的人从内陆站要带走库尔兹的时候,她冒着生命危险来劝服库尔兹留下来。但是是徒劳的。库尔兹最终无情地离开了她。对于她来说,这是个悲剧。在《黑暗的心》中,每个因素都促成了库尔兹的死亡。库尔兹对她有着莫大的影响,他把她当作玩物,满足欲望,让其帮助他在非洲抢夺象牙。她完全处于劣势,被压迫被欺骗。库尔兹的死证明康拉德对欧洲在非洲大陆统治的终结的积极态度。小说暗示女性在此斗争中最终占据上风。

3.马洛的阿姨

马洛的阿姨,是一个非常热心的女人。她写信说,“很乐意帮你,我愿为你做一切的一切。你的主意非常妙。我认识管理机构里一位大人物的夫人,还认识一位颇有影响的人。”她使马洛当上汽船的船长。她说马洛是个奇才,招了他是公司运气好,这样的人不是每天都能得到的。在她看来,马洛不是一般的工作人员,而是肩负着开拓非洲传播文明的责任。像一个光明使者,“使那千百万愚昧无知的人摆脱他们可怕的生活习惯。”在马洛看来,女人们竟这样不切实际。她们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而世界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天地,也不可能存在。马洛的阿姨明确清楚地把欧洲殖民者的使命概念化理想化,这些理想在当时的西方视角中是有来源的,他们将其看作是固有的宇宙的真理,需要带到非西方世界,是他们阐明思想并把他们的行动作为更伟大的文明的使命的一部分,把他们自己看作是“圣火的火花”的持有者,而不是其他人类和文明的剥削者。

19世纪西方社会看待休闲阶级妇女的首要任务是自然者和安抚者,被设计来照顾孩子和丈夫的身体和心理的需求。与此同时,女性从企业和政治的公众世界中分离出来,居于一种纯净的状态。理想的女性使她的家成为家人的躲避外部世界的危险和困难的避难所,相对于现实世界侵入的男性世界是一个无污点的天堂。

马洛的阿姨在马洛驻留在刚果河上公司中心站的重要时刻再一次短暂地出现。制砖人在与他的谈话中启示他:“你是新的团队——美德团队的成员,专门派库尔兹的人一样也介绍了你。”突然意识到他是美德团队队员之一,马洛告诉他的听众“慧光普照我身”。“我亲爱的阿姨及其有影响力的熟人在这个年轻人身上产生一种意想不到的结果”,她们的活动导致马洛从卑鄙的,具有讽刺性的中心站移出,以这种方式,女性世界间接地庇护他离开这些无力的魔鬼及其所代表的腐化的世界,把他从他在非洲预见的那些人的想法中带离出来。

马洛的阿姨在马洛从刚果回来后最后一次出现。回到欧洲,他身心疲惫。在这个重要时刻,他的阿姨来照顾他。在这个例子中,马洛的阿姨的唯一作用是男人世界的养育者和安抚者,尽管马洛认为她的努力似乎没什么作用,因为不是他的体力要求照顾,而是他的想象需要抚慰。在恢复时期,她仍然试图为马洛提供了一个避难所——比体力更多一点的安抚和保护。

4.手持火炬者

在小说中,马洛在制砖人那里注意到一幅小小的油画,钉在一块嵌板上,画着一位女性身着垂褶裙,双眼被蒙住,手持一支火把,背景昏暗——几乎是一片漆黑。女子的动作是庄严的,但火炬的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出不吉祥的兆头。这是库尔兹的作品。

如同库尔兹的未婚妻,这个女子手持西方理想的火炬,她是马洛非洲之行記录中腐化的同谋。在这幅画中,库尔兹地揭示了女人世界与无助的魔鬼的联系,被蒙上眼睛的女子显然是“ 光明使者”,圣火火花的缔造者,但因为她不能看到她做的什么,对理想的意义及其可能带来的灾难性是无知的。它强调了那些声称宣传西方文明给黑暗的非洲的人的无知。这种盲目质疑了理想及其宣传的有效性。如同当马洛获悉“美德团队”的存在,他只能将这样一个团队看作是无望的,无效的,他们的理想是完全的错觉。

