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唱片行》的音乐叙事表现手法研究

2020-07-27 16:45潘月
文学教育 2020年6期
关键词:音乐性乔伊斯文学性

内容摘要:《奇迹唱片行》是《一个人的朝圣》的作者蕾秋·乔伊斯沉淀三年的新作。文学和音乐的关系问题是文学研究和音乐学研究共同关注的问题:音乐学研究主要聚焦音乐的文学性;文学研究主要聚焦文学的音乐性,或文学的艺术性。《奇迹唱片行》是一部大胆结合文学与音乐的力作。本文具体分析《奇迹唱片行》中的音乐叙事表现手法,聚焦小说中音乐的文学性叙事、文学的音乐性叙事以及这两重叙事如何帮助揭示小说的主题,力图通过以上三方面充分展示文学与音乐的互文和对话。

关键词:蕾秋·乔伊斯奇迹唱片行音乐叙事文学的音乐性音乐的文学性

有关音乐中的文学性和文学中的音乐性的论题似乎是老生常谈但从未解决。余华在小说《高潮》的前言中将文学和音乐进行对比:“音乐的叙述和文学的叙述有时候是如此的相似,它们都暗示了时间的衰老和时间的新生,暗示了空间的转瞬即逝;它们都经历了段落的开始,情感的跌宕起伏,高潮的推出和结束的回响。音乐中的强弱和渐强渐弱,如同文学中的浓淡之分;音乐中的和声,类似文学中多层次的对话和描写;音乐中的华彩段,就像文学中富丽堂皇的排比句。”…

蕾秋·乔伊斯(Rachel JoVce)生于伦敦,是BBC资深剧作家,英国畅销书作家。曾于2007年获Tinniswoocl最佳广播剧奖,后转向写作,其代表作《一个人的朝圣》(The Unlikelv Pilgrimage ofHarald FrV)出版于2012年,入围当年布克文学奖和英联邦书奖。凭借此书,蕾秋·乔伊斯获得了2012年英国图书奖“年度作家”( UK Author of the Year)。在此之后,蕾秋·乔伊斯相继创作出版了《时间停止的那一天》( Per-feCt) (2013)、《一个人的朝圣2:奎妮的情歌> (The Love Song ofMiss Queenie HennessV: ANovel)(2014),《奇迹唱片行》(The Mu-sic Shop)(2017)是蕾秋沉淀三年的新作。当年被英国泰晤士报和华盛顿邮报同时评为年度最佳图书之一。

《奇迹唱片行》(The MusicShop)(2017)讲述了一个由文字和音乐交织起来的爱情故事。弗兰克( Frank)在联合街上拥有一家音乐唱片行,里面乱糟糟地塞满了五花八门各种各样不同流派的黑胶唱片,有古典乐,也有爵士,还有朋克,只要是唱片他就卖。形形色色的人来到他的唱片行寻找属于自己的音樂,有孤独的人,遭到背叛的人,也有惨遭虐待的孩子,生活总是不尽人意,但是弗兰克总能奇迹般地帮人们找到他们需要的音乐。时间就在这样的一成不变中平静地流淌,就像唱片机中的音乐,从沉默中来,到沉默中去,就像一段旅程。他能为所有人找到属于他们的音乐,直到有一天,一个穿豆绿色风衣的女人倒在了他门口,伊尔沙·布劳克曼(Ilse Brauchmann),她的眼睛像黑胶唱片一样漆黑且深邃。他突然发现他看不出这个女人需要什么样的音乐。伊尔沙恳求弗兰克为她上音乐课。与此同时,弗兰克过去的伤痛再也无法掩埋……而随着两人间关系的进展,唱片行和联合街都经历了一系列翻天覆地的变化。

音乐叙事手法贯穿这部小说始终,小说中文字文本和音乐文本交叉并行。对音乐的文学性描写体现了音乐的文学性;对文字文本的时间性处理体现了文学的音乐性。音乐叙事作为小说的主要写作手法,是人物设置的媒介,情节推动的动机,最终,通过人物和情节等的共同作用,文字文本和音乐文本共同揭示主题。其根本目的是表现文学的音乐性与音乐的文学性。

