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热化痰止咳方辅助西医综合干预治疗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急性发作期的临床观察

2020-08-08 06:14梁佳驹李朋娟李红阁
中国中医急症 2020年7期
关键词:动脉血细胞因子证候

梁佳驹 李朋娟 李红阁

(1.陕西省汉中市三二〇一医院,陕西 汉中 723000;2.陕西省渭南市中心医院,陕西 渭南714000)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在病情进展过程中较易因呼吸道感染导致急性加重,已成为导致该类患者住院、医疗负担加重及死亡主要原因[1]。COPD急性加重期(AECOPD)患者主要临床表现为咳嗽、喘息加重、痰量增加及发热等多种症状,严重影响日常工作生活质量[2]。目前西医多采用氧疗、扩张支气管、激素吸入及抗感染等对症干预,但总有效率仍不足80%[3]。中医药近年来被广泛应用于AECOPD临床辅助治疗,并在改善肺功能和症状体征方面显现出一定优势,且安全性值得认可[4]。本研究旨在观察清热化痰止咳方辅助西医综合干预治疗AECOPD疗效及对血清淀粉样蛋白A(SAA)、核转录因子-κB(NF-κB)水平的影响,为中西医结合方案制定提供更多循证医学证据。现报告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病例选择 诊断标准:西医诊断标准参照《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诊治指南(2013年修订版)》[5];中医诊断标准参照《中医呼吸病学》[6]。纳入标准:符合诊断标准;年龄≤75岁;急性病程≤72 h;均经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核,且患者或家属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近8周应用研究相关药物者;COPD稳定期者;其他呼吸系统疾病者;肝肾功能不全、免疫系统疾病者;妊娠哺乳期女性。

1.2 临床资料 选取笔者所在医院2016年1月至2018年5月收治的AECOPD患者共114例,按随机数字表法分为对照组和观察组各57例。对照组男性31例,女性26例;年龄42~74岁,平均(61.80±5.43)岁;病程2~10年,平均(5.19±1.34)年。观察组男性34例,女性23例;年龄40~72岁,平均(60.64±5.20)岁;病程2~11年,平均(5.27±1.37)年。两组临床资料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1.3 治疗方法 对照组患者给予西医综合对症干预,包括:氧疗;头孢曲松静脉滴注,每次2 g,每日1次;异丙托溴铵吸入,每次2喷,每日3次;布地奈德/福莫特罗吸入,每次1吸,每日2次。观察组患者则在此基础上加用清热化痰止咳方:生石膏30 g,瓜蒌子30 g,鱼腥草 30 g,麦冬 20 g,淡竹叶 15 g,法半夏 15 g,陈皮15 g,枳实15 g,竹茹15 g,胆南星12 g,苦杏仁10 g,浙贝母10 g,人参10 g,黄芩10 g,甘草6 g。其中腹胀便秘甚者加厚朴15 g,大黄10 g(后下);身热气喘甚者重用石膏50 g,并加桑白皮10 g,麻黄10 g;咳嗽痰多甚者加芦根30 g,薏苡仁30 g;每日1剂加水200 mL留汁100 mL,早晚分服;两组疗程均为14 d。

1.4 观察指标 中医证候积分包括咳嗽、喘息、发热、腹胀满及胸闷[6],分值越高提示症状越严重。病情严重程度评价采用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评估量表(CAT)和呼吸困难量表(mMRC)[7]。肺通气功能指标检测采用上海欧启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生产MSA-99型肺功能检测仪,包括用力肺活量(FVC)和第1秒用力呼气容积(FEV1)。动脉血气分析检测采用MEDICA Easy Blood Gas全自动血气分析仪,包括动脉血氧分压(PaO2)、血二氧化碳分压(PaCO2)及血氧饱和度(SaO2)。炎症细胞因子指标检测采用Roche生产Cobas C701型全自动生化分析仪,包括超敏C反应蛋白(hs-CRP)、降钙素原(PCT)及CPP。SAA和NF-κB水平检测采用免疫比浊法,试剂盒由北京中杉金桥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提供。