5.织黑衣的女人

出现在小说开始公司等候室里的两个女人被描述为知情者。“两个女人,一胖一瘦,坐在草垫的椅子上打着黑绒线。瘦的那个起身朝我走来,仍低着头织毛线,只有当我开始给她让路时,她才停下抬起头来。她的衣服朴素得像一块雨伞布。她一言不发转过身去,把我带进了接待室。”(HD,38)小说充满昏暗和恐怖氛围。黑色意指危险,邪恶和罪孽,公司使人感到压抑。

当马洛接受任务走出办公室时:外面房间里,两个女人仍在一个劲儿地打着黑绒线。不断地有人到来,那个年轻的来回走着给他们引路;年长的那个坐在椅子上。……她透过眼镜瞥了我一眼,那冷漠的无动于衷的一瞥让我感到不安。她似乎知道关于他们以及我的一切事情,神秘莫测,主宰着别人的命运。就是到了那个遥远的地方,我还是经常想起这两个人:她们守着黑暗之门,织着似乎用来做温暖的遮尸布的黑绒线。一个带路,不断地把人们引向那未知的世界;另一个则用漠不关心而且世故的眼光审视着一张张神情快活而又愚蠢的脸。噢!织黑绒线的老家伙!死神向你们致敬!在她见过的人中没有多少能再度见到她的——不到一半,远远不到一半。(HD,39-40)她们没有被剥夺知情权和对真相的了解,相反,他们有优先权。这两个女人出现的很短暂,其象征意义很重要。她们看起来神秘而宿命,被看作是命运之神守护着地狱和毁灭的黑暗之门,并通向死亡城市之屋。绒线可能意味着生命之线。在传统的神话里,上帝编织人类的生命之线并决定他的一生,其表现为:由两个女人影射,决定着马洛的前任弗莱斯莱温的厄运,并预测着马洛的未来。此时,马洛开始了他的非洲之行。

四、其他角色

1.朝圣者

小说中,康拉德描绘了一群白人殖民者在非洲丛林中心站工作。通过描述他们的荒谬行为,他们的非人性化昭之于众。朝圣者指的是一个行游至神圣領地并将其视为一种对宗教虔诚的行为的人,走到哪里身上都带着朝圣的木板。作为朝圣者,他应当善待他人。然而小说中他们实际上是中心站的代理人,彼此中伤耍奸,以这些愚蠢的方式来消磨时光。当马洛来到中心站,他能够洞察出密谋的氛围。当放满了白布,印花布,玻璃珠子等物件的草棚着火了,每个人仿佛都尽力去灭火。然而,留着小胡子的男子提着桶到河里打水,马洛发现桶底有洞。事实上,没有人关心财物,这些人只想通过火的力量来击败库尔兹。

这群人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的阳光下闲荡,唯一的希望就是被指派到贸易站,那里有象牙,能赚得份额。显然,他们有强烈的欲望需要更多的象牙。这使马洛把一切一路上丛林中看到的景象与贪婪联系在一起。比如,在甲板上,马洛看到一只肮脏的甲壳虫在向上爬。他自然想到了朝圣者想爬到某个位置,希冀得到什么。不幸的是,当有事情做的时候,没有人真正劳烦去抬一根手指。他们对当地土著都十分憎恶,并残酷地对待他们。他们远离欧洲,当时世界的权力中心,在非洲丛林没有任何的法律和道德约束。

2.经理

在这群朝圣者里,经理是直接管理者,他残酷,贪婪,珍视权力和金钱高于一切。他既没有组织能力,创造能力,也没有秩序感。他被委派为经理仅仅因为他能在热带丛林中保持健康,其他人都病倒了。库尔兹想在公司的雇佣中实现自己的理想,不可避免地引起了经理的妒忌,因为他的领地被侵犯。由于经理认为马洛可能会站在库尔兹一边,他装作赞美库尔兹并给予同情。当经理得知库尔兹病重,他佯装渴望救助库尔兹,尽管没人知道如何驾船。无疑,船坏掉了。此后,三个月过去了,而他没有试图修好它。当经理向马洛提起库尔兹,他禁不住弄断封口火漆条,仿佛惊诧于某个意外。从这个细节看,马洛能感觉到经理心里是非常憎恨库尔兹的,视其为自己位置上的潜在对手。经理内心有负罪感,唯恐他的遁词被发现。事实上,他当然否认参与对抗库尔兹的计划,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才到达驻地,造成库尔兹死亡。

