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发展茶叶贸易促进地方脱贫的探索

李家宇　郑佳　徐任真　余静

摘要：以云南普洱茶出口贸易的带动作用为背景，借助我国“乡村振兴”战略，以拓展当地特色茶叶展销路径为目的，促进新型乡村的建设。文章主要分析云南省普洱市澜沧县茶叶政策的实施状况及问题，结合我国“乡村振兴”战略，从政府层面探索当地茶叶贸易发展建议。

关键词：澜沧;茶叶贸易;脱贫对策;乡村振兴

一、引言

澜沧县是典型的民族“直过区”，其中贫困人口11.66万人。澜沧县是全国592个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云南省88个贫困县之一，贫困人口占全市贫困人口的1/3以上，为云南省第四位、普洱市第一位，脱贫攻坚任务艰巨繁脱贫攻坚任务艰巨繁重。截至2016年，全县有11个建档立卡贫困乡（镇）、103个贫困村、13.93万贫困人口，占全县总人口的28%，占全市贫困人口的1/3以上，居云南省第四位、普洱市第一位，貧困发生率为31.05%，是全省、全市脱贫攻坚的主战场。习近平总书记在“两会”上说，到2020年要实现现行标准下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贫困县全部摘帽。2017年中国工程院在澜沧县做定点精准扶贫工作确定了“扶贫先扶智，致富靠产业”的发展思路，结合国家“乡村振兴”战略，为澜沧县脱贫攻坚出谋出力。

而澜沧县是千年万亩古茶之乡，野生型、过渡型、栽培型、现代型四种形态的茶叶在澜沧都有较为完整的保存和体现。全世界迄今发现的连片面积最大、保存最完好、年代最久远的人工栽培型古茶园——澜沧景迈芒景千年万亩古茶园，总面积2.8万亩，已有1828年历史，它见证了茶树野生—驯化—规模化种植的发展历史，是人类文明的重要遗产和宝贵财富，被国内外专家学者赞誉为“茶树自然博物馆”，已被命名为首批“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旅游示范区”，已成为澜沧乃至整个普洱市茶产业开发和茶文化旅游的重要展示窗口。如何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借力促进少数民族茶叶贸易的发展、助力乡村振兴及澜沧县脱贫，将是讨论的重点话题。

二、当地茶叶贸易现状调研

通过对大众无条件线上问卷调查以及对普洱市思茅区和澜沧县线下问卷调查的形式，获知目前大众对于云南茶叶的消费情况及普洱当地人民对于茶叶政策的了解程度。同时，实地考察本项目调研的主要目的地——澜沧县，了解当地茶叶贸易发展的真实环境以及政府政策的支持程度。主要从政府的角度分析目前少数民族茶叶贸易发展中还存在的问题，进而提出“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云南少数民族依靠茶叶实现脱贫、走向富裕的初步解决路径。

此次调研分为调查问卷和实地采访考察两个部分，问卷调查又分为线上问卷调查和线下问卷调查。我们共收回有效线上问卷281份，有效线下问卷216份。通过对调查问卷数据的整合与分析，得到以下结论。

（一）线上调查对象中茶叶消费主体为青年人，大多数人仅知道“普洱茶”

当下时代喝茶的年轻人较少，茶叶的消费主体多是25～35岁的青年人（占33%），且购买茶叶时更加注重茶叶的口感、包装以及品牌;而大多数人对于云南省的茶叶认识大多停留在“普洱茶”这一笼统的名称上（根据问卷调查的填空得出，占比约为38%），偶尔有了解像大益普洱茶、帝泊洱茶叶、龙生茶叶等知名的茶叶品牌。这说明目前云南省茶叶的品牌知名度有待提高，在普洱茶走出云南省的同时，更需要打响龙头品牌，在茶业竞争激烈的市场上留下云南省自己的品牌印记。

