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省自贸区税收激励政策研究

蔡德发 李东鑫

摘 要：通过梳理黑龙江省自贸区的现行税收政策，重点分析了推动黑龙江省自贸区发展过程中税收激励政策存在的问题，从如何制定政策、制定怎样的政策以及如何落实政策三个维度展开研究，在借鉴国内外自贸区建设经验的基础上，提出相关税收政策建议，如完善自贸区税收法律制度、加大税收激励力度、完善绩效评价机制等。

关键词：黑龙江省;自贸区;税收激励

中图分类号：F743.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1）02-0048-03

一、黑龙江省自贸区现行主要税收政策内容

第一，从政策制定看，黑龙江省自贸区与其他自贸区的情况大同小异。自贸区管委会虽然被授予部分省级管理权限，但是立法权限依然有限。目前，黑龙江省自贸区以落实国家税务总局的税收政策为主，部分借鉴前三批自贸区制定已经取得显著成效的税收优惠政策，同时积极优化纳税服务，增强激励效应。

第二，从政策内容看，自贸区的税收激励政策按照内容不同主要可分为两大部分。一是直接减轻企业和个人税收负担的税收优惠政策。企业所得税激励政策主要包括：以企业对地方经济发展的贡献为依据，符合条件的企业投产后可享受前3年全额税收奖励、后2年50%税收奖励。同时，提高奖勵基数，最高可返还省、市和区本级留成部分。个人所得税激励政策主要包括：高端紧缺人才的个人所得税税负若超过15%，最高可全额返还;省内科技项目带头人自主研发的高新技术项目，项目组工作人员个人所得税实际税负若超出15%，税收返还80%，落户自贸区可全额返还个人所得税税负超过15%的部分等。二是完善以纳税人为核心的纳税服务措施。黑龙江省税务局创新16项服务措施助力自贸区发展，通过压缩办税时间、优化办税流程、推行电子办税、维护纳税人合法权益等方式积极营造自贸区税收营商环境。

第三，从政策的落实情况看，自贸区税务部门也出台了一系列的相关措施，如加大自贸试验区企业涉及的相关税收激励政策的宣传力度、为自贸区纳税人提供政策解读服务，网络窗口持续发布关于政策热点问题的解答、深入落实优惠事项资料留存备查管理方式、强化政策落实等。

二、黑龙江省自贸区现行税收激励政策存在的问题

（一）自贸区立法权限不足

国外自由贸易区一般在立法后设立，如美国制定《对外贸易区法案》后开始自贸区建设。黑龙江自贸区税收政策主要以国家税务总局和海关总署制定的规范性文件为主体，缺乏“自由贸易区法”作为顶层设计，主要在纳税服务措施上开展制度创新，其激励效应有明显的延后性。自贸区行政管理权由自贸区所在地方政府所有，虽然黑龙江省政府下放了部分省级管理权限，但税收立法仍需省政府或地方人大主导推动，立法形式在实际工作中难以满足自贸区政策创新的要求，必然严重限制税收激励政策制度创新的积极性。

（二）税收激励政策激励力度不足

黑龙江省自贸区主要以落实国家现有税收激励政策为主，多借鉴国内其他自贸区已经取得成效的税收激励政策，缺乏地方特色性政策。打造对俄罗斯及东北亚区域合作的中心枢纽是黑龙江自贸区的战略定位，若税收激励政策不能体现出自贸区的独有特征，不仅浪费资源，而且影响黑龙江自贸区的核心竞争力。例如，在哈尔滨片区“黄金30条”中，同一企业符合多项奖励条款的只能按最高额度奖励，这必然弱化税收优惠力度;自贸区推出的吸引人才的税收激励政策虽然发挥了一定作用，但是激励力度不显著，吸引人才回流较为艰难。并且政策有效期暂定为5年，不能为急缺高端专业人才提供长久保障。

（三）税收激励政策贯彻落实不到位

尽管黑龙江自贸区不断加大政策兑现落实力度，通过以专人负责兑现的方式缩短兑现周期，明确兑现范围，确保政策可操作、可实施。但是，税收激励政策的贯彻落实程度不能简单地以享受税收激励政策的纳税人数量或者为纳税人减免多少税额为依据，税收激励政策的指引和导向作用同样也应纳入考核范围。例如，对于高新技术企业的税收激励政策不应仅仅为现有的高新技术企业减免税，更应引导更多的企业进入高新技术行业。

三、国内外自贸区的建设经验

（一）美国自贸区的建设经验

美国以法律形式颁布自贸区内施行的税收激励政策，通过立法加强对自贸区的顶层设计，税收激励政策效力及规范性得到法律保障。例如，制定《对外贸易区法案》并以此为基础不断完善和细化自贸区的相关法律法规，使自贸区能够有序、高效地发展。同时，在坚持联邦法规优先于地方法规的法律优位原则的基础上，授予地方政府根据各地经济发展的不同状况出台地方性的税收激励政策的权力，增强地方政府的自主性和创造性。例如，德克萨斯州政府在不违背联邦法规的情况下对麦卡伦自贸区内施行企业免除物业税，进一步降低从价税以及鼓励区内投资的税收激励政策。另外，积极探索自贸区发展过程中与现有政策或法律法规相悖的新问题并寻找解决方案，激发自贸区的发展活力。

