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侨机工档案文献编研工作探讨

■ 华 林 段华梅 邱雨晖

2018年3月，国家档案局印发的《全国档案宣传工作要点》提出，“扎实推进《抗日战争档案汇编》编纂工程，广泛宣传档案编研和开发利用成果。依托档案馆广泛开展爱国主义教育。”[1]。南侨机工档案文献是“二战”期间，南侨机工应征回国，参与滇缅公路国际抗战物资运输，支持国家抗战形成的历史记录。这些档案文献主要保存在云南省档案馆、广西自治区档案馆、台湾国史馆、陈嘉庚纪念馆，以及新加坡国家档案馆等，数量丰富，类型多样，对研究南侨机工抗战历史，开展爱国主义教育等都有珍贵档案史料价值。从抗战档案编研视角，探讨南侨机工档案文献编研工作问题，可更好地展示南侨机工档案文献编研成果，总结编研工作规律，分析存在问题，为推进我国抗战档案文献编研工作发展提供借鉴参考。

一、南侨机工档案文献编研工作特色总结

（一）编研成果众多，档案内容丰富

现有南侨机工档案文献编研成果主要有三类：其一，档案原件汇编。开展南侨机工档案文献编研工作取得成果最为显著的是云南省档案馆。云南省档案馆是保存南侨机工档案文献最为丰富的机构，共收藏有850卷共2000份档案文献。2009年8月，云南省档案馆在陈嘉庚纪念馆和厦门华侨博物院协助下，整理编研的《南侨机工档案史料选编——云南省档案馆藏部分》由中国华侨出版社正式出版。该档案汇编以档案原件影印的方式，为社会各界研究南侨机工提供了丰富的档案原件，是珍贵的第一手档案文献材料。其二，档案史料汇编。1994年，中国华侨出版社出版林少川所著《陈嘉庚与南侨机工》[2]—书，该书内容包括南侨机工图片、档案摘录、口述资料和附录等4个部分。其中，“南侨机工采访录”是作者在云贵川实地调査的基础上，以采访形成的南侨机工口述档案资料撰写而成，其内容收录了45名南侨机工个人口述经历，对研究南侨机工抗战历史有重要史料价值。其三，口述档案汇编。如2009年，《海南日报》社组织部分记者两次重走滇缅公路，通过实地走访南侨机工，于2010年编辑出版《铁血滇缅路：重走滇緬寻访南侨机工事迹》[3]。该回忆录主要依据滇缅公路沿线少数在世南侨机工及机工后代的采访记录撰写而成，收录了大量珍贵的南侨机工口述档案资料。此外，南侨机工档案文献编研成果还有部分专题纪录片、专题数据库等。

（二）刊载大量原件，档案原始性强

在诸多编研成果中，刊载南侨机工档案原件最为丰富的是由云南省档案馆、陈嘉庚纪念馆等编辑出版《南侨机工档案史料选编：云南省档案馆馆藏部分》，该《史料选编》以影印档案原件编辑出版的方式，分4章公布了大量南侨机工回国参战档案原件。其中，第一章“招募与训练”，分“招募回国”、“训练管理”和“募购车辆”等3部分，公布了79份档案原件。第二章“铁血滇缅”，分“抢运物资”、“滇缅路况”和“牺牲抚恤”等3部分，公布了61份档案原件。第三章“机工生活”，分“生活苦寒 各方关注”、“南侨慰劳团 视察滇缅路”、“华侨机工互助社 物品发放及领取”、“请假的申请及批准”、“居留证及护照的办理”和“其他事宜”等6部分，公布了101份档案原件。第四章“复员”，分“登记复员”、“办理南返”、“发放补助”和“大会欢送”等6部分，公布了40份档案原件。此外，《史料选编》还载附录了旅缅归侨南返和南侨机工复员的有关报道共13份，刊载档案原件丰富，内容翔实，为南侨机工回国抗战历史研究提供了第一手原始档案材料[4]。又如，2005年11月，台湾“国史馆”出版三卷本《战后遣返华侨史料汇编》。其中第三卷专设一章“战后遣返南侨机工”部分，刊载了大量的南侨机工复员南返档案文献，是研究南侨机工战后南返历史的珍贵档案文献。

