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治理：人类命运共同体
——基于阿甘本生命政治理论的思考

宋睿思

华侨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厦门 361021

阿甘本创立的生命政治理论所要阐释的核心就是“例外状态”中对“赤裸生命”的救赎。他在福柯“生命权力”学说的基础上讨论了现代政治中集中营这一极端现象的出现。通过立足至高主权，对最高政治行为进行剖析，从而寻找一条对最低生命的解放道路。阿甘本的理论富有自己的独特思维，在至高主权视角下剖析问题的同时也立足普通群众，思索他们如何自决的问题。

一、阿甘本生命政治理论的核心

阿甘本的生命政治思想内涵丰富，主要通过“神圣人、赤裸生命、例外状态”等几个核心概念阐述其生命政治理论。

在阿甘本看来，“神圣人”是一种变化成为的最初始的形象，处于至高领域中。在这一领域，杀人是被许可的，神圣人就是指这一领域中可以被杀死但不能被祭祀的生命。“神圣”并不意味着它的特征，只是由于在共同体结构中被双重排除造成，是一种纳入性的排除。阿甘本指出，现代社会的主权者可以随时把生命变为神圣的生命，也就是“赤裸生命”。阿甘本将“赤裸生命”这一概念划分三个维度：一种是古罗马法律中的“牲人”，它代表主权者在权力上的绝对性；一种是集中营，它本应是现代生命政治的实现人自由的场所，但最终呈现出的状态是人臣服于权力；最后一种是“经济人”，主权者借助现代治理仍能实现对他们的控制，他们依然处于人权之外。人最终沦为“赤裸生命”，成为理论中“神圣人”一样的存在，阿甘本将这个过程称之为生命的政治化。

阿甘本在借鉴施米特的思想后提出了另一重要概念：“例外状态”。即是与正常状态相悖的。施米特认为，主权者就是决定例外状态的人，主权者或他具有的这种权力在宣布紧急状态时，可以在符合法律的情况下暂时搁置法律的效力。①阿甘本规定：它是政治与法之间的灰色部分，在这里，政治事实与公法难以平衡；例外状态与主权是有联系的，拥有主权的人可以对它行使最高的决断权；现代政治秩序的建构是以排除神圣人的赤裸生命为基础的。阿甘本用一种治理来分析例外状态时，即是说，这种例外是相对于正常情况下所处的不正常状态，但最终把这种状态视为正常，成为治理的依据，成为现代政治的典范。②

二、阿甘本自由的出路——共同体

阿甘本在生命政治理论中的思考，马克思在此之前就已经分析过，他在其异化理论中指出，资本主义发展到最终会形成人与人本身之间的异化，也就是人的类本质成为异己的东西。

如何克服异化？马克思提出了未来共产主义的思想，提出在未来生活中，人类将是一个共产的整体，在这个共生的整体中每个人都具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利。阿甘本在此问题上提出的思路是“形式生命”和共同体。他想表达的是：思想孕育出身体的行为过程和习惯，同样身体也在日常生活中影响着思想——生命存在于思想存在的地方，同样思想在生命勃发的地方绽放。正是这种思想、这种形式生命…必将成为即临的政治的前导性概念和整合的中心。③而与之相对应的是共同体，是建立在形式生命上而非赤裸生命，他将置于法律框架以内，从而实现人主体性的复归。阿甘本在《未来的共同体》一书中提到，“随时到来的共同体的新颖性，是它不再去为获取或掌控国家而斗争…”④通过阿甘本的描述，我们可以感受到他敏感的政治先见，鲜活的政治体制，必须以提高人类整体素质修养，克制住本存在于社会群体中的异化，才能解构现有政治体系，复归人性，从而重建人的主体性。

当然，阿甘本已经对共产主义有了一个初步的设想，他的观念是一种共同的生活方式，在某些方面也有着马克思未来共产主义设想的影子。例如，阿甘本认为未来的政治是无目的的，人们所从事的职业只是为了“游戏”，实现人们对自己的生命活动的完全自由化而不逾矩，这种宏愿和马克思笔下的共产主义达到一种不约而同的默契，同是实现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三、共产主义的曙光——人类命运共同体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对实现共产主义不懈努力的体现，寻求人类全民族的大解放，继承并延续生命政治理论和马克思主义。

阿甘本在对其核心概念的定义以及解读中渗透着对现代人面临的时代困境的论述。为了摆脱这种困境，阿甘本的处理方式是“会到来的共同体”概念，与马克思主义中所表达出来的对未来共产主义的构想殊途同归，这不仅为中国建设政治体制提供了原材料，还成为我国政治高速发展提供了原动力并为之保驾护航，使中国在国际上展示大国风范。

衡量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始终是人口的数量。在“中国新现代性观”的视野中，生命政治不仅仅有生命被“政治化”的单一向度，更有其关注生命的自由与解放的重要使命。从这一向度出发看待生命政治，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具有了深沉的力量，她时刻牢记人民是发展的主体，这一重要原则使得我们的道路一路过关斩将。进入21世纪以来，提出以人民为中心融入中国特色主义，并针对人民幸福重新构建发展模式并相应调整政策，这一举措表明中国政治已经走在世界政治的前端，超越了西方的政治体系。

人类命运共同体为“神圣人”困境提供了出路。以人为本作为构建社会体系的中心，将整体人类的命运作为其思索起点和终点。这一思想既是时代历史发展下我国大国担当的必然产物，也是潜在地与当代思想史上的生命政治理论的兴起相契合的结果。从“共同体”这一角度出发，又恰恰契合了西方新思潮和生命政治理论提出的出路。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既受阿甘本对政治思考的影响，同时注入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辩证发展理念，并取得创新性发展，使之成为在当下环境中具有世界意义的重要理念。

今天，人类命运共同体能够显示出它的意义，是世界现实决定的，也是中国对马克思主义道路深刻把握决定的。对于阿甘本所提到的政治困境，只有不断完善、改进、创新完成人类共同体的思想，使之成熟后，困局将不攻自破，跨越种族、地域、观念、制度等界限，实现和平、共享、包容、合作，才能从根本上解决生命政治的困惑和挑战。

四、结语

人类命运共同体致力于消除民族之间的隔阂，打破人与人之间的壁垒，合作共赢，从而彻底解决生命政治的困境，实现马克思主义的终极目标，实现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必经之路。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我国国家治理现代化在国际上的重要内容，深刻体现了中国作为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的时代担当，未来我们将继续将全球治理推向深入，逐步走向全球化，协同发展。未来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是共赢、共通的，人类命运共同体也将不断深入，在世界舞台上证明其正确性和指导意义，促进全人类的发展。

注释：

①汪民安，主编.《生产》（第二辑）［M］.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254.

②郑文涛：.赤裸生命、例外状态与命运共同体——论阿甘本生命政治的困境及其解决［J］.世界哲学，2018（2）.

③吉奥乔·阿甘本.无目的的手段［M］.赵文，译.河南大学出版社，2015.

④ Giorgo Agamben，trans by M.Hardt.MincapolisThe Coming Community［M］.Minnesota：University of Minnesota Press，2004.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