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和落叶雱（外三首）

王建东

飞到最后都是徐徐落下

落叶更胜一筹。飞鸟先飞

呼唤，长一声，短一声

不用分辨

你都能听出，它们有多急迫

大片的森林绿过了

整个的天空阴过来

滔天的海浪退下去

雪的白

雪一白

河流就白了

山川就白了

城里会白，村里会白

城乡结合部的那些民工棚

也会白

路过的貂皮大衣是白的

晃动的墙壁是白的

有的脸色也是白的

就没有什么白不了的

只要她一白

手艺人

三下两下

就磨出光芒

那个磨剪子戗菜刀的人

自己先锈了

刨着坚硬的地面

寻找着失去温暖的

修暖气管子的人

蹲出一冬的冷

塑料花厂

原来是一片荒地

长满花花草草

建厂后

生产花花草草

大量的花草往外运

红红绿绿

就像春天

被运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