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发展水平评价及区域差异分析
——基于甘肃深度贫困地区的调研

2021-01-04 10:06田万慧张永凯
关键词:满意率贫困地区农民

田万慧, 张永凯

(兰州财经大学农林经济管理学院,甘肃 兰州 730020)

一、问题的提出和文献综述

党的十九大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并将其作为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七大战略之一;强调“三农”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必须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1]。2017年12月召开的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强调指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我们党“三农”工作一系列方针政策的继承和发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做好“三农”工作的总抓手[2]。这是新时代解决我国主要矛盾的重大举措,为实现农业强、农村美、农民富指明了方向,为城乡融合发展、持续稳定脱贫提供了重要的保障。深度贫困地区是我国脱贫攻坚的难点,做好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的有效衔接是其持续稳定脱贫的关键。因此,通过实地调研来评估深度贫困地区乡村振兴发展水平及区域差异,对我国决胜脱贫攻坚及实现乡村振兴具有重要意义。

随着《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等文件的发布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在各地有序推进。随即,学术界也掀起了乡村振兴研究的热潮。现有研究主要集中在理论研究、实证研究和空间研究等3个方面。在理论研究方面,学者们主要对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背景及原因,乡村振兴战略的理论逻辑,乡村振兴的概念、本质内涵,乡村振兴的实现路径,乡村振兴战略的重点工作、需破解的难题及可采取的措施等进行了理论探索与评价[3-10]。在实证研究方面,学者们主要围绕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效果展开研究。张挺等从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等 5 个方面构建了乡村振兴评价指标体系,并对11个省份的35个乡村进行了实证研究[11];贾晋等从“五位一体”乡村振兴战略目标任务出发,构建了“六化四率三治三风三维”的指标体系,并对30个省份的乡村振兴发展水平进行了测度[12];闫周府等从城乡融合发展的角度构建了乡村振兴战略实施效果的动态评价指标体系,并提出了实施效果测算评估的方法[13]。与此同时,学者们也将乡村振兴与城镇化、工业化、乡村旅游、农民分化等问题结合起来,研究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寻求协同发展之路[14-19]。在空间研究方面,学者们主要基于乡村地域类型的差异性,通过地理数据和调研统计数据,应用空间分析方法对乡村功能、发展水平等进行分析评价,据此对乡村进行分区、分类,以探索适合于各类型区域的乡村振兴模式及实施路径[20-22]。

总体来看,现有研究主要以理论研究为主,实证研究相对较少,专门研究区域层面的乡村振兴发展水平的文献极少。因此,深入区域实际,对乡村振兴发展情况进行调查及评估,明确乡村振兴发展水平及存在的问题,因地制宜地探寻切实可行的乡村振兴发展路径十分必要。本研究基于乡村振兴理论及其科学内涵,借鉴已有研究成果,构建乡村振兴评价指标体系,并用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实地调研数据来测算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乡村振兴发展水平,探寻其发展中的突出问题,进而提出相应的对策,以期为深度贫困地区稳定脱贫及乡村振兴提供理论支撑与决策参考。

二、指标体系构建及研究方法

(一) 指标体系构建

基于乡村振兴战略方针,依据《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等相关文件精神,遵循指标选取的科学性、综合性、普适性、可操作性等原则,借鉴现有相关文献[11,15,23],结合对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的实地调研所了解到的乡村发展实际情况,以及实地调查获取数据的可行性和可靠性,从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等5个方面构建了包括农产品商品率、安全饮用水普及率、每年集中性科普次数、农民对法治乡村建设的满意率、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等30个指标的乡村振兴评价指标体系(表1)。

(二) 研究方法

1.评价模型。本研究应用综合评分法来测算研究样本的乡村振兴发展水平。具体模型为:

(1)

其中,F表示乡村振兴发展水平综合得分,Kj表示第j个准则层指标的权重,Pji表示第j个准则层所属第i个指标的标准化值,Wji表示第j个准则层所属第i个指标的权重。乡村振兴发展水平综合得分越高,说明乡村振兴发展水平越高;反之,则越低。

