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空域很少能看见雁阵
我只能在公园的树上看秋天
看飘零的叶子舞者似的落下
这不同于早年,在故乡
那时,母亲在石崖村的贫瘠里
敲打黄昏。有时就有大雁的团队经过
有的排成“一”字,有的排成“人”字
这时她就会说,秋深了,不能再打赤脚
可我看见她光溜溜的雙脚
总是杵在湿漉漉的地上
那时,大众的听闻里传播着口号
我们一家,在小众的方言里贫穷
母亲在家里地里奔忙
总也扶不直一缕炊烟
我在故乡读书,一直也没
攒下几个赞美故乡的词汇
直到母亲在一场秋寒里故去
我也已随一行雁迁徙在外
如今,秋又深了
不知冥界的母亲
可有御寒的鞋袜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