3.经理的叔叔

从表面看,经理的叔叔像是贫民窟里来的卖肉屠夫。他看上去睡眼惺忪,但又流露出狡猾的神色,两条短短的腿上神气活现地拖着一个大肚皮。他手下的一帮人在贸易站东走西串,他除了自己的侄儿谁也不理。人们可以看到这两个人整天游荡,脑袋凑在一块儿说个没完。

一天晚上马洛在汽船的甲板上,无意中听到叔侄谈话。经理说他不愿受人支使,他受命把库尔兹派到内陆站。叔叔抱怨道,是库尔兹自己要求公司把他派到那儿,他也接到相应的指示。“你看那人,一定有来头的。难道不可怕吗?”然后马洛断断续续听到他们说:“一手遮天——一个人——董事会——牵着鼻子走。也许气候会为你排除这一障碍。”库尔兹打发走了经理派来的人。经理说,从此,“他送了许许多多的象牙——全是上好的——大量的——真是气人。”叔叔问“还有什么呢?”“清单。”叔叔非常恼火,问“这么远的路,象牙是怎么运来的?”经理解释说是独木舟,由一名英国混血儿押送来的。叔侄俩把库尔兹称作“那个人”,把混血儿称为“那个混蛋”。听混血儿说库尔兹病了,没有康复,他俩接下来的话被马洛听到:“军站——医生——二百英里——现在很孤独——不可避免地耽搁——九个月——没有消息——奇怪的谣言。”经理说,“据我所知,除了长途贩子——一个瘟神似的家伙,别的没有人能从土著人那儿搞到象牙。”他指的是库尔兹。“对这种人只有杀一儆百,我们才能摆脱不公平的竞争。”叔叔答道,“当然,绞死他!为什么不呢?任何事——在这片土地上可以为所欲为。我就是这么说。你要明白,这儿任何人都不能危及你的位置。为什么?你经得起这种气候——你比他们活得久。危险在欧洲,不过欧洲那边我来之前已经留意…这头蠢驴,竟然还想当经理。”经理问他来这一直可好,叔叔回答说像有魔法保护似的,其他人全都病了,死得也快。“我的孩子,就靠这一点。”他们一直骂着。经理叔叔贪婪,残酷,阴险,狡猾的角色形象在康拉德笔尖跃然纸上,仿佛读者亲身经历。

4.公司会计

马洛在贸易站第一个遇见的白人是公司的会计,“快到时我遇见一个白人,他的穿着打扮出乎意料的高雅,猛一看我还以为是幻影。一个高高的浆硬的领子,一对雪白的袖口,一件轻便的羊驼毛外套,一条雪白的裤子,干净的领带,还有一双锃亮锃亮的皮鞋。没戴帽子,头发中分,梳得油光发亮,一只白白的大手掌撑着一顶绿色条纹的女用阳伞,耳朵后还夹着一支笔杆。他真是令人惊奇!”(HD,49)会计在缺失道德和社会准则的环境中仍能保持清洁的外表和行为规范。

在刚果公司的外站,马洛见证了野蛮,混乱和浪费的场景。马洛与会计讲话,他的一丝不苟的穿着和保守的举止使他着迷。马洛第一次从会计那了解到库尔兹——一个在内陆工作的了不起的代理人。马洛离开外站,长途跋涉200英里穿过非洲,最终到达了公司中心站。在那里他获悉要出航刚果的汽船河底搁浅了。很是挫败,马洛得知他只能在中心站等待直到船被修好。会计是中心站的最高长官,当马洛刚到非洲时,与马洛成为朋友。他是一个冷酷的人,但也嘲讽般地如画中的“欧洲文明人”。与饥饿的,剥削殆尽的,悲惨的,衣衫褴褛的土著人形成鲜明的对照。马洛钦佩他的工作习惯,但只是一丝不苟的外表而不是个性。他去非洲的真正目的是寻找象牙和掠夺宝藏。在他的眼中能够看到,他甚至厌恶垂死的病人,因为他的呻吟打扰了他集中精力算账。

“我一般是坐在地板上,而他却带着一副无可指责的外表(甚至还微微散发着香味),坐在一条高高的木凳上,不停地写呀写,有时他也站起来活动一下。当躺着病人的方便矮床(某个从内地过来的公司代理人生病了)放到他办公室时,他表现出有点不耐烦。他说‘这病人的呻吟声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就是没有这呻吟声,在这种气候条件要防止账目差错已经很难了。”(HD,50)