（二）上海自贸区的建设经验

上海自贸区成立于2013年，被称为以开放促改革的典范。其税收激励政策以主要目的为划分标准分为两大类：一是促进投资的税收激励政策。比如符合一定条件的企业每一纳税年度的所得税可以分期缴纳，将税金延期缴纳可以保证企业更充沛的现金流，便于企业扩大再生产。这一类税收优惠政策将不断促进企业向自贸区集聚，产生集聚效应。二是促进贸易的税收激励政策。上海自贸区明确定位于国际金融中心，围绕离岸金融出台了很多税收激励政策。比如在自贸区内注册并实质经营的融资租赁企业设立的子公司实行融资租赁出口退税政策，这一政策激励效应显著，使对外贸易企业出口竞争力大幅提高。同时，打破以行业为主的税收激励政策，实行更具地域竞争力的区域性税收激励政策。

（三）海南自贸港的建设经验

海南自由贸易港的企业所得税激励政策，一是对注册在海南自由贸易港并实质性运营的鼓励类产业企业，按15%征收企业所得税;二是实施以行业为导向的税收激励政策，旅游业、现代服务业、高新技术产业企业新增境外直接投资取得的所得，免征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激励政策，对在海南自由贸易港工作的高端紧缺人才，其个人所得税实际税负若超过15%则予以免征。这两大税收激励政策的出台，正在持续激发企业到海南自由贸易港投资兴业的创业热情。同时，吸引更多企业高管、行业精英和学科带头人等人才集聚海南省。企业和人才将在自贸区通力合作，共同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

四、促进黑龙江省自贸区发展的税收激励政策建议

（一）完善自贸区税收法律制度

第一，基于税收法定原则，由全国人大或其常委会制定一部关于区域性自贸区税收政策的法律，为自贸区地方的税收激励政策提供具有普遍适用效力的基本法律规则。同时，授权自贸区就具体税收问题制定地方性行政法规。

第二，构建符合黑龙江省自贸区建设的税收法律制度，以法律为框架规范税收激励政策，灵活制定符合自贸区建设的税收激励政策。提高自贸区管委会的行政管理权限和立法权限，大胆进行制度探索，创新税制设计、税收征管等方面的法律制度，为自贸区发展提供坚定的法律支持。

第三，自贸区税收立法涉及多方利益。税收激励政策的制定是自贸区发展不可或缺的环节，税收激励政策的制定必须充分科学化、民主化，应重点推进立法协商机制。如扩大税收立法协商的主体范围，提高相关社会组织的参与立法协商的比重;丰富税收立法协商的参与形式，充分利用网络手段广开言路，使自贸区立法满足市场实际需求，切实可行，增强黑龙江省自贸区的制度竞争力。

（二）加大税收激励力度

第一，合理增加企业所得税税收激励政策，减轻企业税收负担，吸引资本加强投资力度，加速产业集聚。例如，借鉴海南自贸区的企业所得税激励政策，进一步降低税率，并适当扩大激励主体范围。

第二，为引进高端紧缺人才与留住人才，地方财政必须加大财税返还力度。海南自贸港专门制定针对境外高端人才的个税补贴政策，通过比较分析，黑龙江省自贸区虽然也制定了一些个人所得税激励政策，但相较于其力度上还有一定的不足，应在借鉴学习的基础上适当深化，如对实际税负超过15%予以免征的主体放宽审核条件。

第三，税收激励政策需在对外贸易领域有所侧重。由于地处东北亚的中心地带，建设以对俄罗斯及东北亚为重点的开放合作高地是黑龙江省自贸区建设的重要任务。黑龙江省自贸区应以此为激励重点，以税收激励政策增强出口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力争将税收负担降至最低。同时，海关税务机关完善退税池制度，为出口退税提速增效。

（三）完善绩效评价机制

第一，自贸区税务工作人员自身要树立终身学习的态度，税务部门应为税务工作人员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和条件。优秀的税务工作人员可以向外界展现自贸区的风采，也是政策落实的保障。

第二，将政策宣传效果纳入政策绩效评价范围，定期开展纳税人满意度抽样调查。加强税收激励政策宣传力度，保证应享受税收激励政策待遇的企业与个人充分了解，应享尽享。税收宣传工作是一项综合性较强的工作，它既有让纳税人了解、掌握税收政策的功效，还是使税务机关与纳税人相互沟通交流的纽带。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自贸区的税收宣传工作也应与时俱进，结合互联网技术，提高宣传效率。不仅让全省人民了解，更要让全国乃至世界人民熟知黑龙江省自贸区的税收激励政策。

第三，合理运用大数据和区块链技术，通过技术手段增强政策落实度。鉴于自贸区经济活动集中，涉税信息纷繁复杂，传统的工作模式不适用于自贸区的现实情况。5G时代即将到来，黑龙江省自贸区税务部门必须未雨绸缪，及早学习运用大数据和区块链技术，为纳税人提供更优质高效的纳税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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