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情深

吴作兴

江西省武宁县鲁溪镇双新村7组村民柯善琼家庭和睦，兄弟感情深厚，他家近年来先后被评为镇、县“最美家庭”，九江市“文明家庭”。柯善琼几十年如一日悉心照料残障哥哥，2019年，他被评为“江西好人”。柯善琼和妻子讲良心、重亲情的感人事迹，受到当地村民的交口称赞，在社会上传为佳话。

哑哥疯癫惹事

柯善琼同母异父的哥哥柯善金今年66岁，8岁时因生父病故，随母亲改嫁来到双新村。柯善金从小就患有先天间歇性精神病，而且又聋又哑，被人叫为“哑哥”，由于无法接受教育，从小就惹是生非：偷东西、烧物品、拔庄稼、打架等无所不干，直到年过花甲仍是陋习不改，乡邻们看到他就害怕，赶快避开。

父母过世后，柯善琼和哑哥相依为命。哑哥经常惹事，精神病发作时，不分男女老少，逢人便打。被打的人和他说不清楚，只有向柯善琼“告状”。每当看到别人家里有新买来的电器，诸如电视机、收音机、录音机、影碟机、电风扇等，哑哥就想方设法去偷来摆放到自己房里。失主发现了，要搬回去，哑哥就死活不肯，要和来人拼命。柯善琼只好等到哑哥不在家时，去他房里搬出“赃物”送还失主，并赔礼道歉。

有一天，哑哥“善心大发”，趁柯善琼夫妇不在家时，背着喷雾器去稻田里洒农药，因为不识字，误拿了一瓶除草剂。两天后，嫩绿的秧苗渐渐变黄、枯萎，不知何故的柯善琼痛心不已。后来有个村民告诉他：前几天看见哑哥在田里喷农药。柯善琼心里顿时明白了，回家一看，发现刚买来的一瓶草甘膦只剩下小半瓶。栽下的稻子将颗粒无收，无奈的柯善琼只有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安慰妻子：“莫生气了，哑哥也是好心，就当作今年遭了大干旱吧！”妻子仍然难以消气，回到家里向哑哥做了责怪的手势，比画了几下，就激怒了狂躁的哑哥，他瞪着眼睛“哇哇”地叫，接着摔盆子、丢板凳，然后摔门而出。柯善琼担心哑哥出去会发生意外，赶快追出去将哑哥劝了回来。

生活深受拖累

由于家里有这样一个难以管控的哑哥，柯善琼的生活受到严重的拖累，主要体现在经济和婚姻这两个方面。

哑哥缺乏谋生能力。有些农活他干不了，有些农活不放心让他干，有时让他干点简单的农活，可是他怕苦怕累，身上出了点汗就不肯干了。虽然享受了政府的“五保”待遇，但这笔钱不够哑哥的生活开销，柯善琼自然要承担哑哥的一部分生活费。

哑哥经常惹事，给家庭造成一些本不应有的损失。哑哥精神病发作时，一旦打伤了人，柯善琼就要为受伤的人支付医药费。哑哥将偷来的东西损坏了，柯善琼就要承担维修或赔偿的责任。有一次，哑哥偷了邻村汪某家中的电视机，当天晚上刀割锤敲彻底弄坏，柯善琼赔付了700元。还有一次，哑哥剪下村民柯某屋外的闭路电视线，切割成若干小段当绳子，柯善琼赔付了80元。有时，哑哥将偷来的电器弄坏了，柯善琼必须花钱维修再送还给失主。近七八年来，柯善琼支付的赔偿费和维修费，累计有两万余元。

柯善琼在29岁之前一直未能找到对象，曾经有几个好心人为他做媒说亲，当女方知道了他家有个哑哥以后，都打了退堂鼓。直到30岁，柯善琼才娶到妻子刘金玉，总算成了家。哑哥这个“烫手山芋”对侄子柯涛的婚姻问题也造成严重影响。柯涛是个高中毕业生，长得英俊帅气，先后谈过7个女友，只因为家中有个“累赘”大伯，女友一个个都和他分手了。柯涛直到28岁才找到一个女友訂了婚。

柯善琼因为要照料哑哥，无法外出务工。村里很多人纷纷外出务工赚钱，堂兄多次劝说他出去帮看守工地，柯善琼却不能去，只能年年在家里耕种责任田，农闲时砍点山竹卖，或者去镇上的建筑工地做零工。妻子养点猪和鸡，赚不到多少钱。近几年儿子在外面的务工收入，柯善琼分文不要，让儿子积存起来以便成家立业。柯善琼一年的家庭收入不足两万元，日子过得很艰辛。

关照无怨无悔

柯善琼的母亲在弥留之际，最放心不下的是疯残的大儿子，临终前她叮嘱柯善琼：“以后你千万不能嫌弃你哑哥，一定要照顾好他！”柯善琼毫不犹豫地答应：“你老人家放心，只要我有饭吃，哑哥就有饭吃。”40多年来，柯善琼一直信守着当年对母亲作出的承诺，一直无怨无悔地照料哑哥的生活。曾经有人劝他：“只因为你有个麻烦的哑哥，人家才不敢嫁给你。你可以将哑哥送进镇上的敬老院，不要因为哑哥耽误了你的一生啊！”柯善琼明确地回答：“哑哥太可怜，不管哑哥我不忍心，哪怕一辈子打光棍，我也不能送走哑哥。”兄弟两人过日子的时候，做饭洗衣都由柯善琼一个人干。哑哥生病的时候，柯善琼就及时请来医生或送他进医院，细心地护理患病的哑哥。柯善琼成家之后，妻子对哑哥也很体贴和关心，只要有好吃的，都让哑哥多吃点。哑哥在外面惹了麻烦，夫妻俩都不会过分地埋怨哑哥。哑哥平日喜欢抽烟喝酒，夫妻俩在家中经常备有烟酒，以满足哑哥的生活需求。

去年，柯善琼夫妇决定为哑哥建一栋两层的小楼房，这主要是为哑哥的晚年生活着想。眼看儿子柯涛就要结婚了，不知道新来的儿媳妇对疯哑的伯父会是怎样的态度，让哑哥能够有自己的房子居住会更合适些，使他的晚年生活更有保障。帮哑哥建造小楼房，除政府资助了2.2万元以外，柯善琼自己花费了4.5万元。

柯善琼这位善良纯朴的农民，默默无言地践行着中华民族敬老爱亲的传统美德，不计得失地照料自己的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