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中医传承辅助平台分析欧阳郴生教授治疗乳腺癌用药规律

杨丽娜， 吴驻林， 梁彩君， 杨振江， 古宏晖， 李时光

广州中医药大学第四临床医学院，广东 深圳 518033

乳腺癌（Breast cancer）居女性恶性肿瘤首位，基于分子分型，采用手术、放化疗、靶向治疗、内分泌治疗的综合治疗延长了患者生存期，但仍有部分患者发生复发转移，侵犯肝、肺、脑、骨，严重影响患者生活质量及缩短生存期。研究表明，乳腺癌患者术后中医药治疗不仅可减少西医治疗副作用发生率、提高近期治疗反应率，改善患者症状、改善生活质量，还可以降低复发转移率、延长3 年和5 年无病生存期、提高生存率[1，2]。

欧阳郴生教授师从“中和医派”创始人国医大师孙光荣教授，从事中西医结合治疗肿瘤工作35 年，为深圳市名中医，治疗乳腺癌有丰富临床经验，本文通过中医传承辅助平台（V2.5），分析其组方的用药特点与规律，总结经验，为进一步的研究奠定基础。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来源

病例来自于2014 年10 月至2019 年3 月间，由深圳市中医院信息中心系统所记录欧阳郴生教授诊治的门诊乳腺癌口服中药治疗患者。

1.2 筛选标准病例纳入标准：第一诊断为乳腺癌、乳腺恶性肿瘤、乳癌者。排除标准：①合并其他恶性肿瘤；②处方以感冒、咳嗽、泄泻、风疹、泌尿系感染等急性症状为主者；③方药记录缺失者；④同一日期同一患者处方重复者。

1.3 药物名称标准

参考2020年版《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中的中药名称，对纳入文献中的中药名称统一规范，将生甘草、甘草片均录为甘草片，麸炒枳壳、枳壳均录为麸炒枳壳，醋香附、香附均录为醋香附，党参片、党参均录为党参，黄芩片、黄芩均录为黄芩，远志、制远志均录为远志，醋五味子、五味子均录为五味子，盐菟丝子、菟丝子均录为菟丝子，荆芥穗、荆芥均录为荆芥等。

1.4 处方的录入与核对

选择中医传承辅助平台（V2.5）的“平台管理系统”中的“方剂管理”模块，将方剂录入。为确保数据源的准确，在处方录入完成后对录入的数据进行复查。录入完成之后再由双人负责对录入数据进行审核，以确保数据结果的可靠性。

1.5 数据分析

选择中医传承辅助平台的“数据分析”模块中的“组方分析”功能，利用查询功能提取录入的所有方剂，根据系统相应功能对药物频次、组方规律、新方分析等进行数据分析。频次统计分析，将方剂中每味药的出现频次从大到小排序，并将“频次统计”结果导出。组方规律分析中将支持度个数设置为382、573，置信度≥0.6，按药物组合出现频次从大到小的顺序进行排序，且进行网络可视化展示。新方分析，通过研究小组讨论，并咨询相关专业专家，从而选择合适相关度和惩罚度，挖掘核心组合及新方。

2 结果

2.1 用药频次分析

在1 911诊次乳腺癌病例里，欧阳郴生教授一共使用过324 味中药，其中频次大于50%的中药依次为白芍、甘草片、柴胡、白术、茯苓、郁金。前30味常用中药情况见表1。

2.2 证型占比

欧阳郴生教授治疗乳腺癌方药证型占比见图1。从证型分布可以看出，肝郁相关证型占比最高（占比72%），其次为脾肾两虚（占比16%）、脾胃虚弱（占比5%）。

表1 欧阳郴生教授治疗乳腺癌方药前30味中药及频次Table 1 Top 30 drugs and the frequency in treating breast cancer

图1 欧阳郴生教授治疗乳腺癌方药证型占比Figure 1 TCM syndrome type ratio in treating breast cancer

2.3 基于关联规则的组方规律分析

应用关联规则挖掘方法，将支持度个数（表示在所有药物中同时出现的次数）设置为“573”（约相当于整体数据的30%），置信度为0.6，得到常用药对及组合105 个，中药共10 味，频度前10 位药对组合见表2，药物组合置信度见表3。中医传承辅助平台将在支持度个数382及573下所体现的用药模式中所包含的中药之间的关联性进行网络化展示，具体如图2与图3。

表2 欧阳郴生教授治疗乳腺癌方药前10位药对组合及频度Table 2 Top 10 drug pairs，drug combinations and the frequency