（二）线下调查对象对茶叶品种的了解更多样，但对茶叶政策仍缺乏了解

在对普洱市思茅区和澜沧县两个地方的实地问卷调查中，我们发现这两个地方的大众对云南省茶叶品牌的了解更为多样，经常喝茶和偶尔喝茶的人占绝大多数（占80.09%），这跟当地的民风习俗以及茶叶文化氛围有较大关系。但即使是在茶文化浓厚的思茅区和澜沧县，大众对于政府茶叶政策的了解程度也不是很高（不了解的人数占47.22%）。这说明当地政府对于有关茶叶扶持政策的宣传力度还有待提高，政策走进千家万户成为助力还需要一段时间。

（三）实地茶山环绕，民族特色明显，微小企业较多，多为散户自营

对澜沧县勐本村的走访我们了解到，澜沧县拥有文东古茶山、邦崴古茶山和景迈古茶山三座大型茶山，而勐本村靠近景迈茶山，当地居民大多是拉祜族和傣族，居住环境非常有民族特色，也有自己独特的茶文化。当地的茶叶销售主体多为茶叶初制所，茶产品精加工企业大约有6、7个。其中澜沧古茶最为著名，也是云南省十大茶叶品牌之一;而除此之外澜沧惠民茶厂的茶庄园改革也取得较大收益。并且，这里家家户户大多都拥有自己的茶园和茶叶生产厂，经营销售主要依靠自己积累的人脉客源及微店的电商平台，货物流通依靠线下提货以及邮寄的方式进行，企业门槛低，规模小，品牌繁多。微小企业多成立茶叶农民合作社，以获得更多的政府补贴和适应于奖励政策，并便于经验交流，降低经营风险。

三、澜沧县茶叶贸易中存在的问题

从调研成果来看，政府对于澜沧县的茶叶贸易在企业、农户各自的经营管理中还存在着不容忽视的问题。

第一，没有形成合理的产品体系。粗放型的管理模式使得各家各户推出各自的品牌，形成了各色各样的杂牌，导致产品竞争力降低。通过消费者问卷调查我们可以发现茶叶的品牌以及包装是影响消费者购买的重要因素之一，随着茶叶品牌意识的强化，品牌茶叶的市场占有率逐年提高，2017年品牌茶叶市场销售额达到2085亿元，非品牌茶叶市场销售额减少到269亿元。而澜沧县勐本村的茶企业多为个体微型企业，一个个体一般只有一个主打产品，散落的个体产品生产能力有限，加上趋同心理和模仿心理的影响，农户文化素质水平的限制，导致产品的同质化较高。以我们调研的辣告腊亨茶叶农民合作社的成员——景迈红源茶叶店为例，他们的主打产品仅一个景迈古茶，没有富吸引力的产品名字，也没有相应的茶叶产品衍生，这样就导致即使自己产品的包装具有独特性，但在市场上给消费者留下的印象也是很浅的，单一的产品链风险比较大、缺少附加价值，没有稳固的品牌支撑而逐渐失去竞争力。由于茶产业的组织化程度低，企业的市场竞争就困于大家互相恶意降价，这就使得澜沧县难以构成产业合力，发挥不出整体竞争优势。

第二，政府对于茶叶贸易销售渠道没有统一合理的规划。茶农大多没有销售渠道，只能坐地起售，无法实现订单茶叶销售。企业对于茶叶营销的方也十分单一，对于市场的调研与规划不清晰，没有办法做到针对性销售。另外，茶叶的主产区较为偏远，专业统一批发的线没有形成，不能发挥市场批发的聚散功能。2018年，云南省已经采取了茶叶博览交易会和不同形式的品鉴会、推介会等方式，实现了交易总额10多亿元，新增经销商、代理商300多户，但该措施并未深入到澜沧县，勐本村大多茶叶店还是依靠负责人自己积累的人脉进行茶叶销售，而这种单向的人际关系网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极不稳定。仅仅依靠农户家庭有限的人脉资源进行经营销售，不仅稳定性低，还存在很大的风险。

