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以庆儿童纪录片表达方式探究

胡曌

摘    要：曾荣获第77届奥斯卡最佳纪录片的《生于妓院》，是由罗斯·考夫曼、泽娜·布里斯克执导的关于加尔各答红灯区孩子摄影的故事，故事记录美国导演兼摄影师、泽娜·布里斯克在红灯区寻觅儿童，希望借助他们的眼睛：看到更真实的红灯区生活，于是她挑选了八个妓女的孩子每人一台相机，教他们摄影的故事。而同时是以儿童为题材的中国纪录片导演张以庆拍摄的作品《幼儿园》，则将镜头对准了武汉一所寄宿制幼儿园，用影像记录了一个小班、一个中班、一个大班14个月的真实生活。即使是同样的人物题材，这两部一中一外的纪录片作品，在导演个人表达风格与方式上有着巨大的差异。本文希望通过比较两部中外儿童纪录片的表达方式，进一步分析和探讨中国纪录片大师张以庆的个人风格。

关键词：儿童纪录片;生于妓院;幼儿园

一、创作中“作者”意识强烈，以第三方为出口

《生于妓院》和《幼儿园》两者导演在本质上设立的角度是完全不同的，出口有本质上的区别。前者是站在被摄者的角度区去理解和感受，导演在片子中不在意导演本身的出现，她和这八位妓女的孩子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她企图用自我的帮助去让其走出红灯区的困境，整部影片的最终核心与出口是这群生活在红灯区的孩子身上，关注他们的生活状况，企图以拍摄的方式挖掘他们身上的美好，帮助其走出红灯区，片子的出口一直都在儿童本身。然而后者则是观察式的记录，通过拍摄孩子的世界，记录其行为表达，而在孩童的世界上看到我们大人的身影，引发观看影片观众做出自我的审视反思，片子的出口在第三方——观看影片的观众，《幼儿园》可以说是借助了儿童这一元素来反映了导演希望引发成年人自我思考，以小见大，以第三方为出口，“作者”意识及其强烈。

二、观念具象化的写意表达

张以庆导演的作品总能够在国内外获得强烈关注，究其根本原因，显然在于他纪录创制的独特性，这种独特性在客观上表现为一种切近、真实、在场者的他者纪录，而在主观性上则表现为一种细节、画面、解说的写意创制。《生于妓院》之中導演表现红灯区孩子们的困境是“实”的，是能够真实在镜头画面表达内容之中感受到，例如直接完整记录导演为了让八个孩子上学而奔波于雅加达各个政府部门之间的艰难险阻真实情况，导演拍摄的内容和表达的主题都是步调一致的呈现在观众面前。而相反，张以庆导演的作品，则偏爱观念具象化的写意表达，《幼儿园》里孩子们的主观视角、《英和白》里大熊猫的主观视角、《舟舟的世界》里舟舟的主观视角等均充分关照着外部世界，并充分表达了作为人类未来指标的幼儿、作为自然界物种代表指标的大熊猫、作为不健全弱势群体指标代表的舟舟等三者的内心世界独白。并且三者都有着某种不自由的禁锢性与封闭性，而恰恰是这种禁锢性与封闭性才为纪录片创制带来了无穷的穿透其具象化与表象化的思维引申张力，达到一种“言于此、意在它”的写意表达特色。

三、借助琐碎细节，传达自我人文关怀

《生于妓院》中，观众是很明显可以看出故事的前后逻辑的，作为导演的记者想记录下红灯区的更多影像，选择通过教授八个妓女的孩子摄影，想通过他们的眼睛看到更不一样的红灯区，记者利用他们拍摄的作品在美国举办展览会为其摆脱恶劣生存环境去上学而筹措资金， 整个片子有完整的故事线情节。相反，在张以庆导演的《幼儿园》中，导演大胆采用了不同寻常的拍摄手法，客观记录了幼儿中的种种“碎片式情节”，并没有突出整体的故事性，将镜头最大化的放置在儿童身上，捕捉他们的一举一动，忽略整个故事的连贯性。借助了不连贯的主人公琐碎细节，去打动观众，引发观众的共情。特殊主人公的选取、碎片式结构安排与细节处理以及音乐语言的表达，张以庆始终都在平凡的生活中找寻到独特的拍摄对象和拍摄视角，其作品渗透着一种人文关怀的光辉。

四、巧妙利用大特写和配乐，声画组合增强情感

《生于妓院》中并无过多的配乐以及大特写镜头介入，更多是中全景，以表现红灯区环境为主要目的，同时加入导演自我解说声音，叙述事件前因后果。相比较于前者，《幼儿园》中运用了大量的特写镜头，捕捉小朋友身上大的状态，同时舍弃解说的导演强调了配乐的使用，全片一共出现了四次茉莉花配乐。除此之外，借助小朋友们上课绕口令（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等）、唱歌等等形式的声音表现结合大特写镜头，给观众带来强烈的声画组合冲击。

利用两部相同题材作品的比较，总体来看，中国纪录片大师张以庆的纪录片作品有着鲜明的主观化和个人性风格，他擅长避开既定的视角和规则， 以感性、抽象、和个性的表达方式传达他所理解的世界，实现了纪录片对真实的创作性诠释。其具有强烈个人色彩作品的出现和定型，正是构成纪录片创作风格多样化、多样性的不可或缺的要素和形态。张以庆及其作品为我们开启了一种新的规则的同时，也在某种程度上开阔了一种接纳的胸襟。

参考文献：

[1]：张修赫——《生于妓院》摄制手法及摄影观念引发的思考.

[2]： 儿童纪录片表达方式探究--以纪录片《幼儿园》和《生于妓院》为例.

[3]： 吴晓靓——寓意式的纪实_纪录片_幼儿园_的叙事艺术.

[4]： 满倩倩——浅论纪录片_幼儿园_的叙事艺术.

[5]： 高卫华——论电视纪录片_幼儿园_的探索视角及其独特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