可以看出,在欧洲殖民者的盲目教化下,残酷,混乱,低效率的无序状态。

5.弗莱斯莱温

在文明世界,弗莱斯莱温被看作是最温和的绅士。他拥有所有文明人拥有的美德。因为他的天赋,弗莱斯莱温被指派为上尉。但如同库尔兹,在进入丛林后,那里没有任何社会限制,他立即从文明人堕落成魔鬼。

首先,像许多其他殖民者一样,弗莱斯莱温也有伟大的理想,带给丛林——这个未知领域人们的梦想,联邦的种子,和帝国的萌芽。但当他在远离文明的刚果参与殖民统治时,缺乏社会伦理的约束,他为所欲为。在一个文明社会,社会准则使他举止成为文明人,他不会以这种方式处理纠纷。然而,在这一片原始森林里,面对这些黑人土著,他将自己看作是一个超自然的人,肆意行为,以至于潜意识中的魔鬼暴露无遗。因此,他彻底堕落并无情地重责了老黑人。

最终,弗萊斯莱温为他罪恶的行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老人的儿子不能容忍听到他父亲的叫喊并用长矛刺死了弗莱斯莱温。在他死后,没有人关心他的遗体。 出于恐怖村民们都跑了,只剩下弗莱斯莱温一个。当马洛碰巧看到了他的遗体时,发现没有人碰过他,草都长到他的肋骨上了,高得盖住了尸体。弗莱斯莱温的死表明他不是一个超自然的人,而是一个应当遵守伦理限制的普通人。

6.俄罗斯人

在库尔兹内陆站马洛看见一个人在河边向他挥手,坚持要他上岸。岸边的这个人上了汽船,原来是一名俄罗斯的闲荡者碰巧误入了库尔兹的帐篷。通过谈话马洛发现库尔兹是多么的荒唐;土著人是多么崇敬他;他最近病得有多重。俄罗斯人钦佩库尔兹的才华和他对爱、生命及公正的理解,并说他是一名诗人。他告诉马洛库尔兹是如何敞开心扉,他仿佛因为他的权利并愿意使用之敬慕他。

事实上,马洛仿佛不时地认为那些对世界本质无知的人是被欺骗的,他实际好像忌妒那些个体的能力,能够度过他所发现的显然是引起麻烦的事实。俄罗斯人是对世界本质无知的角色,他的事例比起女性和恐怖之城更极端。因为,不像他们,俄罗斯人与非洲荒野直接接触,然而依然保持那样潜在的无知。可以想象马洛对俄罗斯人的嘲笑是不留情的。然而,认识到俄罗斯人的错觉,马洛评述到:

我被诱使进入到一种钦佩的状态,如同忌妒。诱惑强迫他继续,诱惑使他未受伤害。他的确不想从荒野中得到什么,只是一片呼吸的空间并能继续。他的需要就是存在,在最大可能的风险中前行,在极度匮乏的情况下。如果这一绝对纯粹,没有心机,不切实际的冒险精神统治了一个人,它统治了这个在淤泥中的年轻人。我几乎嫉妒他这种谦卑和清澈的情感。

显然对于围绕着他的身体的和心理的各处的危险,俄罗斯人仅仅聚焦即刻的事物并保持仿佛对更大暗喻问题的永远的无知,并从来不用面对马洛所获得的无望的知识。由于马洛对世界本质了解的冲突态度,其紧张存在于他对宇宙本质无知的那些人,天真,幸运的描述中。最终,他仿佛看到了他们的全部。根据马洛,一个人应该充分了解世界的本质,但也应该从这种了解中庇护自己。

7.制砖人

马洛被邀请到中心站制砖人的屋里,对他的印象是此人想追问他,并感兴趣马洛能给他带来什么消息。制砖人认为库尔兹代表着“更高的智慧,心胸宽广,怜悯他人,具有对于公司托付事业的专一的目的”。此人预测了库尔兹将在两年内提职,并把他和马洛联系在一起:“送他来的同一个人特别介绍了你。”

制砖人是经理的密友的其中之一,由于他缺乏材料实际没做任何的砖。马洛认为他内心空虚,如同经理一样。制砖人希望成为助理经理,但库尔兹的到来给他的计划一次挫败,对于这一点他似乎很不高兴。