（三）利用档案研究，取得丰硕成果

南侨机工档案文献编研成果除档案原件汇编、档案史料编辑外，还有利用档案文献开展研究形成的学术成果。以夏玉清编写的《南洋华侨机工：1939—1946》编研成果为例，该书2016年3月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分“‘南侨总会’的动员组织与南侨机工的回国”、“南侨机工在西南运输线上的奋战”和“二战后南侨机工的复员与南返”等6章，全面研究南侨机工回国参战历史问题。值得注意的是该书的撰写使用了大量南侨机工档案文献进行研究，主要来源有：其一，云南省档案馆馆藏南侨机工的档案。所使用的档案原件一是“军事委员会西南进出口运输总经理处档案（卷宗号1054）”，档案涵盖机构管理、滇缅公路、滇缅铁路与施工记录等。二是“云南侨务处档案（卷宗号1092）”，该卷宗内容包括云南各界欢迎南洋慰劳团的会议记录及接待安排情况、南侨机工复员登记记录、云南省华侨互助理事会的成立及活动记录、南侨机工复员大会筹备及活动等档案资料。三是“云南省社会处（卷宗号1044）”，该卷关于南侨机工的档案资料主要有战后南侨机工救济以及协助机工复员活动记录等。其二，台湾“国史馆”关于南侨机工复员南返的档案。来源于2005年由台湾“国史馆”编辑出版的《战后遣返华侨史料汇编》，使用档案包括陈嘉庚、南侨总会与国民政府及新加坡领事馆的交涉电文、报告，国民政府侨务委员会、行政院、云南省华侨理事会关于遣返机工的电文、申请、会议记录等[6]。以档案文献研究南侨机工历史形成的重要成果还有邱新民的《艰难的行程》、林少川的《陈嘉庚与南侨机工》等。

二、南侨机工档案文献编研工作存在问题

（一）编研精品打造问题

从档案编研工作现状看，编研成果精品较少的问题仍然存在。部分档案编研成果仅用于反映工作情况，或侧重于文件汇编、大事记编写等基础性工作，具备学术价值的精品较少。其原因主要有：编研人才缺乏、专项编研经费缺乏或是馆藏资源缺失等[7]。具体就南侨机工档案文献编研工作而言，除收藏档案文献丰富，编研力量较强的云南省档案馆、台湾“国史馆”和南洋华侨机工云南联谊会等编研出版的《南侨机工档案史料选编：云南省档案馆馆藏部分》《战后遣返华侨史料汇编》《赤子功勋：南侨机工抗日回国史料汇编》，以及利用档案文献研究南侨机工形成的成果，如1994年中国华侨出版社出版的林少川所著《陈嘉庚与南侨机工》、2016年3月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夏玉清编写的《南洋华侨机工：1939—1946》等外，整体而言，南侨机工档案文献编研精品不多，不能满足社会各界开展南侨机工历史研究、抗战事迹宣传，以及爱国主义教育等工作对档案文献资源的需求。

（二）编研方式创新问题

就现有南侨机工档案文献编研工作而言，传统档案文献的编研还是主要方式，所形成的编研成果主要以纸质档案文献为主。以口述档案文献的编研为例，主要成果有陈达碰、陈勇以采集到的南洋华侨机工或后人的口述档案资料编著，中国华侨出版社2002年出版的《再会吧，南洋：海南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战回忆》。2010年，新加坡国家档案馆以复员南返后居住在新加坡的南侨机工口述档案资料为主，出版《新加坡的南侨机工：一批热血华侨回中国抗日的不平凡故事》，是研究新加坡南侨机工的重要口述资料[8]。2018年3月，国家档案局印发的《全国档案宣传工作要点》提出，“充分运用微博、微信公众号、移动客户端等新媒体和音视频、H5页面、VR 等新技术新手段加强宣传，增强档案宣传效果”[9]。为此，如何适应新时代发展，利用“音视频、H5页面、VR等新技术新手段”创新编研工作，开发出形式多样、图文并茂的编研精品已经成为南侨机工档案文献编研工作亟待解决的问题。