2.数据的标准化处理及权重的确定。在进行乡村振兴发展水平综合得分计算之前,为避免指标量纲不同对计算结果的影响,本研究应用参考值标准化法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具体公式为:

(2)

(3)

其中,Pi为第i项指标标准化后的值,Pi1为第i项指标的原始值,Pi0为第i项指标的参考值。本研究参照《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以及现有文献中关于乡村振兴相关指标的目标值[11,23],结合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乡村发展的实际情况,确定各指标的目标值,以此作为参考值。

表1 乡村振兴评价指标体系

指标权重确定的方法很多,如层次分析法、模糊综合评价法、熵权法、变异系数法、因子分析法等,各有优缺。为避免指标权重确定的主观臆断性、不均衡性等问题,本研究通过将熵权法和因子分析法相结合来确定乡村振兴评价指标体系各指标的权重(表1)。具体方法如下:

(1)熵权法。

首先,计算各指标的信息熵。借鉴高香玲等的相关研究[24],确定第i个指标的信息熵Hi为:

(4)

其次,确定评价指标的熵权W。第i个指标的熵权Wi可定义为:

(5)

(2)因子分析法。

首先,确定公共因子的权重。具体公式如下:

(6)

式中,Wig为第i个公共因子的权重,Eig为第i个公共因子的方差贡献率,Egl为累计方差贡献率。

其次,确定指标的总权重。具体公式如下:

(7)

最后,确定指标的单项权重。具体公式如下:

(8)

三、数据来源与样本基本情况

(一)数据来源

2019年7—9月,本研究遵循样本选取的全面性和代表性原则,从甘肃省23个深度贫困县(区)的40个贫困乡镇选取了74个行政村、560个农户。根据本研究拟定的乡村振兴评价指标体系设计调查问卷,问卷内容涉及被调查者的基本情况、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生产生活及产业水平、居住条件及生态环境水平、乡风文明、社会治理等。问卷调查采取被访者自填问卷和调查员代填问卷相结合的形式。同时,从政府部门和村委会获取相关统计数据,并与农户调查数据对照后进行平衡处理。调查问卷分为入户问卷和村情问卷。本次调研共发放问卷634份,回收有效问卷571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90.06%。

(二)样本基本情况

对问卷调查数据进行审核筛选之后,有8市(州)21个县(区)的相关行政村和农户的调查数据纳入运算(表2),基本上覆盖了甘肃省的深度贫困地区,评价结果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能够说明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的乡村振兴发展情况。调查数据显示,在产业兴旺方面,二三产业收入占农民总收入的比重达到56.67%,说明农民通过外出务工、自主创业等方式获得的收入已占总收入的一半以上,这有利于农户内生发展动力的提升;农产品商品率约为65.10%,相比本研究设定的目标值(≥90%),有较大的提升空间;机耕面积占总耕地面积的比重约为66.54%,说明农业机械化程度仍需提高;农民对农业基础设施的满意率较低,约为47.47%;特色产业产值占总产值的比重约为29.97%,说明培育和发展壮大特色产业是实现贫困地区“造血”的当务之急。在生态宜居方面,安全饮用水普及率、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参合率、农村养老保险参保率都在95%以上,达到了较理想的水平;农村道路硬化率、家庭信息化覆盖率都约为77%,今后稳步推进是关键;事关农户生活环境的旱厕改造率和垃圾处理率均较低,分别为34.40%和46.37%,是生态宜居发展的重要短板。在乡风文明方面,对于“红白事应该怎么办”,67.94%的农户认为“不应奢办”,3.85%的农户认为“应奢办”,28.21%的农户认为“有钱可大办、没钱就省着办”,说明农村居民还未全面树立起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理念;农民纠纷发生率约为32.35%,说明邻里之间仍有发生纠纷等不和谐现象,农村居民未充分认识到维护社会公德、家庭美德和加强个人品德的重要性;互联网入户率较低、每年集中性科普次数较少,分别约为64.48%和2次;农民对乡村两级公共文化服务的满意率一般,约为69.33%;农村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家庭文教支出占总支出的比重分别为9.9年和50.84%,说明九年义务教育基本能普及,农村居民已比较重视文化教育方面的投资。在治理有效方面,农民对政务村务公开的满意率较低,约为59.14%;农民对乡村干部廉政的满意率一般,约为76.37%;农民对法治乡村建设的满意率较高,约为88.44%;农民议事参与率、村务公开率都较低,分别为47.50%和67.54%。在生活富裕方面,农户居住条件得到了较好的改善,人均安全住房面积约为48.58 m2,高于甘肃全省农村31.80 m2的平均水平;农民对子女教育和医疗保障的满意率都达到了较高的水平,分别为83.91%和91.39%;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约为6 608元,比甘肃全省农村同期平均水平低2 196元;农村家庭恩格尔系数约为36.66%,高于甘肃全省农村同期29.70%的平均水平;有私家车的农户占总农户的比重约为31.71%,说明部分农户的生活质量已经有了较大的提升。