贸易站起火时,一些黑人有气无力地在那游来荡去,往火堆上泼着水,引起一种咝咝的响声。月光下水蒸气往上冒着,那个被打的黑人在什么地方发出呻吟声。“这畜生惹下多大的乱子!”制砖人不知疲倦地出现在马洛身边,口中骂到“活该!犯法---惩罚---揍!绝不手软,这是唯一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防止以后再次起火。刚才我还给经理说…”他看见马洛的同伴,马上截住话茬,带着一副奴才相,亲热地说,“你还没睡呀,这很自然,哈!有危险嘛,心情激动。”他溜之大吉。马洛继续往前走到河边,另一个人跟在他身后。马洛听到一种喃喃低语声,刺得他很不舒服。“一堆蠢货,给我滚!”火是经理与制砖人一伙儿精心策划的阴谋,来阻碍库尔兹得救。当马洛看到这一幕时,制砖人的遮掩暴露了他的卑鄙,残忍。(HD,60)

8.食人生番

食人生番是一群土著人被雇作马洛行程的水手成员。马洛钦佩他们在船上能够控制他们的食人欲望。这些食人生番仿佛比朝圣者更能处理航程的艰苦时刻。

当马洛乘船带领众人靠近库尔兹时,受到了伏击 。“还没等锚抛下,一声叫喊,一声非常非常响的叫喊,仿佛来自于那无边无际的沉寂,在不透明的空中缓缓地盘旋而上。它停止了,进入我们耳朵的是一阵夹杂在野蛮疯狂的嘈杂声之中的一种如诉如泣的喧嚷。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令我毛发倒竖,我不知道其他人感觉如何。……天哪!什么意思……一个朝圣者结结巴巴地说。……另外两个张嘴巴足足呆了一分钟,然后冲进小木屋,马上又仓促地冲出来,站在那儿两眼惊慌地望来望去。……白人们脸部表情奇怪,显然是被这场狂乱的喧闹吓得够呛。黑人们则表现出警觉关切的神情;但他们的表情主要还是安静,……”(HD,79-80)他们的头是一个宽胸膛的年轻黑人,长着一对吓人的鼻孔,他睁大了充血的眼睛,闪一下锋利的牙齿,急切地叫到:“捉住他们,捉住他们,把他们交给我。”马洛问他怎么处置,“吃掉他们。”马洛这才意识到他们是食人生番。他和同伴一定很饿,受雇已经六个月了,仍处于原始时期,吃着极其匮乏,劣质的食物。他们三十个人而白人才五个,完全可以饱餐一顿。他们身强力壮,仍有勇气和力气,某种抑制力使他们没有这么做。没有哪种恐惧、耐心能经得住饥饿。这种日托一日的饥饿比对付生离死别,奇耻大辱和灵魂的沉沦要残酷得多。马洛惊诧于他们惊人的克制力。

9.舵手

舵手是一个身强体壮的黑人,是马洛汽船上的一个水手,不太有经验。土著人朝马洛船只进攻,向他们放箭。马洛赶忙走入驾驶室把对着河岸的那扇窗关上。马洛不得不探出身去,发现树丛中有一张脸,正凶狠地对着他;林間有无数裸露的胸部,手臂,大腿和瞪得溜圆的眼睛,他们舞动着四肢。马洛让舵手照直开,船上的人开枪,喊叫,对面河岸箭不停地射来。舵手离开舵轮,打开窗门,立在窗前,怒目圆睁,用一杆枪扫射。马洛忙去掌舵。船上子弹用完,停火了。马洛躲过从驾驶室一边的窗口上射进的子弹,发现舵手发疯地挥舞着没了子弹的步枪对河岸大吼大叫,他被袭击者的长矛射中,步枪掉入水中,双手紧紧抓住那根矛,舵轮下面积了一摊血,马洛的两只鞋子也灌满血。马洛伸手拉响汽笛,袭击者退去。这时他发现舵手死掉了,不由得开始想念他。他掌过舵,连续几个月一直跟在马洛身后做帮手,马洛要照顾他,并为他的缺陷而担心,这是一种伙伴关系,其纽带就是他们共同拥有的责任。马洛把他拖入河中水葬,不然他会被船上的黑人吃掉的。