一.音乐的文学性

《奇迹唱片行》是一部由文字文本与音乐文本交织而成的作品。文本中穿插了很多音乐的文学性描写,表现了乔伊斯对音乐的文学性的理解。

例如,她将贝多芬《命运交响曲》中的“短短的停顿”的意义描述成“就像把手伸到洞里,你不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2]

她描述《四季》小提琴协奏曲中的场景:“你一定要认真听,你会听见风、听见雨、听见暴雪雷鸣,还会听见鸟、听见苍蝇、听见让你动弹不得的炎夏,甚至能听见布谷鸟或一条牧羊犬。”(奇:49)

她解释巴赫《D小调双小提协奏曲》为两个人的对话。“有时候这两把小提琴在述说同样的故事,有时候却在争执。起初其中一人主导谈话,之后换成另一人。两者有时亲近到犹如一条交缠的辫子,有时又疏远到宛如在黑暗的两头呼唤。巴赫的《D小调双小提协奏曲》要传达的是不完整的两半如何学习合二为一。”(奇:78)

她解读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为贝多芬对自己的学生爱意的表达:“听月光奏鸣曲时,我会看见他和她一起坐在钢琴前,就像他弹奏着亲手撰写的情书一样,等待她是否流露任何理解的迹象。”(奇:127)

对于音乐文本的故事性阐述就是作者表现音乐的文学性的重要方式。解读方式因人而异,对于音乐的解渎没有真理可言。乔伊斯在小说中对于音乐文本的文学性描写的真正意义是体现其对于艺术的理解:音乐具有文学性。虽然在音乐学研究中,音乐是否具有文学性具有很大争议,勃拉姆斯就主张纯音乐的写作模式,即不在音乐文本中添加任何文学文本。[3],怛是就这篇小说而言,音乐的文学性与文学的音乐性合二为一,共同体现作品的艺术性,这也是乔伊斯写作技巧高超的体现。

二.文学的音乐性

而对于文学的音乐性的展示是通过叙述的时间性呈现的。“时间”是这部小说情节的重要线索。是作者乔伊斯为了表现这部作品的音乐性的一个手段。

文中提到,“音乐始于静默,最后又回归静默。就像旅程一样。”(奇:33)对于音乐叙事而言,时间的掌控无比重要。音乐是发生在时间中的一种现象,时间性是音乐的深层结构。[a]弗拉基米尔·简克列维奇在柏格森主义哲学基础上提出:时间性,尤其是在“生成过程”的形式中,既不是存在也不是非存在,而是两者之间的一种“几乎没有什么”的某物。时间,永远无法被掌握。涉及我们思想中最秘密的机制,甚至不能被思考为是时间性的积攒。因此,对时间性的表现(简单说就是对作品中的时间的支配和控制),无论是文学还是音乐,都是其艺术性表达的一个重要的方式。余华也认为:“音乐的叙述和文学的叙述有时候是如此的相似,它们都暗示了时间的衰老和时间的新生。”[5]而对音乐的时间性的展示正是这部作品表达其文学的时间性的一个重要的线索,也是乔伊斯为了体现文学的音乐性的一个完美的手段。

小说是如何通过音乐展示作品的时间性的呢?首先,乔伊斯在小说的第六章“静默的魅力”中通过弗兰克对母亲佩格的回忆,由佩格之口得知音乐中的“静默”的魅力。

“音乐的重点在于静默。音乐始于静默,最后又回归静默。就像旅程一样,懂吗?而且不用说,乐曲最初的静默和最后的静默永远不会相同。因为当你聆听时,世界会变化,就像陷入爱河一样,只是没有人会受伤。”(奇:33)

(贝多芬《命运交响曲》在唱机中响起)“你有没有听到中间短短的停顿?发现了吗?知道贝多芬想做什么了吗?音乐之中也存在着静默,就像把手伸到洞里,你不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奇:34)

“但佩格最爱的还是《哈利路亚大合唱》,在定音鼓带来的高潮前有那么段短短的停顿,撩拨得人心痒难耐。每回她都激动不已,没有一次例外。“(奇:35)