表2 2018年21个县(区)乡村振兴发展水平综合得分情况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乡村振兴总体发展水平和区域差异分析

由式(1)测算得到2018年上述21个县(区)的乡村振兴发展水平综合得分(表2)。总体来看,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的乡村振兴发展水平呈现以下特征:

1.乡村振兴总体发展水平不高,区域差异明显。从测算的数据可以看出,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乡村振兴总体发展水平不高,21个县(区)综合得分的平均值为0.533 3,只有古浪县、天祝县、静宁县、庄浪县、靖远县、舟曲县、环县、会宁县等8个县的得分高于平均值。综合得分最高的古浪县比综合得分最低的礼县高出59.44个百分点,说明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在乡村振兴发展过程中,有些县(区)发展水平与排名靠前的其他县(区)之间存在较大差距。依据气候、水分和土壤条件等的不同,本研究将上述21个县(区)大致划分为河西干旱区、陇东地区、高寒区、陇中地区和陇南山地区等5个区域(表2)。各区域乡村振兴发展水平综合得分呈现出河西干旱区、陇东地区、高寒区、陇中地区、陇南山地区依次递减的态势,综合得分分别为0.662 9、0.582 3、0.536 1、0.511 7、0.475 9。从各县(区)综合得分的排名来看,排名在前2位的县(区)均在河西干旱区,排名在后5位的县(区)有4个在陇南山地区。可见,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的乡村振兴发展存在区域性特征,地区发展水平高低差异明显:河西干旱区的发展水平高出陇中地区29.55个百分点,高出陇南山地区39.29个百分点。

2.乡村振兴发展水平与地区农业经济发展水平有较大的相关性。通过对各地区的相关统计数据进行汇总后发现,农业经济发展较好的地区,其乡村振兴发展水平综合得分较高;反之,则较低。如河西干旱区、陇东地区的农林牧渔业总产值的排名与乡村振兴发展水平综合得分的基本一致,河西干旱区、陇中地区、陇东地区的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排名与乡村振兴发展水平综合得分的基本一致;而乡村振兴发展水平处于末尾的陇南山地区,其农林牧渔业总产值、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排在倒数第二、倒数第一。

(二)乡村振兴分类发展指标的区域差异分析

为了对各地区乡村振兴分类发展指标进行比较分析,找出各区域发展的优势、劣势及差异因素,本研究对各分类发展指标的综合得分及排名进行了测算,得到2018年上述21个县(区)乡村振兴分类发展指标综合得分情况(表3)。

