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媒介进化论的文献综述

吕 妍

作为北美媒体生态学派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媒介进化的研究尤为重要。北美媒介环境科学的第三代代表人物保罗·莱文森（Paul Levinson）在前人思想的基础上提出了媒体进化理论。通过梳理近年来的文献内容，我们可以探索媒介发展的历史，梳理媒介的演变过程，然后预见性探讨媒介发展趋势。本文使用知网数据库选择研究样本。以“媒体进化”为主题进行检索，并对出版物和研究方向进行统计分析。确定该领域的研究现状和研究前景，并进一步探讨研究领域中的不足和新趋势。

1 文献综述

本文选取2009年到2019年10年期间以“媒介进化论”为主题的文章，有效样本量为45篇。自2009年开始，学界就有对“媒介进化论”的相关研究，2013年起，对“媒介进化论”的关注开始增多，2017年以8篇达到发表顶峰，之后开始下降；对文献来源进行分析后可知，发表于《青年记者》的数量最多，为3篇；从被引数据可看出，发表文献数量多的作者被引率并不高，被引率较高作者的文章在相关领域发文数量较少。

国内关于媒介进化论的研究，大致可分为两种模式：一是理论研究，其中分为对理论来源进行探索，对主要理论观点进行阐述探析；二是应用型研究，主要是用媒介进化论的相关内容解释新的传播现象。

为探究莱文森提出的媒体进化理论的来源，戴元光和夏寅[1]的文章《莱文森对麦克卢汉媒介思想的继承与修正——兼论媒介进化论及理论来源》将媒体进化理论的跨学科来源分为3个方面：进化论，哲学和媒体环境。表明进化论是莱文森建立媒体思想体系的关键因素，可以揭示莱文森独特的技术观和媒体观。对媒介环境学的批判性继承对建立媒体进化论有很大帮助。杨瑞丽[2]在《保罗·莱文森媒介进化论探析》中写道，媒介进化论有两个理论渊源。首先，卡尔·波普尔和唐纳德·坎贝尔的进化认识论影响了莱文森的媒介思想，使他形成自己的技术进化认识论。进而，莱文森批评，继承和发展了麦克卢汉的思想，并将他的思想推向了数字时代。梁颐[3]在《论莱文森媒介进化论的跨学科理论来源》中提到，莱文森在理论形成过程中受益于跨学科思想的帮助，形成了确立其学术地位的媒介进化理论，理论借将达尔文的思想、坎贝尔的（认知进化）思想、波普尔（试错理论和三个领域理论）思想进行融合补充，并以其自身的哲学框架来实现信息技术的本质显示展现。通过上述梳理，我们发现莱文森关于媒体进化论的思想来源主要分为3个方面：一是查尔斯·达尔文和唐纳德·坎贝尔的进化论，二是康德和卡尔·波普尔的哲学，三是马歇尔·麦克卢汉以及尼尔·波兹曼的媒介环境学。

媒介进化理论的阐述和分析也是学者研究的重点。郑恩和林大立的《媒介进化论研究的五大原则》[4]，从纵向的角度研究了媒体的发展路径，作为技术发展的线性梳理，为单一媒体的发展提供媒体的宏观视角。二人发表的《原则·理论·趋势——研究媒介进化的断面理论》[5]，从水平视角阐述媒体进化的新观点，即媒体的演变趋势必须符合特定的动态序列过程。对媒介进化的研究应站在社会和自然系统的层面上，动态研究外部系统因素对媒介改革的重要影响。常江和胡颖[6]2019年对保罗·莱文森进行了专访，发表文章《保罗·莱文森：媒介进化引导着文明的进步——媒介生态学的隐喻和想象》。莱文森通过评论波兹曼和麦克卢汉对自己的影响，表达了他理解的媒体生态学的核心逻辑，并强调，他对媒体发展的观点是站在总体的历史观上形成的，他反对那些针对特定情况，基于个体案例的批评。莱文森认为，媒体发展的根本价值目标在于文化权威的消亡和文化生产的分散化。在一系列探讨媒体进化论理论内容的文章中，胡翌霖[7]的《技术的“自然选择”——莱文森媒介进化论批评》，是唯一带有批判性思维对其理论进行探讨的文章。文中指出莱文森虽继承了媒体环境的传统，但是肤浅的。莱文森坚持技术发展史的观点，并为此观点引入一个完整的哲学基础是值得肯定的。却没能充分认识和推广其思想中黑格尔思想的思路，未能充分贯彻媒体环境的立场和思想。胡翌霖提出两点建议促进莱文森思想的推进。第一是对莱文森的思想中的黑格尔主义加以推演，进而发展他的“媒介辩证法”。第二方式是可以暂时排除黑格尔主的思想元素，从“媒介进化论”着手出发，引进生物学的理论进而考察生态环境之间的关系来理解技术的演进史和人类思想史之间的关系。