1.5 疗效标准[6]显效:临床症状体征显著减轻,中医证候积分减分率≥70%。有效:临床症状体征有所减轻,中医证候积分减分率为≥40%,<70%。无效:未达上述标准。

1.6 统计学处理 应用SPSS22.0统计软件。计量资料以()表示,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用百分比表示,采用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 果

2.1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 见表1。观察组患者临床疗效高于对照组(P<0.05)。

表1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n)

2.2 两组治疗前后中医证候积分比较 见表2。治疗后两组中医证候积分较治疗前均下降(P<0.05),且观察组均低于对照组(P<0.05)。

表2 两组治疗前后中医证候积分比较(分,±s)

表2 两组治疗前后中医证候积分比较(分,±s)

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与对照组治疗后比较,△P<0.05。下同

组别观察组(n=40)对照组(n=40)时间治疗前治疗后治疗前治疗后咳嗽4.01±0.89 0.83±0.17*△3.95±0.85 1.49±0.30*喘息3.94±0.63 0.71±0.18*△3.89±0.60 1.35±0.31*发热3.89±0.67 0.79±0.10*△3.95±0.70 1.34±0.33*腹胀满4.12±0.70 0.86±0.16*△4.17±0.72 1.44±0.36*胸闷3.81±0.84 0.77±0.12*△3.88±0.89 1.35±0.32*

2.3 两组治疗前后CAT评分和mMRC评分比较 见表3。治疗后两组CAT评分和mMRC评分较治疗前均下降(P<0.05),且观察组均低于对照组(P<0.05)。

表3 两组治疗前后CAT评分和mMRC评分比较(分,±s)

表3 两组治疗前后CAT评分和mMRC评分比较(分,±s)

组别观察组(n=38)对照组(n=38)时间治疗前治疗后治疗前治疗后CAT评分29.77±4.04 9.19±1.34*△30.10±4.07 13.45±1.95*mMRC评分27.34±4.68 0.56±0.10*△2.50±4.73 0.93±3.08*

2.4 两组治疗前后肺通气功能指标水平比较 见表4。治疗后两组肺部通气功能指标水平较治疗前均升高(P<0.05),且观察组均高于对照组(P<0.05)。

表4 两组治疗前后肺通气功能指标水平比较(±s)

组别观察组(n=38)对照组(n=38)时间治疗前治疗后治疗前治疗后FEV1(L)3.06±0.34 2.46±0.70*△1.47±0.32 1.93±0.45*FEV1(%)65.59±4.89 84.02±7.68*△65.42±4.82 77.74±6.10*

2.5 两组治疗前后动脉血气分析指标水平比较 见表5。治疗后两组PaO2和SaO2水平较治疗前均升高(P<0.05),PaCO2水平较治疗前下降(P<0.05),且观察组均优于对照组(P<0.05)。

表5 两组治疗前后动脉血气分析指标水平比较(±s)

表5 两组治疗前后动脉血气分析指标水平比较(±s)

组别观察组(n=38)对照组(n=38)时间治疗前治疗后治疗前治疗后PaO2(mmHg)4.65±0.87 91.10±8.47*△64.70±0.90 80.31±5.85*PaCO2(mmHg)66.27±14.06 40.98±7.51*△67.46±14.25 52.70±10.84*SaO2(%)63.30±4.13 91.98±6.18*△63.14±4.07 84.66±5.39*

2.6 两组治疗前后炎症细胞因子水平比较 见表6。治疗后两组炎症细胞因子水平较治疗前均下降(P<0.05),且观察组均低于对照组(P<0.05)。

表6 两组治疗前后炎症细胞因子水平比较(±s)

表6 两组治疗前后炎症细胞因子水平比较(±s)

组别观察组(n=40)对照组(n=40)时间治疗前治疗后治疗前治疗后hs-CRP(mg/L)21.55±5.44 8.84±1.57*△21.49±5.40 12.17±2.26*PCT(μg/L)0.41±0.10 0.15±0.04*△0.39±0.09 0.22±0.07*CPP(μg/L)2.62±0.52 1.03±0.26*△2.67±0.55 1.45±0.39*

2.7 两组治疗前后SAA和NF-κB水平比较 见表7。治疗后两组SAA和NF-κB水平较治疗前均下降(P<0.05),且观察组均低于对照组(P<0.05)。

表7 两组治疗前后SAA和NF-κB水平比较(±s)