表3 2018年21个县(区)乡村振兴分类发展指标综合得分情况

1.产业兴旺。从分类发展指标综合得分情况来看,产业兴旺综合得分较高的县(区)大都是农业经济发展水平在深度贫困地区中靠前的县(区),主要分布在河西干旱区和陇东地区。如排名在前5位的天祝县、庄浪县、静宁县、张家川县、古浪县,其2018年农林牧渔业总产值在21个县(区)中的排名都在前11位(张家川县除外),静宁县、庄浪县分别居第1位、第3位。调查数据显示,这5个县的特色产业产值占总产值的比重(均在前11位)及农产品商品率(大部分在前5位,天祝县、庄浪县分别居第1位、第2位)也较高。另外,当地农民对农业基础设施的满意率也相对较高,在21个县(区)中排名均在前5位。需要说明的是,张家川县的产业兴旺综合得分虽排在第4位,但其农林牧渔业发展水平相对处于劣势地位,农产品商品率较低,其产业兴旺发展水平主要是由较高的二三产业收入占农民总收入的比重、农民对农业基础设施的满意率、机耕面积占总耕地面积的比重带动的,如2018年张家川县的二三产业收入占该县农民总收入的比重约为71.02%,在21县(区)中排在第2位。而综合得分较低的县(区)大都是自然资源条件相对较差,不利于特色产业培育、发展,农业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低的县(区),主要是在陇南山地区和高寒区的县(区),如排名后5位的临潭县、舟曲县、宕昌县、礼县、文县等。这些县(区)的农林牧渔业总产值、特色产业产值占总产值的比重及农产品商品率都较低,大部分排在第15位以后,个别县(区)处于末尾。产业兴旺综合得分最高的天祝县的特色产业产值占总产值的比重、农产品商品率分别为文县的2.2倍和3.8倍。

2.生态宜居。生态宜居综合得分较高的地区,在生态方面,大都是特色自然资源丰富,森林植被或草原草场覆盖面积较大的地区。如古浪县拥有林木掩映的中部绿洲平原;舟曲县拥有独特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素有“藏乡小江南”之美誉;天祝县拥有祁连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和广袤的草原;岷县拥有丰富的资源、广阔的草场;静宁县是全国苹果规模种植第一县,经济林覆盖面积较大。在宜居方面,大都是旱厕改造率、垃圾处理率、农村道路硬化率等指标在深度贫困地区中排名靠前的。调查数据显示,2018年古浪县、舟曲县、天祝县、岷县的旱厕改造率分别为82.35%、80.95%、66.67%、51.61%,在21个贫困县(区)中排在前4位。生态宜居综合得分较低的县(区)主要分布在陇中和陇东黄土高原沟壑区,山多川少、地貌复杂,生态环境相对较脆弱,如排名后5位的秦安县、环县、镇原县、张家川县、麦积区。调查数据显示,这些县(区)的人居环境条件也相对较差,反映居住环境条件的安全饮用水普及率、旱厕改造率、垃圾处理率等指标都排在第15位以后。

3.乡风文明。乡风文明综合得分靠前的县(区)主要分布在河西干旱区、陇东地区和陇中地区,如排名在前5位的古浪县、天祝县、庄浪县、静宁县和张家川县。在这5个县中,反映乡风文明程度的农民纠纷发生率、红白事不奢办农户占总农户的比重、每年集中性科普次数、农民对乡村两级公共文化服务的满意率、农村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互联网入户率、家庭文教支出占总支出的比重等指标大部分都排在前10位。其中,农民对乡村两级公共文化服务的满意率都相对较高,在21个县(区)中的排名都在前5位。而排名靠后的县(区)主要分布在陇南山地区和高寒区,如宕昌县、礼县、舟曲县和临潭县。乡风文明综合得分最高的古浪县约为得分最低的临潭县的1.7倍。

4.治理有效。治理有效综合得分排名在前5位的分别为静宁县、古浪县、环县、天祝县、庄浪县,集中分布在陇东地区和河西干旱区。调查数据显示,这5个县的农民对政务村务公开的满意率、农民对乡村干部廉政的满意率、农民议事参与率、农民对法治乡村建设的满意率、村务公开率都较高,在21个县(区)中的排名大都在前5位。综合得分排名在后5位的分别为通渭县、岷县、麦积区、西和县、礼县,集中分布在陇中地区和陇南山地区。治理有效综合得分最高的静宁县约为礼县的3.4倍,其农民对政务村务公开的满意率、农民对乡村干部廉政的满意率、村民议事参与率、农民对法治乡村建设的满意率和村务公开率分别为礼县的7.5倍、2.6倍、13.4倍、1.4倍和3.3倍。