第三，政府茶叶政策扶持体系上存在一定问题。根据调查发现，当地扶持政策的不完整、不具体和政策资源利用率低，政府对于茶农的政策支持大多停留在补贴和奖励政策上，做得好的企业会有5万、10万、20万等不同额度的奖金，但对茶园的基础设施建设、产品扶持政策等方面的政策制定还处于比较笼统的层面，由于政策没有细化、具体，实施过程中存在一定难度。这就说明政策的颁发不应该停留在“假大空”的形式层面，而应该从产品的制造流程即从无到有的过程中着手，这样才能切实给到农户真正需要的支持与帮助。此外，当地的茶农合作社也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有的甚至一家就是一个合作社，严重浪费了政策资源，可见茶农合作社的建设还有待完善和规制。同时，政策倾斜的不平衡，对龙头企业与微型企业有差别的扶持力度，让微小企业的生存与发展变得更艰难。近年来，虽然省、市、县都加大了对少数民族茶叶贸易的政策支持力度，但由于资金有限和澜沧县当地过多的茶叶企业数量，所以当地发展较好的龙头企业成为政府扶持力度最大的，有潜力的微小型茶企业需要的投入扶持被忽视，这不仅影响当地茶叶产业的总体发展，也不利于当地脱贫攻坚的战役攻克。

四、促进澜沧县茶叶贸易的对策思考

根据这些问题，调研小组认为需要给出由政府带头，农户支持配合的解决方案以更好地带动澜沧县的茶叶贸易发展。

（一）政府应该继续引导支持龙头企业，增强对茶农合作社的规范性领导

首先，政府和企业应该建立一个大品牌将其它小品牌纳入，形成一个有质量且多元的品牌体系。澜沧县政府和市政府、省政府要集中当地的得天独厚的资源及特色打造独特的优势品牌，品牌名称和品牌理念需要蕴含澜沧茶叶的特点和企业及地方甚至中华民族的文化底蕴和悠久历史，用龙头企业特有的商誉价值加成茶叶的品牌价值，再把有发展前景的小品牌纳入旗下。茶叶的品牌价值反过来也可以助推澜沧龙头企业更好的发展，同时茶叶本身就是中华文化的象征之一，通过优势品牌可以更好地让中华文化走出去，让中国企业走出国门，像茅台一样成为中国知名的品牌之一。使茶叶的品牌成为中国招牌，茶农合作社逐渐走向成熟，农户的经济收入逐渐增高，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边境犯罪分子的滋生。

其次，政府还要同时加强对茶园的科学种植和科学管理，使茶園向着标准化管理水平迈进，策划有关茶农合作社怎样规范运作的管理措施，设立严格的奖惩和规章制度，对茶农合作社的组建和运营给予正确的引导，同时要最大程度满足社员的利益需求，使社员工作行为尽可能最大化有益于合作社的发展，进而提高茶农合作社的管理水平。此外，茶园的科学治理水平也亟待提高，当地政府应该适当引进高科技机械和新的设备设施，改善生产的车间环境，派请专业种植人员合理评估茶园的种植路径，从而提高茶叶的产量和质量，为品牌的好口碑打下坚实基础，也可以实现茶农合作社与龙头企业共同发展。

最后，根据调研报告，茶叶的包装精良与否成为除口感外影响消费者购买的重要因素，在保证茶叶质量的基础上，企业还应该不断推出符合当代消费者审美且适应市场需求的象征中国的品牌设计和包装设计，还可以设计一些特别精美的纪念款来增加品牌的附加价值。如今的包装早已不单单为商品提供保护功能，而是成为了营销体系中至关重要的一环，成为了现代社会市场竞争的必要性手段，包装作为产品带给消费者的第一感受，消费者在没有使用产品以前往往需要在产品包装的刺激下引导消费。