2.4 方剂核心组合及新方组合

2.4.1 药物核心组合分析 以改进的互信息法的药物间关联度分析结果为基础，按照收录方剂数目并结合经验判断，对不同参数进行预读。最后依照相关系数与惩罚系数的约束（相关度6，惩罚度2），应用复杂系统熵聚类方法，演化得到3、4味药的核心组合，共计12个，如表4。

图2 分析结果的网络化展示（支持度个数为“382”）Figure 2 Network display of analysis results，the number of support degrees is“382”

表3 欧阳郴生教授治疗乳腺癌方药组合置信度Table 3 Confidence degree of drug combinations in treating breast cancer

图3 分析结果的网络化展示（支持度个数为“573”）Figure 3 Network display of analysis results，the number of support degrees is“573”

2.4.2 新方组合 按照惩罚度与相关度相互约束原理，演化出潜在治疗乳腺癌新方组合6个，见表5。其中郁金和其他中药关联系数高，见表6。

3 讨论

乳房与经络，特别是与足少阴肾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以及冲任二脉具有密切联系，是气血阴阳聚集之处。郁仁存认为肝郁气滞为乳腺癌核心病机，治疗首推疏肝解郁。肝气郁结，影响冲任二脉，可导致肝肾不足，肾亏脾虚是基本病机，健脾补肾贯穿始终[3]。马继恒[4]总结51 位当代名中医治疗乳腺癌用药规律，认为肝脾肾三脏功能的失调是乳腺癌的基本病机。

表4 基于复杂系统熵聚类治疗乳腺癌方药的核心组合Table 4 Core drugs in prescriptions for breast cancer based on complex system entropy clustering

表5 治疗乳腺癌的新方组合Table 5 Core drugs in new prescriptions for breast cancer

表6 乳腺癌新方组合药物关联系数Table 6 Drugs linkage coefficient in new prescriptions for breast cancer

本研究结果显示，欧阳郴生教授治疗乳腺癌的高频中药30 味中，药物主要归肝经、脾经。药物功效按现代教材分类，主要集中在理气药、清热泻火药、活血祛瘀药、补气药等篇章，另外鳖甲归入补阴药，生用滋阴潜阳，醋炙用软坚散结。方药中生用、醋炙用两种方法均占据一定比例，提示鳖甲在欧阳郴生教授治疗乳腺癌方药的重要性，值得进一步研究。药对组合功效主要有理气合清热泻火（如柴胡+郁金、柴胡+丹皮、栀子）、理气合补气（如柴胡+黄芪）、理气合活血祛瘀（川芎+红花）等。图2 为支持度20%下用药模式分析结果的网络化展示，从各个中药之间连接的直线可以看出，柴胡、白芍与其他药物的关联多，其次为郁金、白术、甘草、茯苓、栀子、枳壳、香附、牡丹皮，其他药物多与之直接或间接相关联，在支持度个数设定为“30”，核心用药模式范围进一步缩小为10 味药，组方规律更加清晰，如图3。图1 显示其乳腺癌辨证分型中肝郁相关证型占比最高，包括肝郁气滞、肝郁痰凝、肝经郁热、肝脾不和等，其次为脾肾两虚、脾胃虚弱。组方规律显示，柴胡-白芍、郁金-白芍、柴胡-郁金组合频度和置信度高。

乳腺癌与肝、脾两脏关系密切，肝脾失和、气机升降失常为发病之本，郁、痰、瘀、湿为发病之标。运用远红外线热层析系统发现，乳腺癌患者主要表现为肺经、肝经循行异常，运用疏肝健脾、调和气机法治疗，中医症状及生存质量得以改善[5，6]。借助“中医传承辅助系统”组方分析工具，以上组方规律分析印证了欧阳郴生教授治疗乳腺癌的学术观点，其观点与当代名中医学术观点相符。

“中医传承辅助系统”所采用的方法强调相关性分析，运用复杂系统的熵方法，实现以关联为核心的隐形经验分析。本研究由新的核心药物及新方中推测，方剂为“丹栀逍遥散”、“柴胡疏肝散”、“左金丸”、“补中益气汤”、“杞菊地黄丸”等加减方，适用于不同证型。新方2活血化瘀，主要用于血瘀为主者，新方3清热解毒，主要用于毒热蕴结者，新方5 疏肝和胃，主要用于肝胃不和者。新方1、4、6包含其组方常用药对及组合，且关联系数高，主要功效为疏肝健脾、调和气机，可糅合为新方进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