10.锅炉工

马洛船上有一位受过教育,学会烧立式锅炉的黑人工人。他经过几个月的训练,使他显然努力做到了无所畏惧,斜着眼睛仔细看着汽压计和水标;被人告知如果那个透明的东西里所装的水不见了,那锅炉里邪恶的精灵就会因饥渴得难受大发雷霆,并会进行可怕的报复。因此他汗流浃背,一边生火一边观察着那块玻璃。在马洛看来,他是荒谬,愚昧,无知的典型,反映了非洲混沌,落后,原始,任人践踏的现实。

11.造锅炉者

贸易站里有几位机修工与马洛很有交情,缺乏修养,其他朝圣者瞧不起他们,唯恐他们把船修好。其中一位机修工领班,一个好工人,他的行业是造锅炉。他神情忧郁,长着一双热情的大眼睛,秃顶,胡子一直垂到腰间。他喜欢聊聊孩子和鸽子。干活时用布扎起胡子。当马洛的船缺少铆钉,不能航行时,锅炉制造工用一种通情达理的口气说:“我们为什么就不该得到铆钉呢?”马洛信心十足地说,“三个星期后就运到。”但是铆钉没到,来的却是一场灾祸。朝圣者故意制造麻烦,拖延马洛营救库尔兹的时间。

12.船长

马洛出发前,由一名船长将他的东西送上公司贸易站。船长是一个瑞典人,挺漂亮,神情忧郁。当他俩离开小码头时,船长得知马洛住在那,告诉他,这政府机构里的人倒不少,有些人为了一个月几法郎的钱干着什么样的工作,不知道到了上游荒野地带这种事又会是什么样子。马洛说不久就会看到,船长让他别太肯定了,前几天他载过一个人,半路上吊死了。他也是个瑞典人。也许是太阳过烈他受不了,也许是荒野吃不消。船长的话预示着马洛的航程充满了危险和艰辛,及工作环境的恶劣。为他的旅行打下了伏笔。

与小说紧密相关的是角色。当我们阅读小说,读到了各种各样的人物(小说中称角色),宽泛地说,角色是作者杜撰的,与真实生活中的人物在很多方面很相似,但不对等。他们拥有使用的名字,有爱与恨,欲望与恐惧。他们以我们行事、理解的方式行事。小说中,角色的思想是公开的,读者不仅看到了他们的外表,也看到了他们的内心世界。角色不是生命,但行为。通常,一部小说有多个角色,他们彼此联系并组成故事。通过他们在小说中的作用,可以分为主人公,主要角色,次要角色和陪衬者。其中主人公通常指的是中心人物,是个中性词,既有英雄般的也有臭名昭著的。主要人物与主人公有紧密动态的联系。次要角色虽不重要,但他们中的一些能起到关键作用,表现在从小说的结构上或是对小说的诠释上。陪衬者帮助加强烘托,对照主人公,他们或者是主要人物,或者是次要人物。

通过角色发展的程度,E.M.Forster把角色分为圆形角色和平面角色。圆形角色是充分发展的,平面角色则相反。通常读者可以靠近圆形角色的内心世界,并从多角度了解他。平面角色的一个方面展示给读者。大部分主人公是圆形角色,充满情感和精神世界。一些主要角色和许多次要角色是平面角色。平面角色尽管不发展,但对特别的小说有特别的意义。还有一些固定角色,因为他们有固定的意义,不需要描述给读者,读者对他们已经有了已知看法,比如说州长,科学家,乡下人,继母等等。

小说角色不必清晰严格地分类,通常在一个从深刻到肤浅,丰富到简单的幅度里。康拉德的小说《黑暗的心》角色众多,笔者将他们分为主人公,主要角色,次要角色及陪衬一一诠释,力图将作者笔下鲜活动态的人物展现给读者,让读者全面,综合,精准地了解小说的意旨和人物的脉络,加深对作品的理解。

总之,小说角色传达了人类获得宇宙真相的认识过程以及作者在作品中的哲学观点。康拉德以其非凡的创作成就与艺术主张,在20世纪文坛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一席。他的小说成为当代文学批评理论的极佳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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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Zhu Jiongqiang.1999.The Best Collection of Conrad. Shandong: Shandong Literature and Art Publishing House(朱炯强编选《康拉德精选集》 山东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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