（二）要完善茶叶流通体系，借助“互联网+”扩展茶叶消费群体辐射范围，为国家茶叶市场锦上添花

首先，县政府可以向上申请拨款，出资建设专业型的开放茶叶交易市场，同时拓宽销售渠道。国酒茅台的销售渠道大致有签订合同的经销商、本地商超和全国性商超连锁巨头、京东和天猫等电商渠道、全国各地的直营分公司以及茅台云商，2019年茅台将把3.1万吨酒通过以上渠道销售出去，比2017年增长了0.3万吨。澜沧的茶叶既然要发展，就不应该局限于农户的“朋友圈”。政府应该为其打开市场，借鉴茅台的销售方式，固定经销商和合作伙伴，发展本地商超，善用“互联网+”，尽力使卖方市场和买方市场达到一个平衡，让农户有收入，客户喝好茶。

其次，应借助“互联网+”和大数据平台，提前做好市场调研再进行市场开发，精准把握市场和消费者取向，然后为茶叶的销售建立专业的交易平台。澜沧县既然有这么好的茶叶基地，生产效率提升茶叶产量将大幅上涨，为了不让茶叶滞销，卖方可以借助这个平台集中展示、宣传和销售优质名茶，买方可以在这个平台了解、认识和购买心仪好茶，国内外大宗的茶叶交易也可以在这里完成，这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澜沧茶叶的区域辐射力和市场占有率。

最后，政府还可以帮助企业和茶农合作社建立官方网站和自动开具发票的综合销售平台，让企业间的贸易活动更加方便快捷，客户也可以通过网络平台了解企业的文化、茶叶的内涵、历史的底蕴。企业也可以创建包含售后服务、相关信息查询等的官方后台，消费者可以在官网及平台提出自己的意见建议，方便企业更好地了解消费者的动态倾向和意见反馈，形成相互交流与沟通的良性循环机制。

（三）在整体落实的过程中国家和地方政府相关部门要根据企业、合作社、基地和农户的真正刚需出台相关优惠政策，贯彻落实可持续发展观，实现“茶+旅游”的产业融合，改变传统发展模式

首先，地方政府可以设立一定的专项资金来支持澜沧茶产业的发展。各个企业茶叶的项目负责人应该积极向上申请茶叶项目资金，国家也可以设计专项资金发放给有发展前景的项目，获得地方政府的项目基金后再继续申请国家项目基金，各个项目通过审核、评级、筛选争取，通过这种方式促进企业间的良性竞争，规范市场秩序;企业获得资金后应该更注重清洁化生产、创新人才培养和招聘以及加工自动化的设备研发及应用。

其次，地方政府还要通过与各位业内人士的谈话或实地走访调查，了解每一个部门和每一个板块的核心，了解企业发展的弱点，针对性地给出发展建议，了解基地、合作社、农户需要怎样的支持，将政策优惠落实到位;同时要注重对微小型企业的检查和审核，政策和资金扶持有潜力的微小型企业，及时给予他们关怀和建设性意见。国家政府部分相关负责人也可以偶尔实地进行检查监督，凸显国家的关怀。

最后，政府还要贯彻落实可持续发展观，注重对茶叶基地的生态保护，既要金山银山，也要绿水青山，在此基础上自检申报国家级旅游风景区，衍生发展旅游业，改变单一、低层次的盈利模式，将茶叶与少数民族元素作为当地特色产品进行旅游礼品出售，或邀请游客体验茶叶种植等，茶旅结合的新方式不仅会为当地创造旅游收入，茶叶的附加价值也更大。除此之外，茶旅产业的结合还能有效提高社会效益，以海南为例，保亭金江五指山茶旅小镇直接为当地提供了300个就业岗位，白马郡红茶主题文化休旅产業园的建成也创造了近500个就业岗位，澜沧县借鉴这种模式更有助于当地脱贫事业的发展。

对于农户，合作社定期收购茶叶和旅游业的发展可以带给他们稳定的收入，让茶农通过自己种植茶叶或其他劳动来脱离贫困，不仅可以满足茶农的获得感，还能让大家意识到扶贫不扶穷，扶贫不是养懒汉，减少农户靠着补贴生活的思想，给农户更多创造财富的机会，更有利于“乡村振兴”，走向共同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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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南京财经大学2019年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项目编号：201910327033Z）。

（作者单位：南京财经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