“静默”在音乐中表现为“休止”和“无限延长”,是音乐情感表达的基本方式。除了写在谱面上的“休止”和“无限延长”,艺术家们还会通过“呼吸”来表现自己对作品的理解。“呼吸”的停顿时间极其短暂,并不会扰乱音乐的节奏,但是它是艺术家对于音乐的时间性的控制。例如,小说中贝多芬《命运交响曲》中短短的停顿,和《哈利路亚大合唱》中的停顿。在这些停顿中,观众与艺术家的内心产生共鸣,就像佩格“每回都激动不已,没有一次例外”,静默的魅力由此体现。静默是音乐性的表现形式,继而也是艺术性的表现形式。文学与音乐是一样的,《奇迹唱片行》中“静默”一词反复出现,文本中也充斥着“静默”“呼吸”的痕迹,仿佛刻意模仿音乐作品的表现。这体现了乔伊斯写作的意图,她先是在作品开头的章节介绍“静默的魅力”,引出音乐的时间性这一概念,之后又在情节、结构上将“静默”贯穿小说始终,在写作的手法上以及结构编排上着意添加了许多“静默”的成分,仿佛在刻意将音乐写作融人文学写作之中。她的根本意图就是表现文学的音乐性,将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融为一体,体现了音乐与文学的互文和对话。

首先,伊尔沙出场就是“静默”的。她晕倒在弗兰克的音乐唱片行的台阶上:

“可以确定的是,上一秒她还在那儿,苍白的面孔贴在窗上,双手有如小巧的鱼鳃般捧在脸庞,然后——‘砰,人行道似乎吞没了她。她就这么不见踪影。”(奇:25)

见她有苏醒的迹象,弗兰克将她抬到店内,这是她已经完全苏醒:

“我在这里做什么?(原文为德语)她喃喃道,声音断续压抑,仿佛着凉了般。接着她又用英文说:‘不好意思。”(奇:29)

伊尔沙没有任何解释就离开了。伊尔沙的出场始于“静默”。

之后,弗兰克在“静默”之中了解了自己对伊尔沙的爱意。

“‘你好安静。安东尼神父对弗兰克说,‘没事吧?”

“对,没错,弗兰克知道了。他(弗兰克)知道她(伊尔沙)为何如此与众不同了。”(奇:32)

由于销售员菲尔要求弗兰克伪造销售额,弗兰克和他大吵了一架,此时店里有一位沉默的穿着雨衣的客人,就在菲尔摔门出去之时,弗兰克发现,这名神秘的客人正是伊尔沙·布劳克曼。

“他看见了。此刻蹲在地上捡唱片的,正是伊尔沙布劳克曼。‘我只是刚好经过。她说。”(奇:68)

伊尔沙的每次出场都是沉默的,但是沉默中不经意间让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弗兰克也注意到了她的“静默”,正是她的“静默”吸引了弗兰克。

“从她踏进店门之后,两人还不曾好好交谈,但他有好多话想对她说。他被她那种纯然的静默深深吸引,情难白禁。那种绝对的寂静是如此深刻,那无穷的可能性是如此令人目眩神迷。”(奇:73)

随着情节的推进,“静默”的痕迹在文中越来越明显。例如对话中的失言:

“弗兰克无言地跟随女服务员走到门边。”

(伊尔沙)“她发出无声的叹息。‘弗兰克——”(奇:232)

还有背景的“静默”,就像乐曲中的solo乐段:

“除了刀叉顺从的刮擦声外,周遭没有一丝声响。”(奇:233)

小说中最长的静默持续了21年,就在伊尔沙表白,弗兰克拒绝,唱片行失火之后,一段长长的寂静,伊尔沙成为小提琴老师,弗兰克去了食品加工厂。在这段“静默”中,伊尔沙找回了自己的音乐,而弗兰克失去了自己的音乐。

第八章《红发神父》中写道:维瓦尔第死后是没有音乐的。就像他的音乐,始于静默,最后又回归靜默。

“维瓦尔第名声大到简直就和电影明星一样。有一段时间,大家都想听维瓦尔第的音乐,但他一去世,就被人们抛诸脑后了。到头来他什么也没有。你知道最悲惨的是什么吗?”“不知道,佩格。”“没有人去参加他的葬礼。到头来,维瓦尔第什么音乐也没有。”(奇:49)