应用型研究用媒介进化论的相关内容解释新的传播现象。在媒介进化理论中，莱文森提出技术性艺术媒介进化的三阶段论：“玩具、镜子、艺术”。这一理论被学者广泛应用在不同传播现象的解释，杨尚鸿[8]的《戏曲电视的艺术归途：一种媒介进化论的视角》从媒体进化论角度探讨了中国戏曲的艺术特征。以电视为戏曲的“镜子”，电视戏曲成为艺术，把这一过程理解为艺术媒体融合的问题。媒体进化的逻辑被用来解释电视戏曲如何从一种记录技术到艺术创作的飞跃。“人性化趋势”是媒体进化论中的重要子理论。梁颐在2014年发表了三篇文章，《电视和电视机的未来命运——以莱文森媒介生存进化论为视角》[9]，《论书籍的未来命运——基于莱文森媒介进化论的解读》[10]和《走出“电视消亡论”：媒介进化论视阈下的电视未来命运》[11]，都使用“人性化趋势”理论来关照图书和电视的发展并预测未来趋势。得出书籍的“即时”和“永恒”的不同特征将平衡人们的感受。电视会伴随着人类的存在，而且仍然是人们喜爱的媒体的未来发展趋势的结论。在应用程序类型研究中，“补偿性媒介”的理论也得到了很多应用。吴瑶[12]在《数字阅读：媒介进化论视野下的阅读进化》中写道，可以认为媒体的发展补偿了前技术时代的进化特征，并以消除时间和空间的最终目标来补偿进化。经过数千年的纸张阅读稳固发展，数字阅读带来了全新的阅读体验。它是媒体融合时代印刷媒体，对传统纸质阅读的补充和发展。马亚鑫[13]发表文章《媒介进化论视域下的媒体智能化发展》，肯定莱文森从宏观，动态等维度创新地丰富了媒体进化论，他将该理论作为研究框架，针对媒体智能化的相关发展问题进行分析。并以三个子理论作为理论基础，阐述了媒介进化视域下的媒体智能化发展。

2 总结

综上所述，关于媒体进化理论的研究成果相对较少，核心研究成果也不多。自2013年以来，学术界对媒体进化理论给予了很多关注，但研究效果并不理想。权威期刊的相关文章数量不多，知名学者在该领域发表文章的数量不多，优秀文章的引用率不高，在学界对该理论还有很大的研究空间。就研究内容而言，大多数研究都是基于对媒体进化论本身的理论研究。以及对理论渊源的分析，但只是对现状的分析，很少有具有批判性思维的文章。对于应用内容研究，大多数是新媒体，网络媒体和社交媒体对媒介进化论的应用阐述。关于媒体进化理论的案例研究和分析很多，但很少有具体建议。观点仍然相对狭窄，以建议为主的研究几乎是空白。随着社会环境的迅速发展，新媒体环境日趋成熟，新媒体不断涌现。媒体进化论是具有独特的研究意义和研究价值。新闻和传播科学界应增加该领域的研究深度和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