三、南侨机工档案文献编研工作发展建议

（一）加强档案文献资源建设

开展南侨机工档案文献编研工作，首先要解决的是资源建设问题：其一，散存资源集中建设问题。南侨机工档案文献主要为云南省档案馆、云南南侨机工历史研究会、陈嘉庚纪念馆、台湾国史馆，以及新加坡国家档案馆等机构收藏。此外，南侨机工后人，或是相关网站网页中，都散存有部分南侨机工历史文件、照片等档案文献。通过原件征集、复制、征购或数字化等方式，将这些散存档案文献收集到档案馆保存，可形成资源优势，为开展南侨机工档案编研工作提供档案资源条件。其二，数字资源整合建设问题。一是现存资源数字化建设。鉴于南侨机工档案文献散存在档案馆、博物馆、纪念馆、研究会和个人手中，建议收藏单位和个人积极开展数字化建设工作，以扫描加工等方式，进行数字化建设，为开展其数字化编研奠定资源基础。二是数字资源整合建设。建议成立南侨机工档案资源共建联盟，依托云南省档案馆数字化平台，在兼顾收藏单位信息权益的基础上，开展数字资源整合建设，构建南侨机工资源数据库，为创新编研工作提供数字资源支持。

（二）创新档案文献编研方式

就档案编研工作而言，传统档案编研成果多以书刊出版物的形式呈现，模式较为单一，在数字化时代其吸引力与关注度逐渐降低。随着人们阅读方式的转变，获取信息渠道的多样性，通过手机微信公众号、网上展览、音频、视频、电子数据库等数字化的方式展示的档案编研成果，能够很好地代替纸质书本，易于被广大利用者接受和使用[10]。为此，南侨机工档案文献编研工作就要树立创新意识，在传统编研基础上，开展南侨机工专题电子文件汇编，或利用网络媒介的文字处理、图像编辑、视频编制和动画制作等软件，编制主题突出、形象生动，以及信息内容丰富的多媒体南侨机工电子图书、期刊、报纸和制短视频等，通过社交软件、门户网站和视频平台等提供给社会公众，宣传南侨机工抗战事迹，传播爱国主义精神。如福建档案信息网站以电子杂志的形式，刊载《台湾义勇队档案画册》；浙江档案网则推出《地图上的宁波》《记忆浙江》等数字编研成果[11]。这些实践案例为创新南侨机工档案文献编研工作提供了参考。

（三）编撰档案文献精品成果

档案文献编研精品具有主题突出、信息含量大，编制精美，以及编制技术先进等特点，这些编研精品可为开展南侨机工历史研究、宣传教育活动，以及进一步开展发掘利用工作提供基础档案文献资源。其一，编制档案原件汇编精品。鉴于云南省档案馆、台湾“国史馆”等编研出版的《南侨机工档案史料选编：云南省档案馆馆藏部分》《战后遣返华侨史料汇编》等，在提供南侨机工档案文献原件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建议收藏档案文献丰富的云南省档案馆、台湾“国史馆”和新加坡国家档案馆等，利用馆藏丰富的优势，以纸质或电子档案编研方式，按专题精选馆藏档案原件，编制南侨机工档案原件汇编精品，以满足社会各界对南侨机工档案原件的利用需求。其二，编制音像档案文献精品。即通过南侨机工声像档案，制作图文并茂、形象生动的南侨机工纪录片、电视片等音像档案文献精品。如为宣传南侨机工抗战事迹，中央和地方电视台或影视集团等，都摄制部分南侨机工抗战历史专题纪录片等，主要成果有2009年昆明电视台摄制的《南侨机工》《我心中的生命线》纪录片，以及2014年中央电视台摄制《南侨机工——被遗忘的卫国者》纪录片等。其三，构建专题档案数据库精品。随着社会各界对南侨机工研究与宣传工作的深入，现有数据库建设已经不能满足其档案文献信息利用需求，为此建议：一是建设专题数据库，即构建南侨机工文档、名录，或照片、影视片等专题数据库，为不同利用者提供专题性南侨机工档案文献数据资源。二是开发资源数据库，即以南侨机工档案文献为主题，以云南省档案馆为平台，从抢救抗战记忆的视角，将各个机构散存南侨机工纸质、口述、音像和实物档案文献，以数字化方式进行整合集中，构建南侨机工档案文献资源数据库；以满足社会各界多层次、多向度开发利用南侨机工档案文献信息资源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