另外,小说的叙事结构也体现了文本的时间性。事件的叙述都也是有明确的时间标识的。首先是在结构编排上体现。小说按照时间顺序将整部作品分为A面(一九八八年一月)、B面(一九八八年二月)、C面(一九八八年春)、D面(二零零九年)四部分,以及最后的隐藏曲目。这样的结构安排主要是在模仿黑胶唱片的呈现结构,把音乐的呈现方式与文学的呈现方式结合起来,间接地体现了文学的音乐性和音乐的文学性。

文学中的时间叙事理论提到,叙事是我们人类组织其对时间的理解的主要方式。[6]由于人类同时拥有语言和感受时间流逝的能力,叙事自然成为人类对时间流逝掌控的一种方式。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作者选择将“静默”作为音乐性的体现,来表现文学的音乐性。

小说以“静默”为核心,通过文学和音乐双文本的叙事,共同表现作品的主题,即生活在“丛林法则”作用下残酷的生活现实中,我们需要“远方”,而这里的“远方”指的就是音乐。“丛林”和“远方”这对矛盾是这部作品的主要矛盾,而这对矛盾是通过“音乐”来展现的。音乐叙事是这部小说独特的艺术表现手法,其目的就是要达到一定的艺术效果。然而,归根到底,所有的文学艺术表现都是为主题服务的。

三.音乐——作品主题的揭示

一部音乐作品的“主题”始终在音乐文本中不断重复、再现,最终得到解决。音乐中的“主题”是指一部作品或作品段落中的基本音乐素材,通常为易识辨的一段旋律,有时因其完整的音乐表现力而独立于所属的音乐作品。[7]与音乐的主题不同,文学的主题可能并没有这么容易识辨。与直接呈现的旋律不同,文学的主题常常借助情节、人物的叙事来表现。文学与音乐“主题”的表现手法不同,但是其内涵都是在文本中反复出现、再现、解决的基本型。《奇迹唱片行》就是文学与音乐的互文和对话的体现,乔伊斯高超的写作技巧将两种不同表现形式的艺术巧妙地结合在一起,通过音乐叙事表现人物,连贯情节,最终揭示主题,从而诠释了音乐的文学性和文学的音乐性。

就这部小说的文字文本而言,表面上看起来充满了爱与正义、诗和远方的小说其实暗含很多无奈和焦虑的情感。小说中联合街的生活看似温馨,充满了欢笑与团聚,其实每个人都多多少少背负着生活的压力,面对着社会现实的压迫,这是由人类社会的“优胜劣汰”的本质决定的,是人类的“丛林法则”。联合街中的每个人都热爱这条街,大家相亲相爱,互相扶持,互相帮助,然而迫于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联合街要被收购重建,再浓厚的感情在社会现实面前也脆弱得不堪一击。面包师傅诺维克先生曾说:

“我们在战前就来到这里,我为丘吉尔先生打过仗。”(奇:64)

面包店的窗口上时时出现涂鸦,诺维克先生的妻子也已经去世。

“‘担心的话,就打个电话给我吧。弗兰克说,‘不要紧的。然而当他走在大雨中时,橱窗上的涂鸦以及面包师傅在夜里哭着和妻子说话的事却不由得浮现心头。他看向其他贴着黄色玻璃纸的橱窗内部——殡仪馆里的骨灰坛、安东尼神父礼品店里的皮革书签和塑料耶稣像——仿佛他是第一次察觉这一切看起来有多短暂。他们全部在这儿,一起住在这条联合街上,努力想让世界变得有所不同,就算知道不可能,他们也仍义无反顾地去做。”(奇:64)