表7 两组治疗前后SAA和NF-κB水平比较(±s)

组别观察组(n=38)对照组(n=38)时间治疗前治疗后治疗前治疗后SAA(mg/L)142.09±15.00 30.65±4.17*△144.14±15.33 51.28±6.46*NF-κB(ng/L)456.20±58.94 314.70±33.20*△459.11±60.35 371.31±41.38*

3 讨论

已有研究显示,AECOPD诱发因素复杂,如病毒感染、空气污染、过敏原吸入及细菌感染均可导致气道炎症反应水平上升,气流明显受阻,进而导致COPD症状加重[8]。目前对于AECOPD发病机制仍未完全阐明,部分学者认为异常炎症反应水平在其病情急性加重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9];而NF-κB作为炎症级联反应形成信号通路中关键因子,其可通过趋化中性粒细胞介导多种类型炎症反应,诱发血管内皮细胞和肺实质损伤,而血清水平与患者肺部通气功能和死亡率均呈明显正相关[10]。SAA作为免疫调节性载脂蛋白,亦具有高效中性粒细胞和巨噬细胞聚集活化效应,自身能够通过释放过量炎症细胞因子,刺激炎症反应进展,最终导致呼吸道症状急性加重[11-12]。

对于AECOPD患者单纯西医治疗已被证实无法获得满意气道阻塞症状改善和炎症反应抑制效果,总体症状缓解效果欠佳[13]。中医学将AECOPD归为“肺胀”“痰饮”范畴,病位在肺,并可累及心、肾、脾及大肠等诸脏腑;该病患者病机呈正虚邪实特点,正虚为肺脾肾脏亏虚,邪实则为痰瘀气滞、六淫外感,而在急性病程中这以邪实为主[14];痰热壅肺证是AECOPD最主要证型,患者除表现为咳、喘及痰多外,还往往合并胸闷、口渴,发热、大便秘结、舌质红舌苔黄腻及脉数等证候;以上证候皆因邪气郁久化热,传入气分,伤及气阴,邪蕴肺、胃及大肠所形成的不同表现[15]。故中医治疗AECOPD(痰热壅肺证)当在化痰平喘基础上注重清泄气热。本研究所用清热化痰止咳方组分中,淡竹叶、石膏清热除烦,人参、麦冬益气养阴生津,法半夏降逆止呕、化痰止咳;黄芩燥湿解毒,胆南星清热化痰,陈皮燥湿化痰,枳实破气化痰宽胸,瓜蒌子化痰止咳,苦杏仁平喘止咳,浙贝母清热化痰,竹茹涤痰开郁,鱼腥草解毒消痈,而甘草则调和诸药亦共奏清泻热毒、化痰止咳之功效。现代药理学研究证实,麦冬提取物能够增强机体免疫力,抑制气道平滑肌痉挛,提高肺部通气量[16];黄芩可下调气道氧化应激反应水平,拮抗支气管组胺释放[17];而鱼腥草则具有广谱抑杀病原体,下调气道高反应性及阻断炎症级联反应等多种作用[18]。

本次研究结果中,观察组患者临床疗效较对照组均显著改善;观察组患者治疗后中医证候积分、CAT评分及mMRC评分较治疗前、对照组均显著降低;观察组患者治疗后肺部通气功能指标、动脉血气分析指标及炎症细胞因子水平较对照组、治疗前均显著降低,提示中西医结合疗法用于AECOPD患者治疗在提高病情控制效果,改善肺部功能、减轻缺氧状态及降低炎症反应水平方面具有优势;额观察组患者治疗后SAA和NF-κB水平较治疗前、对照组均显著降低,则表明中药方剂辅助治疗AECOPD治疗有助于降低SAA和NF-κB水平,笔者认为这可能是该方案疗效更佳重要机制所在。

综上所述,清热化痰止咳方辅助西医综合干预治疗AECOPD可有效缓解症状体征,降低呼吸困难程度,改善肺部功能和动脉血气分析指标,抑制炎症反应,并有助于下调SAA和NF-κB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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