5.生活富裕。生活富裕综合得分排名在前5位的分别为靖远县、静宁县、镇原县、古浪县、环县。这5个县在甘肃省贫困县(区)中大都属于传统农业大县,农业经济发展水平及人民生活水平都相对较高,农林牧渔业总产值和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在21个县(区)中的排名均在前10位(除古浪县外)。调查数据显示,这5个县反映生活富裕情况的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村家庭恩格尔系数、人均安全住房面积、农民对子女教育的满意率、农民对医疗保障的满意率、有私家车的农户占总农户的比重等指标在21个贫困县(区)中的排名大都在前10位,尤其是对子女教育的满意率相对较高。综合得分排名在后5位的分别为天祝县、渭源县、张家川县、文县、秦安县。这5个县的农业经济发展水平及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水平都相对较低。靖远县的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文县的高出3 047元,静宁县的农林牧渔业总产值为文县的4.6倍。

五、结论与对策

(一)结论

本研究以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的问卷调查数据为研究基础,应用综合评分法、熵权法、因子分析法对2018年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21个县(区)的乡村振兴发展水平进行了定量评价,得出以下结论:

1.乡村振兴整体发展水平不高。21个县(区)乡村振兴综合得分的平均值仅为0.533 3。其中,除古浪县、天祝县、静宁县、庄浪县、靖远县、舟曲县、环县、会宁县等8个县之外,其余13个县(区)的综合得分均低于平均水平。从样本的基本情况来看,反映产业兴旺的特色产业产值占总产值的比重、农产品商品率、农民对农业基础设施的满意率都较低;反映生态宜居的旱厕改造率、垃圾处理率、农村道路硬化率、家庭信息化覆盖率都较低;反映乡风文明的农民纠纷发生率较高,红白事不奢办农户占总农户的比重、每年集中性科普次数、互联网入户率、农民对乡村两级公共文化服务的满意率都较低;反映治理有效的农民对政务村务公开的满意率、农民对乡村干部廉政的满意率、农民议事参与率、村务公开率都较低;反映生活富裕的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较低,农村家庭恩格尔系数较高。

2.乡村振兴发展存在明显的区域差异。河西干旱区、陇东地区、高寒区、陇中地区、陇南山地区等5个区域的乡村振兴发展水平综合得分依次递减。综合得分排名在前2位的县(区)均在河西干旱区,排名在后5位的县(区)有80%在陇南山地区。发展水平最高的河西干旱区比发展水平较低的陇中地区高出29.55个百分点,比发展水平最低的陇南山地区高出39.29个百分点。就分类发展指标来看,产业兴旺、乡风文明发展水平较低的县(区)主要集中在陇南山地区和高寒区,生态宜居发展水平较低的县(区)主要集中在陇中地区和陇东地区,治理有效、生活富裕发展水平较低的县(区)主要集中在陇中地区和陇南山地区。

3.乡村振兴发展水平与地区农业经济发展水平有较大的相关性。从乡村振兴相关指标综合得分来看,农业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其乡村振兴相关指标综合得分也较高;反之,则较低。河西干旱区反映农业经济发展水平的农林牧渔业总产值、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领先于其他地区,其乡村振兴发展水平也领先于其他地区;而农林牧渔业总产值、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排在末位的陇南山地区,其乡村振兴发展水平也较低。

(二)对策

结合调查问卷反映的基本情况及实证研究结论,提出以下对策,以期推动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乡村振兴向高水平发展。