然而面对饥寒交迫的生存压力,为了食物和暖气,收购公司施加的压力,和对涂鸦的恐惧,他最后不得不卖掉了面包店。面包师傅的离开只是联合街破败的开始,不止是他,生存压力在每个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地体现:只喜欢肖邦的男人在新婚之夜发现自己的新娘与自己的伴郎私通;纹身店老板茉德从小在家庭暴力的恐惧中度日;若不是遇到弗兰克,少年基特就不得不面对去食品加工厂打工的命运。销售员菲尔为了保住工作,不得不请求弗兰克伪造销售业绩……面对将人生吞活剥的“丛林法则”,任何美好都是转瞬即逝的,就像弗兰克说的,“这一切看起来有多短暂”。唯一永恒不变的就是音乐。

只喜欢肖邦的男人受了弗兰克的启发,戴上耳机,艾瑞莎的音乐仿佛理解他的痛苦,明白他的遭遇:

“那感觉就像在黑暗中遇见一名陌生人。你说:‘嘿,你知道吗?而那名陌生人回答:‘嗨,我也正想这么说。”(奇:13)

在这孤独痛苦的世界上,自己的苦难仿佛无人理解,音乐总能让人找到共鸣,在这种共鸣之中,无限黑暗的世界隐隐透出一丝光明。

茉德听从了弗兰克的话,戴上耳机:

“乐声响起时,她已泪流满面,就像有什么开关打开了一样,泪水汩汩涌现。因为音乐告诉她,即便心如死灰,生活也永无止息。没错,这世上有恐惧、有残酷,搞得人终日浑浑噩噩不知所措。这些确实都存在。但听啊,除此之外,还有这个——这份美丽。来到世上走这一遭,终究不全是坏处。”(奇:61)

童年的恐惧、残酷在茉德身上留下深深的印记,没有希望的生活是仿佛无尽的黑暗,是音乐让她发现了生活中还有一分美丽,让她知道,来到世上走一遭,终究不全是坏处,在充满“恐惧”与“残酷”的现实生活之外,还有“音乐”这样美丽得超凡脱俗之物守护着一切。

“音乐”意象在小说中代表了“丛林法则外的远方”。小说中形形色色的人们由于生活的支离破碎来到唱片行寻求治愈自己心灵的音乐,音乐响起的那一刻,一切苦难仿佛都可以一笑而过,生活还是美好的。小说中描述了“丛林法则”体系下的社会现实让现代人身心疲惫而又无力反抗,而在这一系列的“疲惫”背后,“音乐”作为一个“远方”似的存在,成为每个人心里悉心保存的一点点“希望”之火。有了“希望”,就有了生存的意义。这就是这部小说独特的叙事手法。在主题的展示上,“音乐”作为一种意象,代表了社会黑暗的对立,也就是“丛林法則外的远方”。

四.结语

文学与音乐的关系向来是两个学科研究的热点。有关音乐中的文学性和文学中的音乐性的论题似乎是老生常谈但从未解决。《奇迹唱片行》这部小说中文字文本与音乐文本共存,交织谱写一个爱情故事。这部小说最伟大的成就就是对音乐的文学性与文学的音乐性的完美阐释,并将“音乐”化为意象与小说主题完美结合。文学文本与音乐文本共存在文学界是不多见的情况。由此展示了乔伊斯的高度创新性和卓越的写作技巧。

注释

[1]余华《高潮》,北京:华艺出版社,2000年,第1 2页。

[2]蕾秋-乔伊斯《奇迹唱片行》,刘晓桦译,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8年,第34页。后文出自同一著作的引文,将随文标出该著名称首字和引文出处页码,不再另注。

[3]久石让《久石让音乐手记》,艾菁译,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8年,第1 50页。

[4]塔拉斯蒂《音乐符号学理论》,黄汉华译,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201 6年。

[5]余华《高潮》,第1 2页。

[6]阿波特(Abbott.H.P.)《剑桥叙事学导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

[7]王旭青《言说的艺术:音乐叙事理论导论》,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13年。

(作者介绍:潘月,广西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外国语言文学)

猜你喜欢
音乐性乔伊斯文学性
论《源氏物语》对白居易诗词的吸收
律动的江南
一张废纸毁掉一条河
不给善良增加负担
后现代中国电影娱乐性对文学性的裹胁
格里格《索尔维格之歌》的赏析
《刘三姐》等经典少数民族电影的文学性
不给善良增加负担
虚拟的自由:创新与消解
贴近大众·从古典诗词形式美中吸取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