1.夯实乡村振兴的产业、人才、文化、生态及组织基础。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目前乡村振兴的整体发展水平不高,今后应找准发展过程中的短板及区域之间发展的差距,从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振兴等方面精准施策,着力推动乡村振兴向更高水平发展。(1)产业振兴。依据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的实际情况,一方面要挖掘特色及优势农业资源,大力培育区域特色产业,促进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筑牢乡村振兴的产业支撑;另一方面,要加强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力度,尤其是乡村道路、农村互联网等基础设施建设,组织精锐力量做好小农户与大市场的对接,提高农产品商品率,确保农民持续增产增收。(2)人才振兴。深度贫困地区缺乏对人才的吸引力,人才外流问题突出,引进人才的难度大,加之当地贫困人口的文化水平普遍较低,导致乡村振兴的人才资源较为匮乏。树立人才第一的观念,创造良好的育人用人环境,加快培养和引进乡村振兴急需的各级各类实用型人才是当前亟待解决的难题。(3)文化振兴。一方面,要促进农村文化教育发展,加强乡村思想道德建设,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大力宣传文明卫生、理性消费、邻里和谐、艰苦创业等理念,引导农民践行科学、文明、健康的生活方式,提高农村居民的思想道德水平、遵纪守法意识和勤劳致富本领;另一方面,要加大乡村公共文化基础设施建设和群众文化特色品牌挖掘、培育力度,提升乡村公共文化服务水平。(4)生态振兴。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的生态环境差异显著:有森林、草原草场覆盖面积较大,但自然灾害频发的地区,如舟曲县、岷县等;有植被覆盖率较低,生态环境相对脆弱的黄土高原沟壑区,如秦安县、环县、镇原县等。要根据各县(区)生态环境实际,有针对性地推进农村自然生态环境治理设施建设,并调动各方面的力量,采取具体的、可操作的保护措施,全面改善农村生态环境。同时,要针对目前在农村人居环境方面存在的问题,加大农村旱厕改造的力度,力争做到无害化卫生厕所全覆盖;创新农村垃圾处理机制,添置并完善农村垃圾处理设施,引导农村生产生活垃圾的规范化处理,实现全域农村垃圾的无害化处理,进一步提高农村居民的生活质量和环境水平。(5)组织振兴。一方面,要以打造坚强有力的农村基层党组织为重点,辐射带动村民自治组织、村集体经济组织、农村合作经济组织等其他组织的建设,形成强大的凝聚力,筑牢乡村振兴的组织基础。另一方面,要针对目前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农民在治理有效方面反映出来的对政务村务公开的满意率、农民议事参与率、村务公开率较低等问题,进一步完善村级民主选举、决策、管理及监督机制,依法保障农民权益,加快推进法治乡村建设;要强化服务群众的意识,加强政策宣传,提高群众对政策的知晓率和对政府工作的满意度,夯实乡村组织振兴的群众基础。

2.统筹提升乡村振兴的区域发展力量。从实证研究结果可以看出,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乡村振兴存在明显的区域差异性。因此,全面分析各区域在乡村振兴五大目标方面的差距及存在的突出问题,分类施策,切实提高各地区乡村振兴的质量和实效,统筹推进区域均衡发展是推动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乡村全面振兴的关键。在产业兴旺方面,陇南山地区和高寒区要依托地区自然资源禀赋,通过改善生态环境和农业基础设施等,挖掘和培育当地的特色产业,强化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着力提高农业经济发展水平。在生态宜居方面,陇中和陇东黄土高原沟壑区要在推进生态修复保护工程的同时,加强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加快饮水安全、旱厕改造、垃圾处理等工程的进程。在乡风文明方面,陇南山地区和高寒区要通过加强农村基础教育、思政宣传、科普等措施提高农村居民的文化水平和思想道德素质,引导他们树立现代文明理念和生活方式,创造文明、和谐的农村文化氛围。在治理有效方面,陇中地区和陇南山地区要进一步规范村规民约、村民议事等工作,加大村务公开的力度,科学、有效地推进法治乡村建设。在生活富裕方面,陇中地区和陇南山地区,尤其是排名靠后的天祝县、渭源县、张家川县、文县、秦安县要着力提高农村居民的收入水平和消费水平,进一步改善农村居民住房条件,提高农村居民对子女教育、医疗保障等方面的满意率,充分实现农村居民生活品质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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